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傅深酒掐進掌心的十指才慢慢鬆開。


    真諷刺啊。


    四年前她傅深酒和許綰輕的糾葛,就算是那些旁觀的陌生人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容懷音作為她傅深酒的母親,竟然還和許綰輕……


    長睫往下搭下,傅深酒緊緊地閉上眼睛,在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心情。


    她甚至懷疑,她和傅玄野一樣,其實根本不是容懷音親生……


    腦海裏斷斷續續地浮現出一些往事,傅深酒在甜品店一坐就坐到了天黑,要不是手機突然震動,她恐怕還要繼續坐下去償。


    看了眼來電顯示,傅深酒的表情都凝了凝。


    要知道,明宋可是很久很久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電話了。


    “宋宋。”將周圍掃視了一圈,傅深酒才滑了接聽。


    “現在你不用叫我宋宋了。”明宋在那邊低歎了聲。


    正說著,傅深酒耳邊傳來了來電提示音,她拿下手機一看,是薄書硯打來的。


    猶豫了下,傅深酒將薄書硯的給掛斷了,然後有些緊張地問明宋,“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霍家那邊又突然需要我這個養女了,就這麽簡單唄。”明宋說得雲淡風輕,嘻嘻一笑後已經轉移了話題,“對了,再過幾個月就是我女婿的四歲生日了,你打算怎麽給他過?”


    “噗……”彼時傅深酒正在喝水,一聽這話差點噴出來,“我兒子什麽時候成你女婿了?”


    “喏,我都沒說梵梵的名字,是誰自動把自己兒子代入進去的?這就說明,你根本也有這個想法!”明宋長得明豔,說話也總是朝氣蓬勃、利落簡潔的調調。


    傅深酒抿唇輕笑了下,將話題轉移了回去,“所以,以後你不叫明宋,準備做回霍梔?”


    聽出了傅深酒語氣裏的異樣,明宋把語氣壓成惡狠狠的樣子,“有話就說,別跟我玩兒拐彎抹角哈!”


    “沒什麽。”傅深酒笑出來,“就是覺得霍梔這麽文藝的名字跟你囂張跋扈的性格不太搭。”


    “那隻是我沒有把我溫柔賢惠又內涵的一麵展現給你看而已!”明宋哼道。


    “對對對,你溫柔賢惠的一麵都展示給你那位哥……”話頭陡然斷掉,傅深酒慌亂地咬了下唇瓣兒,“對不起宋宋,我……”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反正要麵對的。”頓了下,明宋又突然拔高聲調,“不過,以後就別再叫我明宋了。既然明宋這個名字是當初我為了氣……他、嫁進侯家臨時用的,現在我和侯家沒什麽關係了,所以,我現在就是霍梔。”


    “好,那以後你就是霍梔。”傅深酒為了緩和氣氛,笑著連叫了她好幾遍,“霍梔,霍梔,霍梔!”


    “嗯,嗯,嗯!”霍梔也很配合地連答應幾聲。


    頓了下,兩人在電話兩端同時笑出了聲。


    “對了!我這幾天可能要回一趟霍家,到時候你把時間留出來給我,聽到沒?”


    “回霍家?”傅深酒的表情凝重起來,“是因為霍家老太太病重的事情麽?”


    “對。小時候最疼我的就是老太太了,我必須回去。”


    “所以做回霍梔也是老太太所希望的事情?”


    “嗦嘎!”頓了下,霍梔轉移了話題,“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得替我做。”


    “嗯,你說。”


    “奶奶生病了,他近期肯定也會回來,所以……”霍梔沒有說下去。


    但傅深酒已然猜到了她想說什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讓他知道戀戀的存在嗎?”


