明曄華倒是沒想到畫妖嬈突然間轉變成了這副摸樣,嘴角上劃過一絲笑意,這抹笑真的可謂是哭笑不得,連著站在一旁的小玲心裏可都是憋著笑意呢,內心裏一遍遍的說道,主子威武,主子雄偉。


    要知道,明曄華自從把鬼魅給了畫妖嬈以後,畫妖嬈給鬼魅重新取名為小玲以後,一直跟著畫妖嬈至今,現在小玲倒是心裏更把畫妖嬈當成了主子,真心實意的喜歡這這位主子。


    “嬈兒,這是故意要將師傅一軍”,畫妖嬈的心思,明曄華自然是通亮的明白,伸了手示意小玲將準備好的衣服端了過來,由裏到外的排好了順序拿了過來,然後伸了手就要給畫妖嬈穿衣服。


    畫妖嬈可是沒打算自己動手,有人伺候著更衣那自然是件美哉的事情,她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玲,繞有興趣的口吻問道,“說吧,師傅,什麽時候把小玲安插在我身邊的?”


    小玲一聽畫妖嬈這句話,立馬噗通就跪下了,頭叩在地上,“主子饒命,奴婢不是有意欺瞞主子的,求主子開恩”。


    “起來吧,多大的事”,關於小玲的身份,畫妖嬈也是剛才才懷疑的,起初第一眼看見小玲出現的時候,畫妖嬈生氣的反應是最真實的,她本能的以為許世民把小玲給殺害了,所以小玲才會出現在地府,可是就在剛剛小玲端著木盤遞過來的一瞬間,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小玲是很敬畏明曄華的,若是這樣的話,隻怕隻小玲便是明曄華之前派在自己身邊的了,所以她便試探的問了一句,不想是真的。


    “關於這件事,師傅不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嗎?”畫妖嬈可是不想放過明曄華,給自己身邊安插了這麽大一個雷,一句話沒有可不行。


    明曄華給畫妖嬈穿好了裏麵的半褂衫,卻沒應聲,然後伸手又去拿接下來要穿的另一件衣服,好似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了這衣服上麵,而畫妖嬈則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摸樣瞧著明曄華,開口問道,“師傅,這件半褂衫是不是有點小呀,師傅去哪裏找來的這二手的衣服給我穿呀”。


    “小嗎?”一聽說衣服小,明曄華擺正了位置,左右瞧了瞧,怎麽都覺得剛剛好呀,“嬈兒又胡鬧,這衣服明明是正好的”。


    “師傅怎麽知道是正好的,你瞧瞧,這胸口明顯的就是有點緊,穿著多勒的慌,師傅你瞧瞧”,畫妖嬈說著,伸了手就去拽半褂衫的兩側,“師傅,你看,緊緊的,這哪裏能行啊”。


    此時,明曄華的臉已經微微的犯起了紅,瞧著畫妖嬈純然無公害的摸樣,倒是不像是故意而為之,可是這樣直接的說出來好嗎,順著畫妖嬈的手指,明曄華的眼眸不自覺的一瓢,不知不覺這丫頭的身形好似又長了一些,這衣服其他部分倒是都合體,隻是胸前好似小了一點,可是一想到這,猛然間便別開了視線,明曄華的一張臉不禁又紅了一分。


    畫妖嬈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家師傅這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看來自家師傅以後是可以多調戲一下。


    不也是遭人陷害死了一遭嗎?


