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到了夏末,暑熱雖然沒過去,可卻是早晚涼,像娘早晚還都是兩件衣服呢。


    而且就是此刻的自己,一大早穿的都是上衣加長褲,而不是簡單的夏衫,可周彩蓮卻穿的異常清涼,就是好在裏麵有件淺色的肚兜,不然依著上身這半透明的外衫,還真要露點了。


    不得不說,這周彩蓮隻比夏木槿大那麽幾個月,可身材發育的卻很好,不止是比她高,就是那宿兄也大了一半多,這可都是她引以為傲的資本呢。


    夏木槿看了她一眼之後便低頭洗衣服,畢竟,夏家與周家,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為親人的,不是她夏木槿心眼小,僅是這一家子醜陋的嘴臉,做事的風格,她極度不喜歡之外,更因為他們的嫉善。


    周彩蓮已經有些日子沒出門了,整個人都頹廢了般,可是越這樣,便越讓人猜忌,她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已經被破了身子,況且,大姐嫁的好,二姐又是將來的狀元夫人,她絕對不能低於她們,一段時間的沉思,終於想通了。


    今天一早便起了床,並打起了精神,還自主的將衣服拿了過來洗。


    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這一出門見到的就是夏木槿這個踐人,她現在恨她入骨,若不是她生辰,若不是她會手段,沈公子絕對不會對他不屑一顧的。


    想著,心裏就窩火,幾個步子走過去,一腳便將夏木槿旁邊的木盆給踢進了河裏。


    夏木槿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可伸出的手沒來得及擋住木盆掉落,隻能眼睜睜看著木盆及衣服沉入水底。


    “你是瘋了不成!”


    夏木槿白了周彩蓮一眼,眼見一些衣服漂了上來,並要隨著水飄走,沒好氣的說了句便撩起褲腳下水去撈衣服。


    “你這孩子是咋了,木槿丫頭招你還是惹你了,什麽不好學,盡學你奶你娘那壞脾氣。”


    “這是咋地了,好好的,咋去踢人家的東西,這大清早的,水夠涼,槿兒啊,可要小心點,別摔倒了。”


    “木槿丫頭,快將衣服撈上來,水裏涼,免得著涼了。”


    這麽早,不止是洗衣服的時候,也是村民們趕工的時候,此時,正好一幫人扛著工具要去幹活,夏木槿現在可謂村裏的名人了,被她雇傭過得,不管男女老少,沒有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誇的,她這口碑可謂是打出村外了。


    而就在她們路過,還未來得及打招呼,便見周彩蓮無緣無故的一腳,頓時,都停下來未夏木槿打抱不平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責著周彩蓮,周彩蓮因為長相好,為人又圓滑,一直被家裏看得重,什麽時候受過別人的指指點點,況且,此刻,腦海裏盡是這些老不死的責備與訓斥的話,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而罪魁禍首就在她跟前,此刻,她恨不得夏木槿死。


    一切都是她,一切都是她,若是她做了王家的通房這一切就不會發生,想著,她眸底閃過森冷的殺意,直接將手裏的木盆朝正彎腰撈衣服的夏木槿砸去。


    夏木槿並未意識到危險來臨,隻是想著要把衣服給撈回來,這些衣服可都是娘在身體不好的時候一針一線給縫製的。


    而此刻,她正好將最後一件衣服給撈了上來,並拿著木盆轉頭上岸,眼前一龐然大物飛來,她驚得措手不及,可卻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聽得岸上一陣驚叫聲,眼看著就要被砸中,突然,一陣很冷刺骨的凜冽之風襲來,那木盆在空中旋轉了幾個圈,隨即便飛向河中央,並嘭的一聲爆裂。


    那木盆之直接碎成數瓣合著衣物跌落河麵,隨即便被河水給衝走。


    沈慕寒一臉寒霜走了過來,並一把拉起還站在水裏發愣的夏木槿,彎腰將她的庫管拿了下來,隨即,轉頭看向一臉驚恐的周彩蓮,寒聲道:


    “不要再讓我看到第二次,不然......”


    說話間,隻見地上一顆石子突然飛入他掌心,而他大手一握,那石子便成粉末從他手心滑落。


    周彩蓮顫抖著身子倒退數步,一臉控訴而悲憤的指著沈慕寒,字字如血: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她長的沒我好,身材沒我好,見識沒我多,有的就是一雙隻會做粗活的手,哪裏值得你對她這麽好?”


