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毅的突然拜訪讓諸家頗為意外,他們絕沒想到薑毅直接敢來諸家,尤其是在狩獵大會剛剛結束的緊張時期。


    來送死了??


    膽兒太肥了!!


    薑毅指名道姓要見見諸元烈!


    守門護衛們急匆匆的匯報,這位爺可不是他們敢伺候的,也不敢伺候。


    諸家氣派恢宏的莊園陷入久久沉靜,幾乎上上下下都得到了這條匪夷所思的消息。


    連諸家裏麵做飯的夥夫都知道薑毅兩個字對諸家而言代表著什麽,更明白諸家對薑毅的態度是什麽。他竟然大搖大擺的來拜訪?據說隻有二皇子和幾個護衛跟著?不怕剛進門就被剁了?他們又想搞什麽陰謀詭計?


    “姐夫,我們這樣真的可以?”二皇子陪著薑毅站在諸家莊園前麵,薑毅隨意又平靜,他卻心裏有點打怵。前麵可是諸家啊,在他的概念裏等於龍潭虎穴。真如果出點什麽意外,別想再活著走出來。


    別說二皇子緊張,陪同的護衛們臉都綠了。本來說的好好地是出來逛逛,是隨便逛逛,可誰知道逛著逛著,薑毅方向一轉,直接來到了這裏,還放聲要拜訪諸元烈,讓他們措手不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硬生生杵在了這裏。


    “不怕!有我呢!”薑毅搭手攬住二皇子的肩膀,安慰他:“諸家很想弄死你跟我,但絕不會想在自己家裏動手。明白我的意思嗎?”


    “話雖然是這麽個理,可……”二皇子不斷深呼吸,我還是個孩子!


    護衛悄聲問:“薑公子,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對啊,我們來這裏做什麽?”二皇子也是被薑毅硬拉來了,路上都沒來得及問。


    “找人。”


    “找誰??”護衛們麵麵相覷。


    “一個老朋友,想她了,過來看看。”


    “你在諸家還有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二皇子奇怪。


    “待會見了你就知道了。”


    “薑公子,要不要我們回去找點人?”


    薑毅想了想:“待會再找,現在陪著我。”


    待會兒?待會都進去了,還怎麽找?五位護衛哭笑不得,要不是了解薑毅的脾氣和實力,他們真相扛起薑毅飛奔回皇宮。


    薑毅他們談笑間,一位麵帶微笑的老者快步從裏麵走來,畢恭畢敬的向著二皇子行禮,又向著薑毅點了點頭:“殿下!薑公子!大少爺已經在裏麵恭候,請?”


    “帶路。”薑毅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笑著走進莊園。


    二皇子連連提氣,讓自己保持住儀態風範,跟著薑毅走進莊園。


    五位護衛望了望附近街道,又看向氣派的院門,咬著牙走了進去。


    薑毅和二皇子在那位老人引領下,走進諸家莊園。


    裏麵隨處可見溪流假山,古樹綠柳,各種拱橋小路串聯,各種靈鳥小獸出沒一幅山水秀美的美麗景色,隻不過諸家莊園跟其他純粹的山水畫卷不同,隨處可見的鐵甲護衛,猛獸騎士,讓空氣裏彌漫著股肅殺之氣,仿佛連那些古老的大樹都隱藏著危機。


    薑毅他們沿著小路七扭八拐,走向莊園深處。


    路上不斷碰到巡邏的護衛,無不駐足冷視,也會碰到來來往往的諸家族人和侍女,同樣紛紛停步凝望,眼神裏都透著敵意,很多人直接不做掩飾。


    “瞧瞧那一張張嘴臉,欠你們錢了?”二皇子不滿的嘀咕,聲音還不低。


    引路的老者始終麵帶微笑,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還有多遠?”薑毅很隨意的欣賞著路途的景色,也坦然迎接著到處都是的抵觸目光。


    “就在前麵了,請。”


    諸元烈作為諸家直係長子,地位尊貴,又因耀眼天賦和赫赫戰功,被家族寄予厚望,雖然常年不回家,可家族給他安置的院落卻在莊園最緊要的位置,彰顯著他的身份。


    薑毅來到這裏的時候,庭院內外重兵把守,全是他從邊疆帶回來的親衛。一個個如狼似虎,氣勢磅礴,滿身殺氣,他們死忠於諸元烈,更視諸元烈為不敗戰神,自然而然會仇視薑毅。看到薑毅過來,裏裏外外所有人的腦袋都不由自主的太高,要麽斜眼要麽垂眉,表情冷漠又倨傲,就差臉上寫上幾個字——不歡迎!


    “什麽屁表情!”二皇子當場不樂意了,這做的也太明顯了。


    薑毅笑著攬住他:“他們沒氣量,咱們不能沒風度。”


    一個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冷冷哼笑,嘴角斜勾,眼神更斜,不冷不熱幹巴巴的冒出句:“薑毅,這裏是諸家,說話注意點。”


    薑毅皺了皺眉,豎了豎耳朵,悄聲問向二皇子:“剛剛聽到什麽聲音嗎?”


    “他罵你!”


    “不對!你在聽聽?”


    “他口臭?”


