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收到了化妝成平民而來的傳令兵的急報,將傳令兵妥善安置好,淩飛召集了自己的心腹,討論嚴峻的形勢。


    淩飛把軍情公之於眾,現場倒是沒有幾個人言語,大家深吸了一口氣,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法約爾也是深知輕重,沒有打擾大家的思緒。軍情十萬火急,可是能提出策略的人實在太少了,淩飛的幕僚團體根本就是幾近空白,文職人員更是沒有突破零的尷尬。


    “現在接到金帕德的命令,讓我們向草原人相機動進攻,以減緩城內軍隊的壓力,而我軍全是由步卒組成,在平原上與騎兵作戰,根本就是自尋死路。撤退也不現實,畏敵不前,更是軍中的大忌。現在我們的形勢是進退兩難。”淩飛不得不挑開話題,讓這幫大爺想對策,原本也是趕鴨子上架,隻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斯內克雖然有些鬼點子,可還是經驗不足,此時也有些慌亂。


    “大人,不用再麻煩了,幹脆咱們拚了吧。以我們的實力,對方想吃掉我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隻要那時城內裏應外合,我軍必勝。”卡瑞茲一向勇猛,或許也是藝高人膽大的原因吧,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


    “若我軍到時,城池已破怎麽辦,若城內不願配合我們又當如何,或許是勝利了,但那也隻是金帕德的勝利,以金帕德對大人的猜忌來看,即使勝利了,大人的實力想必也不會剩下太多。”斯內克提出了相左的想法,寄希望於別人,尤其是與大家不和的人,那一切隻能看金帕德的心情了,這是斯內克所竭力反對的,何況以金帕德的人品來看,消耗掉第九營的實力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事。


    “大人,卑職唯您命令是從,請大人下命令就是。”博科斯是簡單明了,從不拿主意,隻是聽命而行,當然不思考的人也幸福,完全不用損傷腦細胞。


    看著眾人眼中的凶光,淩飛知道這些人又想打仗了,雖然淩飛的手下高手相當於一個軍團的高手那麽多,一萬人相當於草原軍六七萬人的戰力,然而硬拚的話取勝的可能渺茫,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這還僅指是野戰,若是攻城戰,更是與送死無異,城內守軍能堅持一天嗎,不談破敗的城牆,單論破城後一夜的荒唐,也耗盡了城裏麵軍隊最後的精力了。


    “我方的援軍最快也需五日方能到來參戰,所以在這段時間內咱們還是要孤軍作戰。咱們跑不過四條腿的戰馬,所以想機動作戰隻是妄想,唯有找一個地勢險要之處,憑險而守,隻要能牽製敵軍這幾日就行。”淩飛沒有武斷地下令進攻,雖然自己與手下的將領幾乎危險不是太大,但一萬人的生死不容疏忽,畢竟自己不是那種把士兵簡單看成數字的人,一個個活生生的性命,雖然卑微,但也不容忽視。


    “大人,卑職倒有個想法,或許能解燃眉之急。”斯內克還是不太自信,這也是年輕人的通病,有激情,有想象力,卻不是那麽的自信,當然狂妄又是另一個極端情況。在淩飛眼光的鼓勵下,斯內克慢慢說道:“在我軍西方五公裏處,有一座小山,山下就是一個湖泊,隻要我們依山而守,敵方的騎兵也難以揮作用,而我軍隻要防禦兩個方向就行了,以我軍的戰鬥力,隻要敵人輕率而來,必能給敵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同時也能牽製住敵人,保證大軍糧草的安全。”


    “也隻能這麽辦了。把我們帶出來的那些平民放了吧,省得鬧出什麽亂子。”


    “大人英明,如此也能降低草原人的憤慨之心,畢竟我部沒有屠城,還保住了這麽多人的性命。”斯內克的話到讓淩飛有種歪打正著的感覺,淩飛本沒想這麽多,隻是不忍而已,在斯內克眼裏竟成了深謀遠慮,不過效果還行,這也堅定了淩飛的信念,好人還是有好報的,當然該狠時也不能仁慈。


    “把傳令兵給送走吧,可歎敵遊騎四出,咱們隻能按自己的方案作戰了。”淩飛狠狠心,一人死總勝過萬人亡吧。


    “是大人,卑職明白。”斯內克會意地向淩飛說道,隻要滅了口,淩飛部再怎麽規劃也不算違抗軍令了,隻要能保證大局的安全,沒有過,反而立有大功。


    卡其頓城裏,草原軍剛享受完複仇的快感,精神的亢奮逐漸被**的疲勞所淹沒,勉強搭好營帳,除了必要的警戒,蠻族士兵大多酣然入夢。住在數度被鮮血洗禮過的城主府,草原軍統帥血魔並沒有什麽不適,那淡淡的血腥味像種安神劑,使得血衣將更能保持鎮定清醒,乃至疲勞也被些許的興奮驅逐開來。


