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了學時,霍青敏蕭祈寧等人還沒有收拾好東西,薛芷欣便走到了霍青敏的桌前。薛芷欣輕蔑的朝霍青敏笑了笑,“不會讀書還來這裏作甚。”


    霍青敏隻覺得納悶,這個薛芷欣為何老針對自己。也不理睬她,自顧自的低著頭收拾桌麵上的紙張筆墨。


    薛芷欣見霍青敏無視自己,心中惱怒,“什麽東西,不會讀書你還用它作甚。”說著竟奪了霍青敏手中的紙張,幾把就撕了個粉碎。


    蕭祈寧在一旁看的皺眉,剛要出聲製止,就聽得旁邊二公主蕭菱婷笑著和薛芷欣道,“芷欣妹妹還是莫要鬧了,青敏妹妹可是父皇欽點進宮伴讀的人呢。”


    薛芷欣卻是更加惱了,她霍青敏是皇上欽點進宮的伴讀,而自己則是哀求了姑媽許久,姑媽向皇上求來的伴讀,這不是在諷刺自己麽。心中像是有根刺在紮一樣難受,一把抓起霍青敏放在竹筒裏的毛筆用力一折,“不會讀書的人還用它作甚。”


    蕭祈寧已經臉色陰沉了,低喝一聲,“薛芷欣。”


    薛芷欣也冷笑,“怎麽,長公主這還是要仗勢欺人了?”


    霍青敏攔住了蕭祈寧,淡笑道,“是啊,我是不會讀書,所以留著它也沒有用,索性就把它用在該用的地方上罷。”說罷端起桌上的墨汁,朝薛芷欣臉上潑去,猶不解氣,又端起薛芷欣桌上的墨汁往薛芷欣裙褥上潑去。


    隻見薛芷欣臉上被墨汁染得漆黑,還有墨汁沿著她的臉頰往下流,一直滴落到薛芷欣的衣襟上去了,然後綻開成一朵花。而薛芷欣簇新的裙褥早已被霍青敏潑的墨汁染成一片漆黑。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看呆了,薛芷欣也是嚇得愣住了。


    霍青敏靠近薛芷欣,用手在薛芷欣的臉上塗抹了一把才輕聲道,“沒有抹勻,瞧著不大好看。”又狠狠地朝薛芷欣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我霍、青、敏不是那麽、好、惹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說罷揚長而去。


    要不是老太爺叫自己不要惹是生非,自己早就教育那薛芷欣了,豈容她在自己麵前放肆。又想起自己祖母說的,以牙還牙,真真是解氣。


    霍青敏剛剛走出房內,就見一青衣少年正雙手抱胸前整暇以待的看著自己,不禁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六表哥在這裏看戲看完了麽?”


    蕭祈涯笑嘻嘻的繞著霍青敏走了一圈道,“看不出來啊,敏小子的脾氣竟是這般暴躁。”


    霍青敏沒好氣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六表哥可知哪裏有淨手的地方。”


    蕭祈寧反應過來後,忙趕了出來,笑道,“你何必找淨手的地方,跟我回昭寧宮罷。”


    蕭祈涯忙朝蕭祈寧道,“大姐,我也要去。”蕭祈寧點頭。


    楊詩詩在一旁笑的樂不可支,拉著霍青敏道,“你剛剛走了不知道,薛芷欣反應過來後尖叫一聲捂著臉哭著從後門跑了。看著她的狼狽樣,真真是笑死我了。”


    沈若夢扯了扯楊詩詩的袖子努了努嘴,周圍還有其他人呢,被人聽見又得罪人了。


    楊詩詩卻不以為意,“怕什麽,平日裏我和薛芷欣不和又不是什麽秘密,我見她狼狽,幸災樂禍也是正常的。”說罷又朝霍青敏豎起大拇指,“青敏你可真厲害,可算是替我出了一口氣了。”


    霍青敏隻是笑著不語,不知道回去祖父祖母知道這件事情後怎麽懲罰自己呢。


    沈若夢也沒有楊詩詩那般開心,“要是薛芷欣道薛貴妃那裏去告狀怎麽辦才好。”


    蕭祈寧笑的嘲諷,“她薛貴妃算什麽。”我母後才是這**的一宮之主,誰敢拿青敏怎麽辦。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倒是很快到了蕭祈寧的昭寧宮了。


    眾人在昭寧宮玩了一陣,又用完午膳,小睡了一會兒,又才回了禦書院,隻是倒不見薛芷欣的蹤影了,一下午倒相安無事。


    下學後,楊詩詩霍青敏沈若夢三人和蕭祈寧告別後,相攜出了宮門。在宮門外見了自家馬車和丫鬟後又相互告別,相約明日一起進宮,後各自上了自家馬車離去。


    霍青敏才上了馬車坐下,木槿就遞了一杯茶給霍青敏。霍青敏還未來得及飲下,就聽見木棉歡快的問自己,“小姐,今兒個在宮裏都還順利麽?”


