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到杜依庭,卻意外的見到薑瑜,顧莫深斂住詫異的視線,冷靜的眼眸隱約閃過一絲不安。


    “哎呀、薑女士,你該不會又來問我們顧總要錢吧!兒子歸兒子不假,顧總可是我們顧氏的總裁,這錢、總不好去填你的窟窿。你也知道,現在顧氏是自身難保,顧總又不舍得把中赫置地的流動資金挪過來一點點。你來的也正好,幫我們勸勸顧總,他為杜市長家又是立墳又是買下杜家的別墅,做了這麽多事情,那位杜家的千金是不是也行行好,出來替顧氏澄清、澄清。”


    “你們怎麽知道我是來要錢的?”


    薑瑜不屑的環起手臂,這些人眼裏就隻有錢,真不知道顧洪磊還在世的時候怎麽容忍這些人留在顧氏,要是她,直接將股份集中在自己手裏,老家夥隻會倚老賣老,不順著他們的意思就跟你對著幹頦。


    她是誰?顧莫深的親媽,隻有她才是真心護著顧氏,護著顧莫深。


    再次輕蔑的瞟了一眼她剛才出來的地方,挑了個顯眼的位置。冷笑了一聲,薑瑜高傲的看著說話的人。


    “我還沒說我來幹什麽,你們就這樣咄咄逼人,不好吧!”


    瞥著視線遞給唐謙,“小唐,你通知秘書室,備點茶水和點心,我邀各位去接待室坐坐!夥”


    薑瑜使喚起唐謙來也端著一股當家主母的味道


    無論是支持顧莫深的一派元老,還是站在顧老二、老三那邊的人,三兩個人對頭一視,附和著笑了笑。


    關於薑瑜,沒人想跟她多說一句話,包括顧老二、老三。


    這個女人在二十幾年前跟顧家決裂,消失了這麽多年,在顧洪磊去世、顧莫深一人麵對眾人責難時不出現,現在突然跑回來。見她手上拿著顧洪磊的股份,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雙手無條件支持自己的兒子,跟著顧莫深一同手刃唱反調的人,哪承想,她轉手將股份賣給了白家,一個人拿著大把的錢在外麵搞融資。


    說的好聽一點是正經買賣,難聽一點是不曉得在外麵欠下多少債,這是想空手套白狼,補自己的窟窿。


    比顧莫深的手段,過之而無不及,不愧是母子倆。


    加之前段時間顧莫深跟白家千金訂婚,但看顧莫深對白家冷淡的態度,尤其幾日前,白琪來顧氏,顧莫深甚至人都不見,這群人早已猜到顧莫深配合這出戲十有八、九是被這個親媽逼的。


    顧莫深手上的中赫置地有幾十億的閑置資金不拿出來投進顧氏,這說明什麽,他也怕被白家和他這位親媽給坑了。


    也難怪他不多個心眼兒,這個女人能賣掉手上的股份,不幫自己的兒子,現在又跟白家站在一條陣地,怎麽看都有將顧氏換天、垂簾聽政的想法。


    在場的人自然對於薑瑜的建議興趣缺缺,機靈點的人瞧見顧莫深冷著臉進了總裁室,連親兒子都不買賬,他們更沒空在薑瑜身上浪費時間。


    自信無比的薑瑜扭臉就朝接待室走,她心想,至少會有一兩個人會跟上來,這樣以來,人不多也不少,剛好能幫她達成目的。


    遺憾的是沒有一個人跟上她,連她自己的兒子也不見蹤影。


    等了一會兒,許是覺得沒人賣她麵子臉上掛不住,薑瑜氣的掀了桌上秘書送進來的茶杯。


    “夫人、”


    秘書驚怔的站在原地,倒不是被薑瑜的動作給嚇的,而是看見接待室角落裏的那個纖瘦身影,給驚的。


    她按照唐謙的吩咐將茶盤端上來,這位夫人脾氣大、難伺候,還心虛著呢,薑瑜就把茶盤給掀了。


    退了兩步,人想出去,卻看到隱在接待室角落裏的杜依庭。


    “杜、杜小姐!”


