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公子,第八十一章 巫女大人,你的肚兜掉了!


    “出不去的,這是個死陣,不管是人是鬼誰也甭想出去。舒愨鵡琻”劉瀚文忽然幽幽說道。


    軟軟和琅夜*甜美的氣氛就這樣給打斷了,琅夜很不滿意的盯著那個鬼,槽,能不能給老子說點好聽的,老子還想著和我的小美人兒洞房花燭百子千孫呢,你他媽的不放屁能憋死?


    女苑忙用手掩住丈夫的嘴:“檀郎,不管再發生什麽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鬼書生道:“娘子,我已經害了你一生,現在又害你困在這裏,我真是沒用。”


    琅夜最看不了男人窩窩囊囊長籲短歎,麻痹有這功夫不如想想辦法,他伸手四處敲打石壁,順帶問那書生:“問,我說書生,你怎麽不在外麵當大部隊,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幹啥呢。”


    “我,我在這裏看守。”


    “看守?看守什麽?”


    “這個。”那個書生隨手往後一指,他們剛才都沒有注意,原來書生後麵是一個祭壇,祭壇上上有一塊兒大大的玉石,那玉石形狀好像蟲蛹,呈半透明,上麵還盤踞著細細密密的紅色脈絡,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汨汨流動。


    “好惡心的東西。”軟軟手捂住嘴,好容易才忍住胃裏的翻騰。


    琅夜很會把握時機的把軟軟拉過來讓她頭伏在自己肩頭,他輕輕拍著軟軟的脊背說:“這是鬼母玉蛹,靠人血來供養,卻能不斷生出厲鬼惡靈,想來這洞裏的鬼魂多半是它的孩子。”


    軟軟驚道:“這麽邪惡的東西怎能存在人世,上次明明是沒有的,能不能毀掉?”


    書生說:“毀不掉的,你們不能,魔主會殺了你們。”


    “魔主?他是誰?到底是誰把這個玩意兒給弄到孔雀山的,真是作的一手好死!”琅夜放開軟軟,目光如炬盯著劉瀚文。


    劉瀚文目光呆滯,似在自言自語:“魔主就是魔主。”


    “你他媽的耍我呢。”琅夜一下子就把劉瀚文拎起來,大耳光子就要烀上去。


    “放手。”女苑像隻發怒的母獸撲了上去,琅夜另一手掐住女腸的脖子,把人家兩口子都握在手中。


    軟軟抱住他的腰:“琅夜你放手,你要幹什麽?”


    琅夜濃眉一擰,把那兩個鬼夫妻放下:“麻痹的我一定要毀了這個鬼biao子,絕不能留在世間害人。”


    “可是要怎麽毀?”軟軟蹙起秀眉,滿臉的困惑。


    “咦,這是什麽?”女苑忽然驚呼了一聲。


    軟軟上前兩步,先要看個仔細。


    電光火石間,真像呼之欲出,琅夜大喊:“軟軟,回來。”可是忽然從鬼蛹裏伸出無數隻小孩子的手,在他們的手搭上軟軟那一瞬軟軟就像被一層粘液包裹住,如何也掙脫不了,然後像琥珀一樣給包進去,女苑手腕一抖,輕易的就擺脫了軟軟,然後鬼母石恢複如初,就像什麽沒發生一樣。


    “軟軟,軟軟。”琅夜像瘋了一樣,他幻化出狼頭矛,鋒利的矛尖深深刺進鬼蛹,鮮血奔湧而出,似乎還伴著軟軟的慘叫,就好像琅夜刺在軟軟身上一樣。


    “軟軟!”琅夜長矛一扔,給用手也扒那鬼蛹,可是卻紋絲不動。


    原來這一切都是個圈套,怨靈,尋夫,什麽都是假的。琅夜眼底發紅,人已經近乎瘋狂,他抓著女苑的脖子,慢慢收緊,手背上凸出的青筋像小蛇蜿蜒:“這就是你們的計謀,說,到底想利用軟軟做什麽?”


    女苑呼吸困難,可還在陰陰冷笑:“琅夜,你的小*體質至陰,正是鬼母的好容器,這塊鬼母石的靈氣已經快耗盡了,卻意外的碰到這麽年輕貌美的*,隻要鬼母吞了她的魂魄再回到她的體內,以後就可以自己到處行走,隨意捕殺獵物,是不是很過癮?”


