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做個含羞的新嫁娘,哪能這麽瘋瘋癲癲得四處亂跑!”


    南宮飛紅頗有些委屈得看著南宮正峰,淚眼盈盈得道:“父爵,飛紅不想嫁。睍蓴璩曉飛紅想要嫁給三皇子啊……隻要,隻要……”


    怨毒的光芒在南宮飛紅的眼角一閃而過,她忿忿道:“隻要宇文離月死,隻要她死了,三皇子就一定可以繼續做妖皇的繼承人……到時候,到時候,我就是妖後了!”


    她嬌嗔地拉著南宮正峰的衣服下擺,把憧憬的神色洋溢在臉上,撒嬌道:“父爵,父爵,飛紅不要嫁給那個歐陽瑞天,飛紅要做妖後!飛紅要做妖後啊!”


    南宮正峰看著麵前像是瘋子一樣的女兒,終於還是忍無可忍,對著南宮飛紅給了她一巴掌。


    “啪”!一巴掌,落在了南宮飛紅的臉上,也落在了南宮飛紅的心上。南宮正峰終於不再端著道貌岸然的臉,而是露出了猙獰的本色:


    “南宮飛紅,你就認清楚你的本分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妖後?!你覺得妖皇會同意嗎!就算貼上我這張老臉,妖皇也不會要你做兒媳婦!


    現在,既然妖皇下旨將你許配給歐陽男爵家的公子,你就給本爵梳洗打扮好了,準備好到了日子就嫁人。”


    說著,南宮正峰一把將南宮飛紅推到了一邊的牆角上:“歐陽男爵家的公子沒有嫌棄你毀了容,你還有什麽資格可以挑剔?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等著嫁人那一天。別怪本爵沒有警告你,你敢再動什麽歪心思,本爵讓你生不如死。”


    南宮飛紅呆呆的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眼神變得迷茫空洞,連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南宮飛紅有些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父爵不是最疼愛自己的麽?可是現在,為什麽父爵還要打自己?為什麽一定要逼著自己,嫁給一個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而南宮正峰看著南宮飛紅這樣一幅呆呆傻傻的樣子,更加的覺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南宮正峰對著門口的守衛,甩下一句:“看好小姐,不準她去任何地方”,之後,就甩了甩袖子離開了。


    而這邊,休養過後,宇文溫初看著現在的情形,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苦笑,還是應該怎麽樣。


    五個人裏,有兩個受了重傷,完全失去了戰鬥力,還有兩個人舊傷未愈。隻剩下一個完好的帝雲天,還不知道要麵對怎樣的艱難險阻。


    宇文溫初將在戰鬥中得到的碎片拿出來,放在地上,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四塊碎片,根絕他們的屬性不同,在地上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顯得分外的好看的動人。隻是看在宇文溫初的眼裏,確實迷霧重重,充滿了未知和迷茫。


    這些碎片究竟昭示著什麽,這樣的戰鬥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結束。天亮的戰鬥已經沒有選擇了,除了讓帝雲天上,他們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帝雲天,還是一個完好的戰鬥力。


    可是,四個傷號,和獨立戰鬥的帝雲天,睡都不知道,命運之神會不會同時眷顧著他們五個人。稍有差池,那麽,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死亡。


    在過去的人生裏,宇文溫初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感覺到如此得貼近死亡。現在死神似乎就一直站在他們五個的身邊,高擎著它手中的鐮刀,隨時準備著在他們鬆懈的時候,收割其中某一個人的生命。


    而他們,除了打起精神,憑著合作和犧牲來抵抗死神,別無他法。


    這樣的認知讓宇文溫初覺得有些抓狂。未知的未來,難以掌控的戰鬥,不知道方向的尋找,沒有結果的結果。這所有的所有,都讓宇文溫初覺得,未來那麽難測,而前進的每一步,都用戰友和敵人的鮮血染紅。


    這樣的生活,讓人打從心底裏疲倦。


    宇文溫初歎了口氣,有些喪氣似的將手中的四塊碎片扔到了地圖上,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毫無頭緒。


    金若水寒悄無聲息的抹了過來,撿起被宇文溫初扔下的碎片,輕聲問道:“喂,宇文溫初,你怎麽了?”


