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太子妃的臉色都變了······


    她握緊了雙拳,盯著紅衣不可置信的開口道:“怎麽可能,你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


    紅衣輕笑了一聲,突然道:“若是太子妃您不肯麵對現實就好好沉浸在這東宮的金絲籠裏吧,啊,如今皇上病重,日後,您就該是皇後娘娘了。倒是那一日,您可定要照顧照顧紅衣。”


    說罷,紅衣嘴角輕動,似乎不想和太子妃繼續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太子妃盯著紅衣離去的樣子許久,臉色十分複雜,她剛剛轉回頭想要回到內殿去照顧安慶宇的時候,卻聽到了安慶宇在裏麵跟暗衛的談話。


    “怪不得本宮一直覺得她的眼神很熟悉,怪不得她和傳聞中的越泠然不一樣,怪不得她害死了越家一家,害死了祁天淩,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越泠然,而是軒轅蔦蘿。”


    那個暗衛皺了皺眉,突然多嘴道:“可是殿下,她到底是如何辦到偷龍轉鳳的?”


    安慶宇也在懷疑這個問題,可是紅衣向來不會說謊,加上“越泠然”做的那些事情,的確不符合常理。


    安慶宇愣怔了許久,這才緩緩開口道:“也不是不可能,軒轅家的暗衛都如此說了,應該不會有假。加上軒轅天華如今都活著,別說是軒轅蔦蘿了······”頓了頓,安慶宇又陰沉道:“軒轅家這一家子真是可怕,無論什麽時候,都能重新活過來出現你的麵前。”


    太子妃此時此刻,便更加驗證了剛剛紅衣跟她說的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慶宇卻突然啞聲道:“去找,派一隊精銳部隊,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找出來。”


    那個暗衛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辦。不過,屬下聽說,冷子修的人,也在找她···”


    安慶宇冷哼道:“其實這一次,本宮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他娶安可可的,不過就是破壞一下他和越····軒轅蔦蘿的關係罷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想要娶可可,真是不可思議。”


    暗衛道:“那冷子修怕是也沒安什麽好心,可可公主殿下若是嫁了過去,怕是······”


    安慶宇擺了擺手,毫不在乎的開口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本宮勸過她幾次,她如此執迷不悟,本宮已經仁至義盡了。加上可可也為本宮做了不少的事情,她若是想要做什麽,你們不要攔著就是了。”


    暗衛點頭道:“是屬下知道了···”


    等到暗衛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在門口一直站著的太子妃。暗衛突然拱手道:“屬下給太子妃請安。”


    安慶宇倒是沒有想到太子妃在門口,他突然皺眉道:“你什麽時候來的?都聽到了什麽?”


    這一次,太子妃倒是不慌不忙,突然輕哼道:“太子殿下不希望妾身聽到什麽?”


    安慶宇轉過了頭,突然道:“你若是聽到了也沒什麽,本宮知道,你是懂事的,知道分寸,也知道出去的時候,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太子妃嘴角一動,輕輕的笑了一聲,緩緩開口道:“太子殿下一直都是這樣認為妾身的,所以無論太子殿下在外麵找了多少女人,太子殿下都覺得妾身能夠忍。可是隻有一個女人,妾身是不能忍的,妾身不會允許,軒轅蔦蘿······”


    “軒轅蔦蘿不會來這裏,若是找到她,本宮會將她碎屍萬段的。”安慶宇憤恨的開口道。


    太子妃卻輕笑了聲,對於此時此刻安慶宇的話,她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開口道:“殿下可以跟妾身保證嗎?”


    “當然······”正要開口的安慶宇卻突然皺了皺眉,看著眼前有些執著的太子妃,突然皺起了眉頭反問道:“本宮為何要跟你保證?你別忘記了你的本分···”


    “的確,妾身從嫁給你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謹守本分,無論咱們東宮這後院裏來了多少女人,妾身都從來沒有跟太子殿下鬧過。難道妾身身為您的妻,連求一句保證,都成了奢侈了嗎?”