    說到最後幾乎是撕心裂肺,泣不成聲。


    “我看中的就是一無是處的她,即便你再好,入不了我的眼,又有何用!”


    對於周彩蓮的控訴可埋怨,沈慕寒沒有半點同情,手一直握著夏木槿的,字字如冰,將周彩蓮戳了個千瘡百孔。


    “啊...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周彩蓮抑製不了心中的怨恨,雙手抱著頭,悲慟的大叫一聲,便瘋了似得朝家裏跑。


    其他村民都被沈慕寒剛才那一招給嚇傻了,直到夏木槿不好意思的朝她們頷首,大家才會意過來,均是拿著工具見鬼了似得跑了。


    待其他人都走了,夏木槿有些悶悶的彎下了腰,拿著衣服心不在焉的搓洗了起來。


    沈慕寒無奈的歎息了聲,便是在她身旁蹲了下來,睨著她手裏發狠的動作,捏了捏眉心,便是說道:


    “有什麽就說出來,別憋在心裏,這樣我難受。”


    聞言,夏木槿將手裏的衣服狠狠甩在木盆裏,瞪著沈慕寒,口氣不善道:


    “你其實早就知道我,一直都在算計我。”


    她清楚地記得,福壽樓第一次做菜,因為跟趙秋水不和她的婢女吵她潑湯,那個時候,也是這麽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讓她沒受被湯之苦。


    既然那個時候他就出手了,而且他應該跟蘇彥初也熟悉,可是為何,每一次去福壽樓他都要避開,還有,一開始就裝作不認識自己。


    還賴在自己家住了這麽久。


    沈慕寒懊惱的捏著眉心,就知道這妮子一定會抓著這事不放,他那麽多有點她不記,偏偏記住這事。


    頓了頓,才道:“我怕嚇到你。”


    “你哪一點會嚇到我?”


    夏木槿才不會聽他的鬼話,他接近她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確定要我說?”


    “廢話!”


    “我能說對你一見鍾情,然後耍了心機住到你家就是為了等你長大麽?”


    聞言,夏木槿懵了,良久,才暴吼一聲:


    “大叔,你想老牛吃嫩草也要看看這頭嫩牛合不合適好不好?我才十二歲。”


    夏木槿心思本就透徹,早就知道沈慕寒的意思,況且,他一直都是嗬護著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一丁點傷害,可是,她就是要與他對著幹。


    “現在十三了,況且,我這頭牛也不算老,和你很配。”


    “鬼扯!”


    夏木槿瞪了他一眼,從鼻子裏哼出兩個字,隨即便開始忙著手裏的活。


    沈慕寒突然覺得自己輕鬆了,畢竟這丫頭沒有明著拒絕,便是接過她手裏搓洗好的衣服擰幹。


    兩人這麽一來一回,很有默契的配合著。


    “你看,我們就是天生一對,連洗衣服都心有靈犀!”


    洗完衣服,沈慕寒便將木盆端在手裏,一手牽過夏木槿的小手,調侃的說著,見她手冰涼,又關心的問道:


    “剛才下了水,冷不冷?”


    夏木槿確實是有些冷的,畢竟,這一大早的水冰涼冰涼的,涼到骨子裏去了,就是這麽久了,腿還是涼的,感覺脊背也是冷風嗖嗖。


    見沈慕寒問道,便搖了搖頭:“還好!”


    還好就是冷了,沈慕寒凝了眸色,拉著她快速的回到了家,隨即便親自升火給她煮了碗薑湯。


    這段日子他可是學到了不少,雖然還不至於炒出夏木槿這樣一手好菜,但煮稀飯燒水之類的還是能夠應付。


    “喏,趁熱喝,出身汗就好了。”


    夏木槿有些觸動,接過薑湯,慢慢喝了起來,突然說道:


    “大叔,你地位肯定很不尋常,以後的女人也會很多,我”


    “什麽女人,我沈慕寒這輩子隻會娶一個女人,就是你夏木槿,並且隻會對一個女人好,還是你,夏木槿,所以,你要快些長大,我怕等不到你十六歲,還有,不許說不願意!”


    沈慕寒霸道切*的神情令夏木槿有些晃神,說著卻是喉頭一緊,眸光也是朝夏木槿胸前瞄去。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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