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跟爺爺說,你會用命保護我的時候,你不直到我心裏有多開心,你教訓白家的那個白世美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英雄。


    後來我們一路去往死亡沙漠,在回城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房間,你跟我一間房,兩張床,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對我或許也是有點意思的,否則怎麽會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這一說呢?


    那一晚,你說出去探一探那幫人的底細,但是卻始終沒有回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你也扔下了我,所以我就出去找你,結果驚動了他們,並且識破了我的身份,我以為我會害怕,會崩潰,但是我我受了那麽多的苦卻都堅持下來了,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回來救我。”


    隨著江姍姍的話,雲楚似乎想到了那天的情景,她出去探查五鬼的動向,卻是遇到了祁寒歌,然後離開了客棧,雖不知道江姍姍在五鬼的手中受了什麽苦,但是日子總是不會好過,定然是被嚴刑逼供過,這是她的錯。


    “你說我叫白雲,你叫黑土……!”


    她的聲音突然就哽咽起來,卻是在極力壓抑,似乎正在努力克製著這個懦弱的自己,告訴自己,不準哭,但是卻又忍不住,像個無助的孩子,讓人心疼。


    “我等啊等,等了那麽久,你終於來了,像個英雄一樣,可是沐雲楚,你竟然是女的啊。”


    雲楚久久沒有聲音,因為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


    江姍姍在哭,哭的讓人挺心疼的。


    “你說,我怎麽會愛上一個女人呢。”


    雲楚的心咯噔一下,著實沒想到江姍姍對她的感情是這樣的,在黑夜中,悄無聲息的摸了摸鼻子,無語。


    夜越來越深了,偶爾幾聲蟬鳴響起,讓人心裏無比的浮躁。


    其實江姍姍也知道雲楚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著,隻是沒有開口說話而已,不說話反而不那麽尷尬,可以讓她將埋藏在心裏的這些話說出來,這樣她反而輕鬆很多。


    良久,江姍姍呢喃的聲音越來越小,隻剩下抽泣聲,似乎睡著了。


    這時候雲楚才翻了一個身,借著月色,看到那個姑娘臉上的淚痕,還有幾縷頭發黏在臉上,蜷縮在床上,小小的一團。


    就是這樣一個身影,讓雲楚的心裏隱約覺得疼痛。


    她其實是個涼薄之人,對於江姍姍的幾次惡言惡語,她雖不介意,但是也沒打算深交,可這一刻,看著這個嬌嬌弱弱的身影,雲楚歎了一口氣,江姍姍她其實也是個好姑娘的。


    從床榻坐起來,雲楚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丹田處的靈氣,然後引導它們走向身體的每一條靜脈,這些日子她都疏於修煉。


    而在死亡沙漠中,遇到的高手也讓雲楚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渺小。


    修靈師,修靈宗師。


    修靈師有九重天,而修靈宗師卻是九劍,這是之前她不曾了解的,對於修煉一途,雲楚一開始並沒有那麽強烈的心思,直到她被人追殺,身邊人受傷,此時才開始重視。


    如今,她覺醒三條靈脈,火靈師,風靈師還有雷靈師,更有難能可貴的獸靈師血脈,看起來威風無比,但是實在是太弱,除了火係靈脈突破了五重天之外,雷係和獸係是三重天,而風係靈脈竟還隻有一重天,天賦雖好,但是隨時都有被扼殺在搖籃中的可能。


    閉上眼睛,讓體內的四條靈脈全部順著靜脈滾動了一遍,鞏固了一下底蘊,隨後探視了一下精神空間,這一探視可不要緊,之前的時候赤凰他們都在外麵,如今全部湧入這精神空間之中,倒是熱鬧非凡。


    赤凰占據一方,左金虎,右閃電狼,兩大護法。


    九尾狐小白跟小怪物逆天寶寶湊在一起,卿卿我我。


    隻有誅殺一個靈魂體孤傲的占領一方,跟誰也不交好的模樣。


    雲楚便將精神力撤了出來,隻要不打架,怎樣都好。


    ……


    “雲楚,你睡了嗎?”


    這時候,門外響起喊聲,是祁寒歌的聲音。


    雲楚看了一眼江姍姍,見她翻了個身,於是起身下床,打開門,祁寒歌站在門外,穿了白色錦衣,與月色融為一體,一身冷魅在清涼月光之下竟無比出塵,不染塵埃。


    “怎麽了?睡不著嗎?”


