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便是隕籍拉著蚩冠跳入火燎台的事情發生。她覺得有些無奈又可悲,最初她為了幕栩而獻身跳入了誅魔太台把蚩冠給削弱讓自己得了一身傷還被封印在人間,到頭來隕籍也用了這樣的方法來讓蚩冠死亡。


    他們都用的方法都劍走偏鋒了一些。隕籍最後和她說話的那一次他表示了他的愛意和絕望,多麽悲傷。而且也是他救了她一命。但是她總是覺得,隕籍那一死,是帶著消極和有些極端的思想的。其實卻實是這樣。


    當初隕籍知道了鳶貞對幕栩的情後很難過,再加上為了救她一命,他毫不猶豫的為她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且他的確還抱著一種消極和極端的思想······如果她不愛我,那我無法悠然自得的活著,如果我為她而死,她一定會銘記一輩子吧。


    直到後來,等到一切的事情結束之後,鳶貞和幕栩有機會在屋頂上談心之時,幕栩才對此表示歉意並且把他曾經對隕籍(墨衍)惡語相向的經過,是以鳶貞知道了那件事的發生和過程攖。


    可是那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了,盡管說幕栩那樣的做法對墨衍的影響不是一點,但是她也不好開罪他甚。然後便是幕栩把他的心意和她攤開了說,她也回絕了他,再之後,便是幕栩帶著霧月離開九重天的事情。


    墨衍那時候是因幕栩的話所以才對她有誤會的,所以應該會因此有些幽怨。


    鳶貞開口,“嗯,那時候的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對此感到很抱歉。墨衍,我也沒有想到他那時會突然改變了想法······明明這麽多年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對於幕栩的改變,她是很驚訝的。但是命運捉弄人,他就算那時候喜歡上她,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因為就算她那時沒有喜歡上墨衍而是喜歡他,他們之間也還有一個霧月啊。霧月那時間已經懷孕了償。


    就算懷孕那件事是個意外,但是發生了終歸是發生了,幕栩是個男人,不可能跟霧月拍拖而推卸責任,他肯定要處理好他和霧月之間的事情的。


    墨衍輕輕的哼了一聲,“所以,我為什麽要表現得對你那麽冷淡,那麽討厭,你知道了吧?那是對你的懲罰,讓你也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


    鳶貞蹙眉,小氣的男人。她又不是不喜歡他,說實話,她從初見他時就對他有好感。為什麽呢?這個男人和一般的男人有一點不同,就是他盡管身份卑微但是理智卻永遠清明得可怕,是個很厲害的君子。


    可是他的確沒有很厲害的身份,而且性子冷漠寡淡,讓她那時不由自主的就想接近他,窺探他的內心,看他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再加上他高潔的品性,讓她對他的好感徒然增加不少。


    可是他竟然想借著對她故意漠視的這種方法來懲罰她,真是太稚氣了太小氣了。他有這麽生氣去嗎,竟然這麽長時間都冷著一張臉對他。


    鳶貞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下子笑開來,“墨衍,你還真是自信。你說你想讓我嚐嚐‘嚐嚐愛而不得’的滋味?你當時不是誤會了以為我不喜歡你嗎?那你為何還這麽篤定我會愛上你?”


    墨衍勾了勾嘴角,“我當時的確是誤會你,以為你不喜歡我。但是重生之後的我是墨衍,不是隕籍,隕籍會用的辦法墨衍不一定會用,但是墨衍會用的方法隕籍一定不會用。你就算不喜歡我,我還有一大堆方法可以讓你喜歡上我。”


    “真心機。”鳶貞吐了吐舌頭。


    “所以啊,我都忍著對瀟然淩夜的厭惡和她們站在一塊來對抗你了,你不知道我都忍得很辛苦的。”墨衍假裝一本正經的道。其實他看到她眼裏有淚光的時候就心軟了,想過去抱抱她但是又反應過來還不是時候。


    “好啊你,你竟然寧願和自己討厭的人站在一起也要反對我看我碰壁,你真是太······”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有必要對她那麽狠嗎?對自己喜歡的人那麽狠就不怕自己被討厭麽。


    墨衍笑著用手點了點她的鼻頭,“說了這是懲罰罷了,我本來還打算這麽跟你僵持到你喜歡上我和我表白為止的,但是我看你那麽委屈可憐的樣子還是舍不得,所以,這才沒多久就把一切告訴你了。”


    鳶貞臉有點不由自主的抽搐······她非常的想給他一個暴栗,怎麽辦?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別致了,要她怎麽說好?當初他是誤會她了,可是那也是幕栩造成的,為什麽要牽連到她身上還對她那麽冷漠?


