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謝瑞,謝景曜前往餐廳走去,他用餐和別的客人用餐隔了一道屏風,而座落的位置屬於內室,屏風外的外室用餐的是宇文森和唐爵。


    他們用餐的餐點也是各有不同,當然宇文森他們的也不差,隻是謝景曜的講究要多一些,這是謝瑞和淩冽特地交代過的,她讓廚房跟進準備。


    民宿廚房裏的廚師是位年輕的小夥子,他喜歡到處流浪,體驗每個地方不同的民風與鄉間食材的美味,算得上是一位旅行的美食家,淩冽出的工資不算特別高,廚師也願意留下來幫忙,算是半工作半享受的狀態。


    謝景曜他們進去用餐後,淩冽走到櫃台前。


    “你和謝少的感情很不一般。”她低頭擦拭著桌台。


    聽到淩冽的試探,白翩翩正動手在輸入資料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這也難怪,人沒有特別愚蠢的,都能猜透她和謝景曜之間有淵源,停下工作的動作,白翩翩看著淩冽。


    “分手的男女朋友而已。”眉頭蹙起她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以前住在謝家,或者追了這個男人十幾年,這些信息根本沒必要說出口,在分手的關頭,那些過程和從前的相處經過,隻是華而不實的點綴,根本沒什麽力量。


    難怪,他看白翩翩的眼神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抿著唇角,淩冽笑了一下。“年輕真好。”


    這語氣裏有羨慕也有遺憾和感慨,白翩翩能夠領悟淩冽心中也有一段不一樣的精彩故事。


    “人世間最毒的仇恨是有緣卻無份。”收起思緒,白翩翩輕輕低語。


    點點頭,淩冽頗為讚同她這個觀點。


    來到這僻靜的鄉間,淩冽和她仿若都獲得了重生。


    早上在上班的時候,白翩翩見到櫃台上有一包白三五,還有一隻煙灰缸,那煙灰缸的造型很奇特,充滿了藝術風味,她明白了一件事,淩冽會抽煙。


    當然,身為新時代的女性,會抽煙並沒有什麽稀奇的,何況,眼前的人還是個藝術工作者,他們的思維就與常人不一般。


    “要是太辛苦的可以適當的歇會兒,在我這裏不必拘束,來鄉間就是放鬆心情的。”走出櫃台前淩冽友善的交代了一句。


    白翩翩淺笑著點頭,目送淩冽離開。


    好不容易恢複了安靜,吃完早餐的謝景曜走到了櫃台前站定,他皺眉冷眸凝視著白翩翩。


    “給你的黑卡沒有限額,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何必委屈的來打工?”這丫頭的心思越來越難猜。


    把登記冊拿出來,放在謝景曜麵前。“麻煩客人在這裏簽個名,待會兒客房打掃的時候好添置必需用品。”


    她以民宿工作人員公事公辦的口吻解釋道,不想回答他的提問。


    冷眸瞥了一眼眼前的登記冊,謝景曜恨不得把它撕成兩半,高挑眼角,聲線低沉。“白翩翩你少和我來這一套。”


    白天的時候就喜歡扮高冷,晚上的時候就和他玩柔弱,小丫頭簡直就是精分患者。


    “這位客人你要是不簽字的話,那必需品就不送過去了。”她伸手想收回簽名冊。


    小手剛放到櫃台上,被謝景曜牢牢抓在了手掌心裏。“好,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抓起圓珠筆,握著她的手,他強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人矮小,他人高大,手臂自然不夠長,被這麽強迫的抓著寫字,腋下那一截的皮膚好像要撕開來似的。


    “痛啦,你先放手。”身子撲在櫃台前她痛的直閉眼。


    就在他們起爭執的時候,一股強勢的力道拉扯開謝景曜握住白翩翩的動作,一下子他們兩人被分開。


    得到釋放的她身子向後倒去,一時沒站穩,腳步向後退沒刹住動作,背脊重重的撞在了上麵上。


    “額……”痛的她直皺眉,悶聲一聲。


    宇文森趕緊上前查看,而櫃台外的唐虐攥住謝景曜的那隻手,目光是淩厲且冰冷,而他一樣是麵無表情,眉頭緊皺。


    用力的甩開唐爵的動作,謝景曜怒氣衝衝的用大掌揪住他的胸襟,白翩翩見到他高舉著手臂,單手握成拳正要砸下去的時候。


    “不要,景曜哥哥不可以。”在慌亂之中,她妥協了。


    她知道這一拳砸下去,唐爵肯定是凶多吉少,而且唐震天的勢力不容小覷,就算謝家比唐家有本事,可被咬住不放的感覺,她與謝景曜經曆過一次就足夠了,不能在經曆第二次。


    “小哭包不要求他……”唐爵撇過頭凝望著白翩翩。


    他痛恨無法再施展一身傲人的本領,就因為這該死的心髒病,導致像個沒用的廢柴。


    當謝景曜聽到白翩翩喊他“景曜哥哥”,可是心裏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小丫頭這一聲久違的昵稱並不是出於熱愛,出於他們往日的情分,而是為了眼前這個叫做唐爵的混小子,她是為了保住這個“野男人”。


    須臾,謝景曜鬆開揪住唐爵衣襟的動作,手掌平攤往他胸口上一推,他們之間產生了一段距離。


    “白翩翩,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你對他的愛竟然比我深。”微涼的嗓音,他絕望而冰冷的眼神。


    在一瞬間被白翩翩的所作所為擊潰。


    拎著公事包的謝瑞走上前,“少爺,李少那邊打電話來,說派來的助理已經達到孤兒院了。”


    他的出現拯救了謝景曜的尷尬,頭也沒回,看也沒看白翩翩一眼,帶上貼身助理,他們走出了民宿。


    等到謝景曜他們走遠後,靠著牆麵而立的白翩翩腳步踉蹌了一下,萬幸一旁的宇文森眼疾手快的扶住。


    “沒事吧?”他低下頭查看她的情況。


    搖搖頭,白翩翩強顏歡笑,胸口充滿了苦澀。當謝景曜黯然離去的時候,她的心底好像湧上了什麽,有些苦苦的,澀澀的,寧願自己滿身傷痕,也不願意見到他絕望或是不快。


    她這是怎麽了?


    扶著白翩翩坐下,宇文森的手指按在她的背脊上。


    “嘶……”


    聽到她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他眼眸沉了沉。“看來,你得貼藥膏才行。”


    剛才那一下撞擊過於猛烈,收了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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