    “師傅,那今天這身衣服是脫了換呢,還是繼續穿著?”瞧著明曄華別開了腦袋,畫妖嬈一副天然呆的摸樣,傻傻的問道。


    現在明曄華隻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一團熊熊的火焰在燃燒,開口說道,“隨嬈兒的意”。


    “既然師傅都給穿上了,怎麽能糟蹋了師傅的好意呢,嬈兒便穿著吧,不過是擠了些,委屈委屈無礙的,那師傅快給我繼續穿吧,我都餓了”,說著畫妖嬈什麽一隻手將放在一旁的衣衫拿到了明曄華的手邊。


    接下來的五六分鍾明曄華的手都是打結的,沒了之前的臨危不亂,手下也是一陣子的慌亂,他的視線躲閃著,隻一會的功夫,額頭上都密了一層的汗。畫妖嬈倒是老實的坐著,也不說話,一雙眼睛隻靜靜的瞧著明曄華慌亂的手和微紅的臉,淺笑著。


    好不容易穿戴完畢,畫妖嬈歡脫的坐在飯桌上完全給沒事人一般的吃著碗裏的飯菜,隻吃了一口,畫妖嬈就驚住了,睜大了眼睛看著明曄華問道,“曄華,這飯菜跟你府上吃的一樣好吃,難不成,之前給你炒菜的師傅也死了,來了這地府當差了?”


    明曄華本也是端了一碗飯剛夾起一幫菜放進嘴裏,被畫妖嬈這麽一說,差點沒嗆著,虧她能想得出來,輕輕的搖著頭,這丫頭的腦子裏麵都裝著什麽。


    站在一旁的小玲解釋道,“一直給明君做飯的為鬼廚明三,此人生的五大三粗,正直不阿,一生卻隻專研做飯,做的一手好飯,後來被招進了皇宮,本想揚名後世,卻不想不日卷進了一場宮鬥之中,被人設計陷害而死,他含冤不得終,坐在奈何橋上怎麽都不願意去投胎轉世,後來明君知道了,便將他叫來,問他可想怎樣?明三便說想看一看陷害自己的那些人可能善終,明君念明三性格正直,便讓鬼差帶著明三去人間走了一遭,等從人間回來以後明三就更不願意投胎了,嚷嚷著非要在這地府裏做飯,不再投胎”。


    “小玲,你快給我說說,這明三去了這陽間都看到了什麽,怎麽就不願意投胎了?”畫妖嬈可是最喜歡聽故事的了。


    “奴婢也是聽帶他回來的鬼差說的,這明三生前父母早亡,娶了嬌妻一位,卻一直無子嗣,後來這明三回陽世看了一下,自己殞命短短一個月,嬌妻再嫁,自己的房屋也已不再,自己曾經做過的讓人傳頌的美味佳肴,如今也有廚子依了葫蘆去做還受了封賞,陷害自己的那些人依舊是高官厚祿,所以回來後難免是心灰意冷了些,”說到這裏小玲也替明三覺得委屈了些。


    聽著明三的故事,畫妖嬈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悲愴的故事,想著想著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想想自己也是鬼門關裏走過一回的人,不也是遭人陷害死了一遭嗎?隻不過自己比明三幸運一點,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隻怕不隻是續命那麽簡單吧


    明曄華起身,走到畫妖嬈的旁邊,伸了手撫住畫妖嬈的背,輕輕的將畫妖嬈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裏,輕柔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吃個飯也能吃哭了”。


    畫妖嬈心裏覺得委屈,她將整個頭都埋在了明曄華的胸懷裏,起初隻是小聲的嗚咽,最後變成了嚎啕的大哭,明曄華勸不住,隻得一下一下輕輕的包裹著抱著她,小聲的在她的耳邊喃語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嬈兒不哭,嬈兒乖”。


    通通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的猶豫,如果不是他的大限之期,如果最初他就將所有的事情不去瞞著她,也許現在她依舊安好的看著夜月,品著茶,而不是在這地府裏呆著,也不會給她留下了那麽真沉的一個傷疤,他悔恨自己,還是看護好她。


    突然間畫妖嬈就不哭了,仿佛她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間就溜走了一樣,她輕輕的雙手環住明曄華的脖子,頭微微的探出了一點,然後張開嘴在明曄華的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就像是報複一般,或者是發泄一般,或者隻是想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


