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彩蓮嫁給一個鄉裏漢子,還不如在他們之中隨便抓一個。


    由氏此刻在心底打著如意算盤,她已經讓周有聲去叫村長了,相信,他會給自己家一個公道的,況且,夏木槿引來這般不三不四的人,在他們村裏對她家彩蓮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豈是說算就算了的。


    見有奶奶和娘為自己做主,周彩蓮心口一鬆,咬著唇瓣深情款款的看著沈慕寒,欲言又止,更是怯怯而羞射的低下了頭。


    她本想指著他的,可奈何沈慕寒此刻的眼神太過滲人,一臉冰霜,深邃如幽潭的眸底寒星四射,剛倒嘴邊的話便給收了回去。


    明一和明鵬剛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走了過來,在聽到由氏的話之後徹底給清醒,冷冷打了一個激靈,跟在老大身邊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可是像由氏這等厚臉皮的還是第一次見。


    若不是老大吩咐他們在這大苗村不能隨便動手,他早一拳將這醜婆娘打進泥土裏埋著了。


    夏大娘夫婦更是莫名其妙的麵麵相覷,等明白事情的原委頓時氣得漲紅了臉,這由氏說話也太可惡了。


    頭一次,夏大娘發火了,隻見她顫抖的指著由氏,疾言厲色道:


    “你家彩蓮是你們的心頭肉,我家槿兒可是我們的心頭肉,都是做娘的,你咋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人在做,天在看,這幾個孩子雖不是我親生的, 可論人品,論道德,比起你家幾個不知好了多少倍,她被人玷汙了找上我家,你咋不說是她那個好色的姐夫呢?別以為我家真的就這麽好欺負,你可以把整個村的人都叫來,咱就在這裏評評理,看是哪個膽小鬼,撒了種提上褲子就跑。”


    夏大娘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有些氣喘籲籲,夏森林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媳婦,半天都張著嘴巴合不不上來。


    “噗嗤......”


    倒是夏木槿卻忍不住笑了,她家娘至終於爆發了,她還以為她要這樣懦弱一輩子呢,恩,是件大好事。


    由氏也是被夏大娘說的一愣一愣的,以往每次這夏大娘都是唯唯諾諾的低著頭,不管她怎麽罵,怎麽指責,她都不敢吭一聲。


    “這事很簡單,等孩子生下來了,把村裏的男人都找來,滴血認親,一個一個滴。”


    沈慕寒斂了眸底寒光,突然開口。


    聞言,周彩蓮淚眼汪汪的咬著下唇,濃烈的羞辱感油然而生,她靜靜的看著沈慕寒,那個神一般的男人,看到這般落魄無助的她他卻可以這般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


    而這個時候,村長楊大東和一群村民趕了過來,周有聲可是在他家門口繪聲繪色的說著,夏木槿帶來的男人不要臉,將他家彩蓮毀了卻提上褲子不認賬,村民們都憤怒了。


    哪家沒有兒女,更何況這是女孩家的清白,若真是這樣,他們不得不采取措施,最好是那個人能夠主動站出來,能夠光明正大的將這彩蓮給娶了。


    可是,這剛過來,便聽到沈慕寒那不容置疑的聲音,大家都是明智人,更何況,周家家風向來不好,許是出了這事想要找個替罪羔羊,這村裏頭都是些老實巴交家境又不好的村民,像周彩蓮這般心高氣傲的肯定看不上,便將注意打到人家頭上來了。


    “這個注意好,既不會讓人做替罪羔羊,也能將那個無恥男給揪出來,您說是麽?村長!”


    見村長等人,夏木槿眸底一寒,便是接過沈慕寒的話說道。


    周彩蓮這樣她本不想做的太絕,畢竟,自己也是女性,深能體會著古代男尊女卑的劣勢,可由氏實在是親人太甚,左一句破鞋,有一句爛幣,況且,周彩蓮並無半點要為自己討回公道的意思,反而還要從汙蔑她這邊的人,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凡事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可是,他們連自己都不放過,何以讓別人放過他們呢?