    “我不要!”霍梔突然語氣激動,緩了下她才道,“一來,我不想給他增加負擔。二來,我不想他是因為戀戀的存在才和我在一起。我需要的不是這樣的關係,我需要的是他對我,僅僅是對我霍梔這個人純粹的心。”


    傅深酒愣了下。


    以前霍梔從未對她說過這些。


    原來她這幾年將戀戀藏得這麽緊,是因為這個。


    這不禁讓她聯想到自己和薄書硯。


    薄書硯對她傅深酒,是因為有薄景梵的存在麽……


    “傅深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霍梔不滿道。


    回過神來,傅深酒點點頭,“在聽,你說吧。”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老公和他的關係,所以你還得為了我提防一下你老公,別讓他知道戀戀的身世。”霍梔的語調很嚴肅。


    其是傅深酒早就考慮過、也在注意這個問題,但是薄書硯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麽……


    傅深酒不自覺地握了握拳,“我會盡力的。”


    ……


    結束了和明宋…額,霍梔的通話後,傅深酒已經忘記了薄書硯剛給她打過電話了,她將手機放進包包以後起身出了甜品店。


    但她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轉身進了旁邊的商場。傅玄野已經很久沒買過新衣服了。


    傅玄野的實際身高有一米八幾,身材其實也特別標準,再加上顏值很高,所以傅深酒給他買衣服一般隻看款式風格和型號。


    給傅玄野買完衣服以後,傅深酒本來想順便給薄書硯也買一件襯衫的,但轉念一想,他估計不會穿商場裏的這些牌子衣服,便作罷了。


    從商場出來,傅深酒徑直去了露天停車場,準備直接回酒店。


    薄書硯其實很久前便給她配了一台車,但她一直沒用。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是將其開出來了。


    等她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車邊立著的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


    傅深酒腳步一頓,這才走過去。


    彼時,薄書硯戴著墨鏡,正側身站在那裏抽煙,並沒有看到她。


    抬手捏了他的衣袖,指腹間灼熱的觸感讓傅深酒蹙了眉心,“你站在這裏多久了?”


    薄書硯側過身,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展臂來圈住她,淡聲道,“不到一個小時。”


    現在是夏季,在這麽毒辣的太陽底下站一個小時……


    心髒像是被擰了下,傅深酒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就為了等我?”


    他沒有回應,隻是朝她伸出手,“車鑰匙。”


    傅深酒凝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但也沒將車鑰匙給他,而是自己拉開了車門,對他道,“上車。”


    她的語氣莫名的嚴肅,眼神也是。


    薄書硯遮在墨鏡下的鳳眸輕眯了下。


    “怎麽?你自己傻站在這兒曬了一個小時的太陽,我說話語氣還不能重點了?”傅深酒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看得到他明顯繃了繃的兩片薄唇。


    “……”鳳眸斂得更緊了些,薄書硯頓了下,乖乖上車了。


    不過他並沒有坐進後座,而是繞到另一邊坐進了駕駛座。


    傅深酒看他關上了車門後,唇瓣兒彎出苦澀又幸福的角度。


    “我在太陽底下站得太久,視線有些飄,所以由你開車。”待傅深酒坐上駕駛座後,薄書硯傾身過去給她係安全帶的時候這樣解釋。


    傅深酒能聞到薄書硯身上那種被大太陽長時間炙烤過後的味道,也能看見他脊背上隱約的水跡。


    薄書硯替傅深酒係好安全帶以後,第一時間便要去開空調,卻被傅深酒格開了。


    “你剛在外麵受了熱,現在突然又使用空調降溫,寒氣更容易鑽入體內,對身體不好。”瞥了眼薄書硯都有些曬紅的側臉,傅深酒將車窗全部搖下來,“車子開動起來以後就會有風,你先忍一會兒。”


    “擔心我的身體?”薄書硯做回座椅裏,邊問邊係安全帶。


    黑眸眨了眨,傅深酒毫不掩飾地回答,“對啊!怎麽,你不喜歡?”


    薄書硯凝了她一眼,“不用擔心,就算我身體再虛,我也做得動你。”


    “……”傅深酒聞言,臉蛋兒立馬就燒了起來。


    他又想起那天在廚房,他將她脫得隻剩一條圍裙,然後就在廚房……做了。


    “想到什麽了?”薄書硯眯著她,又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傅深酒本就加速了的心跳因為他這句話又狠跳了下,慌亂地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薄書硯的大掌覆上她搭在方向盤上的那隻手上,傅深酒下意識地就想將手縮開。


    卻被他捏住。


    “薄書硯,你幹什麽,這可是在車上!”她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事情不妙。


    “嗯。”他靠近她,“突然想在車上來一次。”


    ---題外話---爭取在淩晨之前再寫一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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