    秘書心說,這麽個定時炸彈,她是匯報啊、還是匯報啊!要是剛才的那群人,隨便進來一個,杜依庭出現在總部的消息一經走漏,別說杜依庭會立馬被抓走,連顧莫深也少不了受到牽連。


    那顧氏?蒼天啊!


    秘書一臉熱血,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舉足輕重,足以影響到像顧氏這種資產幾千億大企業今後的命運。


    人踉踉蹌蹌的往外麵走,急著報信。


    薑瑜嘲諷的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又看看秘書手忙腳亂的步子,她不屑的翻了翻眼皮,一步一步的朝杜依庭走過來。


    “你當我真的會讓人見到你嗎?”


    她說這話有悖心意,實話講,按她設想,弄兩個人把杜依庭從這裏帶走


    。她一口咬定了不認識杜依庭,讓杜依庭在警署自生自滅去吧,等到顧莫深知道也晚了。這樣以來,解了顧氏的惡名,還能把她從顧莫深身邊攆出去。


    “看見了嗎?這裏是顧氏,所以你就打消了你那點小心思吧!別以為你懷了我兒子的孩子就能阻攔顧、白兩家聯姻。”仿佛預料到這種下場了一般,薑瑜笑,滿臉的不屑。


    在杜依庭出現在大堂時意外遇到薑瑜,薑瑜嚇了一跳。她怎麽可能會讓人看見杜依庭,她將杜依庭騙進接待


    tang室,說沒她杜依庭就見不到顧莫深,杜依庭突然跑到這裏來還不是因為她兒子跟白薈訂婚的事情嗎,拿打掉肚子裏的孩子要挾莫深?


    薑瑜是這麽以為的?根本就不曉得她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吧!杜依庭笑笑,笑容裏帶著看透世情的清朗。


    薑瑜要她在接待室裏等著,她就安靜的坐在接待室裏麵,現在薑瑜說她想阻攔顧莫深娶白薈,她也不反駁。


    來的路上,她看到小馬偷偷的發了信息出去,想必是在跟顧莫深或者唐謙匯報,她一個人站在雨裏想的很清楚。


    今天這一鬧,勢必就沒法再回頭了。不管她鬧不鬧的成功!


    她帶著杜仲留給她的鑰匙和項鏈,執意曝光自己的身份。


    捏著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墜,杜依庭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薑瑜困住她不要她走,目的可能跟她一樣。


    見杜依庭還能一臉安靜的跟自己對峙,薑瑜氣不可耐的吼道。“我不會讓你害我兒子,還挑在顧氏,你的想法還真惡毒!你們杜家害死洪磊還不夠,還想把我兒子也拉下水?看在顧氏已經被你們拖到燈枯油盡的地步,杜依庭,邁出顧氏的大門,到處都有你投案自首的地方,隨便你去哪兒!馬上給我滾出顧氏!”


    顧洪磊的死是杜依庭的痛處,也是唯一不可挽回的地方。


    杜依庭當即紅了眼角,“他要我留下孩子,說我欠顧家一條命,顧伯伯的死跟我們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早就、”


    恐怕她早就下了狠心,隨便從什麽地方跳下去,問題就解決了。她鬧騰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鬧騰也因為這個原因。


    “杜依庭,你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你以為這麽說我就會心軟,還是你這樣說我就會認為你對我兒子是真心的!”


    薑瑜一臉的嘲諷,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像是不得不承認一般,薑瑜無可奈何的收斂住臉上的譏諷,想到顧莫深忍下來的真相,她這個兒子當真愛眼前這個女人愛慘了。薑瑜惡狠狠的盯著杜依庭,將她對杜依庭的憎恨和嫉妒全都發泄出來。


    “我兒子對你倒是一顆真心,比對我這個當媽的用心!他要你把孩子打掉,可惜你不肯,不過也虧得你不願意,他才同意跟薈薈訂婚。你說他為了你做這多麽有什麽用?你現在家裏有權沒權、有勢沒勢,就算杜仲死前給你留了一筆錢你敢拿出來花嗎?你的身份,別說你敢拿出來了,不等你露麵,那些人就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憑著杜仲留下來的東西你連小命都保不住


    。你死了那條心吧,莫深必須娶白薈!”


