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璞玉憐憫地看著他:“我也希望你別放過我。”那樣至少證明千彤還好好的。


    “你說,哪間有人!”高逸雙眼赤紅地瞪著淩如芊。


    這她哪知道啊!淩如芊正準備說,卻突然聽到了一聲輕響。


    哢嗒。雖然不甚清晰,她卻已經指向了右邊:“這間。”那是機關運轉的聲響,她不會聽錯。


    皇璞玉正欲伸手相攔,高逸已經一把推開了山洞的石門。


    漆黑一片的山洞,寂靜無聲,推開的瞬間有寒氣往外冒,顯然裏麵的溫度比外麵的更低。


    她不會在這裏麵。千彤最怕冷了,每次他抱她的時候她都會嬌笑著嫌棄他一身寒意,她的閨房更是溫暖舒適,就算下雪也會升起火爐,薰得整個房間熱哄哄暖洋洋的,她怎麽可能會住在這麽冷的屋子裏?


    “噝。”屋內果然有人,一隻手扲了盞枯燈從黑暗中慢慢走近,在他們不遠處站定了:“誰呀?”


    蒼老沙啞的聲音,以及搖曳燭火下照出舉著燭台關節突起和手背露出的繭皮,映襯著她麵無表情的臉,看上去有點滲人。


    高逸一怔,大概是妖界極難遇到老人家,畢竟隻要有點法力的女妖都絕不會以蒼老的麵容示人,這,大約是看破凡塵的長者了,因此他臉上神情微斂,態度恭謹地行了個禮:“老人家,請問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她……”


    “沒有沒有!都給我滾出去!”老嫗突然神色大變,一把吹熄火苗長袖一甩就將石門啪地關上了。


    石門隻差沒直接啪在高逸鼻子上。


    這態度!淩如芊都暗暗挑眉,這老人家脾氣可夠衝的,也難為皇璞玉了。這麽想著,她就掃了眼皇璞玉,他此時的神情很奇怪,痛苦的、糾結的、憐惜的,眼中的心痛更是掩都掩不住,哪還有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


    他這絕對不會是因為高逸,那麽是為了誰?為了那個老人嗎?她是他的什麽人?


    憐惜!痛苦!大概也隻有親妹妹能讓皇璞玉有這樣的情緒了!高逸此行的目標!皇千彤!


    腦海裏仿佛響起一個炸雷,淩如芊整個人暈乎乎地站在原地,直愣愣地瞪著皇璞玉。是她嗎?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嗎?


    淩如芊正沉浸在思緒中,高逸卻沒發現皇璞玉的不對勁,沉默地轉身,滿臉的頹喪和失落。


    聽到響聲,淩如芊回過神來,看著高逸便有些猶豫了,如果她沒猜錯,這個老人家極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千彤公主,可她現在變成了這樣子,看她剛才的樣子,壓根就不打算跟他相認,她不忍高逸這麽失落可更不忍讓一個已經痛苦不堪的女子承受那種痛楚。


    幾乎可以想象得到,關門前的皇千彤心中是多麽的悲傷。


    兩種思緒在腦海中來回回蕩,她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要不要說?會不會是多此一舉?


    相見不如不見,相見不如懷念。


    她捫心自問,如果此時變老的是她,她會不會見蕭子夜?想到這,她的心一痛,排山倒海般的思念終於突破這些日子以來的強行壓抑奔湧而出。 ——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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