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自我調整,我才慢慢適應了卡西法時不時的‘抽風’舉動。隻要我開始走神,他就會用一種近乎強迫式的行動讓我和他對視。他並不愛我,甚至他可能還很討厭我,但是我是這世上最接近主宰的人,這讓卡西法對我一再的容忍。


    我看著窗外一直在指揮喪屍工作的寒逸,雖然看似態度認真嚴謹,但是像現在這般將所有喪屍的指揮權都交給寒逸,是件很冒險的事情。


    我和卡西法都清楚,寒逸的狼子野心。隻要給他翻身的機會,哪怕是一點點,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置對方於死地。但是為什麽卡西法會將這指揮權交給他,我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散落的各個大小陣營,在卡西法回歸後,一大部分主動歸順了卡西法。畢竟卡西法的實力在這裏,而貧民窟一大部分有多是烏合之眾,有一個強大的首領在,自然是依附的人更多一些。


    還有一個比較大的陣營,雖然沒說歸順,卻也表麵處的太平,卡西法的話也會聽進去,多少有點合作的意味。但是在卡西法看來,不歸順就等同於敵對。所以雖然表麵相處算得上融洽,但卡西法命寒逸不斷的訓練喪屍,提高喪屍的智力和理性,如果沒有理性,就幹脆做成傀儡,成為寒逸的傀儡大軍的一部分。


    “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沒事就發呆的樣子。因為隻要你神色遊離,那心中想的一定不會是我。”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一點也不驚訝。曾經他的突然出現總會弄得我措手不及,又或滿臉惶恐。但是現在,我想即便是第二天早上他出現在我的床上。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驚訝。


    “這次你還真錯了,我就是在想你。”


    我的話讓卡西法不免有些驚愕,在他看來,我會想誰早已經昭然若揭的事情,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撒謊,並且以這種謊言來取悅他,他也不會高興。但是現在我說的確實是實話。這樣他驚愕之間也不免心生了好奇。


    “哦?這還真是新鮮了?難不成你真的看開了打算做個喪屍女皇?”


    “別拿這種話來惡心我。我剛才確實在想你,不過是想不通你為什麽這麽做罷了。”


    我指了指樓下的寒逸,卡西法心領神會的看了一眼說道:“你是覺得讓他掌握兵權會反我?”


    “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寒逸原本就不是省油的燈。現在給他個機會,是誰誰都會培養自己的勢力吧?”


    卡西法笑眯眯的看著樓下的寒逸,親昵的環抱著我說道:“這正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是他想要造反的野心。他不是一個會忠於主人的狗。隻會是一條隨時會反咬你一口的毒蛇,我給他多大的權力。就會讓他死得有多慘。”


    我被他半抱在懷裏,卻絲毫感受不到踏實和安心。冰冷的氣息好像與生俱來的存在他的體內,導致不管環境有多熱,他依舊是冰冷冷的。果然我還是喜歡寒翎的懷抱。雖然不會炙熱的發燙,但是適宜的溫度,總會讓我異常的安心。總會讓我久久不願離開,這輩子都眷戀。


    “語冰。在我的懷裏想著別的男人,我可是會生氣的。我容忍你,你也要適可而止。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但是也請做好你的夏語冰!”


    果然...我又激怒他了,現在的我,已經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寒翎,不止是因為卡西法的存在,更多的是因為我不願再讓他受到牽連。如果長時間不去想念一個人,是不是久而久之,也就忘記了呢?


    “卡西法,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結束了,你不再是黑暗的統治者,她也不再是救世主。普通的你們,會走到一起嗎?”


    “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你們的答案對嗎?如果一切結束了,你們還會走到一起嗎?我告訴你,不會。這輩子都不會!你就是夏語冰,就是我所愛之人。能在你身邊的隻會是我。”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會害怕到流淚。寒翎最怕我哭,不是因為煩躁,而是因為不會哄。在他看來,我哭是在證明他的無能,也是在證明我跟他在一起不幸福。可是有些時候我就是控製不住啊!


    不想如此懦弱的我,離開了寒翎,原來也可以這般淡定從容的麵對不喜歡的人,不想做的事。不會再哭泣,眼淚隻留給讓我安心的人。


    就在我和卡西法之間氣氛變得越來越凝重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將我們拉回了現實。他放開我獨自坐到書桌前,我應聲讓敲門者進來。門被推開後,青蝠拿著一大卷畫卷走了進來。


    “主人,您讓查的事情查清楚了。”


    “說。”


    “貧民窟的地形果然不是一般的結構,經過多方打探,貧民窟在成為喪屍集中地之前,甚至...早於您來此之前,這片地區的發展就很失落後。而之所以落後是因為人們的身體長期被有毒物質侵害,免疫力下降得厲害,不能勞作已不能長時間的工作。而導致人們身體衰弱的主要原因是來自地下。”


    “地下?是水質汙染嗎?”


