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佑早就感覺到喜寶沒了力氣,隻要喜寶表現出來他就會叫人抬轎子來抬著他們二人繼續上山,隻是他有些許私心,他聽人常說要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手牽著手一直爬到山頂那便會一輩子在一起的,當年他就是沒能陪著那個人走完這山路才有了現在的遺憾的,既然他好不容易又碰到一個暖心的姑娘他不想放棄他要再試試,好在喜寶雖然累得很但卻不曾抱怨半句,雖然步子上比前半段慢了些但還是跟著他一步步往前走著,看看身後的文琴都累得有些走不穩了,齊佑拉近了喜寶的胳膊問道:“累不累,還能不能走了?”


    喜寶幾乎是把力氣都托付在齊佑身上道:“累還是有些的,隻要王爺能繼續我就能。”說完還揚起汗水連連的小臉開心而堅定地笑著。


    齊佑心下感動摟過喜寶的腰撐著她道:“好,我們一起到山頂好不好。”


    喜寶笑道:“嗯,一起到山頂。”不知道為什麽喜寶總是覺得今日這山必須陪著齊佑爬完才行,她說不清楚卻能敏銳地察覺到陪著他爬完這座山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就算是沒了力氣也要堅持下去。


    終於還有一段路就要到山頂了,喜寶幾乎都可以看到山頂寺廟的尖尖了,這時的文琴都已經被落在身後了,齊佑是練武之人都有些出汗了就別提喜寶這個嬌嫩的女子了,喜寶幾乎是被齊佑擁著往前的,到了最後一段台階的時候齊佑停了下來看著幾乎快要虛脫的喜寶道;“快看,寶,我們就要到了。”


    喜寶喘著氣不穩道:“終於要到了。”山頂上的人就不是那麽多了,一來是這山確實高了些大多數人都是一路走走歇歇實在不行就坐了軟轎到後山頂,二來這也是到了下午時分天色都有些暗了,人群都開始往山下走去了。


    齊佑看著喜寶笑道:“還有勁嗎?”


    喜寶不好意道:“這後半段幾乎是爺拖著妾身上來的,妾身早就沒了力氣了,要不是爺妾身也堅持不到這了。


    齊佑笑著蹲下了身子道:“來,還有一段了,爺背你上去。”


    喜寶驚訝道:“爺,您已經夠累了,妾身能堅持的。”


    齊佑堅持道:“你快些上來啊,不然爺可要生氣了,多少人還巴不得爺這麽做呢。”


    喜寶躊躇了半天就在齊佑要發怒的時候才壯著膽子趴在了齊佑的背上抱著他的肩膀不好意思道:“爺,好了。”


    齊佑笑道:“這才乖嘛,你可抱好了,我起身了。”說罷齊佑背著喜寶輕鬆地起了身墊了墊道:“還是那麽輕,你平日裏吃得都長到那了?”


    喜寶伏在齊佑背上不敢說話,她可是頭一回被一個不是自家兄長或是父親的男人背起,雖然這個人是她的夫君她還是有些不大習慣,畢竟這將自己背起來的人是當朝的雍王爺啊,喜寶慢慢將臉貼在他背上突然感覺到莫名的踏實,這寬厚的脊背就是她在王府中唯一的依靠了。


    齊佑拍拍喜寶的腿問道:“小丫頭,怎麽不說話了?”


