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嬤嬤知道自己的主子心中有萬般的抱負,所以,借著一個冷宮皇子,將他扶上皇位,受萬民敬仰,而長公主手上有不少人,這朝堂,就等於她掌控一般,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在後宅養三千麵首,她才能所謂的受皇帝敬重。


    皇帝能不敬重她嗎?如果不是她,皇帝還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冷宮皇子罷了,又如何有現在的這番座位?


    當然,他們忘記了,皇帝當年還小,可能容易掌控,可隨著時間,慢慢的,再溫順的小羊,終究會被爾虞我詐的世界給磨成一隻狼,更何況,那是坐在高位受人擺布般的傀儡皇帝?遲早這位帝王會反抗的!


    陳蘇沈衍出了公主府之後,兩人心裏都明鏡似得。


    這長公主不簡單,而且,她似乎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可怕一些,至少,對安瑤公主這件事上,她似乎是仇恨,是憤怒的。


    沈衍想到這裏,那手便拉緊了媳婦的小手。


    “阿衍,你別擔心,這生氣也許有些棘手,但是你放心好了,我們都會好好的。”


    沈衍點點頭,如何不明白媳婦話裏的意思呢?


    長公主的種種情況看,都不是好相處的,就連當年和安瑤公主的所謂姐妹情深,恐怕都是假的。


    隻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這個京城能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還在嗎?


    放眼看著街道上的形形色色來往的行人。


    陳蘇知道,要想找出當年的事情來,這大街上的人是不可以的,即便當年也在這個世上的人也不行,這些人都是平頭百姓,如何知道宮廷深院裏的事情?


    他們要找的,除非是當年在朝為官,或者他們的後宅夫人,至少,是能進宮見過這二位公主的女人,而最好,是問深宮院裏的嬤嬤。


    兩人仔細想想,準備暫時不再去找安平長公主了,而應該去調查當年曾經經曆過這些事情的人才對。


    兩人回到府裏,沈衍比平常要加強了府衛,之後又遣人去找尋當年的那些已經出宮的嬤嬤,又或者那些命婦。


    不過當年的還在的人也不少,嬤嬤在沈衍仔細的找尋下,找到了兩個。


    翌日一早,沈衍就連忙的起身出門去尋找那兩位嬤嬤,想著從她們口中或許能知道當年安平長公主和安瑤公主的事情。


    經過昨日的事情,沈衍絕對不相信那個長公主和他的母親曾經如此交好,甚至,兩人可能是敵人。


    後宮是非多,爾虞我詐,個個都戴著麵皮過日子,沒人知道那藏在血肉裏頭的心,是如何的奸邪狡猾的。


    這樣想著,沈衍覺得自己昨天的舉動的確是打草驚蛇了。


    如果說,安平長公主不是好人,與當年的安瑤公主交惡,那他昨天和媳婦一同前去,就是在告訴安平長公主他們是安瑤公主的人了。


    特別是想到李貴全的話,說他和他的母親那麽相像,想到這裏,沈衍更加的擔心了。


    陳蘇看著沈衍匆匆起身出門,連忙上前。


    “阿衍,我陪你一起去吧。”陳蘇說道,眼底裏全是認真。


    他們是夫妻,理應同甘共苦的,不應該讓沈衍一個人去。


    可沈衍卻隻是笑笑,說道:“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在家裏好好照顧甜甜。”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陳蘇執拗道,回頭看著小姑娘甜甜的房間,說道:“這府裏有那麽多守衛護著,不用怕的。”


    “可萬一呢。”沈衍說道。


    “那要不,我把孩子放到南宮越那裏去,長公主再厲害,也不能跑到別人王府上害人吧?”


    陳蘇相信南宮越,那些日子,南宮越的友好善良,她都看在眼裏。


    雖然後來那孩子喜歡她,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這不過是她的一個朋友罷了。


    南宮越比起長公主那種陰險,陳蘇覺得,他要善良的多,當然,在後宮浸淫長大的人,再善良,不過是表麵。


    從昨晚上他們了解到的關於長公主的事跡,那些都是深入了解的,一番分析下來,這長公主實在不簡單,能得皇帝重用,能養那麽多麵手,隻因為,她手上有人,在朝堂上布滿了自己的人,這長公主是想做個垂簾聽政的女人罷了。


    “不行!”聽到媳婦這樣的回答,沈衍連忙打斷道。


    南宮越再怎麽樣也不過是個外人,我們不可以把甜甜交給他。


    陳蘇也知道不能,外人始終是外人,萬一他突然說是和長公主一路的,她都不知道該找誰哭去。


    “可我擔心你……”陳蘇的聲音小聲的說著,眼神之中全是擔憂。


    沈衍摸摸她的臉頰,“放心吧,不過去見兩個人,我早去早回,你在家裏等著我就行了。”


    陳蘇見他不肯讓步,還能怎麽樣呢,隻能點頭讓他出去,不過卻還是多準備幾個人,保護著沈衍。


    沈衍離開之後,陳蘇的心是忐忑的,不知道為何,她今天的心特別的慌,帶著孩子玩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發呆的,甜甜幾次上前來叫她,她都沒有聽見,隻是不停的想著沈衍的事情,想著他現在怎麽樣了?