    在安慶宇的眼裏,這個太子妃的確一直都不生事,後院裏那些小打小鬧,他也從來都不看在眼裏,為何在軒轅蔦蘿的這個問題上,她一直如此執著?


    安慶宇倒是懶得去深究了,他突然點了點頭,道:“本宮答應你。”


    太子妃突然笑了,這笑容雖然有些勉強,倒是到底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太子殿下頂天立地,可一定要說話算話。”


    安慶宇淡淡的“恩”了一聲,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安慶宇的腦海裏卻突然出現了第一次遇到軒轅蔦蘿的場景,那一年,桃花盛開,軒轅蔦蘿一身橄欖綠團花葫蘆雙福紗裙,站在那裏便自有一番美意,綽約多姿,一顰一笑皆是動人心魂,曾經安慶宇以為,這個世界上,他的太子妃便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直到遇到了軒轅蔦蘿,他才改變了當初的看法。


    隻可惜,那個時候的軒轅蔦蘿眼中隻有祁天淩一人。而以軒轅老將軍當時的身份,他的女兒,定然不會嫁給他為妾。一開始,他便已經失去了得到她的機會。


    後來冷子修也喜歡她,可惜軒轅蔦蘿卻始終都沒有喜歡過冷子修。


    想到這裏的時候,安慶宇突然一個激靈。怪不得冷子修那個千年冰山,居然會喜歡上越泠然這個殘花敗柳,原來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不是越泠然······


    那雙靈動的眼睛,時至今日,他都記憶猶深,怪不得,第一次見到越泠然的時候,他便被她打動。


    盡管知道她嫁過人,他卻依然想要得到她。


    原來那個眼神,他曾經見到過,傾心過······


    隻可惜紅顏薄命,最後的軒轅蔦蘿死於非命,他還心痛了好一陣兒。


    如今她變成了越泠然,又和他結下了梁子。這一次再次抓到他的話,可萬不能讓她逃掉了。


    ······


    冷子修和安可可的婚禮已經被提上了日程,因為是安國和離國和親,婚禮辦得尤其的隆重。


    冷子修,更是已經在離國住下,親自迎娶安可可回國舉行典禮。


    安可可終於嫁給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


    安國的皇帝,因為寶貝女兒的婚事,病也好像好了大半。


    然而,所有人都以為,安國皇帝的確是因為這次衝喜才恢複身體的。可他們並不知道,他之所以又能精神抖擻的站在大家的麵前,是因為安慶宇給他下了一劑猛藥,給他用了大ma,眼下看起來雖然並無大礙,可是這隻會催發安國皇帝的病症,讓他死的更快而已。


    這件事,安可可也是知道的。不過為了自己的婚事不出什麽其他的意外,她也隻能犧牲她的父皇了······


    安可可和冷子修成婚的那一日,十裏紅妝,整個安國都城盡是滿目絢麗的紅色,為公主成婚添光添彩。


    而軒轅蔦蘿和殺破,一直都沒有到軒轅天華的那個村子裏,一路,他們徑直到了安國,來觀看冷子修和安可可的婚禮。


    殺破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們依然扮演的是夫妻,隻不過是換了一副麵孔,軒轅蔦蘿也沒有扮演一個孕婦,而是裝作商人,來這裏觀禮。


    “聽說離國的二殿下青年才俊,最重要的是一直未曾婚娶,咱們的公主殿下可是有福了。”


    “不是說,這離國二殿下喜好男色嗎?如今快到了而立之年,還沒有婚娶,著實是讓人懷疑。”


    “咱們的可可公主年紀也不小了,聽說他們兩個一直兩情相悅,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都沒有在一起,如今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聽著這些話,饒是軒轅蔦蘿的心理再強大,卻依然變了臉色。


    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夠做到心如止水,可是看到冷子修大婚的時候,卻依然不能做到不動聲色。


    殺破也似乎看出了軒轅蔦蘿的情緒變動,他上前一步,突然拍了拍軒轅蔦蘿的肩膀,突然道:“咱們要不要,離開這裏?為何非要來呢?”


