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暉一起來的十來個警員,都是王暉從各個分局抽調的民警,原來就是得過他的好處,現在在他手下當差,更是他的鐵杆。


    原來刑警隊是李衛民一人是絕對的權威,但是,自從王暉加入之後,以呈現雙傑爭雄的態勢。


    王暉年輕,身手好,出手大方,不虧待兄弟,善於禦下,後台大,背景深,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這幫鐵杆都對王暉忠心耿耿,對李衛民頗為抵觸和不屑。


    再加上,他們也知道陳陽是王暉的眼中釘肉中刺,眼下陳陽李衛民二人又坐在一張桌子上,故而,從頭到尾,根本看也不看一眼李衛民和陳陽。


    王暉一幫人炫耀著今天在大明星行動的英勇,好像他們就是警界最牛逼的存在,可以秒殺一切罪惡。


    現場四夥人,陳陽李衛民一桌;王暉和手下的嘍羅,大約十來人,拚了兩桌;三角眼為首的槍手四人;武操戈四人;除了王暉一夥人,其他所有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王暉他們不是炮灰又是什麽?


    但是,炮灰卻並沒有炮灰的自覺。


    王暉這夥人,其實四夥人實力最差的,但是在整個燒烤店,最為張揚,大聲談笑,極其放肆。


    其中一名警官喝得有點大了,抬手一揚,啤酒瓶就飛了出去,在那名三角眼槍手腳下轟然碎裂。


    三角眼臉色不善地看了那名警官一眼,恰逢那名警官也望向他。


    見三角眼眼神陰毒,頓時不爽,丟就酒瓶子的人頓時心中冒火,施施然地起身,拎起一瓶啤酒,一邊看著,一邊趾高氣揚地冷笑道:“你看啥看?”


    “沒啥,這瓶子險些砸到我,我看看是誰砸的……”三角眼眼中的戾氣忽然消失不見,展露“憨厚”的笑容,道:“沒事兒,警官,您喝您的,沒砸著我!”


    按說三角眼已經服軟了,那名警官也可以見好就收了,但是,王暉的手下在這邊都是囂張慣了的,沒事兒就以欺負良善為樂。所以,這名警官不僅僅沒有見好就收,反而一伸手,咄咄逼人地喝道:“身份證!”


    三角眼無奈地苦笑道:“警官,我是來出差的,身份證忘記酒店了,您行行好,不要和兄弟為難,在外麵討生活不容易啊!”


    李衛民注意到,武操戈四人的手已經緩緩地按向手槍了,目光滿是敵意地盯著了王暉等一夥人。


    很顯然,這兩幫悍匪雖然有矛盾,但是,一旦碰見警方,卻立刻選擇了一致對外,很是團結。


    李衛民頓時一陣焦急,以手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寫道:“打我,引開炮灰!”


    陳陽登時明白,李衛民這個人雖然行事狠辣,但是,也是一個厚道人。他原本想除掉王暉,但卻不願意傷及其他無辜的警員,可謂費盡心機了。


    其實,以陳陽的性格,根本就是樂見其成,這李衛民這麽說,他也覺得無奈,隻好盡力配合。


    他突地站起身來,狠狠地攘了一把李衛民,道:“姓李的,哥們不是沒給你上貢嗎?你就毀我,掃我的場子,你丫找死是不是?”


    李衛民心中感歎著陳陽的演技不錯,拎起一個酒瓶子在桌子上敲碎,怒氣勃勃地道:“老子就是掃你怎麽了?看你不順眼不行啊?”


    倆人的爭鬥瞬間吸引了王暉一夥兒的注意力,那名警察也不再盤問三角眼,側目而視,心中納悶。


    王暉則是幸災樂禍,難道陳陽和李衛民還存在著分贓不均的事情,以至於我掃了大明星的場子,他卻是覺得是李衛民幹的?


    這真是太精彩了。


    心裏這麽想著,不過王暉還是要做一點表麵功夫,帶領幾名警員上前拉住二人,道:“都是兄弟,吵什麽?”


    陳陽和李衛民怒目而視,氣呼呼地不說話,又經過好一陣子勸說,倆人這才坐下,王暉笑了笑,也不管陳陽了,帶領手下的警員回到自己的桌子。


    那名找茬的警官,的確被陳陽他們轉移了注意力,隻顧看好戲了,也忘記盤查三角眼這茬了。


    看陳陽和李衛民沒有打起來,他悻悻然地回座位,但是,在經過武操戈一夥兒旁邊的時候,看到桌子上放著的那枚車鑰匙,頓時不悅了喝道:“那輛黑色牧馬人是不是你們的?怎麽停車的?違章了知不知道?”


    “警官,對不起,我剛剛來東海,不知道這裏是不能停車!”武操戈看了看和牧馬人停在一起的警車,陪著笑說道:“我這就挪開!”


    那警察威風凜凜地一拍桌子,一臉正氣地道:“駕駛證、行駛證拿出來,罰款五百!”


    他的心裏挺得意的,這款罰了,今天吃夜宵的錢就夠了!