    “不是口臭,有人放屁,還挺臭挺響。諸家在空氣淨化方麵有待加強啊。”


    二皇子樂了,還是姐夫會玩,心裏的緊張再次消退了幾分。姐夫在呢,怕什麽,陪你們玩玩。


    那位將軍凝了凝眼,板正身體,斜跨半步,披著重甲擋在了院門前。一句話不說,就那麽攔著。


    “琦將軍,大少爺在裏麵等著呢,您看……”老者麵帶微笑,表麵上客氣,實際上沒有向前走半步,反而還瞥了眼薑毅,想看薑毅怎麽衝進去。


    “公子說是在等待貴客登門,在哪呢?我怎麽沒看到?”將軍看都沒看薑毅,揚著頭望向遠方。


    “你特麽眼瞎啊!”二皇子小暴脾氣上來了。


    “呦,這裏有個人啊,不吠一嗓子,我還真沒注意,抱歉,你是……”將軍勉強的低了低眼,看著麵前二皇子。


    什麽叫‘吠’!皇家護衛大怒。


    二皇子抹了把嘴,燦爛的笑了:“不認識我了?昨天我還喂你骨頭了,你又啃又叫,跪在地上千恩萬謝,小尾巴搖的那叫一個歡暢,怎麽,這麽快就忘了?”


    將軍麵色微寒,聲音提高:“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來人,給我轟走!”


    薑毅嘖嘖搖頭:“他真忘了,來,殿下,再喂喂他。”


    說著真從無量寶葫蘆裏掏出塊骨頭,帶著血肉,看起來很新鮮。


    “記住了,本殿下是當朝皇子。”二皇子揚著手裏骨頭在將軍麵前晃了晃,做著姿式要往遠處扔:“來來來,看準了,我要扔了,一……二……三……走著!”


    嗖!骨頭打著轉的扔到十米外,撲棱棱滾到草叢裏。


    那將軍無動於衷,像是標槍般杵在那裏,眼神越來越冷。周圍所有兵將都沉著臉冷著眼慢慢握住腰間戰刀,滿身彌漫的殺氣不加掩飾的湧動。


    二皇子毫不在意,故作詫異:“咦?眼瞎了?用你鼻子聞聞,在那!你左前方!”


    見將軍還是無動於衷,二皇子問向薑毅:“姐夫,還有骨頭嗎?這狗挑食!”


    “骨頭沒了,還有肉。你不覺著喂他肉吃太浪費?”


    “我也這麽覺著。那怎麽辦?”


    薑毅掏出塊帶血的肉,往身邊老者麵前湊了湊:“還是你好,給你吃?”


    老者眼角抽了抽,麵帶微笑:“薑公子,您說笑了。”


    薑毅看了看麵前氣勢洶洶的護衛隊,掂了掂手裏的肉塊:“看來今天這門不好進啊,這群狗嘴太挑。不愧是大戶人家的狗,吃的東西跟我們不一樣。”


    “那怎麽辦?要不咱們走吧?”


    “來都來了,直接走多可惜。你先等等,我看看我裏麵還有多少肉。”薑毅感受了會兒無量寶葫蘆裏的儲備,從些犄角旮旯裏招出很多碎肉骨頭渣,都是賽場裏往裏放靈妖屍體的時候遺留的,之前沒來得及整理,現在正好有機會。


    不一會兒,諸元烈的院門前零零碎碎的鋪滿了靈妖的肉、皮毛、骨頭。


    空氣裏立刻飄起股血腥味,刺激著每個人的鼻腔。


    薑毅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數了數:“總共八十二塊,你們五十多人,隨便分。對了,裏麵有幾塊肉應該是赤血巨狼的,大補啊!千萬別浪費了!”


    赤血戰狼?你特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將軍勃然大怒,扣手握刀,猛力拔出。“你活膩了!”


    薑毅卻先行出手,啪的聲按住將軍的手背,硬生生把他的刀壓回刀鞘。薑毅貼近將軍,冷聲獰笑:“跟我鬥,你還差點火候。”


    將軍憤然掙紮,卻在薑毅突然展現的血色雙眼裏緩緩沉寂,僅此一瞬,薑毅反手扣刀,拔出了將軍腰間戰刀,鏘然出鞘,冷鋒閃爍,寒氣四溢。


    將軍猛然回神,刀鋒卻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諸元烈,你不看好你的狗,我可要剁了!”薑毅冷笑,緩慢有力的按壓刀鋒,逼迫將軍不敢妄動。


    二皇子跟著刺激:“眼瞎,鼻子不靈,還挑食,留著幹什麽,剁了吧。”


    將軍麵色難看,更奇怪剛剛怎麽恍惚了?他雙手攤開,示意隊伍不要輕舉妄動。


    老者見時機差不多了,微笑道:“一場小誤會,不要傷了大家和氣。殿下、薑公子,跟我裏麵請?”


    “誤會?”薑毅斜眼看著他。


    “誤會!”老者用力點頭。


    “這樣啊。”薑毅撤回戰刀,在手裏轉了圈,微笑著送給將軍。


    將軍冷哼,伸手握住。可就在這一刻,薑毅握手的右手突然大張,毫無征兆的暴擊,嘭的聲轟在了將軍胸口,崩滅罡印瞬間綻放,撞擊聲當場變成骨裂聲。


    將軍逆口噴血離地倒飛,轟隆隆撞開院門,翻騰著滾落在院落裏。


    “鏘!鏘!鏘!”所有護衛立刻拔刀,怒視薑毅。


    那位將軍落地後趁勢騰起,卻踉蹌著再次後退幾步,喉嚨一甜,又噴出口鮮血。薑毅是突然出擊,不可能用全力,可將軍同樣是毫無防備,又是被震傷心脈,傷勢不輕。


    “薑毅!”那將軍怨毒的盯著薑毅。


    薑毅甩了甩手,笑了:“剛剛不是不認識嗎?現在知道喊名字了?真特麽欠揍,屬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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