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客廳裏的薄荷小心翼翼地挪移著身子,盡量不發出聲音,她必須在嚴崇德對寧蓉下手之前,找到一把利器割開繩子。


    嚴崇德的家裏非常幹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連第一現場的衛生間,也沒有她想找到的蛛絲馬跡。


    薄荷看向浴缸,晦暗的眼神透著一股子厭惡。


    想必,嚴崇德就是在浴缸中,放掉了前三個蠢女人的血。


    然後再用清洗液將牆壁,地麵,下水口洗幹淨。


    至於女性的衣物,則可以燒掉,手機砸壞,再將所有的指紋擦掉,他可以用一段時間,一邊處理屍體,一邊清除痕跡,隻要心思慎密狠辣,就不會留下痕跡了。


    但是,清洗犯罪現場是需要很多水的。


    不過薄荷注意到了,嚴崇德在廚房和陽台上擺放了很多飲用水,應該是每天現接的,這樣就能為了碎屍的那天做好準備,而水表上也不會有什麽異動。


    那,嚴崇德分屍的工具呢?


    薄荷覺得,嚴崇德這個人既然如此會偽裝,心思又慎密,一定也將那些玩意拆了埋到她不知道的地方了。


    她用自己的想法揣測著他。


    這下子,薄荷明白了,為什麽顧禾宴等人一直一無所獲,此人心思慎密到如此地步,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麽樣,法律麵前是講究線索和證據的。


    而警方的人,尤其是顧禾宴,在未經提醒的情況下,恐怕都不會將他當成目標。


    薄荷對警方破案的事情一竅不通,她覺得就算嚴崇德留有線索,警方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也不能隨便搜查他的家。


    尋找之前三起命案線索的心思,隻能無疾而終。


    要想讓嚴崇德自己露出狐狸尾巴,隻要在今晚引誘他作案。


    現在呢,他的目標,是她,和寧蓉。


    薄荷慢慢挪移著回到了客廳,隻聽見臥室裏傳來微妙的聲音……


    她立刻躺會沙發上,裝著無力掙紮,卻又奮力反抗的樣子。


    嚴崇德這會很有耐心,他走出臥室,現在幾步外欣賞了一會薄荷掙紮的小模樣。


    她年輕精致的小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


    因為太過掙紮,她身上及膝的紅裙子提到了大腿的位置,露出了一片瓷白,像珍珠的溫潤色澤。


    那一抹紅色跟寧蓉的血液幾乎一樣美麗。


    嚴崇德走到了薄荷的身邊,摸了摸她的臉,然後找出了膠帶,封住了薄荷的嘴巴。


    嘴巴被封住的那瞬間,薄荷的杏眸瞪起,眼看著自己被嚴崇德搬起來,扔到了浴缸裏麵……


    嚴崇德放了溫水,溫水很快浸濕薄荷的衣服。


    看來,嚴崇德並不急著殺了她,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是吧?


    但他,持著手術刀,割開了她的靜脈開始放血,靜脈淌血的好處是不會把血噴的到處都是,給他後麵的清潔工作帶去麻煩。


    刀刃劃破肌膚的瞬間,薄荷是真正的掙紮了,其實那一瞬間她有點後悔,她逞強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顧禾宴帶著人及時過來,抓個正著,那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反正她已經來了大姨媽,這會再放點血也沒什麽,最多完事兒後找顧禾宴要補償。


    薄荷隻能如此自我安慰。


    嚴崇德此時的心態非常輕鬆。


    他買的這處高檔小區的住戶並不多,因為開發商破產了,第一期工程完成後,第二期第三期就爛尾了,早先買了這裏房子的業主都後悔了,於是紛紛將房子掛在中介出租,而他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花費了低價買到的。


    眼看著時間過了十一點,他想著小區對麵的24小時便利店沒關門,便準備出去了一趟,購買工具。


    薄荷等著嚴崇德出門。


    聽得房門關閉的聲音,她立刻坐起來,泡過水的膠帶很容易被扯掉,她張開嘴咬著一條毛巾給自己止血,順帶在浴室牆壁的架子上,找到了生鏽的刮胡刀。


    她抬起手腕,將雙手握在一起,對準刮胡刀的刀刃緩緩摩擦。


    過程緩慢的令人心急。


    薄荷敢做到這一步,可不是因為膽子大。


    剛才她就站在嚴崇德的角度,分析了他犯案分屍的步驟。


    這會,她一邊努力解著繩子,一邊分析他的心理。


    無疑,嚴崇德的心理是非常不健康的。


    薄荷猜測對方在年幼時遭受過虐待,而且在虐待的過程中,紅色對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所以他如今才會對紅色如此的情有獨鍾。


