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深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買了綠色鬱金香。這個季節剛好萬物複蘇,花都開了,我知道你忙,但是再忙也要勞逸結合啊!明天,我們找個環境好的地方。悅”


    杜依庭隔著鏤空花格一步步靠近,白薈的臉漸漸露出來,跟學生時期比,她漂亮多了,看起來很知性。讓杜依庭在意的撓了撓及肩的頭發,聽顧莫深的話她把頭發留起來,現在半長不短的,怎麽pk的過白薈精致的發型和妝容。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咖啡廳,環境你一定喜歡,裝修是簡歐風格,而且老板煮的咖啡超級讚,明天我們去那裏怎麽樣?”


    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白薈和顧莫深的側臉,白薈下麵的話叫她的嘴巴不自覺的撅起來。他們兩人麵對麵的坐著,看起來很親密,而且顧莫深明知道白薈在約他,他居然也不拒絕,知不知道他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莫深哥,真的隻有她才可以嗎?你不接近我、怎麽知道我不好?從高中的時候我跟她一樣都喜歡你,可是你眼裏隻有她。你知不知道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說我隻是一個小商人的女兒,她是市長的女兒,我憑什麽跟她爭!你知道她當著所有同學的麵兒嘲笑我,我心裏有多委屈。”


    靠,白薈居然跟顧莫深說這個!躲在花格後麵的杜依庭,氣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尤其是看到白薈那雙眸子自然地流露出委屈,真是讓人沒來由地煩,她怎麽能翻舊賬!杜依庭簡直要被氣炸了,對,她承認她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兒這麽數落過白薈,可是她說這話是有原因的。


    顧莫深去學校演講,班主任先答應了她,同意她給顧莫深獻花,到後來白薈也跑上講台,還跟她穿了一模一樣的裙子。事後她才知道,白薈聽到她跟老師的請求,還偷聽了她跟同桌的對話,故意買了跟她一樣的裙子,她知道後,就沒忍住在班上發了小姐脾氣。


    如今,竟然又被白薈拿了一道,杜依庭忍無可忍的翻了翻白眼,早知道她就把白薈的事情都說給顧莫深知道,要是她今天不把後麵的番外篇講完整,她就不姓杜。


    杜依庭不服氣的歪著腦袋,胸中一口惡氣要跳出來跟白薈對峙,白薈下麵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涼了她的衝動。


    “莫深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發誓我沒有歪曲事實,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她真的很任性,說話不顧忌別人的心情,甚至根本不信任莫深哥你!攙”


    “嗯,庭庭是任性了些。”


    顧莫深和白薈的對話令杜依庭不自覺地咬緊了嘴唇,她看到顧莫深微微點了點頭認同白薈的說法,登時紅了眼眶,她沒想到顧莫深會當著白薈的麵承認她任性。


    原來在顧莫深眼裏,她很任性,是不是還很不可理喻。


    眼睛裏的驚愕漸漸被一種萬念俱灰的失意取代,原來真如雲姨說的,任性一兩次當你是可愛,次數多了哪個不煩,男人還是喜歡柔情似水的女人,而她偏偏裝不出白薈那種明明垂涎三尺,卻裝作道貌岸然的模樣。


    原來,他們之間真的出了問題。


    管家見杜依庭站了半天也不喊顧莫深,他尋了眼杜依庭的表情,繞進了客廳,恭敬的站在顧莫深身邊,說杜依庭接回來了。


    “人呢?”顧莫深聽到管家的話,臉色明顯暖了,他攆白薈走。“你回去吧。”


    “莫深哥,你是不是擔心依庭見到我會不高興啊!我知道她不想見到我,可是她要是真的發脾氣的話,是不是太任性了。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難道我來關心一下都不行?哪怕是為了顧氏,她是不是也不能這麽任性。莫深哥,不能再等了,你一定要考慮好,我爸爸那裏……”


    白薈聽到杜依庭回來了,她知道自己沒了說話的機會,極力的規勸顧莫深,帶著明顯的不願意放過機會的怨氣。


    不等白薈將話說完,顧莫深兩道警告的暗芒盯過來,他不想聽第二遍。


    “回少爺,人就在門廳站著。”