    “你根本不是寒鴉的人,說,怎麽能救軟軟出來。”


    “救?救不了。琅夜,你死一個小*就這麽傷心?那你和孔瑄在三百年前害死那麽多人怎麽就不知他們的親人有多傷心?|”


    “你是……?”


    “對,我不是百年怨靈,而是三百年的怨靈,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的丈夫不過是上山來打隻山雞卻給你們大戰時遺落的戰火燒死,我以為他丟下我們母子,到處找他,在不久前我找到了他,魔主他老人家說可以讓我們在一起,還可以幫我們報仇,你以為我真那麽容易給那個小姑娘釘住魂魄?你以為寒鴉那個蠢貨真能當了我們的主子?哈哈,琅夜,今天你就死在這裏,下一個就是孔瑄,你們這些戰爭的罪人都會一個個死去!”


    琅夜又急又氣,眼底噴火,他顧不上聽她們幾百年的仇恨,怒聲道:“想要報仇衝我來,軟軟是無辜的。”


    “無辜?莫說她是魔主要的人,就算她是你看上的人也得死。”


    琅夜不想再和她糾纏,像扔一隻小雞兒一樣把她扔到神情呆滯的劉瀚文身邊,接著又甩開臂膀五指成鉤企圖把鬼蛹抓破。


    “琅夜,讓開,你這樣是沒用的。”琅夜回頭一看,是十殿王懷素。


    原來懷素追神秘人沒追到,剛回到洞口就覺得不對,她再也不管什麽陰間陽世,立即飛身衝到洞裏。琅夜見到懷素像是見到救星,他忙抓著懷素的手臂道:“懷素,你救救她。”


    懷素看了他一眼,問:“你急成這樣倒是少見,那個叫軟軟的姑娘對你很重要?”


    “重要,比命都重要,求求你,救救她。”


    “求我?琅夜,她不過是一介凡人,你可是上古妖神。”


    “你怎麽這麽能囉嗦,沒有了她老子狗都不如。”


    懷素先是吃驚,後又微微點頭:“琅夜,今天隻為了你這份兒深情,我就算犯天條也要把她救出來。”


    “那現在怎麽辦?”


    “我不知道,現在還沒有辦法,要看那姑娘自己了。對,你和她說話,她能聽到,你要讓她保持清醒。那姑娘是陰年陰月陰日生的,若她的魂魄和鬼母和二為一,勢必又是一個血魔。


    “槽,怎麽會這樣?軟軟,軟軟,你在聽嗎?你必須聽,那個答案你還沒有親耳聽到,你必須要保持清醒,你聽到就回答我。”


    “琅夜,琅夜。”鬼蛹裏傳來微弱的聲音。


    懷素道:“太好了,她比我想的要堅強。你繼續說。”懷素雙手紫氣繚繞,罡氣源源不斷擊打在鬼蛹最柔軟的腹部。


    琅夜高喊:“懷素小心別傷到軟軟。”接著又衝著裏麵說:“軟軟,好久沒有吃你做的棒子骨玉米湯了,子蘇都搶著吃肉,隻肯給我骨頭吃,你每次都把碗裏的肉分給我,軟軟,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就想以後我有一碗飯也一定會分你一半,我有快樂也分你一半,你有痛苦我也和你一起扛。你現在的痛苦是琅夜和你一起扛得,所以你要堅持下去。”


    軟軟躺在鬼蛹裏她覺得她快堅持不下去了!


    不是太難受,是太舒服,一根根紅色的脈絡纏繞著她,把她裹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那種感覺就像又回到了母體裏,溫暖熟悉安全。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隻要你願意,就永遠不會離開母親的懷抱。


    軟軟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身子卻越來越輕,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又恢複到小小幼童的模樣,娘親穿著藍底碎花的衣裳,抱著她坐在院子的葡萄藤下,娘親輕輕拍打著她,哼著甜美的歌,風兒很輕,花兒很香,月亮很圓,星星很美!


    “軟軟,你聽見了嗎?你不是喜歡我叫嗎?我大叫聲,汪,汪汪,汪汪汪,汪。”


    懷素明明就不能分神,可是她有點想笑又有點兒想哭,哼,好大一隻狗呀,如果他早有如此軟肋,三百年前就該用這個法子把他拴在幽冥沃石的大門柱子上,沒事兒就讓他叫兩聲兒。


    不過懷素的這個想法她是不會告訴琅夜的,知道了他肯定說女人年紀大了還嫁不出去一定是心理有毛病,看看,這個不就代表嗎?見不得別人好兒的老*!


