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麽看待她不喜歡她就離她遠一點不行嗎?為什麽一定要對她好讓她這麽心動呢?可是他們又不能在一起·······


    她淚眼婆娑的,隻聽到耳邊傳來他溫涼柔和的聲音,“別哭了,鳶貞,我看不了女子在我麵前流淚······特別是你。”鳶貞不懂,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可是他從識自終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墨衍放開她,表情像是變了個人一樣,那眸底的溫柔實在是太明顯,她感覺到他的不對勁,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墨衍卻趁機抓住了她,“不要怕,我會把你想要知道的都告訴你。”


    她想知道的?他知道她想知道什麽?那他又知道些什麽呢?


    “在那之前”他把自己脖子上的碧靈墜給摘了下來,放在手心給她看,“你為什麽確定這是送給隕籍的,嗯?天界碧靈墜這種東西不在少數,如果我有心想要,也並不是什麽難事,你怎麽可以確定這一條是他的。償”


    他把手裏的碧靈墜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把取下,“這條墜子,當初雖然是我作為回禮送給他的,但是毋寧說是我為他特意準備的,我自然能辨認出它來。”


    她當時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花心思自製這麽一個碧靈墜給隕籍,她隻是想,隕籍這麽好這麽有心的人,幫了她很多忙,送一個禮物給他,是理所應當的攖。


    “那麽你也應該回答你的問題了吧?”鳶貞警示的看著他,“這到底是你怎麽弄到手的?你和隕籍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你懂的關於隕籍的事情。還有,你是特意接近我麽?”


    墨衍笑了,“墜子是撿到的而已,我根本不認識隕籍,更加不見可能知道隕籍的事情。特意接近你,那怎麽可能,我也不認識你。”其實她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從他出現開始,他就是有明確的目的的,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但是,他還想再讓她說一點,所以並沒有把一切說出來。不過,事情的發展最後一定會是他來告訴她的,所以他不急。


    “撿到的,怎麽會?”鳶貞有些迷茫······當初隕籍把它弄丟了嗎,會是這樣嗎?本來還以為有了關於隕籍的一點線索,原來是她想多了,隕籍和墨衍根本就不認識。如果是墨衍騙人······聽起來好像不太可能,他為什麽要開口撒謊?


    “你好像很失望······這條墜子對你來說很重要麽?”


    鳶貞臉上露出淒迷的苦笑,把那碧靈墜放在手心看了半晌,才怔怔然的開口,“重要,也不重要。因為這條項鏈的主人,是對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我還以為,憑借著這條墜子,可以知道關於他的信息。”


    墨衍不出聲,安靜的聽她講。


    “當年,他在我麵前親身跳下了火燎台,永遠消失在麵前。可是後來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我覺得他也許沒死,隻是消失了,所以我到處尋找他,可是沒有找到。”


    她苦笑,眼淚又掉了下來,“這條墜子是我送給他的,如果現在隻是被你撿到的,那它早就沒有用了,因為和他不再有牽連。我怎麽都沒想到,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條墜子竟然是最後能緬懷他的東西。”


    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了下去,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可以放縱自己在墨衍的麵前流淚,也許是因為他給他的感覺就像隕籍在他身邊那麽溫暖吧。


    墨衍低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那麽說,對你重要的,並不是這條墜子,而是一切與他有關的東西和他,是嗎?”


    鳶貞隻是輕輕點點頭,溫熱的淚水掉在手心的碧靈墜上,碧靈墜本來是綠色的,卻變成了耀眼的藍色,像是染上了她的氣澤而染上的顏色,十分好看。


    “嗯,她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墨衍,我很抱歉,這麽久以來一直讓你誤會和不喜歡,你和他有很相似的地方,我想我也許把你和他混淆了,我知道我這不過是自欺欺人,但是我克製不住。現在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也知道該怎麽做了。”


    可是墨衍像是沒有聽到她問的話,繼續自己的話,“重要······有多重要?”