    管家畢恭畢敬的答道,眼神輕輕的往白薈這邊一掃,他在說白薈就是杜依庭不想過來的原因。


    他們的話被杜依庭聽見了,顧莫深猶豫都沒猶豫,將白薈丟下,轉身就朝著門廳走去。


    白薈臉色一堪,她自嘲一笑,上趕著顧莫深也不領她的情,明知道會這樣她還是忍不住來了顧家老宅。


    她以為仗著整個s市,隻有他們白家才有能力幫顧氏,看在這個麵子上,顧莫深不會再拒她於千裏之外,怎麽也會答應跟自己吃頓飯,甚至她還幻想顧莫深還能答應陪她看場電影的要求。


    這是她17歲到現在最期盼的事情,可惜啊可惜,隻要是有杜依庭的地方,她白薈在顧莫深眼裏都像不存在一樣,以前是、現在也是。


    頓時,白薈怨氣的站起來,跟上顧莫深高大的身影,即使能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後,她也願意啊!


    杜依庭站在門廳,隔著雕花拱門,看到顧莫深身後那道矮了半截的身影,嘴角不屑的一撇。


    趁著他們還沒從客廳走出來,她趕快跑了兩步上了樓梯。


    “庭庭!”


    隔著空蕩的走廊,顧莫深沒看到杜依庭,不放心的喊了一聲。


    “莫深哥,依庭是不是心情不好,看見我在這兒,這是又不高興了!”白薈緊跟在顧莫深的身後,笑的很無耐,很同情顧莫深一般,殊不知這種口氣帶著很強的殺傷力。


    腳下一串的步子急著往樓上的房間跑呢,雖然聽不太清楚白薈說了什麽,但是杜依庭聽出了白薈話裏挑釁的意味,又在顧莫深麵前說她任性,她氣惱地頓住步子,那眼神幾乎能吃人。


    她已經妥協了,安排雲姨交代的不任性、不發脾氣,可是、杜依庭站住深呼吸了口氣,她忍不了!


    又是一串腳步,猶如火車一般呼嘯而下,快到樓梯底部時,她眼角不經意瞟到的門廳的身影,沒忽略白薈手搭在顧莫深手臂的姿態。


    那股傲慢和囂張的氣焰,給杜依庭瓷白的臉頰上染上一層奪目的光,她高高仰起腦袋,優雅的如同女王,不疾不徐地朝白薈走來,光豔照人。


    “剛才說我什麽呢?我好像聽見你提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見杜依庭看都不看自己,轉念一想人明明站在門廳偷聽他和白薈的交談,見著管家匯報她人到了,又立刻躲到樓上。顧莫深削薄的唇微微上挑,饒有興趣的眯著杜依庭懾人的眼神,像怒放的花,讓他迷戀到不可自拔。


    “呃!”白薈沒想到杜依庭聽到了自己那些話,礙於顧莫深就在身旁,她慌張了一下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笑望著杜依庭。“不是什麽壞話,就是話趕話跟莫深哥說起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怕我多說什麽不能說的,我也不敢當著莫深哥的麵兒亂說,說的都是實情,要是讓你誤會什麽的話我跟你道歉!”


    還想讓顧莫深誤會她刁蠻、任性、欺負人嗎?白薈實在太可惡了!


    “好啊!”點著頭,杜依庭也笑了。


    她的冷靜出人意料,痛快的答應令白薈臉上露出淡淡的不適,語氣裏也有一份淡淡的不服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也不理會白薈說什麽,杜依庭頭一扭,仰著臉看顧莫深。“小深深,怎麽你們見我回來了就不繼續聊了,是不是我打擾你們了?還是,擔心我誤會什麽?”


    這樣子的杜依庭透著難搞,她聰明,卻又沒原則的瞎胡鬧,顧莫深認識她二十年,怎能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顧莫深聽了這句話時,卻是溫和地笑了出來,那種笑聲,就像是聽著心愛的女人撒嬌一樣,有幾分寵溺的味道。


    他順著杜依庭故意貼過來的身子,摟住她,“累了嗎?累了,我陪你上樓休息!”