    人就是這樣,看不到的時候,特別的擔心,生怕他會出閣什麽岔子,而特別是現在,他們知道那個長公主不是普通的好人,也許,會對他們下黑手。


    正出神,南宮越如期而至。


    看見陳蘇和甜甜在院子裏玩,他笑著上前詢問道,“怎麽隻有你們兩個?沈衍呢?”


    往常南宮越來的時候,都是沈衍接待他的,可以說,沈衍不願意讓他接觸自家妻兒,自然不會讓南宮越有機會進入內院。


    不過今天不同,沈衍不在家。


    陳蘇正怔怔想事情出神,南宮越問了第三遍才回神過來。


    “你……你說什麽?”陳蘇問道。


    “我說沈衍去哪裏去了?你怎麽在此發呆?”南宮越問道。


    他這兩天也想明白了,沈衍對陳蘇是真的好,那種好讓他嫉妒的同時,他卻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這種地步,可以說,他自己不如沈衍。


    所以,想到那麽美好的陳蘇,終究隻有沈衍這樣的男人才能擁有住,自己,沒法插足,既然如此,也隻能是祝福她了。


    “阿衍他……出去了。”陳蘇說道,卻沒打算和南宮越細說。


    南宮越看出她眼底裏的躲閃,問道,“怎麽,你好像並不願意和我多說他去哪裏了?在隱瞞我嗎?”


    陳蘇聞聲,看著南宮越那關心的神情,然後笑道:“我哪裏敢隱瞞你啊,阿衍說去找幾個人,具體我也不知道在哪裏,他沒告訴我。”


    南宮越注意著她的眼神,帶著狐疑,不肯相信。


    陳蘇心中掛念著沈衍,也不知道他找到人了沒有?可還好?


    “昨日與皇姑母聊天的可好?”南宮越看著她,詢問道。


    陳蘇才想起昨天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認真的把長公主的事情告訴他,隻是說挺好的。


    “都挺好的,長公主喜歡和我們這些晚輩說話,沒有架子。”陳蘇笑道,也吃不準這南宮越和長公主的關係好到什麽地步了?


    她突然明白,沈衍說的那番話,畢竟南宮越是長公主的侄子,想必南宮越更會幫助他的姑姑。


    “真如此?”南宮修問道,看著陳蘇有些躲閃的眼神。


    隨後,他又說道:“安平長公主的名聲在整個楚城,都不是很好的,因為當年,她的性子十分的蠻橫跋扈,她的手段,殘忍,所以,你所說的長公主那麽好,倒讓我不敢相信了。”


    南宮越說完話,還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會相信陳蘇的話。


    陳蘇聞聲,不解的問道:“難道,你也覺得長公主是個這樣的人?還是,你知道什麽?”


    她為了不暴露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你也知道,我們不過和長公主待了一會,並不了解真正的她,隻能從外表看著長公主挺好的,至於以前的她是如何的,我們並不清楚,這還望越王爺能告訴我們。”


    南宮越深處深宮長大,雖然當年皇位一事沒他什麽事情,但是當年那些情況,小小的他也了解一二的。


    長公主不知道在先帝麵前說了什麽,導致先帝把皇位傳給他現在這位皇兄。


    當時雖然不少皇子都遭到了打壓,可再怎麽樣,其實這皇帝的位置都不該給這位皇兄,畢竟他當年還在冷宮生活,父皇根本就沒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兒子。


    可是,父皇駕崩的時候,那道遺旨從長公主口中念了出來,那在深宮的皇兄,居然就這麽當了皇帝了。


    當時不少大臣都不願意讓皇兄當皇帝的,畢竟他深處冷宮多年,該學的儲君之道,可一點都沒有學到。


    不過,當時的長公主卻力排萬難,把所有的皇子的詬病一一說出來,說的大臣無話可說,加上長公主的人很多都支持如今的皇帝,所以,深宮的皇兄,就這麽當上了皇帝。


    很多人都說,安平長公主其實是故意把這個皇帝扶正,目的就是掌控整個北瑉王朝,畢竟,這個皇帝是最無用的,最能擺布的,而長公主的人手勢力,足以做到這些。


    就連這遺旨,都可能是長公主自己逼迫當時的先皇寫下的。


    這樣想著,南宮越就覺得長公主不簡單。


    這些年,別看他和長公主那麽友好,可隻有他知道,他不過是順勢而為罷了,連皇兄都能被長公主擺布,更何況是他這個閑散王爺呢,最好的就是不涉政,不與長公主敵對,唯有這樣,才能讓長公主不放在眼裏,不會拿他怎麽辦?


    陳蘇看著南宮越這麽說,眼底裏的疑惑更濃了。


    “你意思是說,長公主其實,不是我表麵看的那樣,她是個殘暴的人?”


    陳蘇倒是沒有想到南宮越會和他說這些,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南宮越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你自己應該知道的,你那些話,不過是說給本王聽聽罷了,長公主如何的,在這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不是個能好好相處的人。”


    畢竟長公主深處高位,她又如何能與普通人好好相處呢?