    要怪不是應該怪幕栩的麽?他怎麽不直接去找他幹一架算了?


    對此,墨衍的回答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的真實心意,如果幕栩所說的是真的,那我去找他幹架有什麽用呢,還會讓自己跌份。再則,你知道,我不會強迫你,如果幕栩真的是你愛的人,我就更不可能做出讓你傷心的事情。”


    鳶貞心裏很動容和感動。


    墨衍果然是隕籍,雖然現在模樣不大相同,但是這話裏就聽得出他的意思。他就算心裏蘊著再大的疑惑,也不會唐突的質問她,而是自己縝密的思考然後得出結論。


    雖然說刻意討厭她這一點是有些幼稚了,但是也看得出他對她確實上心。況且他沒有對幕栩做出什麽事情來,這一點確實也是好的。他如今才剛以自己本來的身份歸來,委實不好與人發生什麽太多爭執。


    墨衍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枝,在她耳邊輕輕的吹一口氣,“其實光是剛才聽著瀟然淩夜所說的話我還不相信你是喜歡我的,但是看到你因為她們對我的諷刺話語生氣得動手,又因為我沒有維護你而傷心得掉眼淚,我開始覺得你愛我。”


    鳶貞頓了頓,臉有些紅,“大概是因為我在人前不會提起你吧······所有人也知道我對你別有用心,知道我因為你死去的痛苦,所以從來沒有人在我麵前提起你。而我,也不願意在人前提起你。”


    因為提起來就會想到那抹頎長俊朗的身姿,以及紛至遝來的與他有關的記憶,然後自己痛定思痛,剩下的隻是虛無而已。


    墨衍隻是笑了笑,把她的臉扳過來讓她直視自己,“沒有關係,那麽以後你就在人前多提起我,作為償還吧。”然後慢慢的靠近她,薄唇再次附上她的櫻唇。


    有什麽東西像是羽毛一樣的撓著鳶貞的心,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被墨衍極富男子氣息的吻包裹住,鋪天蓋地的溫暖向她湧來,讓她很安心。


    心中有點小開心,這就是幸福吧?當初沒有實現的遺憾,如今卻落實在她手中,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妙。墨衍的吻很輕巧,慢慢的引導著她,她慢慢的懷主了他的脖子回應他。


    也許他們曾經在天界有過無數此碰麵的機會,無數次可以相遇的時間,但是都錯過了或者忽視了。雖然他們的相識不過是幾千年的時間,但是最後卻能兩情相悅而在一起,實在是非常奇妙的事情。


    她們並非是人間那些從一出生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眷侶,也並非未懂人事的初生牛犢,他們的相遇鳶貞等了二十年才等到,而墨衍需要的時間更久,好在,他們都等到了對方,並且成功一輩子握住了對方的手。


    擁有了全世界。


    當初在墨衍掉下火燎台之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


    九萬年前,因為嗜戰的性子,墨衍帶兵出征的過程中意氣用事,把戰火從魔界燒到了人間,造成了數百人以上的被牽連死亡,事後他對此後悔莫及。


    那個時候,墨衍的仙階已經達到天尊,是天界中至高的仙位,但是他這出征犯下的錯誤違背了天法,當時阡華想要維護他,但是終究抗不過天法。天法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便由天神賦予,其法則都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天法麵前人人平等,任何違反天法之人必定會受處罰


    天法要懲戒墨衍進入輪回道中接受渡化,並離開天界曆劫九萬年,對此懲罰,絕大多數的神仙表示可惜,想法莫不是這些懲罰對於一個尊神來說過於重了,墨衍大尊大德眾所周知,就因為失心瘋而曆這麽重的劫,實為過重。


    雖說眾仙都為墨衍報不平,阡華也想靠一己之力幫墨衍減輕些處罰,但是天法旨意一出,不得違抗。墨衍跪拜在蓬萊殿冰冷的地板上,臉朝下,淩亂的青絲遮蓋住他的臉,看不見他的表情。


    最後,他抬起頭來時,所有人都無法忽視他眼裏的堅定和無所畏懼。“墨衍甘願接受處罰。”他是這麽說的。


    雖然他的反應出乎大家意料,但是也隻能以此為遺憾,看著他被天兵關押到靜候室裏。墨衍是為天界上神,責任遠要比那些普通神仙重大,因此所要肩負的東西也就更多,他雖位尊權貴,這麽一被罰,更能體現天法的大公無私。