    這麵子給的,杜依庭麵色得意。給了梯子,她就登鼻子上臉好了,讓白薈見識見識什麽才叫任性。


    “我想吃你煮的海鮮麵。”她繼續仰著脖子,邀寵一般刁難道。


    想過顧莫深不配合會不會很掉價,讓白薈看了笑話,但是要讓白薈對顧莫深死心,她什麽狠招都敢用。


    要是這次還不行,下一次她就直接走進廚房,拿刀架到白薈脖子上,看她還敢不敢公然跟自己叫板。


    背後說她壞話,跟她搶男人,那她就蠻狠到家,非一刀捅了白薈不可。


    “好,我去煮。”


    扶了扶杜依庭的肩膀,顧莫深說著,眼睛掠過白薈,警告她不要多話。


    白薈吃驚的看著顧莫深進了廚房,她不可置信的張著嘴巴,看出杜依庭的囂張,但是顧莫深居然對她還百依百順,杜依庭對待顧莫深的指使,讓她都心疼。


    她這幾天找人打聽顧莫深的行程,曉得他忙著找市府的要員疏通關係,又要維係跟各大銀行間的往來,甚至她還知道顧莫深疲於應付家族內部的壓力,他把杜依庭藏的這麽好,對她嗬護備至,換來的就是杜依庭的使喚。


    要是她是杜依庭,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顧莫深好,怎麽舍得給他添一點麻煩。


    這個女人,不是任性、自私是什麽了?


    嫌棄的睨著杜依庭得意洋洋的臉,她有什麽好得意的,知不知道顧莫深有多辛苦?


    白薈幾乎把杜依庭的臉看出個窟窿來,杜依庭也不知怎麽了,一沒發脾氣跟顧莫深鬧,二沒有撒潑耍橫跟自己吵。


    杜依庭越是一臉沒事人似得,白薈越是心氣難平,最、最看不慣的還是她頤指氣使的命令顧莫深去廚房煮麵。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白薈氣衝衝的撩下話,她不會杵逆顧莫深的意思,但是她要教訓教訓杜依庭。


    杜依庭高高的抬著下巴,目光傲嬌,心底裏堅硬如磐石一般。


    兩個人站在別墅的前院,粼粼的池水倒映著空中的月亮。


    這個位置不遠不近,用平常的聲音別墅的人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如果動動小手、尖叫兩聲,那麽別墅的人第一時間就能察覺。


    “杜依庭你太過分了!你知道莫深哥現在有多累,他為了你、”


    白薈指著杜依庭的臉教訓道,她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杜依庭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對於搶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又不加以珍惜,可不就是壞蛋嗎!


    杜依庭猝然一笑,有些生氣,張口堵住白薈下麵的話。


    “我是他的女人,為自己女人做事怎麽會覺得累?我承認我脾氣大了,上學的時候不該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負你,但是,莫深未必會喜歡聽你說我任性!剛才你怎麽不把故事講完,隻講到我怎麽對付你,你怎麽不說你是怎麽算計我的?白薈,希望你以後說話、做事不要斷章取義。”


    “嗬、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信!到現在這種地步,你還能在我麵前囂張!杜依庭,你拿什麽身份來教訓我?以你前市長千金的身份,還是憑莫深哥喜歡你?別以為你現在能跟莫深在一起、你們就能在一起一輩子!把你身上的優越感收起來吧!誠你幾年前所說,你現在是貪汙犯的女兒,而我是億萬富翁的女兒,你覺得你還能拿什麽跟我爭!”


    白薈底氣十足地叫囂道,她終於把憋在心裏多年的惡氣發泄出來,將杜依庭踩在腳下。


    她目中無人的眼光讓杜依庭想起自己那個時候的模樣,的確是很氣人。


    杜依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孥了孥唇,很無可奈何的口吻氣白薈。“爭的時候你沒爭過我,現在不需要爭了,你覺得你還能爭過我!”


    那種骨子裏帶的優越感是白薈一輩子都練不出來的,就像莎士比亞的一句話,一夜能造就一個暴發戶,三代培養不出一個貴族。杜依庭自小生活的環境以及她接觸的人讓她天生就帶則典雅大氣,注定白薈擁有再多的金錢也沒法改變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小家子氣。


    “杜依庭!你憑什麽囂張?你現在充其量就是莫深哥的床伴,誰知道哪一天你就被掃地出門了,我等著看你的笑話,看你怎麽被攆出去!”


    氣急敗壞下什麽話都口不擇言,不奇怪,杜依庭就用這種不奇怪的眼神看著白薈。


    看她被自己輕易而舉的氣成這樣,杜依庭想想還是不說狠話了,她以前對白薈的確過分了,就在杜依庭想走的時候,白薈詛咒道。


    “你這種倒黴的女人隻會給別人帶來災難,你看你爸爸媽媽都沒了,唯一的哥哥還在坐牢,聽說你姑姑也被車撞了,連莫深哥跟你在一起也連連遭遇意外,隻有你一個人好好的,你說你是不是掃把星!”