    杜依庭皺褶眉心,她聽不太懂薑瑜的話,她不明白自己打不打掉孩子會跟顧莫深與白薈訂婚扯上什麽關係,無非就是白家拿著薑瑜的把柄威脅顧莫深,而薑瑜又看上了白家的財力。


    她將薑瑜在走廊上跟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加上無人聽從薑瑜的話,杜依庭心裏已有了判定。


    鄙夷的放低視線,薑瑜的話她聽著,卻一臉的不認同。


    “怎麽,你家不該被我嫌棄嘛?莫深為什麽不能娶白薈?”薑瑜質問道,杜依庭的表情讓她很看不順眼。


    杜依庭毫不退縮的迎上薑瑜的傲慢,她不會因為顧莫深跟白薈訂婚就在薑瑜麵前矮半頭。“顧莫深是你兒子,你不幫助自己的兒子反而幫著白家要挾自己的兒子,你一個做母親的就做的對嗎?”


    見她如此理直氣壯,是仗著顧莫深喜歡她,還是仗著她肚子裏懷了顧莫深的孩子,總之,薑瑜起了殺心。她原本想在籌劃一下再利用杜依庭,現在看,這丫頭最好是馬上就處理掉,否則多在顧莫深身邊多呆一日,顧莫深就一日不肯徹底的接納自己。


    “杜小姐,看來我應該把整件事再給你說清楚一點,貌似你有很多事情還搞不懂狀況,還迷糊的活在自以為的空間裏。你聽好了我說的每一句話!莫深、我兒子是主動答應我跟白薈訂婚,甚至他還給白薈買了戒指。”


    話頓在這裏,薑瑜打量著杜依庭硬撐的神情,看見杜依庭緊抿著唇線,薑瑜得意的笑了,她兒子狠起來也真夠狠的,隻不過,她沒想到的,連杜依庭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你也不用難過,相反,我認為你應該高興才對。因為我兒子太了解你,你不會把他的話聽進去,所以他為了逼你同意把孩子打掉,就借著跟白薈訂婚,要白薈親口把這件事傳遞給你。這一招是不是真的很有效,聽說你當時就受不了了!要是你看見莫深跟白薈結婚,是不是當場暈過去!”


    薑瑜說著說著笑了,就像白薈跟杜依庭攤牌她就在現場觀摩一般。


    “你說你當時做完流產手術不就好了,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會突然死掉,如果死掉,莫深最多難過一段時間,可是現在,你知道他現在做了什麽樣的決定?”


    想到顧莫深今天的安排,猛然間,薑瑜大吼,她的神情看起來像哭又像笑,像猙獰又像慈祥。顧莫深這是拿著自己的前途不當回事來陪杜依庭玩,他怎麽就這般的縱容這個女


    人,真的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她倏地捉住了杜依庭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她。


    “你在g市流產真的流掉就算了,為什麽不繼續手術,你是不是故意試探我兒子,是不是串通好了醫生演戲給我兒子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算準了莫深舍不得你對不對?他憑什麽舍不得你!”


    “我沒有、我沒有串通誰!”杜依庭瞪著眼睛否決道。


    她容不得別人誤會自己,尤其在這種極度壓抑之下,她也有脾氣。因為她是杜仲的女兒,因為她沒法在權勢上幫助顧莫深,就成為她配不上顧莫深的理由嗎!


    “那你來這裏想幹什麽?你敢說嗎?杜依庭,難道你不是來害我兒子的!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把你從莫深身邊弄走!”薑瑜拔高了調子,想拿聲音來壓倒杜依庭,來強調她所說的一切都正確


    “我、”


    杜依庭脫口而出了一個字後,死死的咬住話,恢複了之前的沉默。


    薑瑜一臉的鄙夷,在她眼裏,杜依庭是杜仲的女兒,如果她真的為了顧莫深好,就該早早的離開顧莫深,就該把自己藏起來不讓顧莫深找到。


    “你還覺得我冤枉你是嗎?”她得意的譏諷道。


    瞥著杜依庭的表情,薑瑜篤定要把自己知道的實情講出來,與其跟杜依庭大吵一架,不如來點實際的。她要讓杜依庭內疚,沒有什麽比蠶食內心的慚愧更折磨人心的東西,尤其她捏準了杜依庭喜歡顧莫深,要杜依庭乖乖的跟她走。


    “我來告訴你,我這個兒子為什麽要你流產,為什麽又要你把孩子生下來!你、心髒出了毛病,不適合生孩子,所以他要你流產,他怕你死!他說他夠不夠愛你,寧可要你打掉孩子也要保住你的命,白薈還傻乎乎的替他當槍使,跟他訂婚,跑去你麵前顯擺!”


