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包重重的摔在大理石的台麵上,錢昕回頭盯著錢茜,眼神裏閃著怒色:“你不是說他們沒有來往嗎?你不是說隻是叫她難堪,知道什麽是輸的嗎?可現在呢?人家成了滕燁懷裏的新女友!”


    “你也別衝我吼啊!”錢茜心情也是極度不爽:“誰會想到她出醜?誰又會想到滕燁要出手?何況當時我也問了,白嘉是那麽和我說的啊,她要騙我,我有什麽辦法?我又不是她家保姆24小時跟著她!”


    “哦,她騙你,你就信了?我們家自詡聰明的小公主,被一個下jian貨耍的團團轉?你可真行!”錢昕瞪著錢茜:“這就是你說的你要叫她抬不起頭?現在抬不起頭的是我們!”


    錢茜聞言氣的跺腳:“都是嫂子!本來她濕身也沒什麽事,我都想趁機打發她走算了,就是她,一看到金俊吉陪著白嘉過去,就滿口子的答應,把那身裙子借給了她,這家夥灰麻雀變了鳳凰,倒把滕燁給勾搭上了!”


    “你說誰呢!”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市長千金謝雨暉憤怒的衝了進來:“你們自己引狼入室,還把罪名扣到我頭上?”


    “嫂子……”錢茜和錢昕都沒想到未來嫂子跟著來了洗手間,兩人立時都有些臉色難堪。i^


    “小妹,你可真行,要不是你哥天天和我說你想要和那金俊吉在一起,你以為我會理會一個戲子?還有那白嘉,她可是你的同學,我關照她也是看你的麵子,結果你現在倒在這背後戳我的脊梁骨,我這就告訴你哥去!”


    她說著要轉身,錢茜和錢昕急忙上前抓了她,慌張陪不是。


    “嫂子你別生氣,小妹和那白嘉並不是好朋友,她兩之間就沒對付過,當初她帶白嘉去,也是想羞辱一下那個白嘉而已,誰知道陰錯陽差的,倒成全了她和滕燁搭上了線,小妹這是心裏實在不痛快,才亂說的話,你可別生氣!”錢昕急忙言語,並對錢茜使著眼色。


    錢茜已知闖禍,也不敢再言其他,隻一勁的說著對不起,那謝雨暉氣鼓鼓的瞪了錢茜一眼,又把錢昕恨道:“你也是,我知道你一心想把滕燁吊上手,可你也不想想人家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你在桌上擺一張醜臉,是人都知道你小氣!我要是你,我就笑著言語,全當無事,這才是大氣女人該有的樣子!”


    錢昕聞言悻悻的撇了嘴:“大氣有什麽用,我錢昕還沒這麽失敗過!”


    “失敗?”謝雨暉白了錢昕一眼:“她不過是滕燁的新女友又不是他老婆,你算什麽失敗?結了婚的男人都能包養二nai,三nai的,一個沒結婚的鑽石單身漢身邊還能少了女人?”


    “是啊姐,人家都說沒有打不敗的原配,隻有不給力的小三……”


    “呸,怎麽說話呢?你才小三呢!”錢昕瞪了亂說話的錢茜一眼。i^


    “小妹的話是說錯了,但意思是對的!”謝雨暉拉了錢昕的胳膊:“那滕燁是圈子裏出名的風流人,身邊的女人,最長的有超過三個月的嗎?你犯得著為個剛得誌的丫頭擺醜臉嗎?你且讓她狂著去,等到滕燁玩膩了,丟了她,你還不是隨便收拾她?”


    “對啊姐!”錢茜趕緊表態:“你可是我姐,要姿色有姿色,要才華有才華,家世更是擺在那裏的,滕燁對白嘉也就是玩玩而已,還能娶她做老婆不成?”


    “是啊,你要想將來做滕夫人,那可得大氣點,為個小丫頭就這樣發脾氣,男人哪裏敢娶你回去當老婆?你看你嫂子我,你哥現在外麵還養著兩個小的呢,我不也睜一眼閉一眼嗎?玩玩而已,你不理她,她什麽都不是,你若理她,倒是抬舉她了!”


    錢昕聽著這話,點了點頭:“嫂子提醒的對,是我糊塗了!那白嘉不過一個窮丫頭而已,又不似我們錢家有著身價,我幹嘛和她計較?且等她過了這風頭再說!”


    “這就對了,要收拾慢慢來嘛!”謝雨暉說著從手包裏拿出粉盒補粉,此時錢茜眨眨眼睛:“嫂子,我和姐姐生氣才出來的,你難道也生氣?”


    謝雨暉頓了一下,把粉盒一扣:“對,我生氣!”她說著咬了唇:“好歹我也是市長千金,你看看滕燁說話那口氣!兩百多萬的裙子連夜尋找是小事,磕碰了個膝蓋便是大事?我呸!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瞬間就成了寸膚寸金的鑽石新貴?真不知道你們哥在外養那兩個,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嘴臉!”