    一個很大的群體集體出現這種現象,第一原因就是水質。人的身體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人沒有食物可以存活七到十五天,但是沒有水,三天或許都活不過。所以,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這裏的水質遭到了汙染。


    青蝠衝我點了點頭說道:“夏小姐說的沒錯,但也不全對。這裏的水質確實遭到了汙染,但是真正汙染的原因也存在於地下。我手裏有一份百年前貧民窟的結構示意圖,請看。”


    說完青蝠將手裏的畫卷,不,應該說是平麵圖攤開在書桌上。我和卡西法湊過去一看,都有些發蒙的相互對望了一眼。映入眼簾的平麵圖要比現在的貧民窟區域還要大上一些,但是整個整個地區在百年前竟然是一個龐大的製藥廠,這一點讓我們都沒有想到。


    “在百年前,這裏是整個城市最大的製藥廠,也是城市最為權威的醫學研究中心。因為藥品的研發和製藥對於水質的汙染很大,很有可能有眾多的藥物病菌流到河裏。所以在這附近是沒有居民的,有的隻是工業區的工人。


    但是再一次重大的藥品設備泄漏事件後,這裏被強行關閉,並且拆除了。地麵上的建築物很快被夷為了平地,國家為了體恤那些無辜失業的工人,就在這片土地上建造了一排排平房,讓他們住在了這裏。”


    聽著青蝠講百年前的貧民窟,我始終不太明白這和現在這個平麵圖有什麽關係。看到我眼神裏的疑惑,青蝠清了清嗓子,有耐心的講了起來。


    “幾十年來,這裏的工人慢慢變老,幾代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原本是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在接連發生了好幾十起中年左右的男人突然暴斃的事件後,這裏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重視。


    原以為是重大的謀殺或者投毒是事件,卻不想法醫查出來卻是自然死亡。這讓上麵的人都很費解,直到追根溯源才明白,當初那批在藥廠製藥的工人,因為長期生活在藥物的侵蝕中,身體裏早已產生了毒素。


    但是那一輩的人卻沒有事情,將所有的毒素遺傳到了下一輩。而下一輩人卻沒有這麽幸運,身體裏與生俱來的毒素,讓他們的壽命縮短到了四五十歲。當這樣一批骨幹力一個個死去後,這片區域就隻剩下老幼婦孺。


    貧民窟也就是在那時候慢慢衰退的,人們的壽命越來越短,死去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貧民窟成了被世界拋棄的地方,知道主人的到來,這裏才全然改變了。”


    怪不得這裏要叫做貧民窟,百年之間,眾多的人隻因為藥物而被害成了這樣。常言道是藥三分毒,更別說長期與不同藥物接觸的工人了。而真正令我驚訝的不是貧民窟背後的故事,而是青蝠接下來的話。


    “貧民窟的背景就是這些,但是我今天要匯報的是另一件事。藥廠在百年前就被摧毀了,但是位於藥廠地下的藥物研究中心,還依然存在。甚至,有些儀器和物質還在運作。”


    這才是我最驚訝的地方,曆經百年,這裏早已物是人非。但是處於地下的藥品研究之處卻依舊存在,看著結構圖,這地下研究中心,也未免太大了吧?已經覆蓋了整個貧民窟的所有區域。


    看來,是有必要到下麵去一探究竟了。看卡西法的神情,想必也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如果地下研究中心早已報廢,或許還不值一提。但是現在如果有些東西依舊在運作,甚至會威脅到地上的一些事物,那麽就不能不去重視。


    畢竟卡西法曾經是藥劑師,對於藥物這種東西究竟有危險,他比我清楚得多。果然沒過一會,卡西法指著地下研究中心的入口說道:“找個恰當的時機下去,無必要弄清楚,這地下究竟有著什麽東西,能帶動無人的機器百年之久而不被發現。”


    我看了一眼入口處,不知道是老天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地下入口的地方恰巧是在現在還沒有歸順卡西法的喪屍陣營之一。看來想要進入地下,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入口在血嬰的地盤下,你打算怎麽辦?”


    卡西法聽到我的問話,略有深意的用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笑的詭異非常。看著地圖上的血嬰陣營說道:“順我皆大歡喜,逆我殺雞儆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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