    “哪知你倔,拖的超過了三個月。知道莫深為什麽要你在s市做手術,因為他怕你死,怕你出一點意外,在市立醫院安排了專家候著。可惜啊可惜,到了現在,你連引產手術都做不了。你跑來這裏因為他跟白薈訂婚鬧嗎,還想拿打掉孩子來威脅莫深嗎!”


    “洪磊在世的時候,要莫深發過誓,至死不娶杜仲的女兒,所以他不能跟你結婚,永遠也不會娶你。”


    “現在你知道莫深為了你付出多少,是不是你那些所謂的犧牲在他這裏都微不足道!”


    “杜依庭,告訴你這些,我就是要你內疚,要你內疚一輩子,你不配跟我兒子在一起!你們杜家這輩子都還不清欠顧家的!”


    “不妨再放一句狠話,你杜依庭、除非我死,我絕對不承認你,我不會讓我兒子為了一個仇人的女兒,背上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罪名!”


    薑瑜昂著下巴,字字有力的拋出,她盯著杜依庭臉上每一寸痛苦的掙紮,笑的猙獰。


    杜依庭的淚唰的流下來,她捂著胸口的位置,什麽都聽不見,耳膜全是血管裏脈搏的跳動,有一下沒一下。


    忽然耳邊又是薑瑜犀利的嘲諷,她說顧莫深放棄了自己的骨肉,說顧莫深為了她不惜違背顧洪磊臨終的遺言,是她讓顧莫深變成了罪人,她還想讓顧莫深失去顧氏。


    不是的、她沒有,她隻是不想這麽累,不想讓顧莫深這麽累。隻要她曝光了自己,說自己看過那些資料,這樣的話他們都能輕鬆一點。


    豆大的汗珠從額角冒出來,汗水沿著她的額頭滴落了下來,臉色蒼白的嚇人,而讓人驚悚的是杜依庭的眼神。


    她眼睛無助的閃爍著,眨一下就有一顆淚落下來。


    一絲無力的淒涼逸在杜依庭唇畔,又像是自嘲似的搖搖頭,她不相信,怎能不相信,顧莫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啊!她顫抖的手指扶著桌子來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隨時都可能摔倒。


    此時,接待室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來人一臉的緊張。


    在看到杜依庭後,顧莫深停滯了隻有一秒鍾的時間,深眸睨到薑瑜,眸光陡然變得鋒利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薑瑜,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子般足可以殺人,他狂躁的吼道。“你對她說了什麽?”


    薑瑜見顧莫深對待自己這副態度,她不屑的眼神從杜依庭身上一抽,看來是心疼了!


    “我隻不過是告訴她,我的兒子為她付出了多少?要求她也為我的兒子著想一點!”


    “我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莫深!”


    她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要她不要插手!薑瑜用力的嗬斥道,她都是為了他好,怎麽就一點都不領她這個做母親的情意。


    “你、你當真是怕我死嗎?”她就算死也要生下他的孩子。


    杜依庭揚起麵無血色的臉,期盼的朝顧莫深看過來,甚至主動的朝他傾身,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努力。


    顧莫深拉她入懷,用手臂支撐她整個人的重量,心疼的垂頭看著懷裏的人兒。


    凝望著杜依庭的臉頰,他選擇了沉默,闃黑的雙眼猶


    若暗沉的海,不見絲毫的波瀾。


    良久後,顧莫深淡淡說了句,嗓音低沉,透著磐石般的沉重。“相信我,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


    是嗎?真的不會有事,還是她真的會死?


    杜依庭執著的望著顧莫深,“我真的會死嗎!”是不是死了,就解脫了,也讓你解脫了!


