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無語,愣了幾秒,隻好嘟著嘴說道:“那算了……”


    “嗬嗬,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你好像一直很厭惡宛伯懿,我一直都很想問你,宛伯懿這樣男人你都看不上,怎麽反而看上我這個老頭了!”


    “啊?你才30,怎麽就成老頭了?”


    “哈哈,那你承認你看上我了?”


    “你!”要不是現在這裏是精神病醫院,沒地方跑,不然早不理他跑回家了!


    “嗬嗬,好了,不逗你了!”馬醫生開始說起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宛伯懿一直在追你,但你平時從來不得罪人的,不知為什麽,偏偏對他惡語相加,不但拒絕還諷刺他,而他也一根筋,非要追到你。那天我和你在這裏約會,他可能一直跟蹤在我們身後,找準了機會突然拿了一把刀出來,之後的,你也看見了!”


    我對宛伯懿惡語相加?是啊!他把我好朋友的肚子搞大,害她失去了女人的器官,之後就拋棄了她,轉而來追我,我能好好對他說話嗎!這種人就應該下18層地獄!


    “對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看了一眼馬醫生,立刻又低下頭,輕聲說:“你剛才說……我……我和你在這裏約會?”


    “是啊!你怎麽不是手或者腿摔斷了,偏偏大腦摔失憶了!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馬醫生!你說什麽啊!”我生氣地說:“你希望我斷手斷腳的嗎!”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馬醫生雙手捧著我的臉用力搓了幾下,像在玩一個包子臉的嬰兒,剛要發火,轉念一想,還是對他說:“我要看的!”


    此刻心裏已經沒了對這個湖水的好奇。而是更多對自己的好奇,這裏居然可以看見過去,太適合我這種失憶的人了!


    水麵上出現一隻生日蛋糕,上麵點著蠟燭,我閉著眼睛在許願,馬醫生站在一邊一直盯著我傻笑。紅酒,蛋糕。我們笑得很甜。互相喂食,喝著交杯酒……


    難道馬醫生真是我男朋友?宛伯懿騙了我!我居然還相信了他!居然差點冤枉了馬醫生!


    帶著內疚,我往馬醫生懷裏靠緊了些。繼續看著。


    酒瓶內紅色不見了,爬到了我和他的臉頰上,我嘴邊一抹奶油,他靠近我。輕輕吃掉……


    感覺氣氛不對,我開始有點坐立不安了。剛才還挨著馬醫生,現在已經不由地開始跟他保持距離,但水麵上的畫麵仍然在繼續……


    吃完唇邊的蛋糕,但並沒有離開。我們漸漸靠在一起,桌子上的燭光忽閃忽滅,我在他懷裏漸漸閉上眼睛……


    “好了吧。你快讓霧過來把水麵蓋住!”


    “哈哈哈,你害羞什麽!”


    “我……這……現場直播……”


    “我怎麽感覺好像換了一個女朋友。失憶女友真的很讓人頭疼!”


    “誰是你女朋友啊!”


    “我招誰惹誰了,你突然就對我這樣!”馬醫生好像有點不太高興了。


    “可是……可是我……”我低著頭,始終不敢看他的眼睛,“實在接受不了……我怎麽……”


    “哈哈”,他忽然笑了下,摸了摸我頭發,“你是說那個?本來我們都說好了,等你一畢業就結婚,並且把最寶貴的留在新婚之夜,但哪知道,在大一時,你自己先違約的!”


    “我?”這簡直不可思議,我瞪著他。


    “你不是都看見了麽!就在大一你生日的時候!你抱著我,在我耳邊說,反正這輩子都是我的人了,早晚的事情,願意把一切都獻給我,然後……”


    “好啦,不要說了”,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心驚肉跳,尷尬到了極點!


    “我……我想回病房了……”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好的,我送你回去吧”,馬醫生拉起我的手。


    我沒拒絕,河邊是石頭路,我又離水麵太靠近,一直盯著水麵看有點暈乎乎的,太沒安全感。


    不知是不是這裏的濕氣重,水邊的石頭上都是濕漉漉的,剛一轉身,忽然,腳底一滑!我尖叫一聲眼看就要落到水裏!幸好馬醫生拉著我的手,他猛地把我一拉,像到帶一樣又離開了水麵,隻是慣性太大,一下紮進他的懷裏!


    這下是紮紮實實的在他懷裏,整個人被他寬大的身軀包圍!


