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成冰剛剛將手中的酒遞給軒轅蔦蘿的時候,便覺得眼前一陣頭暈目眩。


    他再一次,中了軒轅蔦蘿的計,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還在那個破廟裏,而地上還有昨夜燒盡的殘渣和吃剩的雞骨頭。


    他暗罵了一聲,道:“這個要死的婆娘,居然算計老子!”


    還好,軒轅蔦蘿走之前,還把他的馬留給了他。


    等到冷成冰去跟冷子修匯報這件事的時候,冷子修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這還是冷成冰第一次見到冷子修如此陰沉的麵孔,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皇叔,是不是成冰辜負您的所托了?”


    冷子修“恩”了一聲,隨後又拍了拍冷成冰的小腦袋,歎息了一聲,道:“無礙,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是她們太狡猾。”


    冷成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隨後又不解的開口問道:“皇叔,你跟那個醜八怪的假孕婦是什麽關係啊?”


    冷子修皺眉,抓住了冷成冰的字眼,反問道:“你怎麽知道她是一個假孕婦啊?”


    冷成冰突然笑道:“她那個也太假了,肚子裏的布口袋都露出來了,被我揭穿之後,她直接就把那個布口袋給扔了,真是一個粗魯的女人。”


    若是之前冷子修還有些不確定的話,眼下聽到冷成冰的話便更加確定了。


    隻見冷成冰繼續開口道:“皇叔,那個女人醜的要死,而且她都嫁人了,你莫非對她有興趣?”


    “嫁人了?”冷子修心頭一跳,反問道。


    “是啊,我親耳聽到那個男人叫她娘子啊···”冷成冰沒心沒肺的開口,壓根沒有注意到冷子修的臉色。


    冷子修皺著眉頭繼續問道:“你還聽到了什麽?”


    冷成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我還聽到了,那個女人管她的相公叫什麽殺破······”


    冷子修頓了一下,皺起了眉頭,反問道:“殺破?你沒有聽錯?”


    冷成冰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名字真奇怪,我當時還想著,取個這麽煞氣的名字,簡直就是喪門啊。”


    冷成冰還在自言自語的說著,冷子修卻是陰沉著一張臉,始終不發一言。


    殺破,殺破他太熟悉了,是軒轅家的一等暗衛,冷子修坐在那裏沉默了許久,冷成冰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冷成冰自言自語了好久,一直都在吐槽軒轅蔦蘿和殺破,等到他發現自己的話根本都沒有人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停了下來,然後對著冷子修問道:“皇叔,你在聽我說話嗎?”


    然而冷子修卻答非所問道:“她的身邊隻有殺破一個人嗎?”


    冷成冰“啊”了一聲,而後道:“除了她的丈夫,我也沒看到別人啊。”


    冷子修脫口而出道:“那根本不是她的丈夫······”然而這話一出,冷子修便覺得這話特別的不合時宜,隨後深吸了一口氣道:“皇叔累了,你先自己下去玩。”


    冷成冰大概也猜到了冷子修的心情不佳,轉而退了下去,走下去的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皇叔眼角泛著淚光······


    冷成冰皺了皺眉,不禁吐槽道:“難不成皇叔喜歡那個女人?可是長那麽醜,皇叔什麽眼光啊,嘖嘖······”


    末了,冷成冰又突然道:“從前父王和母妃總覺得皇叔喜歡男人,如今喜歡女人就好,管她怎麽醜呢···”


    想到這裏,冷成冰轉身離開了這裏。


    冷子修坐在那裏沉吟了許久,都沒有吭聲,他突然之間想起,那一日他進南國皇宮的時候,軒轅天華對他說的話。


    軒轅天華說,“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麽,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妹妹不受傷害,眼下,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完成你父兄交給你的任務,若是完不成,這輩子都不要再去打擾我的妹妹,若是能夠完成,天涯海角,你總得找得到她。”