    再則,這人間所造成的災禍的的確確是他造成的,他對此無所辯從,自然坦然接受自己所造成的後果。


    幾天後,他被送入了輪回道裏渡化,天法化成的封印扣在了他身上,把他的法力給封鎖住了,記憶也給封住了,身份也變了。他被送到了人間,剛開始是以人的身份曆劫。


    為了懲罰他嗜戰的性情,他被輪回的所有身份都是身逢亂世,但是卻偏偏不被允許上沙場征戰或者上前帶兵打仗,作為對他的懲罰。


    而他在九萬年中偏生是戰欲強烈的,每每到自己的國家與其他國家發生交鋒的時候,他想為國出征,都是被各種奇怪的理由給搪塞,他甚至不知道是為什麽。他後來想,那大概是命吧,老天都不支持他去出征,自然······是有原因的吧。


    在隕籍這個身份之前,他其實還有過許許多多的身份,大到朝廷忠臣,小到如同隕籍這麽一個出身不幸苟延殘喘的妖怪。因為九萬年的時間實在是很長,長到現在墨衍想回想起來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其實並不是沒有過愛與恨,但是那些記憶都非常的淡漠了,有一些是出於無知的單純喜悅或者因為關心而衍生出來的,所以有很多並不是那麽純粹,自然也讓人很容易忘記。好在,


    他最後遇到了鳶貞。


    不能說對鳶貞的愛情增長曆程與對其他人的有多麽的與眾不同,但是卻讓他刻苦銘心。也許真的是這樣,他本來是個性子比較淡漠的人,需要像鳶貞這麽一個恬靜美麗又能自己保護自己,偶爾需要一點他保護的女人吧。


    他到如今轉世回來,還記得與鳶貞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足以證明了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輕。光是看著她和別的男人靠近他就煩躁得不行這一點更甚,從日常生活中的點點都能感覺得到她對他而言多麽重要,這一點甚至有點超過了他的想象。


    是啊,能為之付出生命的人,對自己來說怎麽可能會不重要呢。


    但是鳶貞聽了這番話以後臉色極為不正常,扭扭捏捏的看著墨衍道:“你是說······這九萬年來你的感情曆程也不隻是我,我看,那你也應該有很多女相好才對吧。你現在對那九萬年的記憶全都保留下來了,你怎麽隻來找我不去找她們?”


    她說這番話時是小心翼翼的,臉色漲紅了卻不敢看著他。


    他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鳶貞,你又醋了嗎?”鳶貞氣鼓鼓著臉瞪他。她剛才查一點就想點頭了,可是,什麽叫她又醋了?她醋過了嗎,她為什麽不記得了。再則,為何他說的自她和他相認以後,她就變成了一個醋壇子?


    墨衍對此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大概是因為真的不好解釋也不需要過多的解釋。他和她之間的愛情的的確確比之前經曆過的要不同。之前的大多蜻蜓點水,點到為止,或者說沒有愛得像他愛鳶貞這般深厚。


    因為他的性情從來都沒有變過,哪怕是身為隕籍的時候,他看人的眼光也是習慣性的剖擊著他們的靈魂,對任何人都一樣,所以少有他中意的人女子。


    而鳶貞像是自然而然的天使,她純粹又美好,靈魂沒有汙垢,讓他不由得就產生了敬畏感。況且,在他身為狼妖的時候,那樣的地位注定了他那一世本該是最悲慘的,可是她的出現卻改變了他。


    可以說,他對鳶貞愛意的產生非常的普通,就是一個好感度不斷增加然後日積月累演變成了愛慕的感情,但是鳶貞對他而言,是一個非常獨特而美好的存在


    墨衍也知道自己有多麽幸運,鳶貞那樣本來就地位尊貴的女子,根本不屑於用諂媚或者帶點討好或附和的態度去對待比她地位高的人,對他也一樣。可是反而是隕籍這個身份,使她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在他麵前把自己的脆弱展示得一覽無餘。


    把自己的內心拿出來晾著,讓她看到了一個真實的她。可是她在人前根本不屑於掏出自己的真心給他們看,因為天界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還不能夠讓她那麽做。


    所以說,他多麽幸運。


    鳶貞有點孩子氣的道:“說實在的,如果你不是最後在圭穀之森意外遇見了我,你可能會去找以前相好過的女人,是吧?”