    “不會!”顧莫深啞著嗓子承諾,他不會要她離開自己,她和孩子都會好好的。


    他隱忍的該多辛苦,她還埋怨他跟白薈訂婚,明知道他有苦衷她還鬧。她要為他做這件事的,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做,似乎已經做不到了。


    杜依庭依偎在顧莫深的懷裏,淡淡的光線下,她宛然一笑。


    她的笑容讓顧莫深神情一怔,跟著他察覺手臂上的重量猛地一沉,分神的功夫,發覺杜依庭失去知覺暈厥過去。


    “庭庭!”吼聲再次從胸腔中竄出來,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心底驀起的巨浪和驚駭令那雙沉靜到極致的黑眸布滿震驚和憤怒。


    “唐謙,備車。”


    顧莫深已難以冷靜自持,他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慌亂,喊著外麵的唐謙,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送杜依庭去醫院。


    大手摸著杜依庭的脖子上的大動脈,手指觸電般縮了一下,那跳亂了節奏的脈搏讓他身子隱隱一顫,眉心倏然皺起。


    見顧莫深急著要帶走杜依庭,薑瑜不得不出麵阻止道。


    “莫深、你不能這樣出去,要是被人看見你跟杜依庭在一起,你還想不想要顧氏了?”


    他打橫將杜依庭抱起,邁出接待室的瞬間,頭也不回,冷漠的撩下一句話給薑瑜。


    “從我五歲,你就不是我媽


    。”


    薑瑜愣怔在原地,隻覺得脊梁骨一陣寒涼。那股想抓卻抓不住的感覺橫掃心底的癢痛,讓她忍不住想發泄,就算破釜沉舟她也要掌控一切。就像當年她對待顧洪磊,為了要顧洪磊記住自己一輩子,一輩子隻愛她一個,她不惜跟顧洪磊離婚,扔下尚在病患中的顧莫深,但是她成功了,至死,顧洪磊沒有忘記她,甚至將手裏的股份全部贈與她。


    在她兒子這裏,她也要成功。


    “唐謙、唐謙,你的這個特助怎麽辦事的?”


    就在顧莫深帶走杜依庭不過轉瞬的功夫,走廊跑來一個大呼小叫的女人!


    “你們知不知道出了多大的事情?我完全可以要我爸爸撤資,不給你們顧氏後援看你們怎麽脫身!”


    話說聽越不像話,薑瑜本就帶著怒意,心知外麵不懂事的人是白薈,她倒要較量一下白薈見到自己,是不是還這麽不像話。


    “電視上的聲明是誰發的?唐謙呢、唐謙是不是你幹的!阿姨、”


    見到薑瑜,白薈的聲音陡然拐了個彎,她吐吐舌頭,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薑瑜。


    “你來這裏幹什麽?”


    薑瑜嚴厲的看著白薈,眼底的鄙夷之色不由得騰起,也是個缺乏教養的丫頭。暴發戶的女兒就是暴發戶的女兒,舉手投足裏的修養都是裝出來的,三輩子調教不出一個淑女,這句話是一點都沒錯。


    白薈眼神恍惚了一下,她沒敢說。


    “阿姨,我心裏不安極了。聽說莫深把杜依庭接回s市,看著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下去,怎麽辦呀?”


    說到底,讓白薈操心的事情隻有這麽一件。


    什麽時候了才擔心這個?薑瑜不屑的翻了白薈一眼,她連理的意思都沒有。


    “阿姨您別走啊!我爸爸,我爸爸想見見您,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


    白薈攔住薑瑜,聲音越說越小。她已經聽說了,也看出顧莫深這是想在為杜依庭證身,一旦把杜依庭的身份洗白了,她就徹底沒了嫁給顧莫深的可能。


    她別的不求,即使嫁給顧莫深馬上離婚也答應,但是顧莫深必須娶她,給她一個婚禮。


    薑瑜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你爸爸見我,是想跟我商量婚事?不是要威脅我撤資什麽的?”


    “不是不是,就是請阿姨一塊吃個飯!”白薈急忙否認,她不敢拿撤資的事情逼薑瑜。


    滿意的一笑,白薈的話說到薑瑜心坎,但是不代表薑瑜不想為難她。“吃飯就不必了。”


    “阿姨、”


    見薑瑜拒絕的幹脆利索,白薈害怕了,她不得不實話實說。“是商量婚事。”


    “你真的想嫁給我兒子?”薑瑜盯著白薈的眼睛問道,她臉上帶笑,話鋒一轉,“也不是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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