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揚這次來雲河市當然沒有落下銀針。


    別忘了,他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中醫。


    因為還不知道瑞瑞的情況,在找出真正的病因之前,這幾根小小的銀針很有可能派上大用場。


    比如說現在。


    還是嶽永康反應快,他迅速上前想伸手攔住燕飛揚,但對方的動作太快,嶽永康隻能看到一道殘影。


    “你要幹什麽!”


    嶽永康瞪大眼睛看著燕飛揚,厲聲質問道。


    燕飛揚仿佛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對外界的一切都置若罔聞,兩根銀針分別被他插在了瑞瑞的兩側膝蓋上方。


    插完這兩針之後,燕飛揚才收回手,重新站好。


    嶽永安的妻子看到這一切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短暫的驚愕過後是巨大的憤怒。


    “你!……”


    但她的話才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嶽永安驚喜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快看瑞瑞!”


    他的妻子也顧不上跟燕飛揚爭論,轉身撲到病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兒子,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就連嶽永康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病床上突然變得安靜的侄子,然後又將驚訝的視線移到了燕飛揚的身上。


    原本疼的出氣多進氣少的少年,呼吸卻在慢慢變得正常,原本劇烈起伏的胸膛幅度也越來越小。


    最重要的是瑞瑞已經不再喊疼了!


    種種跡象都說明,瑞瑞的情況好轉了,而這一切都是燕飛揚的功勞,並且他隻用了兩根銀針就搞定了。


    “瑞瑞?瑞瑞?你感、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嶽永安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唯恐這一切都是曇花一現,忐忑不安地問道。


    瑞瑞雖然感覺不到疼了,但是之前耗費了太多力氣,聽到嶽永安的話隻能輕輕地搖搖頭,告訴爸爸他不疼了。


    嶽永安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裏,忍了許久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著眼角就流了出來。


    但是他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臉上滿是驚喜和喜悅的表情。


    男人的感情都是內斂的,是秘而不宣的。


    嶽永安這回也是太激動了,兒子就是他的命。控製不住情緒也是自然。


    至於當媽的就更不用說,要不是怕嚇著兒子,她早就撲到兒子的身上痛哭一場了。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立竿見影的效果。


    燕飛揚隻不過是簡單地插了兩針而已,卻比瑞瑞吃過的任何止痛藥,打過的任何止痛針都管用。


    不止他們夫妻倆。就連嶽永康都忍不住動容。


    嶽永康長舒了一口氣之後,再看向燕飛揚的眼神也變得和善了不少,隻是眼中的詫異和疑惑還沒有消失。


    這時候值班的醫生才姍姍來遲,剛打開病房門看到這麽多人還愣了一下。


    “病人怎麽樣了?”


    值班醫生徐徐走到病床邊,慢條斯理地問道。他眼睛不經意地一掃,就注意到瑞瑞膝蓋上的兩根銀針。


    醫生這麽晚才過來,本來心情不錯的嶽永安兩口子也沒什麽好臉色了,都冷冷地看著對方。


    “這是什麽?針灸嗎?”


    值班醫生下意識就想伸手去碰那兩根銀針。


    “別動!”


    先開口的居然是嶽永安。


    值班醫生驚訝地轉身看著嶽永安,訕訕地收回手,語氣不屑地說道:“病人最好用一種方法治療。你們自己隨便針灸出了什麽問題,我們可不負責。”


    嶽永安的妻子一聽這話,脾氣立刻就上來了,但是又怕影響兒子,就強壓著怒火一字一頓地說道:“用你們的方法連疼都治不了,針灸兩針就不疼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值班醫生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狐疑地看向病床,看到瑞瑞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的時候。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怎麽可能?那麽多專家會診都找不到有效的辦法止疼。尤其是晚上,這孩子絕對是疼的睡不著覺的。


    所以基本上每晚半夜的時候都要護士來給他打止痛針,今天還沒到時間,這針還沒有打。肯定不是止痛針起了效果。


    難道說真是這兩根小小的銀針起了作用?


    隻不過他一個學西醫的向來都看不起中醫。反之,亦然。


    值班醫生看到嶽永安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撇撇嘴有點不服氣地走了。


    走的時候注意到靠牆的位置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不經意地瞄了一眼,正好看到燕飛揚認真的側臉。


    沒來由的。值班醫生心裏冒出一個想法:這兩根銀針,不會是這個少年插上的吧?


