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霸天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帶到軒轅澈麵前的時候,他恣殺隨性的狠眸在軒轅澈的臉上一撚而過,隨後忽然恣意縱笑。


    對方卻不為所動,他隻是直直揚起手中的厲劍,劍身散發的寒光,讓人心裏不自覺便膽顫,他的眼裏猛的迸過一道暗芒,“霸天,你都已經是朕的階下囚了,你還笑得出來,這份骨氣,說實話,朕很是欽佩,但是朕也很想知道,你在笑什麽。”


    霸天本便是桀驁之人,對於軒轅澈身上發出的寒咧之氣絲毫不在意,他抬頭看著他,鄙夷地輕笑,氣息卻更加陰鷙危險,“本尊笑你的無能,軒轅澈,每次你都要依靠女人!”


    軒轅澈眼裏一閃而過的疑慮,隨後想起從頭至尾便沒看見悅昕,心裏一緊,緊接著厲聲喝道,“霸天,你這是何意?”


    對方嘴角一翹,冷冷而笑,卻不再言語。


    他心裏的不安更甚,朝侍衛揮了揮手,便往旁邊走去,霸天被人押著離開。


    軒轅澈三兩步便來到王雪等人所藏匿之處,仔細地環視了一圈,卻還是沒有看到悅昕的身影。


    他的呼吸頓促,眼泛厲色,一把抓過王雪的肩膀,力氣大的她幾乎以為自己的肩胛骨已經被捏碎,“王雪,她人呢?昕兒呢?”


    王雪此時才想起,她忙轉頭絲下裏檢查,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麵孔,她忙探尋地看向其他人,眾人皆皆麵麵相覷,他們低著頭你看我,我拉你,卻沒有一人敢在此時,出聲挑戰軒轅澈的怒意。


    王雪心裏的不安極速地擴大,她急得眼圈泛紅,“你們誰看見昕兒了嗎?”


    眾人皆動作一致地搖頭,隨後便又垂下了頭。


    她忙回頭去看軒轅澈,對方的眼裏冷若寒霜,她心下大痛,一把拉著他的袖子,“皇上,出院子的時候昕兒還在後麵的,那時我喚她,她還應我了,隻是後來我們分了三條船過河,我以為她在另外的船上,上岸以後,便一直往前逃,我以為…以為她跟在後麵的…”


    她在對上軒轅澈暗得不像話的眸時,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她的話音剛落,場中便陷入一片死寂,軒轅澈將她甩開,大手緊捏成拳,眉心緊鎖。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透一口,隻因為此時的軒轅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怒氣。


    靜默了許久之後,恨意伴隨著恐懼,讓軒轅澈幾乎失去理智,他看向王雪的目光,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王雪,若她有事,朕必定不會原諒你!”


    他說著袖子一甩,縱身一躍便提跨翻身上了馬,急馳而去,他身後的侍衛見狀,立刻便縱馬緊隨其後。


    沒有,哪裏都沒有!


    當侍衛將錫山別院幾乎翻來覆去找了幾遍,卻仍舊沒有看到悅昕的身影時,所有人的心裏都生出一股極不好的預感,王雪鼻子發酸,竟有了想落淚的衝動。


    她看著軒轅澈越發陰沉的臉,心裏亦是萬分地後悔,當時,她就應該等她上來了再走。


    可是世間,哪裏來的如果…


    當不知道第幾次,王柱來報,沒有她的影子時,軒轅澈幾乎將扶手捏碎,他麵色陰鷙,眼底眉宇間盡是戾氣,顯得陰惻可怕,“王柱,傳朕的命令,帶著所有人,以別院這裏為中心,方圓幾公裏之內仔細搜索,一寸土地也不能放過!若遇上神色可疑之人,不問緣由,皆將其全部拿下!”


    “是!”王柱抱拳領命後,便急忙退出了房間,招呼著屬下往外走去。


    那個聰慧淡然的女子,他並不希望她出事。


    隨著王柱等人的離開,房間裏又陷入無聲,王雪一臉擔憂而又懊惱地看著上位的男子,想開口安撫幾句,對方他卻隻是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心,不知在想些什麽。


    忽然他大掌一收,豁然起身朝外走去,王雪不放心,忙緊跟了上去。


    隻見軒轅澈來到她們之前所待的房間,在裏麵來來回回地走,王雪便跟在他的身旁,將之前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所有事一一道於他。


    當他聽說悅昕當著所有人的麵,指出走水路更妥當一些時,他想起剛剛王柱的急切,不由地輕笑。


    他的女人,雖非傾國傾城,卻這麽地聰明睿智,隻要她一開口,便總是能輕易便吸引人眼球。


    當他們繼續往前,看見淩亂的床時,軒轅澈心裏徒然生出一抹極不安的感覺,仿佛那是個萬惡的黑洞,會給他帶來滅頂的絕望般,


    這種感覺他從未體驗過,那幾乎將他淹沒,但是它其實看上去和之前莫紫瑤在的時候,並未有太大的差別。


    他強忍著那股不安,繼續朝外走。


    門口處,當地上幾滴鮮豔的紅色映入他眼簾時,軒轅澈負於身後的手倏地一握。


    他緊盯著它看了許久,仿佛想將它看穿。


    半響過後,他才緩緩開口,隻是聲音有些微啞,“這裏,之前發生過什麽事?”