    其實冷子修心裏很清楚,安慶宇不會放過她,若是跟在他的身邊,未必就是安全的。


    如今,就連子晉,都成了安可可的人,他不能那麽自私的將軒轅蔦蘿留在身邊。


    可是他也記得,當時軒轅天華還說,如今他已經安排了最合適的人,最在乎也是最喜歡她的人,在她的身邊,讓冷子修不要再惦記。


    若是軒轅蔦蘿也喜歡殺破,軒轅天華希望冷子修能夠成全。


    眼下,就隻能看,軒轅蔦蘿會不會一直等著她了。


    想著他們假扮夫妻,即便是假扮的,冷子修的心裏都痛的厲害。


    這感覺,跟當年她在祁天淩的身邊是一樣的,是那麽的痛,那麽的刻骨銘心。


    ······


    而另外一邊,安慶宇的身子恢複差不多了,紅衣的臉上還是有些紅腫,傷口已經結痂了,脖子上的傷雖然被她用衣服遮蓋住,可是一眼看過去,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倒是難得的,安國太子妃沒有說風涼話,倒是開口笑道:“妹妹這一病,可是依然掩飾不住臉上的清麗,如今本宮看來,更是我見猶憐啊。”


    紅衣懶得去理會安國太子妃這略帶諷刺的話語,麵無表情的開口道:“紅衣無論是受傷沒受傷,麵容都比不上太子妃清麗。太子妃可是咱們安國第一美人,奴婢不過就是太子殿下手底下一個賤婢罷了。”


    太子妃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溫柔可人的開口道:“妹妹如今經曆這一遭變故,這嘴倒是越發的甜了。”


    安慶宇向來不去理會這些女人的鬥爭,他突然對著紅衣道:“你身子傷勢未愈,休息一陣子吧,不要急著出來。”


    紅衣咬著牙開口道:“奴婢忘不了冷子修帶給奴婢的恥辱,這筆賬,奴婢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報回來。”


    安慶宇突然笑了,這一笑,扯動著他渾身的傷口都跟著痛。


    太子妃急忙道:“殿下當心傷口······”


    安慶宇也憤恨的開口道:“還是沒有那個賤人的消息嗎?本宮的恥辱,也要千倍萬倍的還給她。”


    紅衣神色一頓,隨後道:“子情公主自從那一次之後,便消失了蹤跡,就連如今可可公主殿下和冷子修馬上就要大婚了,還是沒有看見她的蹤影。”


    太子妃卻突然冷哼道:“她這是知道咱們殿下要報仇,早早的先逃了,算她有點自知之明。”


    安慶宇這個時候卻道:“去找,派人去找,就算是化成灰,也給這個賤人給找出來。”


    紅衣看了一眼太子妃,突然道:“太子殿下,奴婢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稟告您。”


    安慶宇看了太子妃一眼,隨後道:“你先下去,本宮和紅衣有要事要談。”


    太子妃看了紅衣一眼,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太子東宮的這些女人,太子妃從來都不害怕。因為安慶宇向來都是喜新厭舊的主兒,稀罕兩天轉身就給人家給忘了。


    可是唯有紅衣不同,紅衣辦事利索,武功高強,是安慶宇身邊的得力助手。加上紅衣長的不差,時不時的給安慶宇暖·床,這麽多年,一直保持著榮寵不衰。


    就算是太子妃,都不敢拿紅衣如何。


    她跟紅衣,早就已經是水火不相容的狀態了,這一次,紅衣險些毀容,可是樂壞了她,可是偏偏紅衣的神色淡淡的,讓太子妃覺得好沒意思。


    遇到這種重要的事情,紅衣還是單獨跟安慶宇說。


    一到這種時候,太子妃便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


    其實安慶宇有多喜歡她呢?他隻不過是喜歡她安國第一美人的名號,覺得有這樣一個美人的太子妃,加上她家世顯赫,讓他的臉上有光。


    雖然夫妻相敬如賓,但是到底她總覺得安慶宇心裏是不喜歡她的。盡管明麵上,對她一直都不錯。可是女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這個男人隻愛自己,隻喜歡自己,隻對自己有秘密。