    如果真要說相處的,有兩種人,一種,是她懼怕的人,一種,是她要算計的人。


    陳蘇沈衍兩人,自然不是長公主懼怕的人,那麽,就是她想要算計的人,有陰謀的人。


    陳蘇仔細的聽著南宮越的說話,心中的擔憂更甚了。


    如果連南宮越這個侄子都這麽說長公主,那麽,她的確不簡單。


    他們昨天跟她說話的時候,那種詭異的情況,她眼底裏的憤怒,陳蘇現在還記憶猶新。


    “其實,長公主和當過年的安瑤公主,其實並不友好的,對嗎?”陳蘇問的十分小心,看著南宮越的眼神變化。


    沉吟了一會,南宮越突然點點頭。


    “對。”


    他昨天並沒有完全把當年的事情跟陳蘇沈衍說清楚,畢竟那是皇家秘辛,他就算知道,也不能亂說,隻能按照告訴世人的那樣的答案跟他們說。


    陳蘇聞聲,心中更加的擔憂,“那是個什麽事情?”


    “那你先告訴我,你們這次來北瑉,是和安瑤公主有關嗎?”南宮越問道,一雙眸子緊緊的注意著陳蘇。


    陳蘇本想搖頭的,不過最終,她還是選擇點頭。


    “對,是和安瑤公主有關,隻是我們現在還沒弄清楚究竟怎麽回事,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說,你現在,先告訴我長公主和安瑤公主的事情吧!”


    沈衍去找那兩個嬤嬤,就是要弄清楚長公主和安瑤公主的事情,如果南宮越這裏能了解到,那麽,就不需要再出去找那兩個嬤嬤了。


    南宮越並沒有馬上回答陳蘇的話,他低著頭,想了好一會,最後才開口。


    “其實像我說的,我並不清楚當年是怎麽回事,隻是大概聽著別人說的,了解了一些。”


    “不過當年安瑤公主在世的時候,我就在這宮裏,不過我那時候,不過是個簡單的皇子,所以根本就不能了解更清楚的事情。”


    陳蘇聞聲,小聲的詢問道:“那是,怎麽回事?”


    “安瑤公主和安平長公主從小就一起,安瑤公主是個宮女所生的,所以地位卑賤底下,很多宮人都看不起她,後來,又一次,安平長公主看見她,就讓她跟在身邊一同生活,不過,卻是當婢女一般。”


    陳蘇能想象當時的情景,如果她這個婆婆真是宮女所生的話,那麽,這一切都可能成立,即便她現在不是很了解這個長公主,但是從各種消息來看,高傲的長公主,自然不會和一個宮女女兒為伍的,能為伍的,不過是讓她當個丫鬟,想要羞辱她一般。


    安瑤公主為了能在後宮更好的生活,安平長公主給她機會,她肯定是要跟著安平長公主身邊,委屈求全,隻為了能夠不讓人欺負。


    而安平長公主,她不過是想要有個公主當自己的手下,這樣,身為皇後的女兒,她就更有麵子了,不是嗎?


    正是因為這樣,兩人都要為了自己,一個囂張跋扈一個委曲求全。


    南宮越說著一頓,看著陳蘇了然的樣子,才繼續道:“外界都說兩位公主比同胞姐妹還要親,經常形影不離,可隻有後宮的人才知道,這不過是外麵傳的假象,真正的,卻是長公主把安瑤公主當成婢女使喚,很多能讓宮女去做的,她都遣安瑤公主前去做的。”


    陳蘇深呼吸一口氣,能想象當時的情況。


    其實,後麵的事情南宮越不說,陳蘇也能想象的出來,反正就是長公主自持是中宮公主,身份尊貴,所以對安瑤公主這個宮女所生的孩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所謂的幫助安瑤公主拉她一把,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而安瑤公主不得皇帝寵愛,又沒有母妃強大母族傍身,其實最好,就是依賴長公主,少受一些罪。


    陳蘇心中感歎,後宮的爾虞我詐太過恐怖了,隨便一點點,都能致人萬劫不複。


    “所以,這一切都是假象,兩人並非情深意重,並非姐妹情深,一切,都是假的。”陳蘇深呼吸一口,如是說道。


    隻見南宮越點點頭,“對,都是假的。”


    “那……安瑤公主突然病逝,也是假的?”


    “是的,假的,不過是對外宣傳,那時候我還小,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聽說,當年安瑤公主和長公主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了。”


    “同一個男人?”陳蘇驚呼,心中咯噔一聲,忍不住的想到沈衍的父親,難不成,那個男人,就是沈衍的親生父親嗎?


    “對,是同一個男人,具體,我也不清楚,就說當年安瑤公主突然從宮裏逃出去了,後來就從北瑉消失了,長公主派人找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父皇那邊,也在努力的尋找,可他們就像消失了一樣。”


    南宮越說著,沒再說下去,頓在那裏。


    陳蘇看著他,心中著急,詢問道:“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如果這就是停止,陳蘇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因為他們調查到當年安平長公主在大燕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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