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然猛然轉過身,不再看著他們,心跳得很快,很快,他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鎮靜,他要鎮靜,成大事不拘於小節的。


    深呼吸幾下,程子然轉身過,平靜地看著正在賣命的一男一女。手中有一個小盅,盅裏麵全是些蟑螂、蠍子、蜈蚣……等等百蟲。這是機靈給他的,讓他嚇走這裏的男女。顫抖的手,拿著鉗子,夾起了一條蠍子,然後往女子的肩膀上放——


    “啊——”男的女的同時大叫。


    男人立即抽離女子的身體跳下床,女子立即站起身,用衣裳把蠍子給撲死,但是蠍子反而開始攻擊他們。


    “怎麽會有蠍子呢?”女子惶恐不已,走下床,害怕地摟著男人。


    男人恐慌了,把女子憤怒地推開,怒罵:“婊子,老子堂堂龍門宮的殺手,你竟然敢毒害老子,我……”


    豈料,那條蠍子找上他們!


    程子然在旁邊笑個不停,早已把一絲不掛的兩人給看個夠,隻是沒有留意他們身上的細節而已。


    “混蛋!”男人抄起衣服,快速奔出了房間。


    “等等我啊!”女子也隨便抄起衣服邊走邊披到身上。


    程子然跟了出去。


    那一男一女狼狽地出去後,立即受到眾人的白眼相向和嘲笑。而他們呢,卻四處告訴那些人房間裏有毒蠍子,也讓很多人心慌了起來。


    “看到什麽了?”程子然走出來後,機靈好笑地問他。


    “呃……”程子然故意裝愣,“看到了……”


    機靈指了指旁邊的房間,“去吧,這裏的人更恐怖,你進去多放些蟑螂可能有效。”


    “……”程子然說不出半句。


    “祝你玩得愉快!”還是同一句從機靈嘴裏冒出,她說完,然後背過身看著一樓下麵的情景。


    “……”程子然想說什麽,欲言又止。磨磨蹭蹭地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回頭,望了望機靈,然後不再顧忌什麽,他打開了房間的門,同樣是悄悄地、鬼鬼祟祟地走了進去。輾轉間,他走到床沿邊——


    “牛堂主,舒服嗎?”身材豐滿的女子給男人垂著背。


    床上坐著兩個女子,一個身材豐滿,另一個相貌出眾、身材均勻。她跪在男人的身邊,伺候著他的“反應”:“牛堂主,您可是龍門宮裏的佼佼者,以後要常來光顧我們姐妹喔。”


    男人一臉的享受,閉著眼睛,淫色頓顯。


    “自然,自然!”


    程子然看不下去,瞪了那男人一眼,那對姐妹更是讓他打從心裏反感、厭惡。


    沒辦法,人家也要生活的,他也懶得去憤怒了。


    鉗子,又往盅裏的蟑螂夾下去。夾到後,他走到床側,然後放到了被子下麵,再者就是放在女子的腳邊。但是,他的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到了女子的身下——


    娘啊!救救他吧。


    放完後,程子然馬上轉過身,大口大口地喘息。


    “好癢啊!什麽東西在我的身下竄?”身材均勻的女子說完,她就往自己的身下瞄——


    不到一刻鍾——


    “啊——”


    不多時,在門外等候的機靈陸續看到兩個光著上身的女子走出來,然後就是一臉抖瑟的男人,最後就是滿臉汗水的程子然。


    她手中多了條毛巾,為他擦著臉,還不忘調侃:“要不要我幫你找你的蕭麗姐姐熄火?”


    程子然驚恐著,顫抖地說:“不勞煩老婆大人了,相公自己會熬得住的。”想了一會,他覺得不對勁,“咦,娘子,為何你不說你自己幫相公我解決身上的問題呢?”


    機靈一笑,如實道:“如果可以,我很想滿足你的。”


    程子然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悶著腦袋。


    “行了,我們走吧。”未免他胡思亂想,機靈隻能在他想到關鍵時刻打斷他的思維。


    96


    賭坊和妓院已經成功鬧騰得不成樣,接下來機靈帶程子然往西宮的入口進去,卻遭到攔截。攔截之人是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兩位,這條通道是西宮文閣,閣樓裏都是這天下的名人雅士,自然是一番才情淵博之人,你們可得到宮主的邀請了?”


    程子然愣愣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機靈不慌不忙地對中年男人說:“先生,這位是我相公!”指著程子然介紹,“他曾經打敗過詩聖,來此是詩聖推薦進來的。詩聖說,才情好的人都可去那裏駁論,好才者可得到朝廷賞識,不知道對不對?”


    男人優雅地點點頭:“姑娘此言非虛,但詩聖已經辭世,目前已有新詩聖,不知姑娘方道之人是哪位詩聖?”


    “已故!”機靈坦誠。


    “如此,那請兩位進去吧!”男人禮貌地讓開道,但又好心囑咐他們一些事情:“兩位進去可要有心理準備,在那些持才傲物的才人眼中,鬥文會讓他們眼紅的,你們沒有真才實學,勿要參加,否則被群鬥。”


    其實,男人口中的群鬥就是群體攻擊的意思。


    機靈明白,微頷首:“先生之言,小婦人與拙夫定謹記。”說完,隨程子然走進去……


    程子然邊走邊說:“娘子,你剛剛的表現讓我很矛盾。”


    “哪裏矛盾了?”


    “你不是這麽謹慎的人,不,我的意思是,你對待那位先生怎麽那麽彬彬有禮呢?”


    機靈認真地看著他,問:“你還能鬥文嗎?”


    程子然不確定,“試試看了。”


    “嗯!”應了應,機靈又說:“你一定要贏過裏麵的每一個人,狠狠地把他們踩在腳底下,讓這些持才傲物的人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鬥不過你,自然會失望離開,因為沒有本事,他們也不會再為龍門宮賣力的。如有傑出者,就有機會晉升到政壇裏與高一級的閣老共事。”


    程子然驚訝,“娘子,你怎懂這麽多?”


    “這裏告訴我的。”機靈指著自己的腦袋瓜,“天色不走了,我們快點去。”


    “嗯!”兩人往裏走……


    不多時,兩人就到了文閣樓,擱著一個小湖,便看到了對麵有多隆重。盛大的文閣樓,裏麵聚集著人,而且那些人有或站著或坐著。茶水供應間,沒有一人不投入到緊張的強鬥中,都是為了能成為一方人才,都是為了能盡快得到龍門宮的賞識。


    “這氣勢……”把程子然給嚇到,“娘子,我總算知道了什麽叫持才傲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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