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是挺生氣的,身為班級的班長,還是學院學生會的主席,他在大學裏一直是風雲人物,同學們都高看他三分,誰都不敢惹,大學四年,他欺負陳陽就跟貓戲耍老鼠似的。


    沒想到,眼到畢業之際,反而被陳陽好好地拾掇了一頓。


    這簡直就是玩了一輩子鷹,反而被小家雀啄了眼。這對他來說那就是奇恥大辱,不把場子找回來。他是一輩子沒辦法安心的。


    到馮繼初那裏告狀,讓陳陽拿不到畢業證,隻是第一步。


    此外,他還要狠狠地報複陳陽!


    這不,他叫了幾個東海體校的學生就過來找茬了。對的,看陳陽被打得哭爹叫娘,比開除他,更具視覺衝擊力,更爽!


    “陳陽,你站住!”


    陳陽剛剛下樓,就看賀森帶著幾個臉色不善的青年圍了上來,都拎著鍍鋅鋼管之類的武器。


    郭蓓蓓卻是知道陳陽的實力,拖著賀森的胳膊,著急地道:“你冷靜點!陳陽,你可是惹不起的!”


    “呸!他算個鳥蛋,我今天非打斷他腿不可!”賀森逞英雄地甩開郭蓓蓓,向陳陽衝了過去。


    衝到一半又生生地頓住了,衝體校生們使揮了揮手:“那啥,永旭,你給我揍他!打斷腿我給兩千!”


    靠,能不能別喊哥的真名兒啊!這都暴露了哇!


    體校生邵永旭平時沒少幹這種活兒,但都是打完就走,哪有喊出自己名號的,他心中把賀森他祖宗十八代母係親屬問候了一遍。


    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反正,一般這種打架鬥毆也不會真有人管。


    他拎著雙節棍一搖三擺地向陳陽逼近過去,嘴裏放著狠話,道:“小逼崽子,跪下!先打自己二十個耳光,省得老子動手!”


    幾個吃完飯的同學,看到這一幕,立刻心中一驚,心說,對方帶了十來號人過來,陳陽恐怕要吃一個眼前虧了!


    這片燈光昏暗,邵永旭沒有看清楚陳陽,但是,陳陽神識掃過,卻把他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笑了。


    這小子竟然是當年蔡明亮請的那倆體校生之一,最喜歡使用雙節棍,還喜歡學周傑倫唱歌,李小龍的動作。


    “呦嗬,熟人啊!原來你叫‘永虛’,要不要哥們給你開個方子壯壯陽啊?”陳陽叼起一根中南海,掏出打火機點燃。


    啪地一聲響,打火機火焰閃爍,照耀陳陽的陰晴不定的一張臉,顯露出一絲不壞好意的笑容。


    “尼瑪,你是不是想死……”


    邵永旭最討厭別人取笑的他的名字,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可是,當他借著火焰看清陳陽的麵孔的時候,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這不是仁心醫院的那位殺神麽?


    這廝……可是能一手擰斷匕首,扯斷雙節棍的猛人啊!


    下意識地,他立刻就想開溜,但是,轉念一想,他意識到,既然陳陽已經認出他了,他想跑那是不可能了!


    這廝也是一個精明人,他的囂張頓時就不見了,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貨真價實,道:“哈,我當是誰,原來是陳神醫!上次領教了您的功夫,一直想拜見您來著!想得睡不著啊!這不,我來了。總算滿足了一樁夙願,也這就能睡得著了。嗬嗬,我這就走!”


    嘎!賀森頓時下巴磕碎在地上,鬱悶到了極點,這是咋回事兒?邵永旭這廝,好像和陳陽認識?


    這是什麽節奏?陳陽班機的同學們也很是意外,難道陳陽的影響力已經超出了東海醫科大嗎?


    “想走?嗬嗬,你不是說要我打自己二十個耳光麽?”


    陳陽笑眯眯地,燃著的香煙在黑暗中一明一暗,隱藏在夜色中的一張臉,顯得神秘莫測,“要不,我打完,你再走?”


    “陳神醫,饒命啊!您就把我當個屁一樣的東西,給放了吧!我真錯到家了!要是知道是您,我怎麽也不會來啊!我不能要錢不要命啊!”邵永旭都想哭了,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他知道,陳陽這種狠人,越是顯得心平氣和,心中的殺機反而越重,看來,陳陽是鐵了心要收拾自己了。


    “我還是讓你長點記性吧!自己打自己二十個耳光……”


    陳陽淡淡地說道:“你要覺得重,打賀森也行!反正,我要聽到二十個耳光!脆響的那種!”


    “小子夠狂的啊!”


    “永旭你怕他幹啥,大家一起上弄死他!”幾個一起來的體校生,頓時不滿意了。


    東海體校在周圍幾個大專院校都是橫著走的。什麽時候怕過人服軟過啊。


    今天這事兒要是傳揚出去,那不把人丟盡了,還混什麽啊?


    “都別添亂了!他就是上次把我們倆一起揍了的陳陽!”


    和邵永旭並稱為“體校雙雄”一起在陳陽跟前吃過虧的劉亞飛對幾個同學耳語了幾句。


    原來是狠人!幾個同學都是聽說過陳陽的彪悍戰績的,頓時訕訕地不吭聲了。


    劉亞飛安撫好幾個同學,沒有絲毫停留,幾個箭步躥到賀森旁邊抬腿就是一腳,把賀森踹翻在地。


    “你們瘋了?幹嘛打我?”賀森掙紮著站起來,義憤填膺地喊道。


    “打你還真不虧你!”