    軒轅蔦蘿拳頭緊握,心裏頭盡管已經翻江倒海,然而在殺破的麵前,她還是逞強的笑道:“這樣的盛況,咱們難得一見,看看熱鬧也是好的。等到咱們去了那小山村裏,可就沒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景致了。”


    殺破愣了許久,盯著軒轅蔦蘿的側顏,即便是易了容,即便她故意把自己變得很醜,可是在殺破的眼裏,她都依然是他最美的小姐······


    “可是這樣的景致,在你的眼裏,真的美嗎?看著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成婚,你還有什麽心情看風景?”殺破心裏想著,幾次想要說出口,卻依然閉了嘴。


    她無論要做什麽,他都陪著她······


    隻要能靜靜的陪著她,就好······


    冷子修騎著白馬,一身新郎服在她的眼前走過的時候,軒轅蔦蘿突然笑了,這笑容,讓殺破看的一度心疼。


    麵上帶著笑,心裏一定在滴血吧。


    “小姐,咱們離開皇城的時候,不是已經說過了,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會世俗之事,咱們找個僻靜的地方,過與世無爭的日子。這樣不是很好嘛?”殺破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軒轅蔦蘿突然轉過頭看著殺破,盯著他良久,突然笑道:“是啊,很好,我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她那樣的看著殺破,笑的極其不自然,笑著笑著,眼淚突然就沒有預兆的流了下來。


    看到了軒轅蔦蘿的眼淚,殺破一把將軒轅蔦蘿摟在了懷裏,低聲安慰道:“殺破不忍看到小姐的眼淚,殺破希望,這一輩子,小姐都是快樂的,開心的。殺破希望,小姐一輩子都不會流淚。無論遇到什麽,殺破都會一直在您的身邊。”


    聰明如軒轅蔦蘿,若是從前不懂,眼下,又怎麽會看不懂他的情意?


    然而,她並不知道殺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的她。也不知道,殺破喜歡的,到底是她哪一副麵孔。


    然而這話,軒轅蔦蘿卻是從來也沒有問過。若是他們兩個,誰突然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她和殺破就再也不能維持表麵的平靜了。


    那一日,她和殺破不過是萬千百姓中的一個。


    騎著白馬嘴角帶著笑意的冷子修,並沒有發現他們。


    軒轅蔦蘿還是沒有勇氣,看完全程。


    就是這一日,她和殺破突然去了軒轅天華地址上的地方,再也不打算出來了······


    這裏,是安國。


    離那個地方,還有兩日的行程。一路上,還有人津津樂道那一日·大婚的盛況,然而這一次,軒轅蔦蘿真的做到了事不關己,再也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馬上要到了地方,殺破和軒轅蔦蘿扮成了江湖人士,在一個客棧住了下來。


    卻剛剛好,遇到了子晉······


    軒轅蔦蘿從那一日之後,便已經知道了子晉的心裏是向著安可可的。也知道了那一日,若不是子晉的阻礙,冷子修或許會趕來救她。


    子晉這一件事,已經把她之前對他的好印象,全部都打磨光了。可是眼下,她隻是一個平凡的江湖女兒,跟子晉沒有任何關係。


    子晉從她和殺破身邊走過的時候,也沒有認出他們。


    子晉要了一間上房,還要了好酒好菜,就在他們的隔壁桌吃飯。


    軒轅蔦蘿始終背對著他,卻聽到了他屬下的聲音。“主子,為什麽屬下總是覺得這一次出任務,是二殿下刻意避開我們?”


    子晉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那個男子突然湊近了子晉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主子,會不會二殿下已經懷疑到您和可可公主的關係了?”


    軒轅蔦蘿如今沒有內功,自然偷聽不到,然而殺破卻是聽了個正著。


    這個子晉和安可可,有什麽關係?


    隻見子晉突然變了臉色,拍了拍桌子,厲聲道:“瞎說什麽?”


    那個人卻是突然皺眉道:“可是您和可可公主之間的事,已經有人在傳了,不少人都在說,您綠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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