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眨了眨眼,這個江淮是個很冷漠的人,話很少,簡直就是一座冰山,此時這般熱心倒是讓雲楚有些驚訝。


    但是轉一眼看到江淮的耳垂竟然出現一抹紅色,那眼神也是有意無意的看一眼秦映雪,雲楚頓時明白了,感情這座冰山是看上秦映雪了。


    “也好。”


    雲楚點點頭。


    江淮這時看向江襲月,“二弟,你先去跟爺爺團聚,我過幾天就會回去。”


    “好,大哥一路小心。”


    ……


    “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要趁早趕路,離魂刀出世的消息必然已經傳了出去,大家要各自小心。”


    交待了一翻,眾人惜別,準備上路。


    秦映雪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赤凰,那雙美目含羞帶盼,從赤凰出現的第一時間,這個火紅張揚的身影便印在了秦映雪的心上,可惜赤凰冷著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幾人兵分兩路,江淮與秦映雪和蘇瑾為一路,準備回縹緲宗,而剩下的雲楚,祁寒歌,江襲月還有江姍姍一路,卻是要去仙雲宗去找江山匯合,前一段路幾人還是同行,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離開回城之後,才正式分道揚鑣。


    走了兩天一夜,雲楚等人落腳於鳳凰古城,據說此城已有百年曆史,位於西麵方向,順著這個方向一路向前走的話,過不了幾天就能到達仙雲宗。


    “寒歌,從出了古堡,你就心事重重,你有什麽事情嗎?”


    這一路上,祁寒歌的話很少,雲楚早就注意到了,此刻幾人坐在酒樓之中,等著小二上菜,雲楚才問出聲來。


    “沒事,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不像是祁寒歌會說的話,雲楚猜測定然與出現在古堡中的黑衣人有關。


    小白之前從古堡中衝出來,嘴上叼著一個令牌,上麵刻著一個魔字,令牌當時是被祁寒歌收起來的,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有些心不在焉。


    “沒事,別多想,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一直在你身邊。”


    雲楚握住祁寒歌的手,眼神難得溫柔,看著他說道。


    祁寒歌眼中的魅惑一閃而過,狷狂之色襲上眉梢,他回握住雲楚的手,含情脈脈又帶著一絲邪氣,“那是自然。”


    一旁江襲月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隻覺得這茶異常的苦澀。


    江姍姍的臉至始至終都沒有好看過,但是有江襲月在身邊卻也不敢造次。


    “雲弟,你與仙雲宗的人到底是什麽關係?那般有威望的百年大宗真的會接受我爺爺他們的投奔嗎?”


    閑聊之中,江襲月將困擾在他心頭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雲楚垂了垂眼,她與仙雲宗的古靈兒等人認識,這個江襲月是知道的,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世與仙雲宗有關,拿著那件信物讓江爺爺舉家搬遷,本來也是一個賭注,但是有信物在,無論如何江山等人是不會被趕出仙雲宗的。


    “放心吧,等到了仙雲宗一切你就明白了。”


    她歎了一口氣,望著朗朗晴天,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又是什麽。


    ……


    “聽說了嗎?東夏國新帝登基,還有三日便要迎娶沐家大女兒,舉行封後大典,反正咱們閑著也是沒事,過去湊湊熱鬧啊。”


    此時鄰桌的客人交談之聲突然響起,直接傳到了雲楚的耳朵之中,原本慵懶的靠在桌子上的雲楚身體一下子繃直了,緊接著就豎起了耳朵。


    “封後大典?這沐家大小姐也是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啊,這新帝便是當初的太子吧,據說他之前的未婚妻也是沐家姑娘,不過是死靈廢物,被他給休了。”


    另一人緊接著開口,猛然聽到死靈廢物這四個字,雲楚還有些沒有對號入座,抬頭發現江襲月和祁寒歌都臉色難看,這才反應過來。


    “世事無常啊,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情,當初那幽王爺可是名震天下的天才,祁皇對他可是百般寵愛,誰能想他會弑父奪位,一代天驕現在也成了通緝犯。”


    “可不是啊,哎,朝局之事,哪是我們小老百姓能滲透的了的,來,喝酒喝酒。”


    那兩人碰杯的聲音聽起來尤其的刺耳,雲楚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三日後祁湛封侯大典?沐家大女兒沐玲瓏……


    哢嚓。


    手中的瓷杯在雲楚的手裏被捏碎,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掌流出。


    她的臉色冷漠的厲害,沐楓死了,她墜落懸崖,而另一邊沐玲瓏倒是心安理得的要當她的皇後,嗬嗬,這天下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雲兒。”