    錢昕和錢茜聞言,立時鴉雀無聲了。


    ……


    滕燁安排的這頓飯,是標準的法國餐。


    不但講究許多,就連每一道菜都是有大廚在餐桌邊,小心分割送到餐盤中的。


    白嘉茫然的看著二廚給那麽一丁點肉點綴上一絲洋蔥,再用木勺舀上黑亮亮的魚子醬,就覺得這玩意兒太不管飽,純屬拿來養眼的。


    錢禹將食物送進口中,滿臉享受之色,白嘉瞧看著,猜想這東西應該很美味,而後便學著滕燁的動作,把食物送進嘴裏後,當魚子醬在舌尖爆開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不會想要吃第二口。


    大廚似乎了解她的心思,第二道菜送上的鵝肝配鬆茸。


    白嘉小心翼翼的把食物送進口裏,除了覺得鬆茸特別香外,就再無感覺,而此時去洗手間的三位女士也終於回歸了座位。


    她們一落座,白嘉就感覺到不對,因為三個女人離開時,那臉一個比一個黑,可回來後,卻是滿麵春風的,好似做了一個身心愉悅的spa一般。


    難道她們都便秘?某人很不合時宜的邪惡了一下。


    “哇,黑鬆露!”錢茜看到廚師推上來一個新的餐車,便是亮了眼眸。


    “滕哥果然最會享受啊!”錢禹的眼裏也閃著一種光澤。


    滕燁笑笑向廚師致意,當即廚師便用一種白嘉沒見過的切片器,將一個個黑乎乎,看起來想黑疙瘩一樣的東西切成了薄薄的片,而後又一點一點的切成細絲。


    在他的動作中,有一股類似腐爛樹葉的味道竄進了白嘉的鼻子裏,她懷疑的看看那東西,又看看麵前那四個目不轉睛盯著那東西的家夥們,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鼻子壞了。


    她小心的瞟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結果就看到滕燁望著自己輕笑。


    她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好。


    法國廚師在餐桌上煎起了雞蛋,並把那些切好的碎碴碴混合到了其中。


    二廚為他們撤下了紅酒,換上了香檳,而後廚師把切割好的,隻有兩指寬的蛋片送到了大家的盤中。


    白嘉看著這可憐巴巴的一溜,忽然有種很受罪的感覺,而對麵的幾位,已經開始動起刀叉,而後紛紛露出享受的表情,並且看起來很是激動。


    白嘉看看他們,再看看盤中的蛋餅條,小心翼翼的把它送進了口中,這一吃,她差點就傷心了。


    雞蛋的味道還是不錯,可為什麽裏麵有一種,有一種類似咬到舊床單的味道啊!


    “滕哥,你太夠意思了!”錢禹衝著滕燁比出了大拇指。


    滕燁淡淡的一笑:“今早接到電話,得知有,就趕緊下了單,你們喜歡就好!”他說完看向白嘉:“還想要嗎?”


    對麵的四人眼神複雜的看向她,白嘉眨眨眼,搖搖頭:不了!”


    雖然她很想再吃一份來讓對麵的女人上演變臉,但考慮到那股子怪怪的味道,她還是放棄了。


    廚師送來一道道精美而量少的菜,白嘉隻是陪著吃了幾口,當這頓飯好不容易吃完的時候,白嘉覺得自己跟打了一場仗一樣,很是勞累。


    出了這家餐廳,滕燁便摟著她上了魚叉子車,呼嘯而去。


    白嘉從倒後鏡裏,能看到三個女人那瞬間消失的笑臉,自然明白這頓飯完全惹到了那三個女人,她日後會有不少麻煩,但此刻她卻覺得很爽,像是憋了許久的鬱悶一掃而空一般。


    “笑什麽那麽開心?”滕燁掃她一眼:“我還以為你會垮著臉問我以後你該怎麽辦呢?”


    白嘉伸手撥拉一下自己的短發:“我是發愁,但未必要垮著臉啊,反正該來的回來,我笑著哭著都不會改變,又何必垮著臉呢?何況,你有你的安排,我隻管前進就是了。”


    滕燁伸手過來rou了一下她的腦袋,笑聲飛揚。


    “你不覺得她們幾個變臉很有意思嗎?”白嘉看著滕燁心情大好的樣子,便湊了過去詢問。


    滕燁搖搖頭:“不覺得,畢竟我看過太多了,不像你,稀罕著呢。”


    ……


    拿著浴巾擦著頭發,滕燁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立時聞到一股方便麵的味道。


    他兩步來到客廳,就看到白嘉抱著一碗麵,盤坐在沙發上,眼盯著桌幾上的筆記本電腦,捉著筷子把麵往嘴裏嘩啦。


    “你吃麵?”滕燁一臉撞鬼的表情看著白嘉。


    “對啊!”白嘉毫無意識的含糊應了一聲,繼續往嘴裏嘩啦:“我都要餓死了!”


    滕燁當即哭笑不得:“我帶你吃法國大餐,你在那裏卻不吃,回來吃方便麵?”


    “那裏的菜又少,味道還怪怪的,難吃死了,真不知道為什麽要挑那裏。”她嘟囔著繼續扒拉麵條,滕燁則仰頭看了看天花板,而後去了她身邊一坐,抬手撥過筆記本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了幾個單詞,刷刷的點開了三個頁麵,而後轉到了白嘉的麵前,一把將她懷裏的碗和筷子奪了過去:“好好看看!”


    白嘉掃了眼麵碗,無奈的瞧看起來,第一頁是:魚子醬。


    “我的天,我吃的是魚卵?”白嘉一臉吃到蒼蠅的表情,滕燁則再次仰頭望天花板。


    白嘉點了第二頁,鵝肝。


    “這麽貴?不就是鴨子的脂肪肝嘛!”


    滕燁埋頭看著懷裏的麵碗。


    白嘉點了第三頁,鬆露。


    “你那個,黑鬆露,不會是從阿爾卑斯山送來的吧?”


    滕燁點點頭:“當然,還是最新鮮的。”


    “你一定花了很多錢。”某人砸著嘴感歎,繼而猛然身子一僵,像被電擊了一樣。


    滕燁一愣,下意識的往筆記本上掃了一眼,就看到一個醒目的標題:黑鬆露又稱最昂貴的超級chun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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