    抬起了泛著猩紅色的眼睛,宇文溫初看著麵前的金若水寒道:“我們五個人,現在,你跟風非然失去了戰鬥力,身受重傷,我跟林吟風舊傷未愈,也隻能勉強保持不拖後腿。隻有帝雲天一個人沒有受傷……”


    宇文溫初又看了帝雲天的方向一眼,而後繼續說道:“我怕帝雲天壓力太大,就想要製定一個相對可靠的作戰計劃……可是……”


    頗為有些喪氣的抱著腦袋,宇文溫初有些頹然:“可是這麽五個人,我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完美的計劃,能夠讓我們安全的進行下一場戰鬥。況且……況且又有誰知道,結束了下一場戰鬥,會不會還有下下一場呢?倘若有,我們又能怎麽做呢?”


    金若水寒閃著兩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著發愁的宇文溫初,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後頂著宇文溫初疑惑得眼神,依舊開心笑著,問宇文溫初道:“宇文溫初,你說,你到底在擔心,在發愁什麽呢?”


    “我隻是擔心……擔心我們中會失去某一個……”看著金若水寒亮閃閃的眼睛,宇文溫初莫名的有些不敢直視,於是移開了目光,繼續說道:“我怕我們撐不下去……”


    “不,宇文溫初,你最為擔心的不是這些。”金若水寒不依不饒似的看著宇文溫初,語音雖輕,卻不容置疑:“你最為擔心的是,戰鬥中有人會死,而那個人卻不是你。”


    宇文溫初頗為震驚的看著麵前的金若水寒,卻還是嘴硬道:“你在胡說什麽……”


    “我有沒有胡說,宇文溫初你的心裏不是最為清楚麽?”


    金若水寒亮閃閃的額眼睛看著宇文溫初,忽而自嘲的一笑:“宇文溫初,你別把我當傻子。我是女人,心思最是敏感細膩。你的心思,我體會的出來。但是宇文溫初,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其實,你根本就不應該覺得自己是最應該死去的那一個。”


    說到這裏,金若水寒再度笑了笑,卻是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暖和貼心:“宇文溫初,現如今走到了這裏,你自己捫心問問,誰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繼續向前闖呢?可是……”


    金若水寒頂著宇文溫初,目光灼灼得繼續說著:“可是你宇文溫初憑什麽就認定了,該死的就是你呢?上天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就算你是宇文離月的親人,就算你是出謀劃策,排軍布陣的人又怎麽樣?又有誰規定,你必須是該死的那一個?”


    “金若水寒,你不要再說了……”宇文溫初忍不住想要打斷金若水寒的話:“你什麽都不了解,你不懂。”


    金若水寒微微笑了笑,抬起手捋了捋鬢邊的頭發,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別樣的美麗。


    她看了宇文溫初一眼,忍不住帶上了嘲諷:“宇文溫初,你當真以為你把你的心思埋得掩藏過了所有人麽?你我又當真不懂麽?”


    “宇文溫初,別再自己欺騙自己了。我明明就沒有說錯。你一直想著,如果五個人裏有人死,那麽最應該死掉的人就該是你。可是宇文溫初,怎麽可能呢?”


    金若水寒揪起了地上的一根草,而後又低聲對著宇文溫初道:“我剛剛就已經說過,宇文溫初,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而現在,你卻一個人在想,隻應該是你。這怎麽可以呢?”


    宇文溫初有些詞窮,忍不住將腦袋偏轉過去,將眼睛藏在金若水寒看不到的陰暗處,而後低聲道:“金若水寒,你不必說了……”


    說著,宇文溫初的眸子裏染上了濃濃的哀傷,整個人向外散發著悲哀的氣息:“你不懂我的想法……你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


    金若水寒忍不住有些憤憤不平:“宇文溫初,是,我金若水寒是不聰明,是不知道你究竟為什麽就一個勁兒得認定了自己該死,更加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麽你會一直固執得堅守著這樣的想法。”


    金若水寒氣急得跺跺腳,然後更加有些著急得道:“可是我知道,宇文溫初,你如果死掉了,我們大家一定會傷心難過,非常的傷心難過……


    我相信,就算是宇文離月知道了你的死訊,也會非常難過,非常傷心,而且在以後的歲月裏,隻要想到你死了,就會非常的難過……她是怎麽樣也不能夠淋漓盡致得幸福的。”


    宇文溫初的目光閃了閃,而後終於閉上了眼睛。


    是啊……


    假如離月知道自己死了,大概會非常的難過傷心吧……


    她是那樣一個情深意重的妹妹啊……宇文溫初忍不住歎了口氣,而後將臉龐從陰影裏閃現出來,對著金若水寒綻開一個蒼白的微笑:


    “金若水寒,你說得對,我應該想的是跟大家一起,好好地活下去,而不是一味的擔心,大家會失去哪一個。更加不應該……”宇文溫初又輕輕地微笑了:“不應該覺得,應該死的是我自己。”


    金若水寒看到宇文溫初的樣子,心底裏忍不住一鬆:“宇文溫初,你能想通就最好不過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所以你不要再繼續頹廢下去了。你要知道……我們五個人是一個整體。”


    看著遠方深邃的夜,金若水寒忍不住有些感慨:“在我以前十幾年的人生裏,從來不曾意識到,我會過這樣一種生活。我不知道,我會過這種風裏來,雨裏去的生活。”


    轉頭看了看遠處正在睡覺的帝雲天,金若水寒忍不住又是一陣苦笑:“我金若水寒,竟然會這樣子,愛一個人愛到癡狂。愛一個人愛到,寧願看著他去愛別人,隻要他幸福。”


    環顧了一下四周,金若水寒像是在自言自語:“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這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不知道有一天自己的身邊竟然有這樣一群人,陪著我經曆各種艱難險阻,為了我的性命可以拋棄自己的性命。這是何等的幸運啊……”


    她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對著有些動容的宇文溫初道:“宇文溫初,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大家,都把你的心思看在眼裏,你知道我們大家有多擔心你麽?我們多擔心……”


    長長吸了一口氣,而後繼續說道:“我們多擔心,有朝一ri你會提前自己放棄生的希望。”


    宇文溫初忍不住身體一震,感覺到自己的心裏,自己的眼窩,都暖暖的,熱熱的,像是突然之間,一下子被什麽填滿了似的。


    看著麵前的金若水寒,想想這一路的遭遇,宇文溫初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錯了……


    的確,即使,即使自己有那樣的想法,可是,看出來的風非然,或者是沒有看出來的金若水寒、林吟風和帝雲天,都一樣對自己很關心,都一樣的擔心著自己。而自己,到底為了什麽在自暴自棄呢?


    想著宇文溫初終於釋然了……就算,有些東西,永遠都是遙不可及的。


    但是自己的身邊,卻是一直都有朋友,他們同樣的關注著自己,同樣的為著自己擔心,為了自己而著急。自己,又為什麽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宇文溫初看著麵前猶自頂著自己的金若水寒,隻覺得有一股陽光從自己的心底裏升騰起來。


    於是宇文溫初微微一笑,而後眼神裏透著溫暖,看著金若水寒,暖暖的笑了:“金若水寒,我真的想開了。以後,我會好好珍惜自己的性命,也好好珍惜你們大家。”


    金若水寒看著麵前這個恢複了溫暖和睿智的宇文溫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而後她對著宇文溫初道:“宇文溫初,你千萬,千萬不要輕易死掉了……”


    宇文溫初看著麵前的金若水寒,覺得眼窩裏有著什麽在洶湧。


    他笑著,很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金若水寒看著這樣的宇文溫初,隻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自己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抬頭看看夜空,對著夜空綻開了大大的微笑。


    ……


    而這邊,南宮飛紅正在南宮男爵府上,依舊任性的大發著大小姐脾氣。她將所有的嫁妝彩禮都丟出了房門,


    而後對著房外守候的丫鬟婆子大吼道:“滾!你們都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們!”


    總管頗為無奈,於是派了個小廝氣喘籲籲得跑了過去,叫來了南宮正峰。南宮正峰正在處理朝中的事物。


    由於最近自己的活動過於頻繁,朝中有不少大臣都不滿自己的行為,在妖皇麵前進了不少的讒言。


    自己正在頭大呢,結果小廝就說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南宮飛紅又開始發脾氣了。於是南宮正峰怒氣衝衝得頂著一張臉,來到了南宮飛紅的院子裏。


    一來到這裏,南宮正峰忍不住有些惱火的皺了皺眉頭,轉身問管家道:“這是怎麽回事兒?這院子了怎麽成了這樣?這不是歐陽男爵家的彩禮麽?好端端的怎麽都扔在院子裏了?還不快收拾收拾抬到小姐的院子裏去!”