    來不及細想他就離開了病房。


    “小夥子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叫什麽名字!我、我……我之前還攔著你,我真是太糊塗了!”嶽永安妻子激動的語無倫次,抓著燕飛揚的手就不鬆了。


    燕飛揚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先別著急,我隻是暫時封住了他雙腿的經脈,能夠阻止病情進一步惡化。”


    嶽永安妻子的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感覺燕飛揚說的詞似乎隻在電視劇裏見過,沒想到現實中居然也讓自己碰到了。


    “謝謝你,謝謝你……”


    她不停地說著,又不敢哭出聲,默默捂住了嘴。


    “隻要瑞瑞不疼了就行,你看他睡得多香,我好久都沒有看過他好好睡一覺了。”


    嶽永安長呼了一口氣,心情激動不已,但還是要壓低聲音,他怕吵醒兒子。


    “你做了什麽?”


    現在病房裏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提問的就隻剩下嶽永康了。


    而且嶽永康的口氣也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一開始的不信任已經蕩然無存了,這會兒都變成了驚訝和感歎。


    燕飛揚的神情還是淡淡的,沒有絲毫不耐煩,說道:“就是我剛才說的,我隻是封住了他的經脈。”


    嶽永康眉頭一皺,說道:“你剛才說這隻是暫時的,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你侄子的怪病不是靠兩根銀針就能解決的。不光是他的病,包括你大哥的命運,這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嶽永康越聽越糊塗,臉上浮現糾結的神情。


    他突然有點不明白燕飛揚的話了,但是又不知該從哪裏問起。


    燕飛揚眉頭微蹙,淡淡地開口說道:“這麽一來,我們必須要去一趟你父親的墓地看看。”


    怎麽又跟老爺子扯上關係了?老爺子都去世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了。


    聽到這會兒,嶽永康聯想到之前在酒吧燕飛揚對嶽永安說的話,難不成這個叫燕飛揚的小子還是個風水師傅?


    本來嶽永康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事的,但是在見識了燕飛揚這一手“絕活”之後,他再也不敢輕易下結論了。


    “這個有關係嗎?”


    嶽永康疑惑地問道。他不管怎麽說都幹了十幾年的警察,突然發生的這些事就等於是在挑戰他一直以來的三觀。


    “有沒有關係,總要看過才知道。”


    燕飛揚平靜地回道,絲毫不會因為對方的不確定而生氣。


    正好這時候嶽永安也過來了,兄弟兩個和燕飛揚在一塊稍微說了幾句。


    公孫蘭也沒閑著,為了不給燕飛揚添亂,她主動肩負起安慰嶽永安妻子的重任。


    她雖然平時給人一種美貌高冷無法接近的感覺,但其實內裏是非常溫柔的人,心思也很細膩,而且也會安慰人。


    嶽永安的妻子跟公孫蘭聊了幾句之後,情緒果然穩定下來了。


    那邊兄弟倆和燕飛揚似乎也討論出了結果。


    “那事不宜遲,我們明天一早就去老爺子的墓地吧。”


    燕飛揚主動提議道。


    嶽永安和嶽永康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看向燕飛揚,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此時都覺得對麵這個高大英俊的少年,有著一種跟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而且非常可靠。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行四人就驅車前往老爺子的墓地。


    在路上,嶽永安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問道:“燕大師,是我父親的墓地出了什麽問題嗎?”


    自從昨天燕飛揚給他兒子治病之後,嶽永安就沒再喊過“小夥子”,而是恭恭敬敬地稱呼一聲“燕大師”。


    燕飛揚對這個稱呼實在是敬謝不敏,但是嶽永安已經鐵了心,他沒辦法隻好由著對方去了。


    燕飛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不疾不徐地問道:“老爺子的墓地是找人算過才決定的嗎?”


    嶽永安和嶽永康都搖了搖頭。


    “我父親是半年前去世的,按照家裏的規矩,人沒了都要回到村裏安葬,所以我和大哥就把老爺子就葬在村裏了。”


    嶽永康摸了摸下巴,回憶道。


    這兩天不止嶽永安,嶽永康也沒休息好,下巴上青色的胡子茬都沒時間處理。


    “從那之後你們兄弟二人的命運就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你們有注意過嗎?”


    燕飛揚直截了當地說道。


    嶽永安和嶽永康一愣,隨即都茫然地搖頭。


    燕飛揚想給兄弟倆一點時間,就沒有繼續解釋下去。


    嶽永康細想一番,說道:“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


    他半轉身看著嶽永安,問道:“大哥你還記得你生意出問題是什麽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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