    而今,她反倒腦子愈發的清晰,對於那晚的男人大概也猜得差不多了,隻是不曾想,一個讀書人,卻做出這般齷蹉的事出來,齷蹉就夠了,偏偏還要做縮頭烏龜。


    現代科學雖已否定了滴血認親,可在這古代還是行得通,且是唯一的法子,況且,這消息一放,就不怕那個人不露出馬腳。


    “彩蓮這孩子著實可憐,可這事不能小覷,畢竟關乎兩個人的名聲,我覺得木槿他們的建議能行,就是要委屈彩蓮這幾個月了,等咱找到罪魁禍首,定讓他跪著給你賠罪,再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你們看,能行麽?”


    循著夏木槿的話,楊大東也有了台階下,便是提議道。


    “村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話啊,彩蓮這孩子何止是可憐,她可是比竇娥還冤啊,你說,讓那個不得好死的人逍遙法外十個月,這十個月,你讓我家彩蓮怎麽活啊,她若是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這些老的可要怎麽活啊!”


    吳氏見楊大東也幫著夏家說話,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順勢還推了周彩蓮一把,並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下,頓時,疼得周彩蓮直抽,當場就嚶嚶的哭了起來。


    那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配合著可憐的表情,真可謂我見猶憐。


    “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找大夫給她開膛剝腹,取出裏麵的孩子,再滴血認親,直到找到那個人,將他十大酷刑而死,那樣,也算還回一個公道,既不會連累無辜之人,也不放過真正的罪魁禍首,不巧,在下正好認識這方麵的大夫,想必,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楊大東被這情形給搞得暈頭轉向,特別是吳氏那一張嘴,那可是得理不饒人的,若是今日不給她一個說法,估計會鬧得整個村都雞犬不寧。


    而他正愁眉苦臉的想著法子,一道低沉的聲音霍然響起,頓時,令他們每個人都哆著腿打顫。


    開...開...膛剝...腹。


    這也太恐怖了。


    況且,在他們大苗村,人死了都是要入土為安的,若是有冤屈,那麽魂魄就會留在人間不肯離去,弄不好還會害人的。


    若真這麽做,死者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雖然這個辦法殘酷了點,但是公平啊,況且,若是因為這樣而輕視自己的生命,那麽活著也沒多大意思了對麽?女人就要活出女人的風範,若是我啊,定會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獨自撫養,若是知道了對方是誰,便帶著孩子嫁給他爹,讓他喊自己娘,跟自己孩子稱兄道弟,這樣才是真正的殘酷。”


    看著眾人驚恐而為難的神色,夏木槿更是落井下石,一言一詞簡直違背常理,夏大娘聽著臉都要滴血了,瞧她,生出了個啥女兒,怎麽能夠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嚇不死你我叫不叫夏木槿,哼哼哼......


    夏木槿瞧著眾人看怪物般的驚恐表情,極度的保持最初的淡定,看向周彩蓮,臉上的血色又失去了一分,若還刺激一下,會不會就此瘋癲。


    可是,沈慕寒那是什麽眼神,瞅著她快要吃人了。


    她不是在為他們出主意麽?


    況且,不也成功令由氏等人閉嘴了麽?


    吳氏扶著額頭,一臉痛苦之色,踉蹌的退了幾步,便失了剛才的盛氣淩人,有些蔫蔫的道:


    “村長,一切交給您做主,隻希望您能給我們周家一個公平,給我可憐的孫女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而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村裏頭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更是傳言要將罪魁禍首挫骨揚灰,還把沈慕寒所說的滴血認親,一個一個滴,十大酷刑啥的描述的淋漓盡致。


    聞者都驚恐三分啊!


    同時,村裏頭便有了一個新目標,就是幫著周彩蓮找出那個破她身的男人。


    “六郎,今天不是要去鎮裏聽書麽?這都啥時候了,你還不準備。”


    剛吃過早飯,馮三娘便準備了幹糧和水打包好,六郎這孩子早上開始就心不在焉的,一副提不起神的模樣,還真令她擔心,見他屋裏的門緊緊關著,便走到門口喊了聲。


    可等了會兒卻依舊沒有動靜,以為他又貪睡睡了過去,便推門進去。


    馮六郎一臉慘白,赤著雙腳蹲在屋子的角落裏,雙臂緊緊環抱主自己,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對於馮三娘的到來更像是渾然未覺。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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