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無影神刀


    七十五、無影神刀


    白傑聞言,喜得扒耳摸腮,連連點頭,不迭聲的道:“好,好,那就一言為定!這下我師父的傷有救啦。哈哈。”


    說著一拱手,轉身欲行。


    江浪心中一動,忙道:“且慢!白大哥,你能否告訴在下,賢師徒現在何處?或者明日我們也會登門拜訪‘閃電手’郝前輩。”


    白傑止步回身,道:“我跟師父住在城北一家漢人所開的‘張記客棧’,就在天字一號房。那裏住著不少漢人客商呢。江兄弟,艾達娜姑娘,我師父見不到我,一定會著急,我得先回客棧了!再見罷。”


    說畢又慢慢轉過身去,一跛一拐的走了。


    艾達娜公主待白傑走後,回過頭來,問道:“江郎,你就這樣放這家夥走了?”


    江浪道:“這位白兄既是華山派弟子,乃是俠義道中人,並非壞人。而且,我瞧他對自己師父很有孝心,好生令人敬重。這樣的老實人,就不必難為他了。”


    艾達娜哦了一聲,撅起了小嘴,靜坐桌旁。


    江浪莫明其妙的被白傑這麽一鬧,頗感無聊,轉頭望著燭光,低頭凝思,複又琢磨著適才艾達娜的驚人推測。直至此刻,他心下始終將信將疑,須眉男兒的“苗三爺”苗飛竟爾是女扮男裝,而且還是水天教總管花小憐所扮,說來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隻是印證前事,從諸般跡象看來,苗飛深居簡出,為人孤僻乖戾,不近人情,似乎全是故意裝出來的。倘若按照艾達娜之言,隻因她是女兒之身,這樣做自是為了不致露出馬腳,以免為人識破。


    艾達娜忽道:“是不是還在想你的‘苗大哥’?”


    江浪聽她又提及這個話題,點了點頭,歎道:“我還是不大相信,苗大哥是女子,還是小憐姑娘。這,這件事太也不可思議啦!”


    艾達娜笑道:“信不信由你。其實在當日孫家客棧之時,我便一直對這位花總管有所懷疑,隻不過又苦於沒有證據而已。因為,我實在想不通,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萬裏迢迢的遠赴異域,便是為了幫別人尋回妻子。她這樣做,值是不值?”


    江浪沉吟道:“我在中原時,聽說我嶽母當年曾經救過雲南擺夷花家合族性命。小憐姑娘一直將我嶽母當作恩人,還留在她身邊辦事。”


    艾達娜點頭道:“原來是為了報恩來著。這麽說,她來西域,當真是替你嶽母尋女兒來了。可是,她又何必女扮男裝?”


    江浪道:“艾達娜,無論你的猜測正確與否,我始終覺得,苗大哥對我並無惡意。你且想想,以他的機智手段,若然起意加害,我江浪便是有十條性命,也早已通通不在了。但是,你的推測也不無道理,我也覺得苗大哥的言行舉止有些可疑。唉,這件事真相如何,真是令人百思不解?”


    艾達娜見他兀自不信,淡淡問道:“你常常在他房中閑聊,有無覺得不妥?”


    江浪側頭想了想,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苗大哥屋內收拾得整潔異常,而且還常常燃著爐香,還有,他曾說過不喜歡跟我同帳休息,說是嫌我打鼾聲太吵。難道,是因為男女有別?”


    艾達娜搖頭笑道:“你和我二哥連人家‘苗三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還整日裏跟他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真是好笑。”頓了一頓,又道:“這位花姑娘確如我父王所言,驚才絕豔,十分了不起。但她百密一疏,卻沒想到,馬陵山小王村鮑老夫子灌酒提親之事,‘苗飛’又是怎會知道的?難道是你告訴他的?”


    江浪一呆,喃喃道:“不錯,這等小事,小憐姑娘或許有所耳聞,苗大哥再聰明,也不可能如此清楚。對了,我怎麽沒想到這一點呢?”


    艾達娜怏怏的道:“若非這次她利用我對你的感情,設計令你酒後胡裏胡塗答允咱倆的婚事,我也不會想到她是那位花姑娘所扮。用一個女人來替代另一個女人,這種安慰男人的聰明主意,也隻有女人才能想得出來。”


    輕輕籲了口氣,又道:“她這樣做,其實也成全了咱倆。我雖然不服氣,心裏還是很感激她。但是她一直瞞著你,究竟是何用意,我得讓你心裏有數。江郎,你隻要相信,你的‘苗大哥’是個女人就成了。”


    江浪道:“可是他明明毛手毛腳,又黑又醜,還長得滿臉胡子……”說到這裏,卻住口不說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對於行走江湖之人來說,在臉上黏著胡子和化裝,委實是易容術中再也簡單不過的了。


    艾達娜見江浪眉頭深皺,顯然對“苗大哥”突然變成“小憐姑娘”甚是迷惘,她眼睛一轉,又道:“你信與不信,並不要緊。咱們既到了後烏城中,早晚會見到小憐姑娘的。到時一問便知。你先別再想這件事了,倒是另有一事,你不妨好生想想。”


    江浪抬頭問道:“甚麽事?”


