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城恒王府內,恒王爺接到密信說道有兩股不明勢力的隊伍也在尋找小馮將軍,恒王心裏奇怪道,難道還有不知道的人參與其中嗎,恒王批示再探。探子領了命下去了,恒王躺在書房的榻上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夜更深了,離西北城邊八十裏的一處地洞外,齊佑的隊伍已經搏殺了近半個時辰,血腥味喝著冷風迎麵撲來,廝殺聲此起彼伏,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齊佑命人將滿地的屍體丟進地洞裏,帶著剛剛從那幫人手裏救出來人快速起身回撤,一路上齊佑都在加速,銀蛇和那人共乘一匹馬也緊緊相隨,其餘人都跟在後麵。


    寅時一刻,齊佑帶人趕回到山洞,守在洞內的人聽到馬蹄聲後迅速前來相迎,齊佑一進洞就吩咐侍衛們將救回來的男子抬進內室,趕緊叫大夫前來醫治,然後吩咐大家高度戒備。


    留守在洞內的侍衛們一看王爺一身的銀白色戰袍都浸滿了血漬,再看身後這幫弟兄,也都是滿身是紅色的雪,有些都結了血冰,不用想都知道這是一場怎樣的惡戰。


    齊佑看著救回來的人被安置好,大夫也進去診治才回身對著這一幫剛剛隨自己搏殺回來的兄弟道:“大家辛苦了,下去洗漱休息吧,有傷的立刻救治,這兩日你們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了。”


    “謝王爺,請王爺先行。”這幫戰士們挺挺站著回道。


    齊佑沒有拒絕,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內,隨後就聽見大廳內砰砰作響,他明白這幫兄弟們累慘了。


    原來這幫兄弟們一直硬撐著直到齊佑進屋就再也撐不住了,都筋疲力盡得躺在了大廳內,留守的人看著這現象也是心疼,就兩個抬一個得把人都抬了下去安置了,檢查一遍有傷的就趕緊通知大夫前來醫治,乖乖都殺成這樣了,跟著齊佑出去的人可是全員都回來了,當然也有些傷得挺厲害,但竟然全員歸來,看來這些人確實有能耐。


    齊佑進屋脫掉沾滿血漬的大氅,外套和裏衣,跳進浴桶裏痛痛快快地洗了幾遍,直到洗幹淨身上、臉上和頭發上的血跡為止,這才出來換上幹淨的衣裳和外披,來不及絞頭就散著頭發披著棉大氅進到剛剛被救回來的男子屋內。


    大夫見了齊佑就要起身行禮,被齊佑製止說道:“救人要緊。”


    大夫就又坐回去開始了救治,這大夫名叫素問,是齊佑從終南山腳下救回來的,知道他有故事但齊佑見他不願多說也就不願意過多詢問,這人養好傷後就留在了齊佑身邊,醫術雖說不上最好但卻也比宮裏任何一位太醫都要厲害,這會他正在為床上的人針灸。


    一刻鍾後素問收了針對齊佑說道:“王爺,此人之前受的箭傷還未痊愈,毒也未完全排出,這次又經受這麽大的創傷,那部分還未排出體外的毒素已經進入心肺,加上他失血過多就要看今晚的狀況了,我已經用針封住他的心脈以策安全,今夜我會留在這裏守著,直到他脫離危險。”


    齊佑明白任誰經曆這麽大的創傷都很危險,既然素問這麽說定是又把握的,齊佑對於他這樣的人一直都是很信任不幹涉,於是說道:“那今晚就拜托你了,他是此次事件中很重要的人,必須活著。”


    “我明白,王爺您也回去休息吧,觀您色相,你也耗費太多元氣,後麵還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素問看著齊佑布滿血絲的眼說道。


    “好,有你在這本王就放心了。”齊佑拍拍素問的肩膀說道:“那本王就去休息了,有任何事情都可差人前來稟報。”說著齊佑便出了門,齊佑並沒有回自己的屋裏而是先到下麵去看看跟他一起廝殺了一個晚上的兄弟們去了,銀蛇因為全程都在照顧被救回來的人並沒有累到癱軟在地,但也是累得靠著牆閉目養神呢,聽到有動靜睜開眼就看到齊佑披著大氅散著頭發出現在自己麵前,銀蛇一個機靈準備請安,齊佑示意他免了,悄悄問道:“兄弟們都回來了是吧?”


    銀蛇回答道:“跟著王爺一同行動的這一隊都回來了,十五人有六人負傷,一人比較嚴重已經敷藥包紮完畢了,王爺放心,都沒有啥性命之憂。”


    “那就好,安排下去,這兩日讓他們好好休息養傷,不必著急,你也休息吧。”齊佑放心道。


    “是,王爺放心。”銀蛇回道。


    “好了,本王上去了。”齊佑看著大家都累得睡著了就沒再打擾,自己也回到屋內稍微休息去了,今夜確實太累了,風急雪狂,又刀刀見血,是該回去躺躺了。


    就在齊佑躺下不久另一隊進城打探的人員也陸續回道洞內,齊佑聽見匯報趕緊起身宣人來見。


    貪狼進來回稟:“爺,您已經救回那人了?”