    管家看著南宮正峰不善的麵色,忍不住全身一抖,深深地知道這南宮正峰必然是心情萬分不愉快,但是卻也沒有辦法,隻得上前說道:“啟稟男爵大人……”


    說著,管家忍不住猶豫得看了房門一眼,而後繼續硬著頭皮道:“大小姐她不願意接收彩禮,所以將抬進她房間的彩禮都扔了出來……小的也是沒有辦法,才請了男爵大人過來……”


    管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湊到了南宮正峰的耳朵邊上說道:“而且,小的唯恐歐陽男爵大人知道此事,隻怕會心生嫌隙……”


    南宮正峰麵上一凜,而後對著總管正色道:“你做的很好。”


    而後轉頭對著下人吩咐道:“都愣著幹什麽,快點收拾收拾東西,將歐陽男爵的彩禮整理好。”又對管家道:“看著這裏,不許任何人進來。”


    說罷就冷著一張臉,甩袖進了南宮飛紅的房間裏。


    “父爵……”看到南宮正峰進來,南宮飛紅先是一愣,而後兩個大眼睛裏慢慢的裝滿了淚珠,對著南宮正峰哭訴道:“父爵,飛紅才不要嫁給那個歐陽天瑞。父爵……飛紅求你了……”


    “啪!”


    不由分說的,南宮正峰先是對著南宮飛紅甩了一巴掌,而後厲聲厲色得說道:“飛紅,你給我清醒清醒!歐陽大公子願意娶你,是你的福氣!”


    南宮正峰一把將她臉上罩著的紗巾揪了去,而後對著南宮飛紅道:“你自己仔細看看你這張臉!你看看你這幅鬼樣子,還有誰會娶你!”


    “啊!不……”


    被驟然揭去了麵紗,而後麵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臉上一道巨大的傷疤,向外翻卷著淺色皮肉的醜陋樣子的南宮飛紅,頓時發出一聲巨大的悲鳴。


    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對著南宮正峰哀求道:“父爵,求求你,求求你把紗巾還給飛紅……求求你父爵,飛紅不想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一邊說著,眼淚一邊大滴大滴得掉了下來,南宮飛紅跪在地上,一隻手捂住了臉上的傷疤,一隻手則是拽緊了南宮正峰的衣服下擺,


    以求得到南宮正峰的憐憫:“父爵,求求你,把紗巾還給飛紅吧……”


    南宮正峰現在卻是正在氣頭上,一腳踢開了南宮飛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得大罵道:“我南宮正峰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兒!你再敢不聽從安排,擅自發小脾氣,本爵就將你送到蛇窟,跟蛇窟裏麵的萬千條蛇,好好地相處一段時間,省得你老是不懂得為家族做些貢獻!”


    南宮正峰的話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得割在了南宮飛紅的心上,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陣抽搐……這真的還是一直最為疼愛、寵愛自己的父爵麽?


    可是……可是……這是自己的親生父爵啊……他怎麽能夠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這……真的是自己的父親麽?真的是生自己養自己的那個人麽?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兒。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其實,自己根本就是一文都不值。


    南宮飛紅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心髒被淬了毒的刀子淩遲著,終於在南宮正峰的絕情裏化為了飛灰……父爵啊……原來即使是在你的心裏,我南宮飛紅也不過是一塊價值頗高的籌碼……而現在,因為毀容了,籌碼的價值降低了,你的本性就暴露了麽?


    南宮飛紅終於認命了。她平靜了下來,對著南宮正峰低眉順眼得跪下,而後靜靜的說道:“父爵,飛紅知錯了。飛紅一定會在房中好好呆著,直到出嫁的那一天的……”


    南宮正峰見到南宮飛紅終於知錯,也就懶得再跟她計較。現在看著南宮飛紅那張醜陋、惡心的臉就讓他覺得厭煩,於是南宮正峰頗為不耐煩得揮揮手,煩躁的道:“你有時間,還不如照顧好你那張讓人惡心的臉。你記住,再敢給本爵惹什麽亂子,本爵讓你生不如死。”


    而後,南宮正峰就不再看南宮飛紅一眼,甩袖出了南宮飛紅的房間。


    南宮飛紅終於抬起了臉,平靜的端正得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


    在左臉頰的部位,從左眼的眼角,一直到自己的左邊唇角,一道深深的劍疤刻在了上麵。現在已經好多了,隻是那皮肉翻卷著,平白的讓人惡心。


    現在,這張讓人覺得惡心恐怖的臉,正因為嫉恨和怨毒而變得陰狠毒辣,在南宮飛紅這個被帶上了窗戶和大門的房間裏,越發的顯得陰森恐怖,儼然是一張從地獄爬出來索命的鬼臉。


    南宮飛紅的左手,緩緩地爬上了自己的左臉,而後她觸摸著自己的左臉,嘴巴裏喃喃有聲:“宇文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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