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中都在關注於衛瓘之子衛宣被奪公主之事時,司馬遹也決定加快他行動的步伐,讓李世傑與周安順帶著二百人先行上路,在太原郡立下落腳點,以備後來之用,而郭石頭,則是去了上黨郡,準備購買戰馬,等柳三回來了之後,一起出發!


    說一句實話,公主被奪在武帝朝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以前的曆朝曆代,也是不多見的,除非是公主的駙馬死了,才有可能重回皇家再嫁人,可是衛宣這一次?算是開了曆史先河了!當然,在漢朝時也有公主勾搭奸夫,合謀害死駙馬之事,但這總歸是特例中的特例,也不是當朝皇帝的意向,衛宣這一次則不同,而是惹怒了皇帝,以後是沒有翻身之日了,就看陛下念不念舊情,怎麽處理他了!


    衛府,既然公主已然被奪,衛宣自然不能繼續住在公主府,搬回來了衛家,衛瓘對著床榻上臉色蒼白的兒子斥道,“這次為父幫你抗過去了,下次就不要這麽不知輕重了!”


    衛宣隻是躺在床上,雙眼空洞沒有神彩,望著床頂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失了魂一般,對於父親的話也是不聞不問,就當麵前是空氣一樣,衛瓘忍住怒氣,咬著牙道,“當初我就不想讓公主嫁到我衛家來,可是你自己喜歡,我就依了你,可是你看如今,我河東衛家幾百年的聲譽就毀在你小子的身上,你最好給我好起來,然後去找公主說清楚,不然我整個衛家都要跟著你蒙羞!”說完,衛瓘就一揮袍袖,怒氣衝衝地走了。


    床榻上沒有反應的衛宣突然閉上眼睛,兩串淚珠從眼邊劃過,落到枕上,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在翻騰不休,自己成了衛家的笑柄,自己成了衛家的罪人,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本來衛宣就是文人,身體瘦弱,加上前些日子淋了雨,受了風寒,本來隻是小病的他居然病勢越漸沉重,沉痾不起,最主要的就是他的心死了,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怎麽能反抗病魔!


    東宮,司馬遹正在招待從壽春返回的柳三,跟在司馬遹身邊這幾年,柳三也不見當年的油滑,整個人顯得精明幹練,隻是精神有些不濟,顯然是連日來馬上奔波所致!


    司馬遹坐北朝南,對坐在右首第一位的柳三笑道,“試試本王讓人新製的香茶,這東西剛出來沒有多久,別的地方都是沒有的!”


    “謝殿下!”柳三先施一禮,然後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隻覺滾燙的茶水入口一片苦澀,隨既滿口茶香,充斥於口腔之中,柳三忍不住喝了一聲,“好茶!”


    聽到這話,這周圍就坐的人都笑了起來,坐在柳三對麵的司馬雅笑道,“柳兄,這個茶葉產量稀少,而且做工極精,殿下一般隻拿它孝敬宮中的貴人,然後自己享用一點,我們今天也是沾了柳兄的光,才能再一次嚐到點滋味了!”


    剩下的士猗也隻是跟著喝兩口就閉上眼睛,並不答話,不過從他麵上露出的享受之意可以看出,想必他也是喜歡這個東西的!


    “好了,既然你們都這麽喜歡,本王就一人送你們一點,不過你們可要節省著用,本王這裏的存貨也不多了!”司馬遹看著下麵人的笑鬧,也不生氣,反而還大方地送一點茶葉出來。


    “那就多謝殿下了!”三人齊齊拱手為禮。


    笑鬧過後,柳三首先就道,“聽說殿下身邊納了新人,柳三不才,略備薄禮,送給小娘娘!”說著就從身上掏出一個長方型的檀木盒子,在一旁的小綠看了馬上過去拿在手上感覺很輕,看了兩眼放在司馬遹案上。


    “你小子,才去了壽春幾個月,居然就有私房錢了,賺得不少吧?”司馬遹隻看了一眼,沒有打開盒子,反而笑著問道。


    柳三臉上露出了肅然之色,“如不是遇到了殿下,小的哪有今天啊?而且。。。”


    “好了好了,本王知道了,說說你在壽春的情況吧!”司馬遹笑著阻止了柳三的表功,問起了正事。


    “殿下,小人在壽春的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小人開的酒樓第一次出現在壽春時,就憑著太白樓的招牌打響了名號,如今的壽春太白樓在那裏的地位也不比京城太白樓要差,得到殿下要我回來的消息後,小人馬上安排好了留守的人選,這大掌櫃是小人的本家親戚柳小五,這二掌櫃是跟著我去壽春的劉二爺,他的一家老小都在洛陽城外莊園中居住!”


    對於柳三的安排,司馬遹還是很是滿意的,他雖說把大掌櫃留給了自己的親戚,可也知道找一個人牽製他,沒讓他大權獨攬,就已經很不錯了,這二掌櫃找的也不錯,一家老小都在洛陽,他想翻天也翻不到哪裏去!