    其實,他根本不是交通警察,也沒有這個權限,不過,這種屁民,在他眼中,一向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武操戈無奈地陪笑道:“警官,您看看,我們在外麵討生活也不容易,您行行好,放我們一馬。”


    李衛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手****槍帶。


    他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不開眼的小警察給抽死,他想製止,但是,他若製止,就暴露了他是刑警隊長的身份。


    如此一來,看上去更像是一次有預謀的抓捕,武操戈和三角眼兩夥悍匪,會立刻動手,而這幫人,無論從素質,還是火力,都是炮灰的角色。


    小警察的話音剛落,四下裏嘩啦啦一陣響,所有的悍匪全部站起身來,幾把手槍同時舉起,瞄準了王暉一夥人。


    而王暉一夥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手持啤酒烤串、目瞪口呆,直接呆滯當場。


    所有警員中,隻有李衛民一個人的手槍指著悍匪一夥兒。但是,根本威懾不了這夥悍匪。


    砰!槍響!


    武操戈對麵的一名叫阿元的槍手,拎起桌子下的旅行包,根本沒有打開,憑感覺摸到扳機,立刻開槍。


    威力強勁的標準12號霰彈,從“汽錘”a2霰彈槍轟擊出來,那名找茬的小警察,近距離射擊的威力何其驚人?


    那名找茬的小警察,瞬間飛跌出五六米遠,身上全是血洞,咕咕冒雪,一眨眼的功夫就徹底英勇犧牲了!


    八名悍匪,雖然屬於兩個敵對的團夥,但是選擇了一致對外。


    武操戈氣質沉靜到極點,臉上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慌張,雙手持槍,一手一隻沙漠之鷹,一邊向黑色牧馬人退去,一邊左右開弓。


    左手的手槍穩穩點射,狠狠壓製李衛民,他的槍法準穩狠到了極點,李衛民竟然被他逼到不住後退,尋找掩體。


    武操戈右手的手槍,則瞄準了王暉一夥,不,確切說,他根本沒有瞄準,一抬手就是一連三槍。


    三股血箭飆射出來,三名警員瞬間被放倒在地。


    槍槍爆頭!


    而王暉這夥人,在抓捕虐待失足婦女的時候,英勇神武,牛逼哄哄,但麵對真正的硬茬子,根本就是不堪一擊,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被打得陣腳大亂。


    他們嚇得瑟瑟發抖,趴在地上往周圍的掩體不住後縮,哭爹叫娘,屁滾尿流。


    他們在警校學的射擊知識,早就忘得一幹二淨,胡亂開槍,子彈十有七八都飛上了天上,要不就成了流彈,朝著路過的人身上飛去,根本上不到悍匪一絲一毫。


    兩個警察趴到了警車後麵,哆哆嗦嗦地拿出對講機,聲嘶力竭地呼叫支援,嚇得冷汗直下,嗷嗷嚎啕。


    而以武操戈和三角眼為首的悍匪,則冷靜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麵對橫飛的子彈,根本不閃不避,手持長槍短槍,以標準的射擊姿勢,穩穩點射,幾乎沒有子彈落空。


    王暉十多個手下,被打得落花流水。


    而從頭到尾,陳陽根本動也沒動,埋頭吃燒烤,有滋有味地抿著酒水欣賞武操戈虐待王暉這夥警察,沒事兒人一般。


    看著武操戈緊繃著一張臉,沉著冷靜地殺人,陳陽一瞬間竟然對他產生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意。


    心理素質一流,槍法精準,這小子,倒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如果自己能收下他,倒是一個可堪大用的角色!


    “上車!”


    武操戈一邊高聲喊道,一邊拿出一枚美式手榴彈,拉了拉環,在手裏停了三秒鍾,才向王暉一夥人扔了過去。


    轟!


    一聲爆響,手榴彈在王暉他們頭頂就爆炸了,無數的彈片從半空中向下輻射,當真是避無可避。


    王暉的一夥警察,非死即傷,全軍覆沒。


    兩夥悍匪,配合默契,攻擊有序,撤退也毫無慌亂之感,其中兩人手持長槍,如同潑雨一般地傾瀉子彈,穩穩壓製住警方人馬,餘下幾人,不慌不忙地上了車子。


    王暉這時候,舉槍還擊,一名悍匪腿部中彈,跪在了地上,但是,還是強撐著上了牧馬人。


    武操戈對準王暉就是一槍,王暉仰麵摔倒在地。在上車的一瞬間,他深深地看了陳陽一眼,閃過一絲敬佩之色。


    好強的定力!


    兩夥悍匪們悉數上車,揚長而去。王暉這一槍打在了小腹上,捧著肚子嗷嗷慘叫,淒慘不堪。


    “王副隊長,您抓失足的時候,很威風啊!這會兒……”陳陽滿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陳陽,你不是醫生嗎?快救我!”王暉因為失血過多和劇烈的疼痛,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對不起!沒時間!”陳陽輕輕搖了搖頭,直接使出一個萬裏神行符,跟了那兩夥悍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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