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心看了看人群,怎麽著也有二十人,這是要如何比?若是一對一,自己這邊就兩人,單是比體力就輸定了,再說,這評判標準是什麽,裁判又是誰,若都是皇上說了算,那豈不是要處處受限,於是問道,“不知是何種比法?輸贏又如何判定?”


    “前幾****拉了許多曲子,除了前天晚上的那首,其餘的朕都請人編好了,你可以先聽一聽再考慮是否要接戰。”


    皇上說完咳咳兩聲,而眾人就一個個地拉了起來,楊心仔細聽了下,雖然整體聽著挺像回事兒,但跟原曲差得可不是一丁半點兒,最主要的是整個曲子的感覺都變了,全然沒有了原來該有的味道,倒有些不倫不類,楊心不由想,“我就說嘛,古人的記憶力怎麽可能都這麽好,再說隔得那麽遠,他們會聽得多清晰。”


    既是這樣,楊心也就不怕了,她扭頭看看龐安,見他也點點頭,就對皇上說道,“接戰。”


    皇上又說,“既是這樣,就先講好規矩,我這一眾樂師連同諸位王爺、皇子,包括太子共三十四位,二十七種樂器,稍後共同演奏一首南罄名樂,你二人若是能隻用手中樂器演奏出相同曲調,就算你贏,若演奏不出就算你輸,兩方輪流出題,直至一方無法完成,你認為如何?”這次皇上好像累得已經不行了,直接靠在了椅背上。


    在體力消耗平等的基礎上,楊心覺得不成問題,曲調不難,就怕記憶不好,可等到南罄一首樂曲完畢,所有的擔憂都成了多慮,曲調緩慢、節奏單一,中國古代有嵇康一曲《廣陵散》成千古絕唱,不知這南罄可也有,難道還保留了實力,以便稍後殺自己個措手不及?


    這樣想楊心也不掉以輕心,與龐安對視一眼,緩緩拉出了所有曲調。


    待楊心停下時,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的小提琴看,有些不明所以,這時南罄帝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樂器模樣古怪,旋律倒是不錯。”


    楊心點點頭說“是”,心裏卻想,“要不是你們拉的曲子太普通了,我的小提琴旋律會更美妙。”


    南罄帝又發了話,“該你們了。”


    楊心轉頭問龐安,“我們演奏哪首曲子?”


    “要不就昨天晚上你最後演奏的那首?”


    “《夜半歌聲》?”


    “我不知曲名。”


    楊心說了句,“好”,剛要拉又想起一件事,“你怎麽知道我昨晚最後演奏的哪首曲子?”


    龐安眼神略帶閃躲,“昨晚很多人都聽到了。”


    大殿上眾人都在等著,楊心卻跟龐安說起了無關主題的悄悄話,幾天前的白衣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語帶輕蔑地說道,“不會是還未開始就黔驢技窮了吧?本太子都等了這許久了。”


    楊心見他自稱太子,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心裏還是那句話,自古太子當皇帝的可不多,遂撇了撇嘴,也不拿他當回事,又小聲地對龐安說了句,“你一定是跟蹤我了,客棧離皇宮遠著呢”,然後才擺正姿勢,拉了起來。


    此刻近了聽,這首曲子又變了一個味道,低沉、哀傷,又充滿渴望,跟昨晚的像是兩首曲子,楊心用小提琴擔負起整個曲子的主調,龐安隻是隨時陪奏一兩個音節,這樣一多一少,一主一次的配合,南罄也是沒有的,整個大殿都沉浸在一種響亮又安靜的氛圍裏,誰都沒想到這個奇怪的樂器竟然可以演奏出如此妙不可言的樂曲。


    而現在的南罄帝卻悔得腸子都要青了,若不是下令所有人不許理會東盛使者,現如今也不會自取其辱,可比試還要繼續,於是隻能說,“眾人有想好的,盡管出來迎戰。”


    半晌後無人應聲,皇上一個眼神掃過去,雖不甚有氣勢,但餘威還在,於是哆哆嗦嗦出來兩個人,一個吹簫,一個彈琴,勉強奏出了個調調,皇上擺擺手讓他們下去,又掃了一眼,又哆哆嗦嗦上來兩個人,卻還不如前一個,一連上來九對兒都沒有皇上滿意的,楊心見此景,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原來人多還可以這麽用?不過這也都不怎麽樣嘛。


    這時太子顧炎站了出來,說道,“雖說我朝演奏的不盡如人意,但也算是勉強過關,接下來本太子就演奏一曲,還望郡主指教。”


    楊心對於他們耍賴的行為簡直是嗤之以鼻,就這種水平還敢說勉強過關,就該即刻淘汰出局,不過目前不是自己說了算,隻能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顧炎拿出自己的蕭,就輕輕慢慢地吹了起來,楊心隻聽了個開頭音就驚訝得眼都瞪直了,這明明就是《但願人長久》。


    顧炎吹完,看見楊心那個樣子,以為是被優美的旋律驚到了,便戲謔道,“郡主可是覺得此曲甚好?”


    楊心回過神來又盯著顧炎看了許久,心裏想著,“怎麽看都不像現代人,若是現代人也應該不會是太子。”


    而太子見楊心如此直白地盯著自己看,也是不明所以,“本太子可是有什麽問題?”


    楊心這次徹底清醒了,也不再看向顧炎,而是拿好琴又拉了起來。顧炎其實吹得很好,每個音節都掌握的十分到位,可架不住楊心聽過最原版的,這樣一曲下來,楊心又勝了。


    眾人都覺得楊心用小提琴拉出來的音節更豐富一些,可顧炎卻覺得楊心知道每個音節所蘊含的感情,那不是單單有技術就能演奏出來的,於是他伸手拍了兩掌,“沒想到郡主對樂理如此精通,真是妙不可言,隻是聽聞郡主實非東盛人士,不知這可算東盛的誠意?”


    “本郡主卻非東盛人士,隻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既為東盛官員,又是特封的郡主,自是為東盛效命,今日我既來此,既是代表了東盛,代表了吾皇”,楊心說完又拿出東盛帝的諭旨,“這是我皇親筆諭旨,特此呈給皇上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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