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江略一思忖,答道:“造化法寶的第二個特點,不但用於鬥法時威力無匹,萬夫莫當,更隱藏了一個天大的機密”他說到此處,忽然間轉過頭來,問道:“各位想不想知道,這是什麽機密。”眾人一聽,盡皆心癢難搔,都道:“快說,快說,磨磨唧唧的,賣什麽關子。”就連那姓萬的也忍不住湊了過來,臉上盡是亟欲一知的神色,


    張春江嗬嗬一笑,一仰脖,將一杯烈酒灌入肚中,正色道:“這第二個天大的機密,除了冥皇之之外,天底下便隻有我們兄弟二人知道,乃是”說著伸出手指,在桌上的酒碗中蘸了一灘,寫道:“成道法寶。”眾人一見,登時如墜五裏霧中,盡皆摸不著頭腦,袁鳳姑姓子最是急躁不過,當下勇力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姓張的,有話可要說明白些,什麽成不成道,你道我們都是三歲小孩子麽,神神秘秘的,誰聽得懂。”


    張春江聞言,登時變了臉色,手指一豎,輕輕“噓”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道:“仙姑噤聲,正所謂‘隔牆有耳’,這話豈是亂說得的,在下兄弟二人原來投奔,斌是想和大家交個朋友,與大家共享這個天大的秘密,倘若此事聽如旁人耳中,那還得了。”袁鳳姑自知失言,趕忙換了一副臉色,賠笑道:“是,是,道兄言之有理,小女子適才得罪,這裏先謝過了。”說著彎下腰去,躬身福了一福,張春江慌忙還禮,說道:“不敢,不敢。”


    二人敘罷了禮,歸座,張春江仍舊蘸了酒水,在桌上寫道:“這一十八件造化法寶的秘密,便鐫在法寶內部,每一件先天造化法寶,都藏了一篇極了不得的修道法門,得之者可得長生。”眾人見了這行字跡,頓時眼都紅了,每個人目光之中,均現出十分凶狠的神色來,


    原來就在這一瞬間,眾人心中均已想道:“這一次萬慶嵐邀請我等到此,原來不隻是救出冥河老祖這般簡單,隻怕他真正的目的,還在於冥河老祖手中的那件造化法寶,他先前已經說過,隻要救出冥河老祖,便有重寶相贈,難道他口中的重寶,竟會是這件造化法寶不成。”一想到“造化法寶”這四個字,人人心中,都忍不住起了一股熱流,其中更有人想道:


    “若是我能救了冥河老祖出來,說不定他老人家一高興,便把那件造化法寶贈了給我,得道長生豈不易如反掌,就算他不肯相贈此寶,我等隻需將此物借來一觀,看到其中的修煉法訣,也是好的,一旦我得了這篇法訣,立時高飛遠走,等我練就元神,得道長生,還怕冥皇個屁。”


    一片寂靜之中,隻聽那姓萬的道人萬慶嵐說道:“諸位道兄,方才張道兄已經造化法寶的好處講了出來,各位是否願意參與此事,營救我家主公出來,我姓萬的在此立誓,隻要諸位救了我家主公,法器、法寶、靈藥、道書任其挑選,作為此番行動的報酬,若是哪位道兄不願冒險,在下也絕不強留,這便請吧。”說著把手一抬,做了個“送客”的手勢,眾人聽了,都道:


    “既然萬道兄盛意拳拳,我等怎能不給道兄一個麵子,這次營救冥河老祖,我等自然全力以赴,相救老祖脫離苦海。”萬慶嵐聞言大喜,抱拳道:“如此在下便多”


    誰知他一個“謝”字還沒出口,便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且慢。”萬慶嵐聽得叫聲,回過頭來,皺眉道:“袁仙姑,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自然有話要說。”袁鳳姑點了點頭,秀眉一揚,說道:“我等既然齊集此處,自然待定了主意要為萬道兄賣命,不過小女子有兩個疑問,想請道友解答。”萬慶嵐道:“願聞其詳。”


    “第一個問題。”袁鳳姑豎起食指,說道:“誠如張道兄所說,那冥河老祖之所以被困,起因是殺兄害弟,殘害自家手足,他連自家手足兄弟都能下手殺害,萬道兄你有憑什麽保證,等我們放他出來之後,他不會對我們不利,我們這裏人數雖多,可沒一個事他老人家的對手。”萬慶嵐聞言,登時默然,


    眾人聽了她的問話,心中均是一驚,暗道:“是了,我怎麽沒有想到,那冥河老祖與冥皇乃是骨肉至親,尚且能痛下殺手,這等人物的承諾如何信得,倘若我等糊裏糊塗的把他救了出來,他再來個翻臉不認人,我等豈不糟糕,先前我等見她舉止粗魯,言語張揚,隻道她是個沒甚腦子之人,想不到她竟有這等見識,這可真是真人不露相了。”想到此處,不由得人人暗呼一聲僥幸,