    祁寒歌看著她受傷的手皺眉,從隨身空間中拿出藥瓶給她上藥止血。


    看著這個男人冷硬的側臉,雲楚的心裏更加的不好受,如今的他竟然被詆毀成這個樣子,而且成為了通緝犯,實在是好笑。


    突然的,對祁寒歌充滿了心疼。


    “嗬嗬,聽到自己的姐姐要當皇後,所以心裏不平衡了,竟然還自殘了。”


    這時,江姍姍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諷刺,還有快意。


    當知道楚雲就是沐雲楚的那一刻,對雲楚的事情自然是了解,在東夏國沒有人不知道沐雲楚。


    此時,終於找著機會打擊雲楚,江姍姍哪裏肯放過。


    祁寒歌的臉上殺氣猙獰,放在桌子上的手被雲楚反握住,若不是因為這樣,估計江姍姍少不了挨揍。


    江襲月的臉色也很是難看,瞪了一眼江姍姍,“江姍姍,你若是在出言不遜,信不信我從此不認你這個妹妹。”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江姍姍的眼睛通紅,咬著牙齒臉上一片倔強。


    她心裏難受,所以想讓雲楚更難受。


    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蒼穹夕陽紅。


    雲楚突然胃口全無,她站起身來,看向江姍姍,終究是什麽話也沒有說,對於她確實是多了些包容。


    “江大哥,明日我不能與你們一起前往仙雲宗了,我要先去一趟東夏國。”


    她話音一落,祁寒歌與江襲月都看向她,江姍姍也是。


    “雲弟,你要去東夏國作甚?”


    江襲月問,下意識的看了祁寒歌一眼,心想莫不是雲弟咽不下這口氣,要去破壞婚禮?


    “破壞婚禮。”


    雲楚想也沒想,直接開口。


    她沐玲瓏想要順順利利的嫁給祁湛,做皇後,那是做夢。


    “你對太子殿下還有意思?”


    江姍姍紅著眼睛看向雲楚,有些生氣的問道。


    這個傻姑娘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主,什麽話拿來就說。


    雲楚看她一眼,懶得回答她,隻是渾身的氣息變的冷厲,那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殺氣,“沐玲瓏欠了我一條命,我要取回來的。”


    “我陪你。”


    祁寒歌一直沒有說話,此時隻有三個字。


    明知道東夏國危機重重,祁湛肯定想手刃了祁寒歌,但是還是義無反顧的要陪著她一起回去。


    “我也去,我們先去東夏國,解決完了那邊的事情再去仙雲宗。”


    江襲月也開口,雲楚去哪兒他也要去。


    “不用,江大哥,明日我們就兵分兩路,你與姍姍往仙雲宗走,我與寒歌去往東夏國,這是我的事情,我要自己解決,到時候我們在仙雲宗匯合。”


    雲楚搖了搖頭,拒絕了江襲月的提議。


    知道雲楚是個執拗的人,多說無益,江襲月隻能答應。


    因為這件事情,四人也沒有什麽胃口,匆匆吃了一點飯,就要了客房休息,江襲月與祁寒歌一間,雲楚本打算自己單獨一間,江姍姍卻死活要跟她一間。


    夜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月光皎潔,透過窗戶照射進屋子內。


    屋內有兩張床,江姍姍在東麵,雲楚在西麵。


    格局跟回城的差不多。


    外麵還有小二的吆喝聲,客棧還沒有打烊,依舊有客人上門,火紅色的燈籠映出紅彤彤的色彩。


    雲楚躺著床榻上,睜著眼看著屋頂,從她離開東夏國也有半月的時間了,除了祁寒歌卻沒有一個人找她。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她除了那幾個魔獸夥伴,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就隻有祁寒歌。


    為了她,沒了國,也沒有了家。


    祁峰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祁寒歌的隨身空間裏呢。


    這次回到東夏國,她是不是應該找回祁寒歌為了她而失去的一切呢?


    “沐雲楚,你睡了嗎?”


    突然,寂靜的房間內,江姍姍的聲音響起。


    雲楚其實搞不懂這個小姑娘的心思,她因為自己的欺騙,看她甚為不順眼,處處諷刺,但是卻又執拗的要跟她睡一個屋子,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各想各的事情。


    她自己肯定是不會沒事找事的跟她說話,省的小丫頭又陰陽怪氣。


    所以此時江姍姍開口,她也沒打算回應她。


    “沐雲楚,我知道你沒睡。”


    江姍姍又開口說道。


    雲楚仍然沒開口,假裝自己睡著了。


    江姍姍似乎是歎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繼續開口,有點像自言自語,“你知道嗎?在我父母死了之後,我一度也想自殺,但是想到我哥哥,我才忍了下來,我以為我的心隨著家破人亡已經死去,直到遇到了你,楚雲。”


    雲楚的心咯噔一下,這小丫頭說的這麽煽情是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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