    “大人,外麵有斥候隊長稟報緊急軍情。”侍從喚醒了擦拭劍刃的血衣將。


    “把他帶進來。”血衣將沒有抬頭,依然沉迷於雪白的劍間那淡淡血絲的圖形,是多麽醒目的鮮豔啊,可惜不能長存。


    “啟稟大人,在城南方向五十裏,駐紮著敵方一營士兵,旗號是第九勇士營。”斥候跪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這可是個凶人,練兵狠辣,手段歹毒,偏偏又武藝高強、賞罰分明,士兵們都是敬畏有加,從不敢正麵看血衣將。


    “情報如何得來的?”血衣將把劍放入了鞘中,一縷寒光閃入斥候的眼中。


    “回大人,情況確實是真的,卑職手下的士兵先現了從城南方向湧來的一股平民,據審查是城內的原住民,幸得第九營主將的庇護才逃的一條生路。而且卑職又派出大批精銳,將敵營的情況大體查明,敵營駐紮在山上,名流翠山,兩麵換水,故而易守難攻。”斥候隊長一身冷汗,畢竟血衣將的殺氣不是開玩笑的,似乎都能從中聽見冤鬼的哀號,令人毛骨悚然。


    “傳令下去,令第一、二騎兵營,第五步兵營出戰,明日出,後天拿下敵營。”血衣將沒有再多問,打走了斥候隊長,才對侍從軍官下了命令。


    “大人,我方士兵多已疲憊不堪,是不是休整兩天再進攻。”侍從軍官也是剛由卡爾森公爵派遣過來的,是以不大畏懼血衣將,何況軍中規定,侍從軍官有向主官建議的權利。


    “好了,執行命令就行了,本官心中有數,我訓練出的士兵自然心裏清楚。”血衣將轉身就要離開,完全沒有與侍從討論的興趣。


    “大人,您這樣是不是太輕率了,公爵大人可是對我們這一路大軍很是期待啊。”侍從軍官緊緊地跟了上去,仍然不死心,想改變血衣將的決定。


    “下去,你一個小小的侍從也來質疑本官的權威,不自量力,不看在公爵的麵子上這就治你個違令之罪,滾下去。”不用侍從提點,血衣將久經戰爭的人豈能不明白一鼓作氣、泰山壓頂的好處。為了後續的戰鬥,在野戰中擊潰帝國的援軍,血衣將要給主力留下充分的歇息時間,分兵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一口氣派出三萬人也是很看得起第九營了。


    以血衣將與勇士營的交手情況來看,勇士營已經名不符實了,大量的新丁拖累了勇士營的鐵血本性,自己的兵馬在草原上縱橫馳騁,沒有一天不是在剿除馬匪,故而戰鬥力絕對值得信賴,雖然疲憊,但休息一晚,也應當是活蹦亂跳了,故而毋庸置疑其作戰水平,對付一個勇士營,還是具有絕對優勢的。至於這個侍從官,血衣將並不是太喜歡,雖然不能拔除,但訓斥一番也是完全無礙的。


    第九勇士營終於迎來了自擴充以來最大的考驗,完全是獨自作戰,援軍也是需要數日才能到來,而且己方的士兵缺乏技術兵種,沒有騎兵、合格的弓箭手等等,有的隻是強烈的求戰**及無畏的精神。


    雙方互不了解,隻是通過對方的同類的軍隊的水平來評估對手,通過斥候的眼睛來了解敵情,雙方互不了解對方的主將作戰風格、實力等,無疑都犯了嚴重的輕敵錯誤。而雙方無疑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ps:什麽是身處絕境,即自身的內在因素抗拒不了外因的左右,完全喪失對局勢的掌控,隻能被迫或是妥協於環境的影響,最後陷入沉淪。然而絕境卻也是讓人激潛能的最好動力,隻要沒被嚇傻,依然不甘於命運的擺布,絞盡腦汁甚至破釜沉舟,“瀑布也是河流走投無路時創造的奇跡”。還有一句名言,“相信命運,命運領著走;不相信命運,命運牽著走。”這句話道出了人在不可抗拒外力作用下的無奈,無它,單個的人類自身還是太過脆弱了,協作是抵抗宿命的良策,自強是擺脫被指定的根本,“真正的偉大,在於以脆弱的凡人之軀而具有神性的不可戰勝”、“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也隻有在危急的時刻最能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智慧是基礎、信念是保障、**是動力、果敢是關鍵,成大事,既要有曠世之才,更要有堅忍不拔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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