    明曄華都絲毫未動,他依舊輕柔的抱著她,看著她平息下來,看著她像隻小貓一般的窩在自己的懷裏,他知道她內心的不安,她內心的彷徨,她內心根深蒂固的脆弱。


    “師傅,現在你總能告訴我,許世民到底為什麽要殺了我了吧”,一切都恢複如常,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與其說許世民想要殺你,不如說白家人想要殺你”,明曄華伸了手將煮好的翡翠魚湯盛進小碗裏,端到了畫妖嬈的麵前,一口口的喂給她喝。


    “白家人?百年白家?為什麽他們要殺我?”畫妖嬈一邊喝著明曄華送過來的魚湯,一邊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們想要嬈兒手裏的神器,還是怕嬈兒壞了他們的大事”,明曄華不緊不慢的一邊給畫妖嬈解惑一邊給畫妖嬈準備這飯菜。


    “我手裏有什麽神器”,話剛一出口,畫妖嬈恍然間想起了,“你是說天下書?他們想要天下書?”


    “自然”,明曄華應聲回答道。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許世民幫他畫這天下書,而且我看過未來,許世民當真是未來的君王,他們還要這天下書為何?”畫妖嬈不解的問道。


    “改天命”,明曄華開口說道,“他們雖然為仙族後裔,有著世人所沒有的仙族之力,可是他們窺看天機,逆改天命,本就應受到天罰,所以曆代的白家族長都早早的仙逝了,可是你看現在的白家族長白啟明,已經白發蒼蒼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我想這其中一定是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吧”,關於白家的事情一直是明曄華心裏的一個梗,若是沒有白家的牽製,他在人間也不會受著諸多的限製。


    “曄華,你的意思是說,他們要得到天下書是為了續命?”畫妖嬈不解的問道。


    “隻怕不隻是續命那麽簡單吧”,明曄華淡然的說道,說話間將碗裏最後一口魚羹送進了畫妖嬈的嘴裏,很是滿意的淺笑道。


    內幕


    “什麽意思嘛,曄華總不能說了前半句後半句就不說了吧”,畫妖嬈現在心裏可是好奇的緊,到底自己是被誰給害了,這死也總得死的明白吧。


    明曄華淺笑的瞄了一眼,尋著這下一盤要給畫妖嬈盛的飯菜,開口說道,“混世之戰以前,仙族本就是群居,後來因著混世之戰隕落斃命,仙族為了防止妖魔再掀戰亂,便就仙族後裔降落人間,隱在了各處,維護著這個王朝的興衰,但是仙族與人間定有盟約,有一條是,仙族後裔不得攝政於朝,仙族後裔即便是千百年傳承至今,都還會有異於常人,所以若是仙族後裔攝政於朝的話,隻怕會重新卷起一場風波”,說話間,明曄華夾起了一個灌湯包嚐了一口,味道還可以,便把剩下的遞到了畫妖嬈的嘴邊。


    “曄華,你的意思是他們要幹政?”畫妖嬈囫圇的吞下了明曄華遞過來的湯包,吃完了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好吃,還是明三做的湯包最好吃”。


    瞧著這一心兩用的小人,明曄華摸著畫妖嬈圓鼓鼓的小肚子,隻怕也是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微微身體倚靠在座椅上,享受著這難得的二人世界,“隻怕不止是幹政這麽簡單,嬈兒,你說,若是白若妍與許世民成了婚,生下了便是許世民的嫡長子,日後待許世民繼承了大統,那白若妍生下的嫡長子是不是有望成為新的繼承人呢?”


    “你是說,白家希望白若妍的孩子當皇上?”這個想法一旦達成倒是嚇到了畫妖嬈,可是又一想,“曄華,你怎麽肯定生下來的一定是個男孩呢,萬一是個女孩呢”。


    明曄華淺然的一笑,伸了一隻手勾在畫妖嬈的鼻尖上,“若不然我跟嬈兒打個賭,來賭一賭這肚皮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聽著明曄華的語氣,畫妖嬈撅著嘴巴,不樂意了起來,不用賭也知道肯定是他贏,可是畫妖嬈一下子就又糊塗了起來,“即便是這白若妍想要自己的兒子當皇帝,可是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呢?”