    喜寶扭捏了半天才嗡嗡地說了句:“啊,妾身也長了些肉的。”


    齊佑噗嗤一聲笑道:“這都是剛剛爺問的了,你怎麽才回答,嗯你確實長了些,不過都是些隔著衣服看不到的地方呢。”


    喜寶又被調戲了在齊佑背上有些扭捏,齊佑拍拍她的小屁股道:“你,安生些,不然爺可就放手了。”


    喜寶嚇得趕緊抱緊齊佑的脖子夾緊齊佑的蜂腰道:“別別別呀,爺,我聽話,聽話還不成嘛。”


    齊佑見她嚇得更緊密地攀著自己也是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喜寶倒也顧不上矜持了就這麽瓷實地攀著齊佑的背上一步步被背到了山頂,身後的文琴加快了步伐才追了上來,遠遠望到自家主子竟是被王爺被在了背上頓時就不淡定了:這主子是怎麽回事啊,在府裏折騰就算了這出來還這麽招搖不好吧,這王妃可是記恨上了呀主子,還有這王爺,您一堂堂的雍王爺這樣背著一個女子要是傳出去可怎麽辦啊?埋怨歸埋怨文琴還是繼續往上爬去了。


    到了山頂齊佑蹲下身子準備放喜寶下來道:“嗯,終於到了,小丫頭下來吧。”


    喜寶笑嘻嘻地湊到齊佑耳邊在他耳畔快速地親了一口就立刻下地躲到一邊去了,齊佑被喜寶的舉動鬧紅了臉轉身準備好好教育她一番這才發現小丫頭像隻偷腥的小奶貓似得笑著躲到了一邊,齊佑無奈道:“過來。”


    喜寶就是不過去,齊佑繼續道:“過不過來?”喜寶才捏捏地挪了過去,齊佑剛一伸手喜寶就可憐兮兮地開口道:“爺,我錯了”。氣得齊佑將手指在她額頭上狠狠點了幾下道:“膽子大了哈,敢跟爺橫了。”


    喜寶抓住齊佑的手哼唧道:“哪裏敢啊,這不是覺得爺背了妾身一段路辛苦了,妾身就隻是表達一下感謝之意嘛,怎麽王爺這樣也要生氣。”


    齊佑無奈道:“你啊你叫我怎麽是好,這可是到了寺廟門口了,你可不能太沒規矩。”


    喜寶嘟著嘴低下頭不說話了,手指一直絞著絲帕像是不好意思了,齊佑不忍心就又繼續補了一句道:“小丫頭,爺很歡喜呢,以後回去了給你慢慢喜歡好不好。”喜寶聽齊佑這樣溫柔的說話也是不好意思地抬頭嗔了他一眼道:“妾身知道了。”


    齊佑開心地將喜寶擁在懷裏道:“你啊你,真真是爺命裏的魔障啊。”


    一旁的侍衛都將臉撇過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今日的王爺是怎麽了就是再喜歡一個女人也沒見王爺這麽小心翼翼地過,看來這個趙側妃是真得不一樣啊。


    齊佑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問道:“王妃他們到哪了?”


    侍衛回話道:“半個時辰前王妃和其他幾位夫人都坐上了軟轎這會子也差不多要到了後山了,從後山過來還得一會呢,王爺是先進去還是再等等看。”


    齊佑笑道:“算了,不等了,我們先進去吧,一會王妃到了就說本王在裏麵等等她們。”說完就帶著喜寶進了山門,門口的小沙彌是認得齊佑的立刻合掌道:“阿彌陀佛,原來是雍王爺到了,我這就去告知師傅去。”


    齊佑也合掌道:“阿彌陀佛,有勞小師傅了。”


    不一會一位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老和尚便慢悠悠地走了出來,齊佑帶著喜寶快速迎了上去拜見道:“小王見過了空大師傅!”


    那老僧人笑道:“阿彌陀佛,雍王爺有禮了。”


    齊佑對著老僧人繼續道:“應該的,小王已有多時未曾見到大師了,大師近來可好?”


    了空大師笑道:“托王爺之福,貧僧一如往昔。”


    “那就好。”齊佑繼續道:“大師,這是小王的夫人趙氏雲傾,雲傾快些見過大師。”


    喜寶見大師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也雙手合十恭敬地彎腰低頭道:“雲傾見過了空大師。”


    了空見齊佑這麽介紹也是一笑道:“夫人有禮了,快些起身吧。”


    喜寶也是虔誠地起身侯在齊佑身邊笑而不語地望著了空大師傅,了空對著喜寶微微一笑道:“王爺,這是一路走了上來?”


