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嬈,一天繁星,凜冽的寒風直灌到骨頭縫裏,很冷也很疼。


    子蘇裹緊衣服想回去,卻看見山巔懸崖前,站著一個修長身影,紅衣長發隨風獵獵起舞,似要乘風歸去。


    子蘇對這個背影太熟悉,她甚至想上前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但是現在他根本就不認她,而她也什麽都不能做,隻能傻傻的看著他。


    沒等她細想為什麽洞房花燭夜新郎扔下新娘獨自一個人來吹風,孔瑄已經轉過身來。


    “大嬸,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我們雪山的夜色可是很美?”子蘇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是聽他的語氣明快輕鬆,怎麽也不像一個因為那什麽太快被新娘子趕出洞房的新郎。


    這句大嬸叫的子蘇心裏膈應,不過她還是回答的從善如流:“大侄子,新婚夜不在房裏小登科莫不是雪山的夜色比新娘子還好看?”


    孔瑄的聲音笑意很濃,他道:“不是的,梨伽說她最喜歡的一支鳳釵掉在這裏 ,我替她來找。”


    子蘇囧囧有神,這樣的借口或者是這樣奇葩的夫妻?


    一時間兩個人再不知說什麽,隻有夜風從身邊呼呼流淌,可是除了這個之外總有點什麽別的。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過了半晌孔瑄道:“孩子睡著了?”


    子蘇點頭:“他特別喜歡你給他起的名字,念叨了半天才睡著。”


    “那使不得,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孩子的名字還是要爹給起的。”


    子蘇淡淡道:“就叫這個吧,他爹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不認我們母子了,何苦招人煩。”


    孔瑄一時不知該怎麽接下去,他問道:“那孩子姓什麽?”


    “姓孔,孔煜。”


    “姓孔…….。”


    孔瑄想說真巧長得一樣連姓都一樣我和你們還真是有緣,可是嘴上忽然像嚼了一口黃連,苦的發澀。怎麽也開不了口。


    子蘇道:“夜深了,你還是回去吧,你的新娘子該是等急了。”


    孔瑄看著子蘇,她散著一頭長發,越發顯得小臉兒尖尖眼睛大大,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像把星星碾碎了攙在裏麵,亮的讓人不敢逼視。孔瑄忽覺得心頭一熱,道:“你我可曾見過,我總覺得對你很熟悉。”


    子蘇美目流轉,淡淡道:“或許吧。”


    “你的名字?”


    “子蘇,唐子蘇。”子蘇說完踱著步子回屋,孔瑄望著她的身影越發覺得熟悉,可是腦子裏仿佛被冰雪凍成一坨兒,根本就沒有一點過往的縫隙。


    “瑄哥哥。”梨伽叫了一聲,也不知她在外麵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孔瑄把手裏的鳳釵遞給她:“找到了,我說肯定能找到。”


    梨伽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哪有新婚夜天寒地凍的出來找什麽鳳釵,這能算是恩愛夫妻嗎,但是看著孔瑄一臉坦蕩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麽。


    孔瑄進屋脫了鞋子和外衫,徑直躺在chuang上,打了個嗬欠道:“快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梨伽站了一會兒,脫光了衣服鑽到孔瑄身邊。#已屏蔽#,媚聲在孔瑄耳邊道:“瑄哥哥,給你的書你都看了嗎?”


    孔瑄的手放在那裏不動,表情如常,仿佛他掌下的不過是塊兒豬肉,“看了,挺有意思的。”


    “那我們—就照著那書上來那麽一回,可好?”


    孔瑄騰的把被子掀了,梨伽眼中閃過喜色,她以為孔瑄終於開竅了,誰知孔瑄卻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下“是軟的,沒用。”


    “這,我不信,你好好一個人怎麽會不舉?”


    孔瑄望著她笑,並沒尋常男人不舉的苦惱:“這是毛病嗎?我沒覺得什麽呀,梨伽,別折騰了,我累了,睡吧。”


    “瑄哥哥……”梨伽還想說什麽,耳邊卻傳來孔瑄勻稱的呼吸聲,他已經睡著了。


    梨伽一身是火無處發泄,她下*裹了件披風走出去,推開了一間屋子的門。


    屋子裏的人見她很意外,不由的哂笑:“你洞房花燭夜怎麽跑我這裏來了,莫非新郎滿足不了你?”


    梨伽把外袍一扒,露出晶瑩似雪的玉 體,她過去纏著那人的脖子,道:“他就是個廢物,哪裏有你好?”


    “哼,廢物?廢物還值得你用女媧的五色石給他修補魂魄?我看你對他是真情,對我全是假的。”


    “你……好了,別生氣了,我馬上就補償你,來嘛!”