    明曄華淺笑著看著較真的畫妖嬈,開口說道,“天下書都是結緣而來的神器,你找到了這天下書便是跟它有緣,若是你還在世,隻怕這天下書是不會再認其他主人的,再者,你跟許世民的婚事在先,白若妍自然容不下你”,明曄華想了一個畫妖嬈可以接受的理由說與了她。


    事情的真實肯定不是如明曄華說的那般,明曄華心裏清楚的很,白啟明之所以要之畫妖嬈於死地大約是因著看不到畫妖嬈的命脈,知道畫妖嬈定不是池中之物,怕日後壞了他的大事,所以,不惜代價的想要畫妖嬈的命。


    “那曄華,我問你,許世民射我的那箭是真心射的還是被人蒙騙?”對於這個問題,畫妖嬈始終都是耿耿於懷的,至少曾經的那段時間裏,畫妖嬈真心的把許世民當過朋友一般,即便是不喜歡,心裏也還是相信著的。


    孟婆


    明曄華走進寢宮的時候,環視了一下四周圍,空蕩蕩的,他不禁歎了一口氣,對著空中輕輕的劃了一個手指,一個鬼影便出現在了明曄華的麵前,“嬈兒去哪了?”


    “回明君,夫人去了孟婆那”,說完,明曄華一個揮手,那個鬼影就消失的不見了。


    因著最近他的公務比較繁忙了一點,不能整日裏的陪著她,怕她實在是無聊的憋悶,他便把自己的腰牌給了她,讓她可以左右轉一轉,好在有小玲跟著自然是不會出事,他倒是可以安心,可是哪敢想,這丫頭自從有了這腰牌以後,整日裏就不招寢宮了,成日裏不是去孟婆那裏聽人講故事,就是跟著小鬼他們打打牌,鬧騰一陣子,總之,明曄華隻要回來就是看不見畫妖嬈的身影,隻得去抓了她回來才行。


    自從得了明曄華的腰牌以後,畫妖嬈便開始過起了混吃閑逛的日子,後來畫妖嬈才知道這地府一共十層,分別為十殿,每一殿又設立了十六小殿,為十殿閻王所掌管,而她與明曄華居住的便是十殿之上懸空而建的酆都殿,而這酆都殿為酆都大帝也就是這冥界的最高掌管者居住的地方。


    一想到自己一直居住在這麽一個神聖的地方,畫妖嬈都覺得有些發飄,以前自己也就是個小道士,閑來無事捉個小鬼讓它拜為自己的名下,或者是超度個亡靈之類的,可是敢情自己身邊一直站著的這位才是個大人物,人家可是這地府的主宰,揮一揮手這地府裏的冥兵百萬可都是肝顫三下。


    而這十殿之後便是酆都地獄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地獄,凡事在這十殿走過一遭之後,還未能明身者,或者是十惡不赦及大殲大惡的人及鬼怪魑魅等都要關進此地酆都地獄,永不能超生天界,隻得被困死在這酆都地獄裏,終而複始的嚐試著千百滋味。


    其實除卻了這十殿和這酆都地獄,酆都城裏倒是如尋常的街道一般,隻是來來去去的都是鬼魄罷了,有的鬼魄因著時間之久,隻剩下一副窟窿,有的甚至是殘缺不全的摸樣,因著怕嚇著畫妖嬈,所以明曄華專門交待過,畫妖嬈的活動範圍隻能是這十殿,不得踏進這酆都城一步,當然這些畫妖嬈都是不知道的,這些都是明曄華專門交待給小玲的。


    而人一般在陽間壽命已近,人涼脈搏一停,跟在人身前的鬼影便會來到這地府裏給地府的鬼差來報差,鬼差得了令,便拿著往生令去往這陽間去拿人,拿了這人的鬼魄,便會壓著來著這鬼魄到這地府十殿之中,鬼差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這每一殿各司其職,監察在陽間一世你的罪過和善惡,一層層審核過了,便才能在這酆都城裏住下。