    白薈本是隨意想到的一句話來刺激杜依庭,沒料到真的戳中了杜依庭的軟肋,她的確質疑過自己身帶煞氣。


    臉上的譏笑、嘲諷都不足以表達她煎熬的內心,隻是她沒心跟白薈拌嘴。


    苦澀的扯了扯嘴角,聽到身後的門聲,杜依庭朝前探了點脖子,帶著恐嚇而邪惡的語調道。


    “這是在顧家,你說的話不怕被顧莫深聽見?是不是、小深深?”


    聽到杜依庭用撒嬌的腔調喊顧莫深,還有沒聽仔細的聲響,當下,白薈臉上一白,眼底裏露出一抹驚恐,她以為杜依庭是故意套她的話給顧莫深聽。


    “你、杜依庭你怎麽能這樣做,就算我說你兩句任性,你也不能這麽告我的狀,莫深哥,我沒別的意思、”


    白薈那委屈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也不管杜依庭是不是在咋她。


    “杜小姐,少爺說麵下好了,要您進去吃。”


    是管家。


    這個杜依庭唬她!白薈記恨的擲來一眼,也不顧來這裏的禮貌有加,挎著包狼狽到氣勢洶洶的出了顧家老宅。


    管家陪著杜依庭站在外麵發了一會兒呆,直到顧莫深一直等不到人,也出來尋她。


    ……


    杜依庭眉心微微地皺著,讓她俏麗的小臉上多了一份憂思和溫柔,這幅憂愁的模樣瞧得顧莫深心疼。


    “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電話裏你實在太乖了!”


    見她坐在餐桌前,雖然是她主動要求他做海鮮麵吃,麵下好了,卻不見她動兩下筷子。


    抱歉的跟顧莫深笑笑,杜依庭的笑容很勉強。


    “你不喜歡我乖嗎?”


    “喜歡!”什麽樣的杜依庭,他都喜歡。


    顧莫深將手邊的醬菜碟子朝杜依庭手邊推了推,雲姨說她最近都沒什麽胃口,今天的晚飯更是隻叼了兩口。


    還是沒吃幾口,她將盤子推給顧莫深,示意他幫自己打掃幹淨。


    寵溺的嗔怪了一眼,顧莫深毫不嫌棄的接過來,要杜依庭上樓洗澡。


    別開幾日,那個事情想做的不得了,還是忍住了。顧莫深察覺杜依庭的反常,她身上自帶的那種溫度不見了,分明被白薈的話激怒了,卻可以很好把握自己的態度以及情緒。


    她變了,長大了。白薈喊她出去,他不放心要管家盯著點,曉得杜依庭不會吃虧,但是他實在擔心她不動手,白薈也會惡人先告狀。


    沒想到,她沒給白薈機會,不用管家出麵也能很好的手刃情敵替自己出氣,遇到這種事最怕的不是輸還是贏,而是心委屈了。


    他抱著她,兩人靜靜的躺在床上。


    “擔心我嫌棄你任性?”顧莫深緩緩地問道。


    “嗯。”杜依庭應著。


    “顧叔把你們的對話學給我聽了。”


    “白薈說的是事實,可是又不是那樣,我承認我很任性,大小姐脾氣重,但是我不是不講道理、”杜依庭突然激動了。


    “知道,閉上眼睡覺,不許再想了!”


    顧莫深沉聲訓斥道,不要杜依庭繼續講。


    他同樣閉著眼睛,手不停的摩挲著杜依庭光潔的後背,給她安慰。


    睡前情緒激動不利於睡眠,杜依庭想說的事他都知道。那天,他在教師辦公室,杜依庭沒看見他。


    七年前的夏天,顧莫深作為優秀畢業生應邀接受母校的模範演講。


    因為演講的內容,他來學校跟教導主任溝通,意外碰到來教師辦公室請願的杜依庭。


    杜依庭一張娃娃臉上,齊劉海馬尾辮,陽光下皮膚白的透明,讓人忍不住想摸。


    顧莫深坐在格子間的最裏麵,他們都聽見了杜依庭含羞卻自信的請求,教導主任給他遞眼風,還沒有正式亮相,已經籠絡了小女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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