    軟軟意識已經朦朧,整個人懶洋洋的,全身都已經放鬆,但是熟悉的叫聲跟起電似的讓她耳朵裏的神經顫栗發抖,跟著全身的肌肉也緊張起來,她努力凝聚自己的思想,讓渙散的思緒集中到某個點“誰?是誰?是阿黑嗎?”


    這時,鬼蛹裏就起了變化,好像羊水的液體裏像被燒開了一樣咕咚咕咚冒氣泡兒,那些交錯糾纏的紅筋絲絡痛苦的扭動收縮,漸漸有些脫出了軟軟的身體。


    失去鉗製的軟軟慢慢恢複神智,她奮力掙紮,她要出去,她還有一個疑問等著琅夜親口承認,她不能死在這裏。


    那些醜陋的東西似乎覺察到軟軟的抗拒,開始更緊的纏繞,而且忽然冒出很多嬰兒一般的小東西,他們皮膚青裏透著綠,長著尖牙和利爪,瞪著血紅的眼睛把軟軟包圍。


    軟軟的身上爬滿了這種小怪物,他們把尖尖的牙齒叉進她的皮膚裏,吮 吸著鮮甜的血液,神情卻像吃奶的孩子般天真。


    軟軟痛的大叫,叫聲穿透鬼蛹的壁膜,傳到琅夜耳朵裏,他拍著鬼蛹大叫:“軟軟,你怎麽樣?軟軟,你要自救,用你手裏的武器反擊它。”


    “武器武器武器……”像不停的在紙上落筆,軟軟腦子裏顛來倒去幾個字,她忽然想到了懷素給她的法王傘,奮力抬起手臂,一個小怪物還牙插在胳膊裏打秋千,軟軟拔下法王傘,大聲念出咒語。


    轟,法王傘驟然變大打開,流轉的七彩光芒讓鬼蛹外麵的琅夜都捂起眼睛,小怪物們嗷嗷慘叫消失不見,甚至紅絲也根根殘斷,懷素雙手相擊“姑娘了不起,快,用法王傘戳它正中的紅色鬼囊,快。”


    此時,祭壇外麵也起了變化,數千惡靈似乎感受到他們母體受到威脅,都劇集到外麵,瞬間洞外一片淒厲鬼叫,讓人遍體生寒。整座山洞似乎搖晃起來,土石嘩嘩的從洞頂掉下來,眼看就要坍塌。


    懷素已經汗濕重衣鬢發蓬亂,焦急的她大喊:“姑娘,你快呀,鬼母正在召喚它的子孫在對我們圍攻,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此時軟軟已經站在深紅色鬼囊下麵,她擎著法王傘正要把傘尖上的破鬼刄刺進這顆像豬心的東西裏。


    “軟軟,米軟軟,你在幹什麽,為何要傷害娘親?”


    豬心沒了,眼前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麵容清秀,腰肢纖細,正是軟軟的娘親。


    “娘親。”


    “乖,把你手裏的東西扔了,到娘親這裏來。”女人朝軟軟伸出手,笑容安詳恬淡。


    軟軟一步步靠近卻沒有扔了手裏的傘,那女人似乎很怕這把傘,拚命躲閃著。


    軟軟忽然停住腳步:“你不是我的娘親,我娘早死了。”


    “傻孩子,你現在是一縷魂魄,娘也是呀,你還記得娘叫你唱的歌嗎?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女人的歌聲柔婉動人,小時候幾乎每個夜晚都是這樣的歌聲伴著軟軟睡去。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軟軟接著唱下去,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一家人圍著昏黃的油燈,她躺著炕上一邊聽娘唱歌一邊看娘拿縫被子的針捅蓮心,而爹則在一邊搓香草,開著紫色小花兒的香草長長的,就像娘的辮子,幽幽的火焰燃起來,滿屋子的清香。


    “娘,娘,我好想你。”軟軟眼睛裏含著淚水,手裏的法王傘眼看就要掉在地上。


    外麵的情形越來越遭,不少惡靈已經闖進來,對著琅夜和懷素發動了進攻,琅夜見軟軟遲遲沒有動靜,又聽到軟軟在喊娘,知道裏麵肯定出了狀況。他一麵和惡靈糾纏一麵高喊:“軟軟,你不是說想有個家嗎?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嗎?你出來,我就是那個知冷知熱的人,我來給你一個家,好不好?”


