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見靈草往高空飛,人嗖地追上,身影剛動,忽然發現張怕倒飛而出,不覺稍一遲疑,是追人還是追藥?不過是一念間的事,青衣人迅速做出決斷,向高空追去。因為時間極短,外人看去好象沒有停頓一般,足見這家夥速度有多快。也幸虧他速度夠快,否則還真趕不上符咒爆炸。


    張怕力量大,眨眼間草藥上飛萬米,青衣人速度快,後發先至,也是眨眼間追到草藥,滿心歡喜抓住,突然心生警覺,有些不對。跟隨他警覺一起的就是符咒的爆炸,兩張符咒在他掌心轟然炸響,轟地一下,手沒了。當然萬年靈草也沒了。


    虧得他修為高反應快,氣盾及時護身,否則沒的肯定不光是一隻手。


    青衣人大怒,到底被這小子算計到,啊的一聲狂叫,電般追向張怕。這一次,他動了殺心。反正靈草在儲物袋中,先殺人再尋藥。


    張怕早學精了,取出硬鐵刀,雙手握住,頭下腳上借刀勢帶動身體向下猛衝,以極快速度直落下來。


    從丟出草藥到符咒爆炸,大概隻有一息時間。但是張怕好歹也是元嬰中階高手,實力超絕,又是專心下墜,速度極快。等青衣人追上他的時候,他距離地麵隻有一千米。


    青衣人暴怒,單手拎起大刀片子猛地砍下,他不信世上還有東西能擋住自己一刀之利。事實是確實有這樣的東西,張怕見他追來,觀其方向,正好在自己背麵,就把硬鐵刀貼到後背,隻見空中白光一閃,發出不弱於符咒爆炸的巨大撞擊聲,兩刀相交,爆出電光火花。


    這一下刀擊力量之大跟雷劈沒啥不同,讓他以更快速度砸向地麵。不是他想砸,實在是青衣人力量太大,嗖地一下,千多米的距離一晃而過,一刀直接把他拍進土裏。


    好在張怕久經追殺,屢次經曆生死考驗,沒事就練習逃命本領,關鍵時刻下意識的催動地行術。於是便看到這樣一幅景象,空中一道前黑後灰的影子急速下墜,後麵追上一道青影,接下來白光一閃,前麵的灰影子下墜更快,以雷火電光的速度挾萬均之勢砸向地麵,然後,消失了,一點動靜都沒有的就消失了,仿佛聲勢隆隆的灰色影子隻是個幻像。


    入地後急速逃命,自和青衣人打鬥開始連續受到三次打擊,不是沒受傷,都忍著呢,尤其最後一次,青衣人全力爆發,若不是硬鐵刀夠結實,這條小命會咋樣還真不好說。


    玩命兒跑,一勁兒逃,又下沉又拐彎,在地底瘋狂逃竄半天終於停下,服下靈藥才有時間檢查傷勢,這一查,氣的大罵:“全是內傷!又得一年時間,倒黴的老小子,氣死我了。”這時候越發惦念冰晶,冰晶啊,你咋老受傷呢?其實他也明白,不是冰晶脆弱受傷,實在是自己麻煩太多連累到人家。


    簡單運行三十六周天控製住傷勢,繼續遁地逃跑,逃到他認為安全為止。


    其實惦念的不應該光有冰晶,更應該惦念林森,自打學會地行法術以來,他就多了個獨一無二的保命法術,所以才能屢次絕處逢生。


    狂奔一天一夜,不知道跑到哪裏,他就不信這樣青衣人還能追到自己。即便能追到,也不可能馬上抓到自己。那些高手挖個十米,甚至百米的坑,有能力做到,但是讓他們挖千米萬米十萬米呢?大地厚重沉穩,擁有無上力量。別說是一個小小修士的力量,就算天雷地火又能如何?地火熔岩的力量夠大不?驚雷閃電的力量夠大不?海嘯風暴的力量夠大不,無論他們怎麽折騰,對大地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一般。


    張怕在這個地方呆足一年,養好內傷才離開。


    以地行術西行,一天後開始上浮,緩慢爬出地麵。運氣不錯,出來的時候是黑夜,地點是一片莊稼地,往東兩裏地有個村莊。此刻村內一片黝黑,村民在睡覺。


    四下打量,不認識也猜不出這是哪裏。最近很少用神識掃探情況,更多的是用耳朵和眼睛去看去聽,這樣保險些。


    你用神識掃探別人,神識稍微強大的就能察覺到你在查他。尤其還有這一類法術,好象鑼一樣,你神識掃過來敲響鑼,你知道了,鑼周圍的人也知道了,麻煩也就來了。


    為安全起見,他現在都是斂息靜氣裝扮成普通人,借著從伏神蛇那裏偷學來的掩息術,不指望瞞遍天下,隻想著低調行事總沒有錯。


    東邊是村莊,他往西行。心中惦記冰晶,不知道傷好了沒有,也不知道蔡小小是否還守在永安湖。


    溜達到天亮,眼前出現條大河,寬有八十多米,兩岸停著幾艘漁船。略一打量,居然沒有橋。望對岸看,一條黃土大路直指西方。有點不明白,河水也不急,怎麽不建橋呢?


    走到近前,岸邊有個草棚,外麵掛個木牌,上麵寫著平渡二字,原來是個渡口。


    他往這走,草棚裏站起個漢子,招呼道:“先坐會兒。”草棚外有條長凳,張怕依言坐下。漢子問話:“這是打哪來啊?以前怎麽沒見過?”


    張怕朝來路一指,含糊道:“那麵。”漢子好象沒聽明白又好象打探消息,繼續問道:“錢村?”張怕道:“啊?不是。”漢子麵色稍緩下來:“不是錢村的,難怪沒見過,這是進城?”


    渡口漢子十分熱情,張怕稍微有點不適應,換話題問道:“什麽時候開船?”


    漢子說:“再等會兒吧,就你一人不值當的,聊會兒。”敢情這家夥是寂寞高手。張怕麵色有些發苦,過河的方式有千種萬種,偏偏選擇最麻煩的一種,暗罵自己沒事找事,撓頭道:“聊什麽?”


    “什麽都成啊,家是哪兒的?我記得錢村再往東好象是,好象是,什麽來著?就在嘴邊,瞧我這腦子,是什麽名字來?”漢子邊想地名邊用希冀的眼神看張怕,希望他說出答案,奈何張怕跟個木頭一樣,隻看他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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