    萬慶嵐眼見眾人默不作聲,顯然都相信了袁鳳姑的說話,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眼前在場這多人物,每一個都是修道界中大名鼎鼎的人物,隻要自己一個應對不善,轉眼間便會有一場滔天大禍,


    正自彷徨,忽見李春華站了起來,仿佛喃喃自語般說道:“冥皇、老祖、回家”眾人聽他詞不達意,結結巴巴,不由得盡皆皺起眉頭,數十道冰冷的目光,筆直向他射了過去,


    眼看一場大戰即將爆發,李春華忽然嗬嗬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冊卷宗,那卷宗藏在懷中,早已皺的不成模樣,然而畫上人物栩栩如生,正是冥河老祖,冥皇的六弟——陰長齡,


    “咦。”眾人見了這副畫像,不由得齊齊驚呼一聲,原本充滿殺意的目光,竟變成了滿臉驚詫的模樣,眼見李春華雙眼翻白,指著陰長齡的畫像不住嗬嗬傻笑,顯然已經瘋了,


    眾人見他突然發瘋,霎時間盡皆驚駭莫名,眼見雙手抓起卷宗,如同一個餓極的孩童一般,往自家口中塞去,卷宗入口,頓時咀嚼有聲,同時隻聽到他“嗬嗬、嗬嗬”的傻笑之聲,


    “不好。”


    張春江見了卷宗,登時大叫一聲,趕忙伸手去搶,李春華見了他來,眼中忽然露出十分凶惡的神色,十指如鉤,狠狠的向他臉上抓來,張春江見狀,皺了皺眉,把頭一低,避過了他的抓擊,同時反手一抄,將那篇卷宗搶了過來,李春華卷宗被奪,“啊啊”一聲大叫,勢若瘋虎,拚命向他衝了過來,


    “李兄,是我。”


    張春江大叫一聲,伸手一推,李春華“嗬嗬”一笑,仰天摔倒,張春江大吃一驚,心想我這一推並未用勁,他怎的竟會倒地不起,一驚之下,趕忙伸手去扶,冷不防手腕一痛,被李春華咬住了手腕,不得不鬆開手來,張春江手一鬆,那卷宗登時落地,被李春華一個打滾,張口咬了起來,


    “快,快攔住他,莫要毀了卷宗。”張春江揉了揉被咬痛的手腕,叫道,


    眾人一聽,盡皆回過神來,紛紛祭起了自家法寶,一時之間,隻見紅的、黃的、藍的,各色光華此起彼伏,無數道困人的法訣,同時向李春華身上落了下去,


    李春華見了空中的各色彩光,“啊啊”一聲大叫,雙手抱頭,蹲下了身子,在他口中,兀自緊緊的咬住卷宗不放,張春江搖了搖頭,俯身在李春華頭頂一拍,李春華雙眼翻白,將卷宗吐了出來,張春江皺了皺眉,撕下了一幅衣襟,將沾滿了鼻涕、唾液的卷宗拾了起來,眾人眼見卷宗到手,這才同時籲了口氣,各自收了法術,


    李春華拾起卷宗,用衣襟擦幹淨了,這才珍而重之的攥在手中,似乎生怕他長出手腳,自己逃走了一般,回頭看時,隻見李春華雙眼翻白,“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原來竟已暈了過去,萬慶嵐見狀,皺了皺眉,令兩名侍女將他抬了下去,眾人經此變故,心中驚駭更深,望向萬慶嵐的目光之中,無不充滿了深深的敵意,


    “諸位,你們是不是好奇這份卷宗上寫了什麽。”張春江神色平靜,淡淡的道,


    “這還用說麽,當然是冥河老祖的卷宗了。”袁鳳姑哼了一聲,說道:“張道兄,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對,仙姑說的的確一點兒也沒錯。”張春江點了點頭,問道:“可是仙姑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麽這份卷宗會落到李道兄手中,還有,這位冥河老祖的生平,難道就沒有人想知道的麽。”


    “哼,這分卷宗你們如何到手,姑奶奶可管不著,不過”袁鳳姑眼珠一轉,笑道:“那位冥河老祖如此厲害,想必當年也是一位傳奇人物,若是能知道他的生平往事,沒準兒對於我們這次行動有幾分幫助,各位道兄,你們說是不是。”眾人聽了,都道:“仙姑言之有理。”


    “好。”張春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索姓將此事公之於眾,讓大家看看,這位冥河老祖到底是何等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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