    本來要扔掉傘的軟軟忽然又握緊了傘,她目光搖擺迷茫,似乎不知所措。


    懷素道:“琅夜,她可能看到了幻象,你要喚醒她,現在惡靈的怨氣正在衝撞我布下的結界,一旦讓他們衝破,乾坤命盤都將破壞,不進山下的百姓恐怕整個人世間都要遭殃。”


    琅夜聽到了歌聲,他牙一咬也跟著哼起來,“蓮葉深處誰家女,隔水笑拋一隻蓮。”


    “琅夜。”軟軟忽然叫了出來,眼前的幻象俱破,眼前出現的是一顆猙獰的心,軟軟閉眼咬牙,噗,法王傘上的破鬼刄一穿而過,瞬間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猩紅的血霧飛散,軟軟眼前一片紅色,接著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一場血肉橫飛,世界終於清淨了!


    軟軟隻覺得自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一雙有力的臂膀牢牢箍緊她,仿佛在無言護衛著她,她再也不怕冷雨狂風,更不怕漫長的路上一個人踽踽獨行。


    軟軟再醒來已經回到了閻羅十殿,琅夜守在錦榻邊,握著她的手,眼裏全是款款柔情。


    軟軟把手從他手裏扯回來,“都結束了?”


    “嗯,軟軟你好厲害,你把千年老妖血蛹鬼母給滅了,順帶把那個惡靈洞也給毀了,軟軟你是女英雄,救世主。”


    “那女苑呢,她的丈夫劉瀚文呢?”


    “你找他們幹什麽,想要懲罰他們的欺騙嗎?放心,懷素已經把他們抓回來,該用什麽刑就用什麽刑,一定整的他們後悔騙你。”


    “不知道你說什麽。”軟軟推開琅夜掙紮著想下來,可是腳下一虛,整個人向地上溜去。琅夜忙扶著她:“你還虛弱著,又想幹什麽?”


    “女苑固然做的不對,可是他們也是被逼的,若不是你們三百年前的戰爭他們和洞裏的惡靈又怎麽會存在,他們固然有錯,但是罪魁禍首卻沒事人一樣站我麵前評述別人的罪名,這公平嗎?”


    麵對指責,琅夜麵不改色,他把軟軟放在榻沿坐下,自己蹲在她對麵和她平視:“軟軟,我前麵說過了,我犯下的錯我會承擔。三百年前,天界,人界,魔界,成為三界,可是魔界給神佛排擠在陰暗的地下,享受不到日月精華,嬰兒畸形,大人早死,在一片漆黑混沌中連口飽飯也吃不上。憑什麽我們魔界就該受此等苦楚?那時我和孔瑄都是心高氣傲,和神佛開戰,根本就沒有考慮會禍及三界,可是戰爭一起,就脫離了我們的控製,三界塗炭龍血玄黃白骨成塚,孔瑄想休戰,可是打紅了眼的魔族根本就不能罷手,你以為真的是我們敗了才給封印的嗎?那是孔瑄自己選擇的,這裏麵的秘密不足為外人道,但是軟軟我從沒有後悔過,就算再重來一次我也會為自由和尊嚴而戰,隻是那時真的不懂人命可貴,覺得勝者王敗者寇,既然人那麽弱,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可是從我醒來沒有法力呆在人界的這段時間我深刻體會到作為人的軟弱,也體會到人的悲哀,軟軟,我不會為我過去的錯誤糾纏懺悔,那樣太矯情,但是我和你保證,我以後絕對會珍惜生命,不管是人還是畜生的,哪怕是一花一草,他們都有性命,都有被珍視的權利。”


    軟軟聽著眼圈兒紅了,她沉默了一會兒推開琅夜:“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我不懂。”


    “你懂,我希望你懂。”


    “為什麽?”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家。”


    “不可能,你是妖我是人。”


    “隻要你願意,沒有什麽不可能。”


    “我不願意,人妖殊途。


    琅夜深深的看著軟軟,漆黑的眸子裏滿滿的全是祈求:“軟軟,給我個機會,也給想保護你的阿黑個機會。”


    軟軟用手背揩掉臉上的淚水:“關阿黑什麽事。”