    雲楚批了一間外衣,起身走出門外,將門給帶上,壓低聲音問道,怕吵醒了江姍姍。


    兩人自然的牽起手,往客棧外麵走去,想著在月色下散散步。


    “恩,怕你被欺負,一直睡不好。”


    祁寒歌轉頭,看著雲楚的側臉,眉眼掩不住的溫柔。


    終於得償所願,心卻越來越不踏實,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欺負?誰欺負我?姍姍嗎?你想多了。”


    雲楚失笑,那個跋扈的姑娘也就是嘴上不饒人,實際上就是紙老虎一隻吧,看她今晚剖開自己的內心,多讓人難過啊。


    “姍姍?都這麽親熱了?”


    祁寒歌擰眉,心下有些酸溜溜的。


    雲楚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至於嘛。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兩人踏著月光而走,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鳳凰古城很美,家家戶戶都掛著燈籠,暈紅的燭光將寬敞的街道照出朦朧的光彩,美輪美奐。


    打算?


    雲楚看了看天,月色清明,星辰寥落。


    她在這陌生的異世界就像浮萍,隨風逐流。


    關於東夏國,她最大的收獲也不過就是身邊的這個男子,一直的守護。


    身世?淒迷。


    仇恨?還很遠。


    未來能做什麽呢?


    “寒歌,不是我打算就一定有用的,這世上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就好像我與巫名宗毫無瓜葛,卻成了他們下了金色通緝令的人,我不找麻煩,麻煩卻是會找上我,不是因我們做錯了什麽,而是我們本身的存在讓他們覺得有錯,你問我打算是什麽?我想回去東夏國毀了沐玲瓏,我不允許她踏著沐楓的鮮血走上那皇後之位,她想要的,我一定會毀了。”


    此時,雲楚目露凶光,全是猙獰的殺氣,她從來都不是個大慈大悲,心懷眾生的人,隻知道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鬥,人欠我一尺,我討人十仗。


    沐楓之死,豈是毀了一個沐玲瓏就可以還清的?


    至於所謂的沐家人,他們逼死了真正的沐雲楚,而她與那家人本來就沒與什麽關係,隻是不知道她若是真的毀了沐玲瓏,毀了沐家的驕傲,這家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副作態呢?哼,若是沐青山不識抬舉,也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而巫名宗,不管多麽強大,她都要努力往上爬,終有一天會將其連根拔起。


    感受到雲楚的殺氣,祁寒歌暗暗心疼,這個姑娘心裏到底承受了多少呢,這麽稚嫩的肩膀,似乎她才十五歲吧。


    氣自己,怎麽就提到了這個問題呢。


    “雲兒,你未來的打算難道就沒有我?”


    此時,祁寒歌略帶委屈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的目光亮晶晶的,好看的男子皺著眉頭露出委屈的深情,酥麻了一顆少女心。


    若是一直拒之千裏之外,並不會覺得心有所動,但是當心扉戰爭打開,接受了這個男子的一切,你會發現他真的很好,一舉一動,一撇一笑都讓人心醉。


    愛情,在男人的窮追不舍和溫柔相待中被打動,女人,一旦投入,便是愛的最深,心的全部。


    “恩?”


    雲楚傻傻的發出一個單音字,就見到祁寒歌停下,站在寂靜無聲的街頭,含情脈脈的看著她,“雲兒,東夏已經不是我的家,這大千世界,我卻隻有一個你,沒有華麗宮殿,沒有王爺身份,這樣的我你可以願意嫁?”


    他的聲音如此好聽,清清冷冷,卻又無限繾綣。


    雲楚眨了眨眼,這是求婚嗎?


    可是祁寒歌的眼神那般深邃,認真,雲楚的心頭隻覺得熱的厲害,他那樣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像是在等一個至死不渝的答案。


    半晌,雲楚轉過身子,目光認真的看向祁寒歌,彎了唇角,“祁寒歌,我聲名狼藉,無父無母,性格執拗,並且瑕疵必報,不是善良的姑娘,也不是美到讓人窒息的姑娘,這樣的我你願意娶嗎?”


    目光相對,是深情凝望,是海枯石爛。


    多少年前,似乎也有這麽一對男女,男子一身黑衣,於黑夜融為一體,身後是漫天繁星,狂風起,他的衣袍獵獵飛舞,卻隻聽他說,“明月,我與整個神界為敵,被整個六界厭棄,從此我將一無所有,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嫁嗎?”


    女子眉目溫柔,一雙眼睛完成月牙形狀,有著滿腔孤勇,“我願意,而且你並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啊。”


    祁寒歌一怔,從腦海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畫麵中回過神來。


    眼前是雲楚淺笑嫣然的臉和毫不畏懼的神情。


    “好,雲兒,我祁寒歌今天在這裏保證,總有一天我會鳳冠霞帔,十裏紅妝,以天下為聘娶你為妻。”


    接著雲楚被緊緊的摟緊祁寒歌的懷抱之中,他的胸膛溫暖寬厚,這種感覺就像是隻要你一直待在他的懷抱裏,那麽這天下的風風雨雨他都會為你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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