    #已屏蔽#


    那人冷冷笑著,然後慢慢解開衣服……


    太陽剛升起在雪山上,孔瑄就見到了孔煜。


    孔煜一見他就像見了救星,他把掌心攤開給他看:“你看,它受了傷,真可憐。”


    孔瑄的手裏躺著一隻小鳥,孔瑄一看是一隻傳遞消息的青鳥,他問他:“你是從哪裏弄到的?”


    孔煜指了指傍邊:“就那裏,它快凍死了。”


    “想救它?”孔瑄的眉目含笑,對著孔煜無限的溫柔。


    “嗯。”孔煜使勁兒點點頭。


    孔瑄掌心凝力慢慢散發出熱氣,他的手裏竟然出現的七彩光波,青鳥在光波的中心裏扇動翅膀奇跡般的複活了。


    孔煜的眼睛映著陽光更覺金光燦爛,他對小鳥說:“飛吧,再也不要頑皮飛這麽高了。”


    小鳥在他掌心裏拍拍翅膀,鳥啄在他掌心裏拱了拱啾啾叫了幾聲,然後振翅飛走了。


    孔瑄問:“它說了什麽?”


    “它說謝謝我,它會記住我的。”孔煜很自然的就拉住了孔瑄的手。


    孔瑄摸了摸他的臉:“那你為什麽要放它走,不想它陪著你玩嗎?”


    “想呀,可是不行,小鳥是屬於天空的,就像我是屬於娘親的,如果別人要把我從娘親身邊帶走我肯定不高興。”


    孔瑄詫異的看著他,他蹲下身子摸著他的頭,說:“你真讓我驚喜,我都不敢確定你隻有五歲,十五的也不一定有你老成。”


    那孩子學著孔瑄的動作摸摸他的臉又給他順順頭發:“我娘親說了,我從她身體裏出來次五歲,但是從我爹身體裏出來就幾百歲了,隨意我不是小孩子。”


    “哈哈。”孔瑄忽然對這個孩子愛的不行,他把他摟在懷裏,緊緊的抱著,恨不得揉到肉裏。


    子蘇出來時正看到一幅父子情深的畫麵,她眼睛有些濕潤,她不忍打擾他們,剛想退回屋子卻看到梨伽那張扭曲的臉,梨伽說:“唐子蘇,你跟我來。”


    他們到了一處隱秘的房子裏,梨伽開門見山:“你到底想幹什麽,今天就領著你的兒子給我滾!”


    子蘇毫不示弱:“我來找我丈夫,不行嗎?”


    “哼,他不是你丈夫,你們三抬六聘拜過天地嗎?你們入過神仙譜嗎?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不算,你是個東西。他是大明王,天地值得他拜嗎?他不是神仙為什麽要入你們的神仙譜,所謂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在洞房花燭夜新郎站在外麵觀天嗎?是不是你的功夫不夠好,他不喜歡?我看你呀還是下個片什麽的觀摩一下,看看武藤蘭蒼井空是怎麽幹的。”


    子蘇一激動就說出別人聽不懂的話來,梨伽懂一半不懂一半氣的眼睛能冒火,她的掌心凝成一根冰錐,一聲不吭對著子蘇的胸口而去。


    現在的子蘇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子蘇,她掌心紅蓮花迎著冰錐而去,瞬間把冰錐化為一灘水。


    梨伽冷哼一聲:“可以呀,再來。”說著全身都凝上一層冰,然後破碎成細小的冰箭從四麵八方向子蘇射來。


    子蘇雙手交疊胸前,低聲念著咒語,她的整個人被包裹在紅蓮結界裏,冉冉上升,冰箭觸到結界都反彈回去,盡數奔著梨伽而去。


    梨伽想躲閃已經來不及,更何況更躲閃不了無奈之下她隻有身上再度凝冰拚力接了這些冰箭。


    冰箭到了身上卻不疼,卻有些燙,就在冰箭和梨伽身上的冰相碰撞的時候全部都化成了水。就連梨伽身上的冰也化成水,淋了她滿頭滿臉,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子蘇五指尖尖,蹙著蓮蕊一樣的火苗兒,她冷冷看著梨伽,道:“還想再來嗎?”


    梨伽退後幾步,擰著頭發上的水道:“想不到你現在這樣厲害了。”


    “是給你逼出來的,梨伽,我不會讓你搶走我孩子的爹,你根本就不配。”


    梨伽眼冒凶光“好,你給我等著,這次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我也不會。”


    兩個女人都不說話,凶狠的眼光對峙中已經把對方殺死了千遍萬遍,最後梨伽一甩頭就走人,她走了之後子蘇反而陷入到淡淡的不安中,如果她是一個人不會怕梨伽,可她帶著兒子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得不加倍小心。


    可是,就算有千難萬險,她也要和梨伽鬥到底,孔瑄是她的男神,是她孩子的爹,絕不能讓別人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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