    “他·······”她低頭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認真的給出了一個答案,“他是我想托付生命,能夠互相關照體諒包含彼此缺點,與彼此共度一生的人。是我想放下自己的偽裝一輩子依賴的人,他是我想與之看盡整個世界的人。”


    挑眉淡掃如遠山,鳳眉明眸,顧盼流離間皆是勾魂攝魄,玲瓏膩鼻,膚若白雪,朱唇一點更似雪中一點紅梅孤傲妖冶,她簡直活脫脫一個從錦畫中走出的人間仙子。


    愈是那雙眼睛裏,早日褪去的幼稚與懵懂,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傷和從容,還有那份不可忽視的堅定,她的回答已經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他相信她。


    墨衍身子超前仰,再次把她抱住了。這一次,鳶貞也沒有再掙紮,而是任由他抱著。


    “你懂不懂,我等待這個答案,已經等了好久好久。”


    “你是什麽意思,墨衍?你等待我的答案,我能給你什麽答案。”


    墨衍笑了,“鳶貞,我相信以及機敏睿智的你一直以來和我在一起不可能不懷疑我的身份,但是如今的真相已經很顯然了。你的猜測加上所看到的現象,還有我如今的行為,你知道我是誰了嗎?”


    鳶貞看著他,一雙眼睛慢慢瞪大,看著他的笑臉,眼前出現了隕籍的眉眼,然後和墨衍的臉重合起來,結果是······沒有差別!


    她揉了揉自己濕潤的眼睛,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這是怎麽可能呢,她以前看他們兩人雖然覺得相似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今日看的時候竟然覺得他們是一樣的了,怎麽會?!


    她揉了幾次眼睛,結果還是同樣的感覺。現在的她,覺得墨衍和隕籍兩個人完全沒有差別,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


    墨衍看著她的舉動,忍不住上前去把她揉眼睛的手一把拉下,然後溫柔道:“好了,眼睛已經哭腫了,再揉就猩紅得不像樣了。”他把她的手握在手裏,溫暖層層包裹著她。


    鳶貞一雙眼睛瞪大的看著他,沒有反應,又像是在揣摩什麽。墨衍看著她,慢慢的開口,“我記得你的第六感好像一直還蠻準的,你想到了什麽?隨你自己心裏所想的就好了,因為往往結果真的會是那樣。”


    “你是······隕籍?”聲音卻是顫抖的。


    他的手敷上她溫涼的臉蛋,“鳶貞,是我。五百年了,我回來了。”鳶貞仿佛已經不會說話,盯著她的眼神一片的空洞和深邃,身子微微的顫抖。她往後退去。


    “不,不不不”她顫抖的手指指著他,話語卻十分沒有底氣,“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想騙我是嗎?墨衍,我不需要你這樣來可憐我,我知道他已經死了。”


    墨衍不在意的輕聲笑著,挑著眉頭,“鳶貞,你希望隕籍死了嗎?”


    “你不要胡說,我怎麽會希望他死了。”


    “既然如此,鳶貞,我是隕籍,你不要害怕。是我,如今我回來了。”鳶貞不相信的搖搖頭,墨衍撇撇嘴,“當初你多次懷疑我的時候意誌都那麽堅定,怎麽現在我親自到了你的身邊,你卻不敢相信了呢?”


    她還是搖搖頭,可是表情又有些動容,她應該是想相信的,心裏既激動又恐懼的那種。她想相信他,可是又覺得事情太唐突了不敢相信,墨衍真的就是隕籍?真的會有這樣的事情嗎,可是隕籍他明明已經·······


    墨衍笑著搖搖頭,“這個過程有些漫長,你若要現在就全部明白實在是有些麻煩,我以後會慢慢的告訴你。鳶貞,我是隕籍,你相信我嗎?”


    鳶貞離他有點遠,還是半信半疑但是又戒備的看著他,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話。


    墨衍輕輕歎一口氣,“沒關係,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我知道你現在對我說的話不相信,但是遺憾的是我也沒有辦法拿出有力都是證據,因為所有證據都在那時候銷毀了,我能做的,不過是拿著這條碧靈墜告訴你,因為這上麵有你當時放進去的蕁麻草,所以是給我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


    鳶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瞬不瞬。


    墨衍繼續道,“嗯,如果這個你不相信的話也沒關係,我還·······”


    墨衍卻沒有注意到,鳶貞藍色的衣襟已經化成了一陣輕巧的花在空中飛舞,她跑向了他的方向,然後一下子把他抱住了。沒有任何征兆的,他進入了她的懷抱。


    也許是沒有想到鳶貞會主動抱住他,他後知後覺的慢慢抬起放在身側的兩隻手,撫上了她的背,然後把她也抱住了。這個擁抱讓她感覺到了隕籍的氣息,就像那時候一樣。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隕籍,你終於回來了,原來你沒事。”她心裏早就翻雲覆雨了,一麵要克製自己激動的心情,一麵又要保持理智以免被騙。她心裏其實壓抑著鋪天蓋地的驚喜。


