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會兒,我再也不顧阿婆的警告,一把拉開病房門跑了出去,同時一張符篆從門上掉下。


    見狀,我心裏咯噔一聲,暗罵遭了,一般情況下阿婆不會用符封門的。


    難道病房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我猛猛回頭,半響才反應過來就算有東西,那麽在我把門打開時早就出去了。


    無意間,我犯下了一個大錯。


    兩邊的家人看見我這種奇怪的樣子,當即盯著我看了起來,那種眼神總感覺怪怪的。


    ”怎麽了?”


    叔兒指了指我的臉。


    愣了幾秒鍾後,我迅速拿出手機往屏幕上看去。


    這張臉白得沒有一丁點血色,而嘴唇則是像吐了色彩鮮豔的唇膏一樣,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樣子,和他們兩個一模一樣。


    當即我迅速跑到衛生間裏麵,擰開水龍頭就使勁兒的搓起臉來,恨不得把臉皮給搓下來。


    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在我臉上蔓延,一直搓到我對疼痛差不多麻木我這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可是一照鏡子,臉色依然蒼白無比。


    按理來說,就算沒有把那些臉上那些類似於粉底的東西洗掉,那麽搓了這麽長時間,臉上總得有點血色吧?


    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居然沒由來打了個哆嗦。


    回到病房門口,我問他們說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人走進來?


    所有人搖了搖頭,說他們一直注意著病房這邊的情況呢,別說陌生人了,臉護士都沒有。


    趁門打開時,兩邊的家人都擠在一起使勁兒往病房裏麵偷看,可能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有些不多勁兒,兩邊的家人居然沒有打在一起。


    ”快看。”


    突然有人怪叫。


    轉過身去,我發現原本躺在病床上麵的兩個人,居然不知何時跪在了地麵。


    他兩跪拜的方向是朝著病房門口的,好像在拜送什麽東西。一想到剛才房間裏麵的腳步聲,我心裏麵就瘮的慌。


    到現在我終於知道阿婆剛才臨走時為什麽會千叮萬囑的了,她早就看出這件事情可能鬧大了,貌似從我懂事以來,今晚阿婆還是第二次這麽凝重。


    這次富二代到底犯了什麽禁忌,居然發生了這麽多怪異事情。


    後半夜,我繃緊了神經,並不是說我不困,而是他們那蒼白的臉不斷刺激著我。


    一直到天亮,也沒有看見阿婆回來,我餓壞了,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叔兒,說我先去先吃點東西,要是病房裏發生什麽事情的話,就打我的電話。


    跟著阿婆這麽多,別的能耐沒有,一些皮毛還是給我學了去。


    果不其然,還沒吃上兩嘴呢,叔兒的電話來了。按下接聽鍵後,叔兒那帶著一絲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兒子跟發瘋似的,一個勁兒的咬自己的手,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我掛斷電話就往病房裏麵跑去,一路上不安的感覺襲遍全身。、看著街道上的車流,不知自己咋想的,居然有種想要自殺的衝動。


    恨不得跑過去讓那些來往的車輛從自己身上碾過去。


    同時,臉上格外的冷。


    甩了甩頭,我被自己這種想法驚得一聲冷汗,要不是反應的快,估計我剛才差點一個衝動跳到街道上麵。


    醫院走廊上老遠就能聽見嚎哭聲,跑進去後我第一眼就看見不斷自殘的兩人,男的不斷咬自己的手,女的則是想要從窗戶上跳下去。


    他們表情有些呆滯,瞳孔放大,仿佛被什麽東西嚇到一般。


    這小子嘴裏手上全是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怕疼,硬是從自己手上扯下一大塊肉,嚼了兩下咽到肚子裏。


    要是放任不管的話,不出三分鍾他就能給自己手上的肉咬完,那麽接下來咬哪裏誰都不知道,也許是大腿,也許是任何他嘴能夠咬到的地方。


    我掏出昨晚阿婆給我的符篆,狠狠的按在這小子腦門上,他動作一頓,機械的抬頭看了看我,隨後詭笑起來。


    兩個多小時候,他們終於安靜下來,隻是這種安靜看起來讓人有種陰森的感覺。隻見他們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好幾分鍾才眨一下,要不是他們還有呼吸,可能我早就認為他們已經死了。


    而我,看著這小子手上的傷口,居然有種效仿的衝動,一個奇怪的念頭在自己大腦裏麵浮現,那就是自己手上的肉美不美味?