    “因為我就是阿黑。”


    “你不是。”


    “我是。”


    “你不是。”


    “我是。”


    軟軟捏起拳頭雨點般打落在琅夜肩頭和胸膛上:“你不是,你不是,我說你不是就不是。”


    軟軟的花拳繡腿當然不疼,但是琅夜卻對她滿滿全是疼惜:“好好,不是就不是,什麽時候你說是就是。”


    軟軟整個人紮在琅夜懷裏,一種鴕鳥般的逃避,“你哪有我的阿黑好,阿黑它從不騙我,隻會保護我,也不氣我,更不會頂嘴。”


    琅夜氣笑了,他把軟軟拉出來坐好了,“是不是這樣,汪,汪汪汪,汪汪。”琅夜爪子舉到身前,吐著舌頭學著狗叫,軟軟破涕為笑,小手揉著他狂野不遜的頭發,他也像阿黑那樣把大狼頭拱到軟軟懷裏,蹭著最柔軟的位置,那狗cos的簡直逼真,都不用變身不用戴頭套兒,就是本色出演呀。


    忽然軟軟的臉上一紅,伸手就拍在狼頭上,接著就是一通兒狂拍,還沉浸在在溫柔鄉裏的狼王大狗寶還沒有明白什麽事兒就給揍成豬頭,軟軟一邊兒打一邊兒罵:“讓你不學好兒,讓你再裝狗占便宜,讓你不是狗。”


    軟軟小親親,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我其實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狗!


    狼王的演技已經爐火純青出神入化,什麽角色扮演,人x神馬的當然不在胯下,不過那是後話,嗬嗬,蛋定!


    見軟軟沒有大礙琅夜就帶著她去找懷素告辭,遠遠的看著懷素帶著一男一女,軟軟驚道:“女苑劉瀚文?”


    “嗯,懷素已經收他們在她手下做事,雖然先要領些懲罰,但是好歹也算得償所願,不用分開了。”


    “十殿王怎麽如此好心?”


    “當然是某人死乞白賴求來的,姑娘,我看你也是個好人家的女子,千萬不要和無賴走得太近,給他黏上呀,一輩子也別想扒下來。”懷素的態度明顯改變了許多,簡直算是有說有笑了。


    軟軟自然聽出她話裏調侃的意思,遂紅著臉道:“謝謝您給他們一個機會,更謝謝您救了我。”


    “你不用謝我,自然我會在人情簿子上給某人記上一筆,以後要他來還。”


    琅夜笑著說:“懷素妹妹,你放心,我隻要見到鵬鉞保準兒說你的好話,什麽國色天香知書達理溫柔山裏文能提筆安天下武可安國又定邦下的廚房上得廳堂更能脫了繡鞋去西廂……。”


    “琅夜,找打。”懷素嬌吪一聲,就要輪鞭子。


    “好妹妹,求放過。我們出來時間挺長了,我怕孔瑄急出大毒瘡來,你說要是他那張臉上長瘡,我不就造孽了嗎,回了回了,有空再來找你玩兒。”


    “走,自然是可以的,東西留下。”


    軟軟不解:“琅夜,你拿人家什麽了,快還人家。”


    琅夜扯著軟軟就想跑:“哪有什麽東西,別聽她瞎說。”


    懷素手指一揮,軟軟頭上的法王傘飛回到懷素手裏,她冷笑道:“怎麽,還想等著我的東西走?”


    “嗷,這個呀,看我這個記性,你們女孩子不都戴這些東西嗎?忘了,忘了。”


    軟軟以為傘懷素早收回去了,沒想到還在自己頭上,她有些歉疚的說:“對不起,真的給忘了,謝謝您了。”


    懷素把玩著手中精彩的玉骨小傘:“我看是不想給吧,沒想到小姑娘也是這麽貪財。”


    “喂,你說誰呢,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軟軟,就你那個破玩意兒,戴頭上可惡心了,我覺得呀鵬鉞就是不喜歡這個才躲著你。”


    懷素臉都氣白了:“琅夜你嘴怎麽就這麽賤,以後你要是再敢提這個名字我就讓你們狼族絕後。”


    “喂,你一個姑娘家說這樣的話合適嗎?算了,我們還是走吧,不能讓你把軟軟教壞了。”琅夜歎氣,拉著軟軟就要走。


    “站住。”懷素拉著軟軟道一邊兒去,因為是背對著琅夜,所以沒有看到狼臉上殲計得逞的笑容。


    懷素把手中的小傘遞給軟軟:“送你了。”


    軟軟慌忙把東西還回去:“那怎麽行,這個是您的法器,我一個凡人怎麽有資格要?”