    王雪一愣,隨後領悟過來,他是在問她,忙上前來到他的身邊,“沒什麽事,我們一開始在這裏等王柱將軍去安排船的事,後來便跟著他離開了。”


    “沒有人受傷嗎?”他並不看她,隻是盯著地麵。


    王雪不解地順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卻在觸上那幾滴已經幹涸的血跡時,亦是震了一震,她在腦中拚命搜刮著,卻沒有任何關於這幾滴血的記憶,而後艱難地搖頭,“至少在我們還在這房間的時候,這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軒轅澈手足發冷,呼吸頓時粗重了數分,他抬眸往外看了一眼,隨後忽然大喝了一聲,侍衛聞聲急忙推門而入,“傳朕的旨意,立刻將霸天帶過來!”


    領頭的侍衛雖然微覺訝異,卻也並不多話,隻是領命躬身退下。


    之前霸天被擒後,軒轅澈吩咐人將他帶回京好好審問,一定要從他嘴裏探得太子所藏匿之處,眼看著他們已經走了有一些時辰,幾人隻好快馬加鞭,希望能趕在他們進京前將其攔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軒轅澈的臉色也益發地不善,他位於上坐,目光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地麵上那幾滴鮮紅發呆,仿佛與它有深仇大恨一般。


    幾個時辰之後,當霸天健碩挺拔的身形終於出現在門口時,軒轅澈緩緩地抬眸,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滲人的仇恨,他的聲音,森冷得仿佛來自地獄,“說,之前在這裏,發生過什麽?”


    對方似乎沒有料到他竟會這麽快便有所察覺,破天荒地微微變了臉色,而後眸裏一抹不得不歎服的讚賞,“難怪她要和本尊說謝謝,軒轅澈,本尊之前真是小看了你!”


    軒轅澈聞言猛然起身,垂在衣側的手,緊握得咯咯作響,王雪滿眼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你…你說昕兒?”


    對方嗤笑著看她,一臉的不屑,“你們這些女人,一個個就隻會和他搶男人,但真到了關鍵的時候,沒有一個頂用!沒有她,你真的以為你們逃脫得了本尊的魔爪嗎?”


    “你…”王雪看著他的表情,恣意中卻隱約透露著一抹沉痛,心裏一驚,哆嗦著開口,“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霸天想起曾答應悅昕的,替她保密,冷嗤了一聲,“本尊為什麽要告訴你!”


    “廢話少說霸天,朕隻要知道,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軒轅澈的耐心已近乎枯竭,他眉眼一挑,眸中憤怒熊烈如火。


    “軒轅澈,你現在才來問,會不會太晚了!”他的眼微眯,內裏亦是妒火十足。


    軒轅澈眸光一斜,重重從霸天身上掃過,“你如果不想你的教中弟子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受到牽連,霸天,朕勸你,不要再試圖吊起朕的胃口,現在階下囚的你,鬥不過朕!”


    霸天一聽,雙眸爆裂而來,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栓著鐵鏈,此時因為他的情緒激動而發出劇烈的響聲,“你敢!”


    對方亦不遑多讓,冷眸緊鎖著他,“你再不說,你看朕是不是不敢!”


    雙方對峙,誰的氣勢都不輸給對方,房中的氣氛,一時間壓力徒增。


    稍頃,霸天卻忽然撤回了目光,他的聲音,也難得地低了下去,“本尊雖然答應了她保密,但是…”


    他語氣中的那一點愧疚,沒有逃過軒轅澈的耳朵,他的心,仿佛被人高高地提起,吊在半空中,隨時都有摔成粉碎的可能。


    可是過了許久,對方去依舊沒有下文,軒轅澈的耐心終於耗竭,他眼鳳眸一眯,厲聲道,“來人!”


    霸天冷冷地睨了進來的侍衛一眼,轉而旋身對著內室的方向。


    軒轅澈一凜,以眼示意對方退下。


    霸天敘述的聲音,較往日裏更加低沉,仿佛在讀著一本悲傷的書,不急不緩,可是故事依舊照著它既定的軌跡,走向悲劇,走向結局。


    末了,他加了一句,“雖然本尊答應了她保密,但是她如此付出了這麽多,你卻仍因為這樣的事而嫌棄她,那麽,本尊最是開心,本尊一定會將她搶過來,做本尊唯一的女人。”


    他剛說完,房中的空氣一瞬間的凝滯,不管是王雪,還是軒轅澈,亦或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敢相信他所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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