    墨衍頓住,他覺得這句話裏裏外外都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味,他安慰道:“沒有如果,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嗯?”


    其實說實在的,是有這種可能性的,鳶貞說的。因為愛情每個人都可以有,不一定隻能她有,如果最後遇到讓他刻骨銘心的不是她,也許真的,會和他長相廝守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人。


    可是如今結局已經出來了,他隻能盡自己的能力去安慰鳶貞。他知道鳶貞所想的,女人肯定希望自己對於自己的配偶而言是個與其他人相比更為獨特的存在,其實的確是這樣,雖說他們的相遇很普通。


    他在是隕籍的身份時,最後做出跳下火燎台那樣刻薄冷漠的決定,實在也是不得已。因為情勢危機,他對鳶貞又愛又恨,他想保她的命,但是又怨恨她對他的不在意。所以,與蚩冠同歸於盡,是個不錯的選擇。


    用這種方法死去,她一定會有很深的愧疚感······雖然有些自私,但是卻可以讓她銘記自己一輩子。帶著這樣的愧疚感在心裏,她還能踏踏實實的和幕栩在一起麽?


    事實上,他對了。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真的覺得這個行為委實稚氣了些,包括輕信幕栩的話。但是輕信他的話,是因為愛,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又怎麽會輕而易舉的相信了幕栩呢。


    他跳下火燎太台之後,周圍的戾氣一湧而上,把他與蚩冠層層圍住,火燎台是威力最大的地方,那層層包裹著的戾氣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劃破他們,鑽心的疼痛從身體各處蔓延開來。


    氣壓像是一隻巨大無形的手壓製著他們,無法動彈,隻能任由它所擺弄,蚩冠幾乎是進去了不久就咆哮痛叫,在他麵前被戾氣化成了煙霧。


    他想,他也會變成那樣,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身體慢慢失去了感覺,就此就要死了,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幻滅,而是往下沉去,他感覺不到任何的聲音,包括那時鳶貞喊叫他的撕心裂肺的聲音。


    他好奇他為什麽還沒有死,可是一股巨大的能力從他的身體裏想要湧出來。忽然,身上的封印被解開,他一下子便明白了,那是九萬年前被天法懲戒曆劫的封印。


    就是那個封印,把他當初的法力記憶全都封住了,讓他進入了輪回道。他其實並不是什麽隕籍,他是天界的墨衍天尊,位高權貴僅次於阡華。


    他的真身化開,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銀色長袍散開,他的氣勢便張揚起來,雖然身上的傷痕累累但是依舊是低檔不住他的氣勢。他被火燎台弄得遍體鱗傷,結果才使出了最後一點力氣活下去,離開了天界。那時鳶貞被他們帶走了,所以他沒能看到她。


    之後的三百年裏,他在人間慢慢的恢複著自己的身體,在他氣息出現的時候,他的兩個貼身侍從也找到了他,便是溪風和斯影。他是天尊,到底身體是有點底子的,但是也奈不住火燎台那般摧殘。


    後來溪風和斯影便也知道了墨衍的事情,多次詢問他要不要回天去。其實是變相的問他為什麽不與鳶貞上神相認。他總是淡淡的回絕,說還不是時候。


    邪魅的笑意染上了唇瓣,他要怎麽說呢,從放任自己自私一點來說,他其實是希望鳶貞能保留對自己的慚愧更久一點。


    三百年後,他選擇了回天,設計了與鳶貞的相見,才有了與鳶貞的相處的種種往事。他想讓鳶貞也嚐嚐碰壁的滋味,所以才刻意對她冷漠,但是並不是真的討厭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總是默默的看著她。


    想不到已經這麽久過去了,他看著她還是像在昨天一樣。於是事情便順著他的意圖發展,有了在人間執行任務的那一次後,他與她的感情增進了不少,可是他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對他動心,他甚至不知道是為什麽。


    他當然不知道了,因為他還不清楚自己從始自終也是被愛的那個。他不明白鳶貞和他一樣飽受感情的折磨,所以在遇到一個可以傾瀉自己感情的人時,她幾乎不加思索的選擇喜歡上他,因為他與隕籍存在的相似性。


    在看到她因為被欺負被惡語相對而得不到他支持的傷心淚水後,他再也忍不住的跑向她。她是他最心愛的女孩,他怎麽舍得讓她難過呢,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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