    艾達娜道:“適才那個華山派弟子白傑,也是長得滿臉胡子,又黑又醜,這家夥可是真的男兒漢。江郎,你是不是真的想幫他師徒?”


    江浪道:“是啊。那天咱倆中了‘冰蓮仙露’之毒,險遭你師父和師姐所算。湊巧白大哥的師父突然闖入,和你師父動了手,我才有機會解毒衝穴。說起來,我還真得感謝白大哥的師父呢?”


    艾達娜秀眉一蹙,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師父為何夜闖咱們房中?我師父教過我,行走江湖,凶險重重,遇事莫慌,三思而行。”


    江浪一驚,道:“你是懷疑,他師父是衝著咱們來的?”


    艾達娜啟齒微笑,明眸流轉,嫵媚不勝。


    江浪心道:“看來這幾日唐前輩當真是不遺餘力的指點艾達娜,連這些闖蕩江湖的經驗也沒少教她。”


    想到這裏,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已有了計較,側耳聽了聽窗外,微笑道:“已是深更半夜了。艾達娜,你困不困,想不想睡覺?”


    艾達娜美目一轉,道:“你這般問我,必有用意。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江浪笑道:“我想待你入睡之後,自己悄悄外出,到城裏四下閑逛。當然,你若是不困,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


    艾達娜喜道:“太好啦!我當然也要去啦!”


    江浪也不放心將艾達娜公主一個人留在旅館,故有此問。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道:“好,不過,你得聽我的!”


    艾達娜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江大掌門,小女子幾時違拗過你了?”


    江浪笑了笑,微一凝思,轉身解開一個大包裹,取出一件黑色貂裘。那是臨別之前,哈克劄爾親手所贈。


    他對艾達娜一字字的道:“去換夜行衣,別忘帶兵刃!”


    艾達娜雙眼中閃耀著興奮的光芒,當即轉身奔了出去。


    不久兩人各自換了黑色衣服,攜了兵刃。艾達娜熄燈關門,躡步走到江浪房中,悄聲道:“江郎,是從正門出去麽?我看到樓下大堂還亮著燈,有一個夥計正伏在桌上打盹兒呢!”


    江浪暗讚艾達娜聰明機靈,搖了搖手,從裏麵關上了門,上了門閂,又一口將燭火吹熄,拉著她手,推開外側窗戶,探頭向樓下張望。


    這一晚正當月夜盡,星月無光。客房樓外黑沉沉的,隻朦朦朧朧的看到周遭房屋院落的影子。


    艾達娜又驚又奇,卻又忍住了不問,黑暗中忽覺腰肢一緊,隨即身子一晃,眼前一花,便從窗口中翻了出去。


    艾達娜一驚之下,險些失聲而呼,隻覺耳畔生風,身子早已臨空而起,猶似騰雲駕霧一般,恍如夢中。


    待得陡地醒覺,發現自己已被江浪摟著腰肢,輕飄飄的跳上屋頂,更不稍停,又即身輕如燕般翻出旅館的高牆,飄身落將下來,瞬息之間,雙腳已踏實地。


    二人落腳之處,正是旅館後院的小巷之中。


    江浪見周遭更無動靜,這才攜著艾達娜的手,悄悄走出巷口,來到長街之上。那是一條寬闊平整的青石板路。


    黑夜之中,四下裏寂靜無聲,連一個人影也無。


    二人手攜著手,徑向北行。


    走了好一陣,到得一處路口。江浪遊目四顧,仍不見有人影。他側過頭來,見艾達娜居然忍住不說話,微感好笑,道:“深更半夜,後烏城中也沒什麽好玩的。艾達娜,這麽晚帶你出來,你怎地也不問問,我想幹甚麽?”


    艾達娜微笑搖頭,道:“你適才說過了,讓我聽你的。我還多問什麽?”


    江浪一笑,道:“那你猜猜,我帶你出來,到底有何意圖?”


    艾達娜道:“那還用猜啊。自然是去城北‘張記客棧’啦!”


    江浪一愣之下,歎道:“你若是行走江湖,必定厲害之極。”


    他的用意,自然是前往白傑所說的“張記客棧”,打探一下那位華山派的“閃電手”赦先生的情況。


    那天晚上,便是此人蒙麵闖入艾達娜房中,意欲從冰蓮仙子手中搶奪那副佛珠手鏈的。隻不過,他在出手暗算冰蓮仙子的徒弟紅香後越牆而逃之時,也被冰蓮仙子的“天山神芒”所暗算。


    艾達娜道:“江郎,其實這也是一條線索。這副佛珠手鏈又不是甚麽了不起的寶貝,白傑那個姓郝的師父為甚麽要出手搶奪?這條線索,說不定極有可能和小曇姊姊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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