    她多想相信那就是他,這樣她那顆失魂落魄的心就可以在迷茫的大海中被引領方向,她再也不用在孤獨中漂泊,因為她找到了她。可是,她一麵又懷疑墨衍所說的話。


    可是他親口說出了她加入那條碧靈墜的東西,她就算是被欺騙,也想就這麽認了。她實在太需要知道他的情況,太關心想念他,這樣的念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去相信他。


    她的聲音有些嗚咽,聽著讓他心疼,他趕緊拍拍她的背安撫她,“沒事的,鳶貞,不要再哭了,是我回來了,這一次,我再也不走了。”


    他放開她,“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失望,我會保護好你,然後讓你一輩子可以依賴。”再一次用自己的薄唇附上了她的唇瓣。


    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吻技又很青澀,本來想迎合他卻又不知道怎麽做好,隻能任憑他的闖入盡量配合她,這個吻很纏綿,像是釋放了之前所有的誤會和不愉快,他們現在心與心相對,隻剩下真誠。


    她不後悔,因為她終於等到了他,從她剛遇到他開始,才是她幸運的開始。她從那時侯起,才知道了什麽才是愛什麽才是被愛,盡管這中間因為諸多的誤會而使她這麽多年來寢食難安,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等到了他·······


    其實這一切事情的發生,果然如墨衍所說,不像她想的那麽簡單。她後來聽墨衍把他度過隕籍這個身份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之後,她也大為震驚。


    那段時間,隕籍的消失對她打擊很大,她一蹶不振精神很恍惚,多虧了湘虔她們的陪伴才漸漸的好了一些,但是她能恢複到原來的狀態大部分還是因為時間的流逝。


    在隕籍一直消失的時間裏,她能做的僅僅是緬懷他,想到一些和他有關的事情時,她總是黯然神傷,但是又無可奈何。可是生活總要繼續,加上她身為一個上神肩上還有很重的任務,不可能因此一蹶不振什麽都不管不顧,所以她還是忍著心中的苦悶提起精神來做事。


    也因為她在工作上的超常努力,使她自己麻痹在了忙碌之中,這樣才漸漸淡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有句話說得很對,她會做得那麽拚盡全力,大概還得因為想逃避不開心都是事情。


    她都是生活大部分都是類似於這樣都是慢慢度過了,有條理有規律但是也很單調,湘虔和鶯歌也多次想改變一下她這種有些消極的心,但是她不肯,她們也拿她沒辦法。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過著生活,之後的五百年裏她一直都保持著機警和敏銳,本來稚氣的性子也退去了不少,變得與之前比起來更加沉熟穩重,散發出一種知性的美麗。


    可是這五百年來她不是過得很開心,這個隻要她知道。她曾經一個人在夏夜的窗下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麽木然,早一點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然後把自己的感情向他傾訴,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樣了。


    在這期間,她親眼看著畢卿和湘虔的感情日趨增長,感覺很是欣慰。畢卿喜歡湘虔這件事,也許湘虔不知道,但是鳶貞早就發覺了。他們兩像歡喜冤家一樣感情在打打鬧鬧中變得穩定,雖然沒有誰先開口告白,但是鳶貞早就認定他們倆是一對了。


    可是看著他們倆,她心裏很是苦悶,原本應該在她身旁的那個位置······會不會是隕籍呢?她不知道,隻是覺得自己很孤獨。


    她就這麽的混沌的過了五百年,直到墨衍的出現。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討厭她,再加上因為與隕籍的相似之處,成功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可是這個男人口裏說著如何如何討厭她,行為上不待見她,可是其實一直想辦法接近她。鳶貞不知道,她會和墨衍一起到人間執行跟梁帝有關的那個任務,其實都是墨衍的主意,是墨衍親自向阡華提出的。


    等平靜下來之後,鳶貞問:“你為什麽要幫著瀟然和淩夜?特別是瀟然,你忘了你自己在還是隕籍的時候她曾經蓄意為難你嗎?”鳶貞一隻手指點著下巴,“我還記得那段時間你生了好大的氣,連好臉色都不願擺了。”


    那天她還記得,她回了宮裏之後就去找他,然後看到他性子一下變得那麽冷淡都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後來從綠蘿那裏知道,瀟然看到他在她宮中,就上去進行語言攻擊了。