    懷素長這麽大這是第二次送東西給拒絕,第一次送的是自己,給金翅大鵬王鵬鉞拒絕,第二次就是送的自己玉羅法王傘,竟然給個人間的小姑娘拒絕,懷素臉上必須掛不住呀,不需要翻臉呀,於是她真就翻臉了。


    “不要就扔了,你已經用過了我是不會再要的,我嫌髒。”


    琅夜暗地裏狠狠的戳了一下手心:“好,等的就是你的這句話,我家軟軟身體鬼魂那麽喜歡,沒個護身的法器怎麽行,老子就是看上你的傘了,至於你的人還是讓鵬鉞看吧。”


    琅夜假惺惺的說:“軟軟,收下吧,人家懷素妹妹也是一番好意。”


    軟軟隻得很勉強的收下了東西,看的懷素真想拍桌子。


    過了奈何橋,一個女人追上來,正是女苑。


    琅夜眯著眼睛冷冷問:“你又來幹什麽,是不是還找打?”


    軟軟:。。。。。。


    女苑:“我不敢了,隻是想來對小姑娘說一聲謝謝,還有對不起。”


    軟軟說:“算了,也沒有什麽,若不是你我們也發現不了那個祭壇。”


    琅夜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家媳婦:我的娘子真是大度善良美到爆!


    必須點讚!


    女苑雙膝一軟給軟軟跪了:“姑娘,女苑騙你害你,最後卻托你的福被十殿王收留,可以和我相公長相廝守,女苑無以為報,就給你磕三個頭,以後若有用的著的地方,我們夫妻水裏火裏絕不皺一下眉頭。


    軟軟伸手把她扶起來:“你可不必這樣,我原諒你是因為你是個可憐的女人,你做那些事也是逼於無奈,以後你要好好的修行,切不可再害人了。”


    女苑走後琅夜來了興致,他說道:“軟軟,帶你逛逛這熱惱地獄,如何?”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大家該等急了。”


    琅夜深受打擊,媳婦你能不能浪漫點兒,人家想和你徜徉在綿綿雲海中,然後牽個小手,擁個小抱,然後再接個小吻,你說你咋這不解風情呢?


    “這樣吧,我們就在雲彩裏往下看看,好不好嗎?”


    槽,你這是撒嬌呢,還學會賣萌了,怎麽就不萌死你?


    琅夜逍魂的小眼神兒實在讓軟軟不忍拒絕,於是兩個人就飛在雲層上,來了一場雲端漫步!


    熱惱地獄下麵是北冥之海,從雪白的雲朵上麵望下去,底下藍的逼人眼睛,,軟軟驚歎:“好美呀!這又怎麽會是地獄?”


    “喜歡?喜歡就經常帶你來,其實三界有很多美麗的地方,比如我的家鄉,那裏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草原,牛羊就像開在草甸子裏的花兒,天空也是大海這般藍,遠處有雪山綻放光芒,到了晚上,我拿著壇酒躺在草地上,一天的碎星星像要掉進酒壇子裏,不遠的地方有漂亮的湖泊,螢火蟲就停在案邊的長草裏,我扔個石頭過去,一大片綠瑩瑩的光就從湖水邊升騰起來,我又以為星星掉在了草裏。”


    軟軟雙手托腮十分向往,“聽你說的就很美,真想去看看。”


    “是真的,我想有機會一定要帶你去看看。”


    “嗯,好的。”軟軟回答的很小聲,耳根子一點點燒上來,耳殼都紅透了,這一應聲不就是等於答應上門兒了嗎?