    這樣想著,自己居然張開嘴往上麵咬了一口,要不是疼痛讓我反應過來,估計得像那小子一樣,從自己手上扯下很大一塊肉來。


    看著手臂上的牙齒印,我一陣後怕,同時覺得臉格外冰冷,跟沒有一絲溫度似的。自殺的念頭越清晰,臉就越冷,到現在我相信這種自殺的念頭和臉上那些類似於粉底的玩意兒有關係。


    我原本以為今天他們就會這樣安靜下去,明顯我太天真了。


    中午十二點,兩個人從病床上爬起來,往病房的窗口走去,這種駕駛明顯是想要從窗子跳下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也跟了上去,不是阻止他們而是想要跟他們一起跳下去。


    因為早上那件事情,這兩人的家人一直都在病房裏麵和我看著他們不要亂來。


    我在想,如果這天病房裏麵隻有我們三人的話,估計我也沒有命活著來向大家闡述這件詭異無比的事情了。


    起初他們的家人以為我跟上去是想要阻止他們,可是一直到三個人在窗戶麵前排氣對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我並不是要阻止他們兩個人,而是要和他們一起跳下去。


    當下,病房裏所有人都跑過來保住我們,迷迷糊糊中柑橘誒有人在拉我,我大腦嗡的一下,瞬間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在幹什麽?


    咬了咬牙齒,我在他們不自然的臉色下,往自己臉上貼了一張符篆,這樣臉上才有了一些溫度,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冷。


    我現在這種樣子,和電視上那種僵屍很像,一眼看上去滑稽的很。可是當看見符篆下麵的那張臉時,你可能就不會覺得滑稽了,而是悚然。


    阿婆,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要是真這樣下去的話,我可能就要和他們一起玩完了。


    我聽叔兒說,昨夜婦產科一共有三名產婦生孩子,可是當生下來後嚇壞了不少人,三個都是死嬰兒。


    要是一個話可以算作正常,以為內孕婦生活原因,剩下一個死嬰來很正常。兩個孕婦同時生出死嬰,用碰巧形容也勉強過得去,但是三個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難道,和這件事情有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影響這麽大?原本我還以為隻是一起普通的司機打人事件?


    等整個人放鬆下來時,總會有意無意的往窗戶那個方向看,心裏麵癢癢的,有種想要從窗戶跳下去的衝動。


    和他們兩個比起來,我則是要顯得清醒一些。


    貌似小時候在我們那裏人死後,入土前要幫死人化妝的把,寓意風風光光來,風風光光走。


    這一瞬,我猛的站了起來,同時嘴裏麵怪叫一聲,有東西在我們臉上畫死人妝?


    這種玩意兒是給死人的,在我們臉上畫死人妝到底是什麽意思?


    還有我那種奇怪的自殺念頭,根本控製不住,打個誇張的比喻,窗戶在我麵前時,就像一個癮君子麵前放著一包粉。


    隨時有可能跳下去的衝動。


    一直到晚上六點,阿婆終於來了。


    看見我的第一眼,她先是愣了愣,隨後憤怒的咒罵起來:”這是哪個鱉孫兒弄的喲,這是要帶走我的孫子啊?到底是哪個小砍頭搞出來的,我打死你。”


    阿婆急的直跳腳。


    我把昨夜到現在的經曆全部告訴了阿婆,她臉色越聽越難看,最到後簡直是陰沉著一張連帶額走到病房裏麵。


    本以為她要看看這兩個人的情況是不是和我一樣?畢竟他們的情況我也說了,誰知道阿婆進去後抬起手來就往他們身上打。


    說什麽造的孽連累了她孫兒,打死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


    這舉動嚇壞了他們的家人,趕緊拉著阿婆勸說,我知道這次她真的生氣了,當下拉著我就要走。


    叔兒一個老爺們兒,在走廊上咣一下就跪在了阿婆的前麵。


    ”阿婆,我知道這件事情不好整。作為一個婆婆,寧應該能了解我現在的心情,認識了接近二十年了,您幫幫我老李家這次,我用我的命給兒子抵債,成不?”


    說著,他咣咣往地麵磕了幾個響頭。


    這種完全就是三叩九拜的大禮,除了對先祖拜,否側的話被拜的那個人是要折壽的。


    阿婆就這性格,和二十年前幫他家一樣,經不起軟話。


    他摸了摸我的臉,眼淚當即就出來了說:”孫兒啊,阿婆對不住你,哪個挨砍的給你上死人妝,別讓我逮著了。”


    看著阿婆的樣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裏麵別提有多怕了。這一天的經曆讓我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那麽簡單,一般來說犯禁忌的人,不可能連累別人,可是為啥子這次連我都跟著倒黴了?


    趁沒有人時,我本來想要進去讓阿婆走的,這件事情怪邪乎的,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可是當進去到病房裏麵時,發現阿婆已經斷了氣兒,她歪著頭半癱在凳子上麵手裏麵攥著一張被鮮血染紅的衛生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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