    那時候的隕籍心智和墨衍雖然是一樣的,但是因為顧忌身份差距,他不想在天庭造次,所以才對瀟然視若無睹,但是瀟然卻不知道知難而退,以為隕籍是個懦弱的男子,被鳶貞所圈養,所以說出的話更加難聽。


    結果是,隕籍是回擊了她,不過說了幾句更加刻薄的話,就把瀟然給刺激到了,憤怒的離開了她的宮殿。盡管是這樣,隕籍的好心情給她破壞掉了,受到影響所以看誰都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後來,她為了讓他開心一點,還把他帶到飄渺峰去了,讓他心情變好了一點。然後她不知道怎麽的就迷糊了,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才知道昨天是被隕籍背回去的,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情,應該覺得她很不靠譜吧。


    但實際上,隕籍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覺得鳶貞很可愛。


    墨衍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之前她在筵席上被瀟然和淩夜所陷害的事情,他別有意味的看著她,嘴角牽起一抹邪笑,“怎麽問起這個,醋了?”


    鳶貞瞪大眼睛,“什麽啊,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被她們陷害的嗎?那你為什麽還要幫著她們?你這叫助紂為虐。”


    墨衍欠扁的攤攤手,“我怎麽知道,我當時又沒在現場看到她們在為難你陷害你,我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你一隻手用力的掐著淩夜天姬的脖子,然後我又不能在那種情況下還站在你那邊吧?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包庇你。”


    “那你也不應該隨意斷定是我啊,她說什麽你就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瀟然和淩夜在這天界上是什麽樣的人。”是不受人歡迎的角色,他肯定懂的。


    墨衍不在意的回到,“嗯,因為我不喜歡你。因為我討厭你,所以幫助她們然後讓你碰壁,看你無可奈何的委屈的表情也蠻有意思的嗎?”


    鳶貞的手落了下去。“你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和我在一起?難不成,隻是為了實現你當初沒有實現的事情,而已嗎?”


    墨衍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烏黑的頭發,柔聲道:“你看你,有時候考慮事情真的不需要這麽感性,否則的話容易自己誤導自己。我還什麽話都沒說,你已經把事情給延伸出去了。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呢,嗯?”


    鳶貞頓了頓,白眼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幫她們?你說說,你為什麽總是要欺負我,看到我被氣死你才開心。”


    墨衍瞧她一副小野貓氣炸毛的表情,噗哧一聲沒忍住的笑了出來,“嗬嗬嗬嗬,你還真是醋了?怎麽,對自己沒有信心麽,還怕她們兩個蠱惑我不成?欺負你自然是想欺負你啊,當然是故意的。”


    “你別岔開話題,你說,你為什麽要從回到天界就開始處處和我作對,你就不怕成為我敵視的人麽?為什麽還故意讓我受挫,你說。”說罷,賭氣似的把頭甩到一邊。


    墨衍哭笑不得,待稍靜下來,才接著道:“你啊,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我當初對你的感情是多麽苦悶。實話和你說,我之所以會有心的處處與你作對,是與你之前的行為有關。這個,算是對你的懲罰。”


    鳶貞懵了,“懲罰?為什麽要懲罰我,我做錯什麽了?”


    墨衍冷哼一聲,“當年我對你那麽好,始終比不上你見幕栩一麵來得感動。你見上他一麵,他同你說幾句煽情的話你便傷心難過或者感慨萬千,我呢永遠都是默默在你身後為你分擔的,可是時間久了,卻讓你都忘卻後方了。”


    鳶貞急忙辯解,“我哪有忘記後方?!你又不是我,哪裏知道我思考的其實比你想的要多多了,我一直對你很有好感的,隻是那時候還不懂得自己內心感情的方向,所以才不敢對你有其他想法有其他意圖的。”


    “當初若不是幕栩在我們一起追殺蚩冠時,我和他單獨時他對我說的那些話,不知道現在又會是怎麽樣的結局呢?”他陷入神思。


    鳶貞也愣住,她是知道的。可以說,隕籍應該是被蒙在鼓裏的,當初她獨自一人去追殺蚩冠之時,幕栩和隕籍有了一次隻他們二人相處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幕栩對隕籍惡語相向,想讓他不要追求鳶貞,知難而退。


    雖然不知道幕栩當初到底對墨衍說了些什麽,但是從墨衍那時間完全信服的表現來看,必定是語言犀利的。不然憑借著隕籍那樣的判斷力,怎麽可能隨意聽信一個人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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