    喜歡與厭惡,這兩種情緒分外清晰,而嚴崇德應該是享受又厭惡的。


    他享受女人們一臉驚恐,喜歡看她們瀕臨死亡的絕望,甚至會跟她們說話,說他年幼發生過的事兒。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的每一次犯案,都是在滿足自己內心的需求。


    薄荷總結了一下,反派都是死於話多的。


    她必須引誘對方說出內心的秘密,以此拖延時間,等到程珈瀾和顧禾宴的到來。


    當然,她還可以獨自逃走,但那樣,寧蓉就會死,嚴崇德就會跑。


    薄荷的計劃雖然冒險,但俗話說有驚無險。


    可人算始終不如天算。


    嚴崇德回來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看薄荷的慘樣,而是去了臥室——


    他打定了主意,先解決掉不聽話的寧蓉。


    雞肋都是最先被放棄的,而真正的美味要留到最後。


    恰巧,薄荷終於磨斷了麻繩,她馬上將那把生鏽的刮胡刀收在了手裏,這是她唯一能得到的利器。


    這時候,臥室裏傳來巨大的吵鬧聲。


    薄荷不知道嚴崇德和寧蓉發生了什麽,隻聽見咚的一聲……


    “啊——”


    寧蓉的慘叫讓她渾身一個激靈。


    不行,她不能等了,繼續坐以待斃的後果很可能是她也折在這裏。


    嚴崇德應該是買了錘子榔頭之類的玩意,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因為以一個成年男人的力氣,砸下去的話,一下子就能把寧蓉弄死。


    薄荷本不想引起嚴崇德的重視,但這時候也隻能硬著頭皮,幹了。


    臥室的門被她踹開。


    “她比我更吸引你嗎?”


    薄荷失血不多,但泡了水又來了大姨媽,她這會確實有點眩暈。


    可她必須保持著神情的鎮定從容,一步步,步入臥室。


    薄荷仔細地觀察嚴崇德和寧蓉,沒錯過前者的詫異,也沒錯過後者的驚慌。


    驚慌?怎麽會有驚慌。


    來不及想,隻聽嚴崇德笑了笑,“真是小看你了。”


    薄荷攥著刮胡刀,心下不完全是鎮定,亦有緊張,她將注意力集中在嚴崇德的臉上,反問道:“我美嗎?”


    有她一個還不夠,為什麽還要寧蓉?


    嚴崇德從薄荷的話語中,摸索出這個疑惑,但他拿不準她的意思,隻是冷淡地睨著她。


    “你當初沒殺了我,難道不是因為想要我?”


    薄荷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傷口處傳來的疼,讓她更加清醒,也讓那雙淩厲的杏眸覆了一層淚水。


    “我們才是同類,你不能看上她。”


    聽得同類二字,嚴崇德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他意味不明地輕笑出聲,“你想讓她走?”


    寧蓉聞言,眼睛一亮,盡管什麽都沒了,但她想活著。


    但下一刻,她就聽他說,“不行的,她看到了一切,所以必須死。”


    臥室的地板上鋪開了嚴崇德分屍的工具。


    薄荷看到了,寧蓉也看到了,所以絕對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


    但此時的薄荷一定想不到,她隻是一時心軟,竟被一個天真的蠢女人所傷,險些真的喪命於此。


    寧蓉望著薄荷的眼神裏帶了些許恨意。


    薄荷無疑是漂亮精致的,她出現在會所的那天,就分走了落在寧蓉身上的大部分關注。


    寧蓉不覺得她們能逃出去,但如果逃出去,她希望是自己逃出去。


    “我確實沒想到,你跟我一樣,我們的確是同類,可惜……”嚴崇德望著薄荷的視線中,加深了笑意,但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冷的,“你如果不那麽早醒來,或許我會放過你。”


    那是不可能的。


    戲演不下去了,薄荷也懶得扮演無知蠢貨,她神色一變,笑吟吟的問他,“你和隋延的枕邊人,曾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我猜她一直不能放下你,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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