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多謝四弟出手相救。”夙錦麵對瀟王笑容非常親切,可這親切感又對瀟王透著疏遠,仿佛他們真的就隻是叔嫂的關係,再無其他。


    換作從前夙錦見到瀟王早就用炙熱又柔情的目光投去,可如今見她神色淡然,目光波瀾不驚,好像不曾與他有過一段往事。


    也許是因為瀟側妃在,夙錦不敢表露真情吧!


    瀟王這樣想著,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笑著回應:“皇嫂無需言謝,都是自家人,倒是今日得空進宮來?”


    “今天是來進宮請安的。”夙錦舉止大方,連瀟側妃都覺得她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瀟側妃本還想再打量夙錦,卻見瀟王側頭看向她,詢問:“你不是去參加我母妃的宴會?不怕去晚了失了禮?”


    瀟側妃哪裏不知道這是嫌自己礙眼,耽誤他們老情人敘舊,想到這裏這氣火就從心口往外冒,可又無法,隻好跟夙錦微微施禮道:“那弟妹就不陪嫂嫂了,不過還希望嫂嫂多多自重,畢竟已經成為太子妃,還是該多為太子考慮考慮了。”說著她不等瀟王衝自己發作,就轉身悠然離開。


    夙錦怎麽聽不出瀟側妃這話裏有話,但也不急不躁,施施然一笑道:“想來太子殿下應該已經議事回去了,本宮就不多留了,四弟也去忙你的吧!”


    剛才瀟側妃離開時,夙錦不經意間瞥見遠處的月亮拱門露出一抹淡黃色的衣角來,她心裏咯噔一沉,麵上卻仍揚著笑意。


    “錦兒,眼下無人,你又何必如此生疏?”瀟王柔情的雙眼裝滿了比蜜還濃的情意,還欲靠近夙錦,似乎想要擁她入懷,可夙錦豈會讓他在皇宮內胡來?


    她後退了好幾步,才道:“四弟,如今我們關係不似從前,還是要認清事實才好。”


    瀟王越發覺得夙錦謹慎許多,畢竟這裏是皇宮人多口雜,他一時心急於至寶的事情,有些忘形了。


    “也對,也對,如今你已是我的皇嫂了。”瀟王這番強調,表示自己不會做出越禮之事。


    夙錦微微放鬆,卻用眼角餘光掃過院門,發現淡黃色衣角還在,於是她故意聲音放大一些,道:“四弟明白就好,因為這次受傷遭受重創,醒來後有很多事情我都隻是模糊不清了,雖然記得咱們從前關係不錯,可更多的都已忘記,希望四弟放下過去,不要再做無意義的糾纏,對咱們都不好。”


    瀟王沒想到夙錦會說這樣的話:“你說什麽?什麽叫不記得從前?”


    “記不記得已經不重要了,希望四弟能想清楚,早些納妃,告辭。”夙錦轉身的時候,瞧見瀟王那頗具深意的目光,隻覺他不僅外表妖嬈,內心也定是充滿陰謀詭計的,可也隻是一瞬,他又恢成複溫柔多情的瀟王。


    夙錦不知道是怎麽回到馬車上的,隻是掀簾的一刹那,她看見太子正端坐在椅子上,心中一緊,神色轉為歉意地道:“太子殿下久等了吧!”


    “也才來不久,你去了哪裏?”司徒南澈清淡淡地問道。


    夙錦瞥見他淺黃色錦袍的一角,果然剛才沒有猜錯,現在他分明就是對自己試探。


    “在花園裏遇見了瀟側妃,說了會話。”夙錦才想起來好像她被絆倒的時候,似乎是被瀟側妃踩到裙角,因為瀟王的出現她把這茬兒給忘了,以後瀟側妃若不再找她麻煩也就罷了,若不能,那可就別怪她記仇了。


    “和瀟側妃還有話聊這麽久嗎?”司徒南澈那陰晴不定的眼神,夙錦就知道瞞是瞞不住的。


    “還見到了瀟王。”夙錦乖乖承認。


    車廂內一下子又安靜了,夙錦見司徒南澈垂目把玩著自己的玉尊,夙錦腹誹難道她對瀟王那番話,太子殿下沒有聽到?怎麽一副生氣了的樣子啊!


    “臣妾已經告訴瀟王,從此再無瓜葛,隻是陌路,相信他會明白的。”夙錦心虛地解釋解釋,希望不要讓太子誤會了,他現在可是自己的靠山。


    司徒南澈把玩玉尊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用初雪下新陽般的目光看著夙錦,低聲道:“你不需要解釋。”


    “不。”夙錦朝著司徒南澈身邊靠了靠,道:“臣妾必須要解釋,希望太子殿下能相信我。”


    司徒南澈側頭看向夙錦,她絕美的容顏綻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來,似想要融化他麵上的寒霜。


    司徒南澈將另一盞玉尊杯遞給夙錦,隻道:“一個人喝怪悶的,你陪孤。”


    夙錦雖然從來沒喝過酒,可是也不能掃了太子的興趣,隻好陪著,一開始她還小心翼翼地喝著,見太子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話,心情不錯,趁熱打鐵道:“太子殿下,如今我身體已經全好,是不是可以不用隻在院子裏靜養?連碧湖花園都不能去,怪悶的。”


    司徒南澈喝酒的動作微頓,淡淡道:“也罷,隻是凶手還沒抓到,你不可離開太子府。”


    “謝殿下!”夙錦心下一高興,多飲了幾口美酒,這酒是甜葡萄釀成,喝起來感覺像果汁一樣,她也就沒有再介意,可哪知道酒勁越往後越上頭,迷迷糊糊間就倒在了太子的懷裏。


    司徒南澈擁著醉酒的美人,見夙錦媚眼如絲,神色迷離,凝如玉脂的臉頰上浮現著朵朵紅雲,簡直美如天仙。


    “爺,咱到了。”車外的貴福小聲提醒,這次他可再不敢掀簾子,萬一又看見什麽不該看的,自己的屁股又得挨疼。


    司徒南澈低首見美人依舊半醉不醉的模樣,輕輕一笑將她緊緊橫抱在懷,下了馬車。


    眾奴才見太子抱著太子妃下車的,都不由得吃驚,更讓眾人吃驚的是太子殿下就這樣抱著太子妃進了他的玉祥院。


    在他將夙錦放在自己的床榻上時,伺候太子殿下的貼身丫鬟淩容和秋玉都還沒緩過神來。


    司徒南澈自坐上了床邊,對著兩個傻掉的丫頭掃來冷冷的目光,兩人頓時精神抖擻,趕忙去給太子妃打熱水煮醒酒湯。


    等東西備齊,司徒南澈衝她們二人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孤自己來,記得把門關上不許人進來。”


    淩容和秋玉邊低伏著身子應著,邊補腦接下來太子殿下是不是對太子妃……想到這裏就不由得臉紅心跳。


    司徒南澈沒空理會她們的想法,聽見門扉緊扣的聲音,才淡淡地瞧著因為醉酒發熱而扯自己衣杉的夙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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