    琅夜覺得心跳的很快,卻充盈著溫暖,他伸手握住軟軟的,放在自己的大手裏:“軟軟,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軟軟抽手,琅夜的承諾太美,卻像這天上的流雲太不著邊際,她淡淡道:“再說吧。”


    兩個人飄飄渺渺在雲海裏穿行,可極壞了在人間的孔瑄,引魂燈燈油已經快耗盡,那二人的身體也一點點冰冷,如果油燈滅了還不回來,那麽他們真的就回不了肉身。


    子蘇艱難晦澀的念著佛經,額頭上全是汗水,孔瑄用帕子給她擦擦汗,輕聲鼓勵著:“堅持,再堅持一下。”


    子蘇閉著眼睛,疏長的睫毛輕輕眨了幾下算作是回答。


    跳跳可沒有子蘇這麽鎮定,她幾次想站起來,小魚又把她按回去,她不安的扭動身子,心裏都急的長出一層毛兒。


    油燈爆出燈花,然後閃了幾閃眼看就要滅了。


    兩道白光終於在關鍵時候出現了,顧不得說什麽,孔瑄伸手就把他們兩個的魂魄推到法陣中,整個過程就像閃電一劃而過,跳跳卻緊張的使勁兒擰著大腿肉兒。


    “終於回來了,孔瑄,想我沒?”琅夜站起來,哈哈笑著對孔瑄張開雙臂。


    孔瑄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我想你去死。”


    艾瑪!明明眼睛都紅了承認一回兒又能怎麽樣,你就裝吧!


    琅夜挨了孔瑄一拳還是和他擁抱在一起,男人們不用說矯情的話,這一老拳足已經證明孔瑄剛才有多緊張。


    軟軟也站起來:“大家辛苦了,我恢複正常了。”


    子蘇嘴唇幹澀,臉色蒼白,她笑的很虛弱:“回來就好,不過,你們誰來扶我起來,腿麻了。”


    孔瑄伸手到她膝蓋底下抱她起來:“走,我先送你去休息。”


    琅夜急了,“孔瑄,我精彩絕倫的冒險旅程還沒講呢,怎麽能走了,回來。”


    看戲看傻了眼的小魚一直等孔瑄消失在他眼睛裏,他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接著他大叫:“祝跳跳放手,肉要掉下來了。”


    原來跳跳擰的是小魚的大腿,可是小魚你這反射弧太長了,果然是給擰大的!


    孔瑄把子蘇放在榻上,又給她倒水喝了,然後說:“你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琅夜。”


    “瑄瑄。”子蘇伸手抓著孔瑄的衣袖。


    “怎麽了,舍不得我走,乖,好好休息,今晚我們還要辦正事。”


    “正事?又有什麽事?”


    孔瑄趴在子蘇耳朵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子蘇馬上就紅了臉,她伸手打孔瑄:“這怎麽了,要不就冷的像塊冰怎麽捂都捂不熱,現在倒成了油了,油嘴滑舌。你什麽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孔瑄勾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阻止生孩子。”


    子蘇伸手抓了一件衣服就扔過去,“滾。”


    孔瑄單手接住,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表情甚至陶醉:“好香,巫女大人,你的肚兜掉了。”


    子蘇看著孔瑄手裏揚的雪青緞子繡著粉瓣桃花的正是自己的肚兜,現在被他拿到手裏,做出一副狎昵的表情,子蘇真覺得臉皮都能燒起來,想想被老妖怪tiao戲不甘心,於是子蘇姑娘勾眼嫵媚一笑:“是你的肚兜!”


    孔瑄一愣,然後把肚兜揣在懷裏,臨出門兒他小聲說:“等著我檢查你穿沒穿肚兜!”


    男神你能不能不要把如此下流的話說的這麽正直和理所當然,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知道這一句話可以腦補出一萬字的xxoo了,真是神煩!


    孔瑄剛出去,就給琅夜一把按住了肩頭:“槽。老子以為你要大戰三百回合再出來呢。”


    “看你這麽急,保存點體力應付你。”孔瑄回了他一句,特別的*不明,倒把琅夜嚇一跳。


    看琅夜像吃了蒼蠅的傻樣兒,孔瑄開懷大笑:“琅夜,你也有今天呀。”


    “孔瑄,太不正常了,你有多久沒這麽笑過了?”


    孔瑄忽然止住笑容,冷冷道:“我笑有什麽稀罕,難不成你想買?”


    “我吃飽了撐得,我自己也會笑,嗬嗬,你看,牙多白。”


    孔瑄拽著琅夜幾步走到書房,關好門後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這麽急?”