    “是啊,還在救治中,怎樣軍中如何了?”齊佑捏了捏眉間問道。


    “回王爺的話,馮將軍還在昏迷中,現在軍中是魏副將在暫時管理,沒有什麽太大騷動,另外有幾個參將有些異動已經叫人暗中觀察了,監軍已被架空,不過屬下讓人暗中探了馮將軍的脈象很是奇怪,雖然一直昏迷但脈象已不像傳說中那樣凶險,反而開始趨於平穩了。”貪狼回話道。


    “你的意思是馮將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看來要麽是有人不想他醒,要麽是他自己不願自己醒來。”齊佑分析道。


    “屬下也是這麽認為的,故特意打探了馮將軍的用藥,確實證實了這點猜想。”貪狼補充說道。


    “好,離儀仗隊伍到來大概隻剩三天的時間,你等務必找出所有指向證據和證人,記住不要暴露身份。”齊佑心裏盤算過後吩咐道。


    “是,屬下明白。”貪狼回道。


    “再等等,過了今晚,你再去。”齊佑又說道。


    “王爺是在等素問的診斷吧?”貪狼停住腳步問道。


    “對,隻要他醒來就能知道大部分事情的原委了,你先下去休息等等再行動。”齊佑認為這樣比較妥當。


    “是,那屬下先先去候著,王爺您也休息一會吧。”貪狼起身告辭。


    “下去吧!”


    貪狼退了出來回到休息的地方嚇了一跳,知道剛剛過去的營救任務凶險萬分但也還是被眼前還沒處理完的血衣和血水嚇到了,再進去一看,兄弟們都已經倒頭就睡了,有些衣物都還沒有換完,貪狼不忍打擾這些剛經曆過生死的人就又默默退了出來,準備在邊上靠靠就好,就聽見白猿喊他:“嘿,貪狼,過來到這裏休息吧。”


    白猿因是留守在洞內精神倒是比貪狼、銀蛇好多了,看見貪狼不願打擾已經熟睡的兄弟們,白猿便把自己的休息之地勻出一半給貪狼。


    貪狼確實累得厲害,頂著那樣的風雪跑了一夜換了正常人早都廢了,於是貪狼也就不推辭靠了過來說了句:“兄弟多謝。”就睡了過去。


    洞外的風雪竟然漸漸地小了,等到齊佑醒來的時候洞外竟然出了太陽,出到大廳還是很安靜,畢竟才剛剛午時,很多昨夜的兄弟侍衛們還在睡著,估計是要睡個一天一夜才夠啊,齊佑擔心素問這邊所以醒的還是比較早,簡單用過早飯後就又來到那個屋子內。


    素問是忙了一夜又施了兩回針才讓床上的人堪堪轉醒,正想回稟齊佑,結果就見齊佑進了屋於是說道:“王爺倒是會掐算啊,他剛醒,喂了些藥湯。”


    齊佑倒也不計較素問的玩笑說道:“果真沒有你救不了的人,素問好樣的。”齊佑太過高興倒是忽略了素問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悲哀。


    “他現在可以說話嗎?”齊佑繼續問道。


    “可以,就是氣弱了些,少說一會沒事的。”素問回道。


    “那好,本王問他幾句話。”齊佑小心翼翼地商量道。


    “王爺請便,我在門外候著便是,也該去吃口熱的了,餓死我了。”素問調笑著出了門。


    齊佑看著床上終於有些氣血的人說道:“馮遠邊,你感覺怎麽樣了。”原來這個男子就是前段時間失蹤的西北大將軍馮驥才的二兒子馮遠邊,他很小的年紀就一直隨父親待在軍隊裏,也確實是一名很優秀的將領。


    馮遠邊看著眼前問話的人反應了好一會才驚喜道:“王爺,是您嗎,末將見···見過··王爺。”


    “好了,你剛被從閻王殿拉回來,就不要這麽多禮,是本王,我還是來遲了了。”齊佑上前按住掙紮著要起身行禮的馮遠邊囑咐道。


    “王爺來了就好,咳咳。”小馮將軍看著眼前的人很開心。


    “你就躺著回話就行,你和你父親到底怎麽回事?”齊佑問道。


    小馮將軍被齊佑這麽一問就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了,馮遠邊斷斷續續挑重點說給齊佑聽,齊佑心裏一點點盤算著·····


    “咳咳,其實,父親大人接到王爺的信之後就已經做了安排,隻是沒想到他們膽子那麽大既然偷襲了末將還刺傷了家父,不過就是為了虎符而已。”馮遠邊補充道:“家父覺得虎符在軍營情況不明的時候最好不要出現,所以才讓末將帶了出來。”


    “那虎符一直在你身上?”齊佑好奇道,這也沒有見到啊。


    “王爺放心,虎符就是爹爹和末將的性命,就算死末將也會保護好的,他們殺我也是為虎符,隻是他們沒想到····沒想到會碰見您的隊伍,咳咳,請王爺幫卑職一個忙,幫卑職散了頭發。”


    齊佑聽馮遠邊這麽說便親自上手拆了他的冠發,剛取下頭巾就發現他的頭發很硬,這一散開才發現虎符原來被他藏在了冠發裏,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王爺拿到了吧,這就是皇上賜給家父掌軍的朱雀虎符,那日被射傷,卑職不得以才將其藏到發冠內的,交給王爺就放心了。”小馮將軍像是撐著一口氣才說完這些話。


    齊佑看他氣息又不穩了就說道:“辛苦你了,虎符安全了,你也安全了,好好休養,過幾日我會進軍營看看你父親的。”說完就又叫回素問守在他旁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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