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十一眸子閃過一抹殺意,“段風行,你知道,如果我要走,你攔不住我。”


    “你也會受傷!”段風行道,“好,如果你真要走,那就等!等到你體內的毒液如數稀釋了,你要去哪我都不會阻止。”


    “不要這麽看著我,我隻是為了對你有個交代,如果你不想讓他們擔心的話,最好是再等等。”


    十一無話可說。


    的確,為了他們,眼下她隻能隱忍著。


    ……


    次日。


    一早起來,十一已經看到段風行正在忙碌。


    他為她做好了早餐,一如之前的那些日子。


    有人照顧著,就像有個專屬傭人。


    每一次,十一都是安靜地吃完,他問什麽,如果是頗為有興趣的,十一就會回答幾句。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還是如平常地那樣過著,沒有什麽特殊。


    雪,似乎無法停下,近幾日來,雪越下越大,漫天的白絨,隨著冷風呼嘯在地。


    閑著的日子,十一喜歡坐在窗前看雪,窗戶外頭,那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想念如同泉水一般,在心頭湧動。


    以前,離開了組織,她想著的總是蘇瑾,顧北,尤其顧北。


    也許是這麽多年的習慣了,盡管他不愛著自己,但對她而言,隻要能看到她,那樣便是幸福的。


    可同樣的,她也會感到失落。


    因為愛著一個人,會成為習慣,也會給自己帶來太多的傷痛。


    “今天換個口味。”段十分津津樂道,“我給弄了魚,這個時候能弄到魚很不容易,並且還是新鮮的。”


    段風行說著很開心的樣子,看起來仿佛隻要有這些就夠了。


    這個時候,十一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半點以前段風行的影子,由此,她挑了眉頭,在不知不覺中,多看了段風行一眼。


    段風行感覺到她的目光,眸光微閃,笑了笑,“怎麽,感動了?”


    聞言,失神的十一已經斂了神色,隻是淡淡抿了抿唇。


    如段風行所說的,他們吃了個很特別的早餐。


    實際上也和中餐一起解決了。


    不得不說,段風行的廚藝一流,一條紅燒魚做的色香味俱全,可以說十一很就都沒有這麽好的胃口了。


    看她吃的那麽有味道,段風行十分滿足。


    中午的時候,雪停了。


    外頭又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掛在樹枝上,覆蓋了他原來的顏色。


    見她站在門口,段風行走過來,為她披上一件軍大衣,“門口風大,小心著涼了。”


    十一現在的身子骨有些弱,稍稍有些著涼就會高燒,體內的毒液還在囂張得運動著,如果經常引起高燒,對身體不好,也會對生命造成影響。


    十一沒有拒絕,而是讓她披著,眼前的一切其實十分安逸,不得不說,十一很喜歡。


    這麽多年,這似乎是唯一一次舒適的日子,不用操心任務的事情,簡簡單單!


    尋常人的簡簡單單,對他們而言就是莫大的幸福。


    十一以前常常幻想,某一天如果自己也相夫教子了,那會是怎樣的一個場麵?


    可如今,她所麵臨的隻有太多太多的苦難與折磨。


    也許是習慣了,十一從來沒有怨天尤人,甚至很看得開,認為總有一天,她能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


    隻是……


    她不曾想過,她愛上了一個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愛上的人。


    ……


    也不知道在門口待了多久,天空突然出現了陽光。


    這是在這裏這麽久,十一第一次看到這麽明媚的陽光。


    可是,陽光欲烈,積雪融化的越快,而空氣中的冷空氣也會隨著融化而降溫。


    生怕她著涼,段風行讓她回屋子。


    “我想出去走走。”十一說。


    不是在征求段風行的同意,而是一定。


    因為不等他說什麽,有什麽反應,十一已經邁步出去。


    “等等!”


    段風行忙拿起一把傘,追了出去。


    實際上,十一的腳步很慢,一腳一個腳印,走在雪白的道上,引出他們兩個人的腳步。


    他緊跟在她身邊,撐傘為她遮去陽光。


    走了一段路,十一突然說:“這麽好的天氣,曬曬太陽沒什麽不好。”


    說完,段風行想了一下,感覺有道理,然後把傘收了起來。


    他那模樣還有些乖巧,十一突然感覺,不陰險時候的段風行還有幾分可愛。


    不得不說,今天的陽光真的很好,十一愛極了這種感覺,盡管段風行在旁邊說:時候不早了,改回去了。


    十一卻說:“難得的好天氣,我想多走走,你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


    聲音幾分淡漠,甚至不帶有一絲情感。


    段風行又怎麽可能會離開,隻是笑了笑,“你要走,我陪你。”


    十一沒有反對,也沒有答應。


    其實他要跟著,她也不好說什麽。


    即便是拒絕了,貌似段風行也不會因為她的拒絕然後離開。


    這樣的日子,她早就習慣了。


    前方,可以看到山腳下的房子。


    一棟棟高樓大廈,聳立在城市的中間。


    在那一刹那,十一有種自己過著一種隱居的生活,無人打擾,十分清靜。


    如果可以,她願意在往後的日子裏,也一直過著這樣的生活。


    走著走著,腳下的積雪變得濕潤起來,看似是要融化了。


    十一走的很小心謹慎,但還是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順著下坡滑下去。


    “十一!”


    段風行眼明手快,很快就抓住十一的手,另一隻手抓住旁邊有手腕粗的枝幹,“十一,抓住我,不要鬆手。”


    他們的穿很多,顯得有些笨重,再加上十一還披了件大大的軍大衣,顯得更加笨重。


    段風行拉著她的模樣,顯然也有些吃力,十一下意識地看向了他另一隻抓著枝幹的手。


    因為出來的太急了,他沒有戴手套,然後那麽一隻手就那麽抓著枝幹,在這樣的天氣下,皮都破了,可她就是不肯撒手。


    十一說:“放手吧,不會有事。”


    不知為何,她不想看到他為自己受傷,即便要為那些慘痛的經曆來個了斷,她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


    “你抓住我,往上爬,不要說話!”段風行說道,就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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