    霍青敏心虛的咳了一聲,“咳~還可以。”


    木棉哦了一聲還準備再問,忽然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問這麽了,就聽得外麵忠叔的聲音,“小姐,我們的馬車被一公子給攔下了。”


    木棉雙目瞪得大大的,“大膽,誰敢攔我們家小姐的車。”又聽得忠叔在車廂外問道,“敢問公子攔住我家馬車是何意?”


    蕭祈瑜隻是抿著嘴唇不說話,騎著馬擋在霍青敏的馬車前一動不動,見車廂內遲遲沒有動靜,便沉聲道,“不知可否與霍大小姐借一步說話。”雖是詢問的話,語氣卻不容置疑。


    霍青敏聽得這聲音,腦中閃過昨晚那一瞥驚鴻的身影,又想起昨晚的噩夢和他的背景,心裏一陣不舒服,便壓低聲音道,“還是算了罷,男女授受不親,裕王爺還是放了我的馬車離去才好。”


    蕭祈瑜不動聲色,隻是靜靜地騎在馬上看著車廂門。


    忠叔詫異眼前的男子竟是裕王爺,又納悶自家小姐何時認識了裕王爺。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想這樣終歸是對小姐的名聲不好,剛想開口叫裕王讓路,便聽見車廂內傳來大小姐的聲音,“那我們去個僻靜點的地方罷。”


    蕭祈瑜勒著馬轉身,忠叔無奈駕著馬車尾隨其後。


    待停了馬車,霍青敏在木槿和木棉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然後隨了蕭祈瑜進了一條巷子。


    “不知裕王殿下找我何事。”霍青敏抬頭靜靜地看著蕭祈瑜。見他今日身著一件寶藍色的長袍,腰間掛著一塊羊脂玉,和頭上的玉簪倒是相映稱。


    “不要再找我母妃與表妹的麻煩。”


    蕭祈瑜淡淡的開口,皺著眉頭看著霍青敏。眼裏仍是深邃的緊,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霍青敏氣急反笑,到底是誰找誰的麻煩?也懶得和他理喻,知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信自己,也就嗤笑道,“若是我不聽裕王殿下的,殿下要拿我如何?”


    蕭祈瑜的兩條劍眉皺的更緊了,“除非你想整個京城都知道你被采花賊給擄了。”


    霍青敏恨得咬牙切齒,“好個光明磊落的裕王!”


    “我從未說過我光明磊落了。”蕭祈瑜的聲音仍是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霍青敏冷笑,“真是卑鄙無恥。”


    蕭祈瑜仍是毫不變色,隻是雙眸看著霍青敏的眼睛道,“你是應還是不應。”


    霍青敏仍是嗤笑,“我為何要應?”


    蕭祈瑜掃了霍青敏一眼,垂下眼眸道,“流言滿京城的時候再來找我可就晚了。”


    霍青敏腦子忽然精光一現,似是有什麽東西似的,忽然就淡定了下來。也學蕭祈瑜不鹹不淡的樣子,“敢問裕王爺有何證據證明我被采花賊擄去了?無憑無證可不要汙了我安國候府裏小姐的名聲才好。”


    蕭祈瑜暗歎好不要臉的女子,竟是當著自己的麵否認被擄的事了,仍是淡淡的說道,“本王的話誰會不信?”


    霍青敏笑的清淺,“誰人不知裕薛貴妃與我姑姑不和,誰知道是不是裕王殿下為了幫自己母妃而誣陷無辜女子的清白呢。”


    蕭祈瑜看眼前的女子笑的無辜,一會兒囂張張揚,一會兒從容清淺,真不知哪個才是她本性了,一時無語的看著霍青敏。


    這時霍青敏悠悠開了口道,“我和裕王殿下打個賭罷?”


    “哦?”蕭祈瑜臉上神色終於破了一絲縫隙,“倒是說來聽聽。”


    霍青敏仍是笑,隻是語氣卻是十分低沉,“我和裕王殿下打個賭,若是你先抓到那采花賊,我便從此再也不找薛貴妃薛芷欣一點麻煩。”頓了頓,繞著蕭祈瑜轉了一圈,“若是我先抓住那采花賊,那就麻煩殿下永遠忘了那夜發生的事情。”


    蕭祈瑜被勾起來興致,嘴角微微上揚,“好。”


    霍青敏伸出手,“拉鉤。”


    蕭祈寧覺得霍青敏幼稚,便揚聲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見霍青敏仍舉著個小手指,無奈的和她拉了個勾。後又用大拇指蓋了個章。


    霍青敏朝蕭祈瑜盈盈一拜,轉身尋了自己馬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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