    劉亞飛再次上前當胸又是一腳,把賀森再次踹倒。


    賀森剛想站起來,幾個體校的學生上前按住他的手腳,劉亞飛卡著他的脖子,左右開弓劈裏啪啦就是幾個大嘴巴子,怒道:“靠,賀森,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坑死啊!”


    “一巴掌、兩巴掌……”體校生這幫同學一邊數數一邊打,打得賀森淒厲慘叫,哀嚎連連。


    足足打夠二十個狠狠的耳光,邵永旭這才轉身一抱拳,點頭哈腰地道:“哈,陳神醫,今個兒真是對不住了,都是誤會,哥幾個這就走!”


    “滾蛋吧!”


    陳陽也不願意理會這號小角色,懶洋洋地笑道:“算你小子懂事兒,下次再讓我碰見你們,就不是打耳光這麽簡單了!”


    聽到這話,邵永旭如釋重負,抬手一抱拳,二話不說轉身就上了麵包車,其餘的體校生也飛快地擠了上去。


    麵包車急速發動,這時候,邵永旭才從車窗裏探出腦袋,手一指賀森,惡狠狠地道:“賀森,你小子敢陰我,咱們走著瞧!”


    賀森冷汗當即就下來了。


    體校的這幫家夥,來的快,走的也快,從頭到尾也不過五分鍾的時間,頗有點空降兵的感覺。


    陳陽緩緩地逼近過去,冷笑道:“賀森,你挺能的啊!還找人來收拾我?不服氣麽?你還有什麽陰招我,趕緊使出來啊!”


    賀森還真不服氣,他還認識更多的人呢,梗著脖子獰笑道:“陳陽,我就是不服氣!你一個無業遊民,鬥得過我?別忘記,我爸是百草堂的代理商,老子有的是錢!這不過是一個開頭罷了!我讓你永無寧日!”


    “你真是不知死活啊!算了,我都不稀罕說你了,滾蛋吧!”


    陳陽滿臉同情地看著他,他知道賀森家趁錢,而且他也在百草堂工作,但並不知道詳細的底細,原來不過是百草堂的一個代理商而已。


    賀森再次放狠話威脅道:“陳陽,你等著,我家在東海醫療衛生界認識的人不少,我保證你在東海醫療衛生界徹底完蛋!”


    “賀森,怎麽回事兒?”這時候,一聲厲喝響起。


    原來是馮繼初接到了同學們的電話,一聽到說賀森又要找事兒,喝得醉醺醺的嚇得酒精都變成冷汗都冒出來了,顛顛地跑了過來。


    “馮老師,他……”


    賀森原本想告狀,但是,一想打自己的邵永旭他們明明是自己叫了過來的,立刻改口道:“陳陽他下午打了我,您難道不知道麽?您到底準備怎麽處理他啊?您看看我這臉……”


    “閉嘴!”


    馮繼初眼見他不開眼控訴陳陽,厲聲喝道:“你先汙蔑人家陳陽,你還有理了!”


    “馮老師,你……”


    賀森都暈菜了,難以置信地看著馮繼初,怎麽老馮也站在陳陽那邊了?


    “閉嘴,別瞎叨叨了!”


    馮繼初揮斥方遒地一揮手,聲色俱厲,道:“一場同學之間的小摩擦,值得你這麽揪著不放麽!你心胸怎麽那麽偏狹?”


    小摩擦?老子都快被他打死了!


    賀森眼珠子簡直瞪出了眼眶,心說老馮你吃錯藥了?大學四年我可沒少給你上供啊,你丫忘記了啊?


    馮繼初小聲但卻很是嚴厲地道:“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你拿什麽和人家比?我告訴你,你再不開眼,別說你吃虧,你老子也跟著吃虧!”


    “馮老師,你啥意思啊?這和我爸有什麽關係?”


    賀森詫異轉頭,隻見一輛線條流暢、車燈閃耀的蘭博基尼旁邊,一個身穿皮裙、吊帶、長筒馬靴的女孩正親昵地挽著陳陽的胳膊,不時望向自己這邊。


    嘎!這不是百草堂集團的大小姐白露露麽?


    賀森頓時坐蠟了。


    她,她怎麽好像在叫陳陽“師父哥哥”,看那樣子,神態親昵中帶著幾分崇拜,關係非同一般啊。


    馮繼初小聲催促道:“你小子嚇傻了吧?白樸方和陳陽都稱兄道弟的,我都不敢惹,你敢?我告訴你,陳陽在東海醫藥界關係深著呢!你要是不想讓你爸爸跟著死!你就趕緊去道歉!”


    陳陽和白樸方稱兄道弟?賀森心中咯噔一下,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來化解二人之間的矛盾。


    隻是,他還沒想明白,白露露那邊就發難了!


    她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抱著肩膀居高臨下地道:“賀森,你挺能耐的啊!敢惹我師父,還想封殺他,我先封殺你啊!”


    “白小姐,我不知道陳陽和您的關係啊!”一聽這話,賀森嚇得險些驚出一跟頭,他這下是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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