    而在每一個鬼魄投胎前,都有一個必須經曆的事,那便是喝過了這孟婆的湯,前世的總總便都煙消雲散了,有許多人心裏總還是有些執念,即便是要投胎去了也不甘心喝下這孟婆湯,苦苦的便來孟婆這裏求了一次又一次,因著這般畫妖嬈才喜歡來孟婆這裏。


    孟婆湯


    第一次畫妖嬈是遠遠的聽見了哭聲,起伏不斷的,畫妖嬈好奇便想著來看看,來到了卻看見一個女子站在這孟婆橋上哭的梨花帶雨,停歇不下來,哭的畫妖嬈心裏都軟了,想要上前去安慰幾句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攔住了自己。


    世人都以為孟婆是個年過百歲的花白老人,可是又有幾人知,孟婆是個喜歡穿青衣的妙齡女子,女子生的溫婉,南方人的摸樣,瓜子臉,秀氣的眼鼻,朱紅的唇,偏瘦一些,穿一件青色的繡花紗裙,她溫婉如水一般的攔住了畫妖嬈,開口說道,“莫要去勸了,勸不勸都是一個樣”。


    後來畫妖嬈坐在孟婆搭製的涼亭裏,聽了這個站在橋上哭的淒慘姑娘的故事。


    “姑娘本是官宦之女,自小錦衣玉食,生的俊美,心思過於純良了些,而這位姑娘還有一位親姐姐,家中隻有姐妹二人,剛好有一男子願意倒插門入府,家中自然歡喜著給這位新姑爺和姐姐辦了喜事,說到這位新姑爺也算是相貌堂堂,辦事伶俐,深的一家人的喜歡。”


    “日久,這位新姑爺便對這小姨子起了色心,使了計謀,將想將小姨子收為己有,卻不想東窗事發,這姑娘身懷有孕,被家裏給查了出來,逼著說這孩子的阿瑪是誰,姑娘隱忍不得,最後脫口而出,你猜結果怎樣?”


    畫妖嬈瞄了一眼站在橋上哭的淒慘的姑娘,落了淡然的一笑,“隻怕換來的是殺身之禍吧”。


    孟婆也淺笑,繼續說道,“那天的夜裏,姑娘就被人給捂死了,她的投胎的日子將近了,可是她始終都放不下,想要知道到底害了自己的是負心的男人還是別的什麽人,終究這樣,來我這一日,哭一日,端起了我這湯,又放下了”。


    畫妖嬈瞧著這古典的橋,石頭砌成,突然想起佛語裏的那一句,“我願化身石橋,經五百年風吹,五百年雨打,隻願你在這橋上走過”,她淺笑著探著身,看向橋下,這一眼就讓她著了魔一般,那漫山的紅,紅豔豔的的花朵,就好像是紅色的精靈一般,前仆後繼,層疊一片,鋪滿了這石橋之下,她輕聲的喃語著,“這花”.....


    “曼珠沙華,冥河的彼岸花”,孟婆輕聲的說道。


    傳說這曼珠沙華是冥界的冥河的守護花,花開永世,經久不衰,豔紅如火,似滾滾的河流一般,一層層的鋪在這冥河之上,湮滅了冥河原本之貌。


    在那之後,畫妖嬈一有空檔便喜歡來孟婆這裏了,忙的時候幫著孟婆熬熬湯,盛盛湯,或是聽寫往來的小鬼講些他們身上生平引以為傲或者是不能割舍的故事,閑來無人的時候,畫妖嬈就會喜歡坐在孟婆砌成的涼亭下,看著滿眼的紅靜靜的發呆。


    有一天畫妖嬈突然問孟婆,“孟婆啊,你說這湯裏到底是放了什麽藥草,能讓這人喝了便什麽都忘記了呢?”


    孟婆淺笑著答曰,“若我說我這湯隻是普通的湯,是世人想要斬斷前世才來喝下我這湯的,你可信?”


    “所謂因果,人等不得,便總會有一天要斬斷的”。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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