    “嘿,不愧是認識了幾千年的好兄弟,看我眼神兒就知道有事兒,孔瑄,你做好心理準備,這回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琅夜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孔瑄,果然,孔瑄聽後凝神不語,眉頭卻蹙成解不開的結。


    “孔瑄,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敵人太強大了,而我們又太弱了,雖然這次毀了養屍地可後麵還不知道再來些什麽,這具人的身體太沒用了,脆弱的不堪一擊,孔瑄,我怕,怕我保護不了我想要保護的人。”


    孔瑄眼神恍惚,半天才說:“我也怕,但是怕也沒用,該來的總要來,看來他是想和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他是貓,我們是鼠。”孔瑄仰頭向天,長歎道:“他們總說什麽天意,可是我們妖族何時信過這個,逆天而為的事情我們也不是沒做過,琅夜,我們絕不會示弱,更不能妥協,更不會輸。”


    孔瑄的話像是給琅夜吃了定心丸兒,不管孔瑄有沒有辦法,隻要聽他這樣說,琅夜就覺得心安。三百年前,麵對十萬天兵九天玄佛,琅夜立馬橫槍談笑自若,就算戰到隻剩下一兵一卒時,他隻要抬頭看到毫無敗績的孔雀大明王,便又覺得信心滿滿。他拍拍孔瑄的肩膀,“要不我們回魔宮一趟吧,我知道你對她下不了手。”


    “嗯,過幾天我們就回去。”


    接下來的幾天,孔雀穀好像又恢複了平靜的生活,人們似乎已經把山神廟的事情淡忘,甚至對於那裏莫名其妙起了一場山火都沒有在意,他們照常耕作打獵,也照常參拜神祠,就好像天上落下的雨已經清洗了他們的記憶,現在的他們還是那麽淳樸善良和藹可親,孔雀穀還是那麽美麗與世無爭。


    子蘇最近很用功,她把書房裏經年不動的舊書全翻出來,求著孔瑄教她咒語法術,還拉著跳跳教她射箭。


    桂花樹下,小魚給跳跳綁在樹上,頭上頂著個蘋果,而子蘇閉著一直眼睛正拿著竹箭瞄準。


    “巫女大人,你別亂來,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大不攻小也,強不侮弱也,眾不賊寡也,詐不欺愚也,貴不傲賤也,富不驕貧也,壯不奪老也。是以天下庶國,莫以水火毒藥兵刃以相害也。”


    子蘇嘿嘿冷笑,漸漸用力拉開了弓箭。


    “使不得,使不得,我安家九代單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快快快住手,嗚嗚,嗚,嗚嗚。”小魚的慷慨陳詞變成嗚咽,原來跳跳又拿一個蘋果堵住他的嘴,跳跳閃在一邊拍著手看了看小魚腰以下的部位,壞笑著說:“九代單傳?那你大哥是撿的嗎?那你大嫂不就和你沒什麽關係?那我更不用叫你小叔叔。”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跳跳一蹦三跳來到子蘇身邊:“你快射吧,他都等得不耐煩了。”


    “您就請好吧。”子蘇手一鬆,~(^_^)~,竹箭非常歡樂的穿過微風和空氣的包攏,奔著它的蘋果君而去。


    小魚嚇得臉色慘白,頭往旁邊一歪,讓我暈了吧!


    於是蘋果就蹦蹦跳跳的從他頭上轉移到地上,還歡樂的大了幾個滾兒。


    噗,竹箭很準確的插在上麵,根本一點也沒偏。


    天啊,小魚口吐白沫兒,真的嚇死過去。


    子蘇走過去撿了蘋果,歪著腦袋不解:“真奇怪,隻要我心裏想著要射的,不管到了哪裏我都能射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射箭天才?為什麽在現代社會中就沒有挖掘出這個特長呢,否則我早就是奧運會的射箭冠軍了,真是浪費了為祖國人民爭光的好機會。”


    孔瑄從屋裏出來,皺著眉頭抓過子蘇的手:“別練了,你看手都起繭子了,日頭這麽大都曬黑了,快去屋裏,我們學咒語。”


    子蘇無語,我才射了幾下好不好,明明手又滑又嫩沒有半點疤,而且今天還是大陰天,那裏來的大毒太陽,你睜著眼說瞎話真的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


    跳跳看著兩個人手牽手去了書房,她覺得眩暈,這是什麽節奏,難道他們眼睛裏看不到我這個大活人?算了,還是找琅夜師父練刀法去。


    跳跳也走了,小魚還給捆在樹上,他嗚嗚叫著,豬跳跳你快放我下來,回答他的隻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人生悲催的簡直不能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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