    貼得如此近,我一時不知所措,居然不敢動彈,好像全世界都靜止了。


    四周任何聲音都聽不到了,隻聽見我和他的心跳聲,我們如此緊緊地挨著,我能感覺他的心跳,那速度並不亞於我。


    “若藍……”他的聲音像吸鐵石一樣發著磁性,我著了魔般沒有任何抵抗力抬頭看著他。


    “我……我……”他聲音顫抖著,微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他的眼睛就像我身後的湖水,如此明亮,清澈,似乎閃著淚光,讓人不忍拒絕。他抬起一隻手,明顯在微微顫抖,摸了摸我的頭發,輕輕把我頭靠在他胸口,我額頭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氣體。


    全身發燙,我此刻的臉一定通紅通紅,但是,心裏卻更期待著什麽。


    我隻好埋頭在他胸膛,享受著溫暖異樣的懷抱。


    隨著額頭上感受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接著濕熱的嘴唇印在我額頭,漸漸往下,眼睛,臉頰,唇邊……


    “你是人嗎!”


    忽然馬醫生到底,嘴角流出血來。


    是宛伯懿!他從哪裏出來的?他忽然狠狠打了馬醫生一拳!


    “你怎麽會……你……”馬醫生站了起來,目露凶光,但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嗬嗬,你女人太多,不要忘了,她們之間是會互相妒忌的!”


    “他媽的!小賤人!等下我要做了她!”馬醫生很小聲地嘀咕了下,但我還是聽見了,看著他那張扭曲的臉,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我真的喜歡他嗎?他怎麽有的時候給我感覺如此陌生!


    “若藍,我跟你說了不要看他眼睛,你為什麽不聽!”宛伯懿忽然衝著我訓斥。


    而我一時間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不知所措。


    “若藍,我先送你回去”,馬醫生說著過來準備牽我的手。


    “你休想!我寧願再等上一個世紀也不會讓你得逞!”宛伯懿毫不客氣地大吼一聲,並攔在我和馬醫生中間,把我攔在他身後。


    其實我還是很慶幸宛伯懿即使出現,如果……如果剛才不被打攪的話,說不定……不敢想……雖然之前和馬醫生一直是這樣的關係,但是,我怎麽好像……好像還是接受不了呢!


    “若藍,你過來,你先回去,我怕傷到你”。


    馬醫生說話聲音並不響,也很平靜,但我一下就大腦裏出現那一幕,馬醫生回頭喊著讓茜茜帶我先回去,自己卻被宛伯懿捅傷。


    是啊,我應該先回去,回病房時最安全的,馬醫生也不可能到病房來對我做什麽!


    “嗯”,我輕輕答應了一聲,繞開宛伯懿走了過去。


    “若!藍!”宛伯懿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對我大吼了一聲,當我走到他身邊時,他忽然死死拉住我手腕,轉身就往身後跑。


    我一下被他拖了過去,我身後可是水啊!那個被叫做“中心湖”的一個人工大型池塘!


    他直往湖裏跑!他要去哪裏!可是我根本做不了主,任由被他拖著!


    馬醫生一個箭步衝上來,可是一切都晚了!宛伯懿拉著我的手,已經跳入了水中……


    ……


    天好黑,這是哪裏……


    “宛伯懿!宛伯懿!你放我出去!”


    “你怎麽啦?若藍,現在我們安全了!你怎麽了?”


    “求你了!你放我出去!求你了……”我癱坐在地上,不斷對籠子外的宛伯懿哀求。


    是的,我在一個籠子裏,一根根黑色的鐵柱在我四周將我包圍著,我爬過去雙手搖著欄杆,一種刺骨的冰涼,天空灰黑,而我的天花板仍然是欄杆,如墨一般黑,化不開的死氣騰騰。


    這是哪裏?沒有什麽建築物,荒蕪的山坡,詭異的小路,遠處有還幾處瓦片房。


    “宛伯懿,以前是我不對,不該那麽說你,但感情的事情真的勉強不了的,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想在這裏……”看著周圍荒涼的一幕幕,我大哭起來!宛伯懿不會是變態吧,為了報複我拒絕他,就把我弄到這裏來,焊一隻鐵籠,將我放在山坡上,任由我自生自滅!


    一定會有蛇,或者其他什麽動物,到時候我在籠子裏真的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我想了好幾種著急的死法,但是……但是怎麽也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死法!太沒尊嚴了!也太殘酷了!


    “我沒有把你關在室內,你為什麽說要放你出去?”籠子外的宛伯懿一直安靜地看著我各種“表演”,隻是剛才我不再說話,專心哭的那時候,他終於開口問了我這樣一個問題。


    “是啊!這是室外,還是空間那麽大的室外,但你不要把我關在籠子裏啊!”


    “籠子?什麽籠子?”


    我瞬間止住了哭聲,疑惑地看著他,但是他邊說邊用鑰匙打開了籠子的門,隻看了一小條縫,側身進來,生怕我逃掉似的,立刻又鎖上了門,一切都辦妥之後,來到我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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