    看著殿下的表情還算滿平靜,柳三也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司馬遹怪他任用私人呢!“殿下,小人在臨出壽春時,特意拜訪了淮南王,這個淮南王開始是不肯見小人的,可後來一聽小人是您的手下,就立馬接見了!”


    “嗯,他怎麽說?”司馬遹一聽到淮南王這個關鍵人物,神色一凝,仔細傾聽了起來。


    “淮南王開始見到小人時是很吃驚的,他好像認出了小人就是您身邊的侍衛,接著就神色嚴肅了起來,待問過了小人是前來開店之後,好像既鬆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


    司馬遹麵色不變,接著問道,“還有呢?”


    “小人說請他照顧一下太白樓,他二話不說,立馬答應了,而且交給小人一箱禮物,說是送給殿下的納妾之禮!”柳三看了看司馬遹,又道,“那個箱子太大,小人就放在外麵,沒有搬進來!”


    “嗯,好了,你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司馬遹臉色不變,這個結果倒是可以接受,那個年青的皇叔果然是個明白人!


    “是,小人告退!”柳三施了一禮,接著就告退出去。


    “珊兒,躲在後麵幹什麽?怕羞啊?”司馬遹轉過頭對著屏風後麵的慕容珊珊笑道,慕容珊珊粉臉微紅,小嘴撅著,“殿下,珊兒如今還沒有同您圓房呢?他們一個個的都叫什麽新人,納妾?說出來都不好聽!”


    “好了,好了,要不是你和本王的年紀還小,本王早就吃了你了,有什麽可害羞的,來,看看別人送你的是什麽東西?”說著,司馬遹就把那個小檀木盒子遞給她,


    慕容珊珊跟著司馬遹這麽久,自然也知道這個“吃”是怎麽個吃法,她也知道在鬥嘴這一方麵自己是萬萬比不上司馬遹的,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又笑嘻嘻地接過那個盒子,打開一看,驚叫一聲,“啊!”


    “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司馬遹把她拉在身邊,打開盒子一看,也稍微楞了一下,緊接著就反應過來,這柳三可真是大手筆啊!隻見十顆渾圓剔透,光亮潤澤的大珍珠放在檀木盒裏,個個都有手指頭大小,更重要的是好像個頭都差不多大,好像是從一個積年老蚌身上挖出來的,這就更顯珍貴了!


    “好了,別人送給你了,你就收起來吧!對了,給娘親那裏送幾顆過去,你這個做媳婦的也要討好一下婆母吧!”司馬遹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


    慕容珊珊嬌俏地冷哼了一聲,皺了皺自己的小鼻子,顯然司馬遹剛才的動作搔到了她的癢處,“這還用你說,我自然會對阿娘盡孝心!”說完,她又一臉喜滋滋地抱著自己新得的寶貝去往正院,向謝玖獻寶去了。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小綠有些羨慕地看著慕容珊珊的背影,看著司馬遹朝自己望來,便麵容一肅,“殿下,剛剛得知,陛下升了衛大人為太保,出為閑職了!”


    晉時的三公之位不比在漢時,雖然位高爵顯,但卻是沒有什麽實權的,衛瓘從司空升任太保,可以說是從此賦閑在家,不能理政了!


    這個結果,也在司馬遹的預料之類,前世的時候武帝也是這般處理的,“還有呢?”


    “還有嘛,就是一些禮儀性的東西了,比如陛下贈給他幾百禁軍作為親兵守護衛家,以菑陽縣公之高位就府,還可以自己安置長史,司馬等從屬,然後是出行的儀仗,大車、官騎、麾蓋、鼓吹等等跟原來的一樣,還另賜田十頃,園五畝,錢百萬,絹五百匹,甚至就連床鋪帳被都有賜了新的!”


    “皇爺爺可真大方啊!”司馬遹笑道,小綠聽著這話裏的意思有點不對,就沒有接口,其實司馬遹對武帝封賞衛瓘沒有什麽意見,畢竟他也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不過讓司馬遹不能忍受的就是武帝每次都賜了好幾百的禁軍給那些退位的大臣,要是長此以往,那禁軍精銳不是盡入私門了?


    衛瓘告老的消息在朝中散布之後,眾人都是褒貶不一,有人說這是衛瓘為了兒子免受處罰而行的以退為進之計,有的人則是反對,畢竟衛瓘的年紀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他們太清楚了一個在朝中身居高位的人對於家族的延續是如何的重要,雖然衛瓘升上太保,可是家族裏卻是後繼乏人,幾個兒子都是官位不顯,唯一有可能變動的就是他的孫子如今是廣陵王的伴讀,將來廣陵王上位了,他自然是水漲船高,要是廣陵王。。。。,那衛家就隻能不複以前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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