    可是安慶宇這個男人,不可能隻屬於她一個人······


    紅衣出來的時候,太子妃還一直坐在庭院裏失神,紅衣想起了剛剛太子妃在內殿裏嘲笑她,不由得心裏記恨了起來。


    她突然走到了太子妃的身邊,行了一個大禮,緩緩開口道:“奴婢給太子妃請安了。”


    太子妃難得看見紅衣走到她跟前行禮,頓時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紅衣向來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太子妃全身戒備的看著她,突然笑道:“在本宮麵前,妹妹不必如此多禮。”


    紅衣笑了笑,恭謹道:“奴婢謹守本分,這禮數自然不可少。太子妃是太子妃,奴婢始終都是賤婢。”


    “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太子妃笑意盈盈的開口,然而話還沒有說出口,紅衣便突然打斷了···


    “娘娘,您是不是特別想知道,剛剛奴婢在裏麵跟太子殿下說了什麽?”紅衣突然抬起頭看著太子妃開口道。


    太子妃愣神了一會兒,笑吟吟的看著紅衣,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在等著她開口······


    紅衣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她淡淡的開口道:“奴婢剛剛說的,就是子情公主,那個越泠然的下落···”


    紅衣抬頭看見太子妃皺了皺眉,隨後反問道:“太子妃一定很想知道,那個越泠然那麽不識趣為什麽太子殿下還是要執著的想要收為已用吧?除了看中了她一身的謀略,和越家原本的家底還有她手上的勢力之外,還有她的相貌。”


    聽到這話,太子妃輕笑了一聲,似乎並沒有把紅衣的話放在心上。


    紅衣似乎也看不出來了,也不顧著太子妃的表情,自顧自的開口道:“太子妃沒有見過她,這個所謂的越泠然並不如傳聞中的那般惡劣,相反的,她的性情和謀略卻都是上等。要不然,就連離國二殿下那等挑剔的人,都會看上了她。”


    太子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開口道:“就算是冷子修曾經喜歡過她又能如何?她終究是嫁過人,在冷子修眼裏,她也不過就是一件玩物罷了,如今,還不是馬上就要迎娶可可了?”


    紅衣嗤笑了一聲,諷刺道:“看來是紅衣高看太子妃了,原本紅衣以為,太子妃並非這樣膚淺的女人。”


    太子妃臉色陰沉,盯著紅衣戟指怒目道:“你什麽意思?”


    紅衣冷冷道:“迎娶安可可到底是為了什麽目的,太子妃細想便是,冷子修對越泠然是否真心,紅衣和太子殿下心裏都十分的清楚。就連太子殿下,都對那越泠然動了情······”


    太子妃輕笑道:“太子殿下向來如此,對你對本宮,難道沒有動情嗎?”


    這話倒是在說安慶宇花心了······


    然而紅衣卻是輕笑道:“太子妃您知道的,太子殿下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如此,可是當年,他對軒轅蔦蘿,就是不一樣的,不是嗎?當年軒轅蔦蘿和祁天淩成婚的那一日,太子殿下還不是醉成那個樣子。”


    太子妃似乎是不以為然的開口道:“可是如今,還不是紅顏薄命,軒轅蔦蘿,什麽南國第一美人,什麽三國第一美人,最終還不是化為一捧黃土。那個越泠然再厲害,還能比得過軒轅蔦蘿去?如今殿下不過就是一時新鮮而已,加上她又傷了殿下,殿下恨她都來不及······”


    紅衣嗤笑道:“若是她沒有這樣對殿下,殿下或許時日久了,也就忘記了,如今卻是永遠永遠的記住她了。太子殿下不會忘記這個女人帶給她的恥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女人。而且男人,永遠都是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越泠然越是這樣,殿下心裏就越發的放不下她。”


    見太子妃臉色有了變化,紅衣終於嘴角一動,繼續拋下了一枚重型炸彈。“最重要的是,奴婢今日·來帶給殿下的消息。那就是,此越泠然,非彼越泠然,這個越泠然,就是軒轅蔦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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