    齊佑欣喜道:“對,大師傅小王跟夫人是一路走了上來的。”


    了空撫著胡子笑道:“看來,王爺是找到了。”


    齊佑看了一眼喜寶繼續道:“是,小王找到了。”


    了空大師也看了看喜寶說道:“不管怎樣都是王爺命裏的緣,一切命數都取決於王爺的心境了,該來的自然會來,該走的也不會留下,還請王爺珍惜眼下。”


    齊佑深深一拜道:“謝大師傅提點,小王畢當珍惜。”


    喜寶聽著他二人的談話有些不解,看這樣子齊佑跟了空大師應該很是熟稔,怕是舊相識了,喜寶雖然不清楚他二人之間的言語但她可以肯定這麽大師是知道很多關於齊佑的事的。


    一旁的小沙彌前來回話了空大師微微一笑道:“王爺,偏殿內素果和茶水已經備好,不如我們到殿內去聊吧。”


    齊佑笑道:“也好,小王也正好歇歇腳,大師請了。”


    小沙彌服侍著了空大師帶著齊佑和喜寶來到偏殿坐下,他二人這才敞開了聊著,喜寶就一直乖乖地坐在一旁看著他二人,不知道為什麽太發現齊佑跟大師傅在一起的時候周身都洋溢這暖暖地感覺,這時候的齊佑怕是最為安定寧和的吧,喜寶就這麽一直看著齊佑發呆,直到門口傳來小沙彌的聲音:“師傅,王爺,王妃及其他女眷都到了。”


    齊佑看著門外道:“大師,人太多會饒了您的清靜,小王先下去安排,晚些時候再到大師房內請教。”


    了空大師笑道:“好,王爺請便,貧僧就不遠送了。”然後吩咐身邊的沙彌說道:“去,帶王爺和王府裏的內眷們下去分別安置去吧。”


    沙彌合掌點頭道:“是,師傅。”然後對著齊佑和女眷們說道:“施主們請跟小僧這邊走。”出了正院的大門不一會便到了兩條分叉的小路口,左邊是通向男賓客的廂房,右邊是通向女賓客的廂房,兩個沙彌分開來帶著齊佑和女眷們分別向指定的廂房走去了,齊佑帶著侍衛們向左,喜寶跟著王妃們向右,廂房是在後山的地方,後麵是出了門是一大片的林子和水渠,喜寶被安置到靠近林子的一間廂房內,其餘人也都被陸續安排了。


    等文琴和喜寶收拾好的時候天色都黑了,寺廟裏給每間送來了晚膳和水果,喜寶和文琴簡單用了些,寺院裏的齋飯還算可口,也可能是真得是爬山爬累了,喜寶倒用了不少,吃晚飯文琴就準備開始布置寢床讓喜寶休息了,喜寶許是吃得有些多睡不下就說道:“文琴,現在還早我睡不下,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文琴擔心道:“主子,你今天可是一直走著上來了,你不累嗎?”


    喜寶笑道:“怎麽不累,現在腿腳還酸疼得很呢,隻是剛吃完飯在屋子裏有些悶得慌,想出去透口氣再休息。”


    文琴道:“這外麵黑燈瞎火的怕是不安全吧?”


    喜寶按著胸口說道:“你當咱們府上的侍衛都吃白飯的,咱說了這是寺廟可比外麵安全多了,咱們不走遠了去,就在旁邊的院子裏散會步吧。”


    文琴拗不過喜寶隻好道:“好吧,您先披上披風,這山裏的夜可是比山下涼呢。”說著就幫喜寶披上了披風提著燈陪著喜寶出去了,喜寶披著一身雪絮絳紗披風倒也合適既不會太冷也不會顯得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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