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們……你們好啊,好啊!牆倒眾人推是嗎?雲安侯、寧國公,你們看清楚了,今日我的下場,就是來日你們的結局——”


    王安河說完,奮力往前跑,企圖撞死在案首前,葬身於這禦書房,可惜,被易寒用一支毛筆打過去,死死地打在了他的穴道上。


    看著被自己定在地上的中年人,嘴角上揚,晃晃悠悠邁著四方步走下來,走到他的麵前,指著那個張念櫂,不急不慢的說:


    “王大人,你以為你做的很隱秘嗎?本王告訴你,你確實……做的很隱秘,本王還真是沒有抓到你任何的把柄,而那個山具體怎麽回事,本王也不知道。


    一切無非都是本王的猜測罷了,加上本王手下這個人的配合,從你聽到他姓張的時候,就已經方寸大亂。


    不過本王倒是要謝謝你的方寸大亂,也要是你的女兒,我們的國母,如果她的不說那席話,誰都奈何不了你啊。”


    易王爺這話,無疑是把王安河打入了無底深淵,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戲罷了,隻是演給他們父女的一場戲。


    塵埃落定,柳霜也不想再往下看了,具體什麽樣都不用再說了,小妮子站起身,側身行禮,說:


    “啟稟皇上,樂貴妃胎像不穩,得讓她平躺,待安和好好救治。”


    “準了!”


    皇上說完,太監抬著滑竿進來,柳霜拉著趙玥跟著一起過去,太後也起身跟了過來,一行人來到樂晞的寢宮,根本不在去想那禦書房,還有什麽狂風暴雨。


    柳霜借著下去洗手的由頭,進了一趟空間,把老早小雪給做好的丸藥拿出來,又拿了一盒保胎丸,這才又了寢宮。


    其實樂晞根本沒有什麽事請,那丫頭身子底子不錯,再加上歲數也大了,懷孕很穩當,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要提醒有些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兒。


    別因為王家的事情,在波及到樂晞的身上,那可真是躺著都中槍了,太後坐在椅子上,伸手拉著樂晞的手腕兒,而趙玥則是跪在地上,至於做什麽,不用說了,自然是請罪的。


    好在太後深明大義,笑著擺擺手稱不再追究,其實大家也都不是什麽傻子,莫名就出了這麽個事情,多少都能猜到是為什麽。


    而趙玥之所以這麽做,估計也是借機讓父親表忠心吧,畢竟四大家族,兩個已經完全塌陷,雲家此刻也是岌岌可危,跟了王家做親家,這門親還真是……雞飛蛋打啊!


    柳霜邁步走進,屈膝行禮一下之後,把手裏的兩個藥瓶交給樂晞,說:


    “你的身體注意保養,這兩瓶藥,你每天早晨空腹吃一顆,用溫水服下,切記不能用茶,而且你現在懷孕,也要少喝點茶。”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樂晞說著把東西都收在枕頭下麵,看著太後歎口氣,說:“母後,今日樂晞是不是……”


    “沒有,你做的很好,一會兒好好哄哄皇上,知道嗎?”


    “嗯!”


    那倆人說著他們自己才懂得話,柳霜則是把趙玥扶起來,跟著婆子下去休息,折騰這麽一大通,柳霜真的覺得自己有些累了。


    姐倆到偏殿,雙雙坐在椅子上,誰也沒有說話,對於今日這個事情,具體是誰做的,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柳霜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無力扶額的盯著桌麵,趙玥率先開口說道:


    “霜兒,你說到底是誰那麽討厭,把我們的茶具給摔碎了呢?”


    柳霜抬頭看著她,搖搖頭,撇了下嘴,說:


    “我拿過去的時候,他們檢查過得,那個時候還沒有任何問題,具體是誰暫且不提,不過肯定不是皇後。”


    “嗯,我也覺得不是她。”趙玥也附和著點頭。


    皇後王琳性格乖張暴戾,不是那種內秀、收斂之人,所以當盒子打開之後,她會那麽驚訝的指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今日,王安河這老家夥又是怎麽一回事呢,他為什麽抽風那麽做呢?居然在大殿之上就磕頭請罪,還有到底是誰摔了茶具,那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好多好多的疑問,又都聚集在這裏,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過柳霜倒是有一個肯定,那就是這幾次的殺手,一定不是王家人所做,更不是皇後所為。


    此時,宮裏的嬤嬤進來,屈膝行禮一下,開口道:


    “淩玥郡主,時辰到了,奴婢送您出去。”


    趙玥點點頭站起身,輕拍柳霜的肩膀,轉身跟著出了宮,皇宮有規矩,宴會參加完,下午內眷是不可以留在宮中。


    至於柳霜就沒辦法了,她得在這邊等著,晚上還有一頓呢,而那頓飯估計她得親自下廚了,起身走到窗前,把自己往床上一摔,翻個身直接睡了過去。


    一個時辰之後,皇上易宣出現在了樂晞的寢宮,此時,太後已經回宮,樂晞也躺在床上,眼淚簌簌的流下。


    皇上見她如此傷心,自然又舍不得說什麽了,不過心裏還是不舒服,雖然人坐在床上,不過還是板著一張冷臉。


    樂晞見狀,隻能小心翼翼的伸手輕拽他的袖子,來回搖晃了一下,他們二人單獨相處時,基本是不學要什麽禮數,以往她這麽做時,皇上都會扭頭看著她笑,可是今日卻……


    小妮子心知,這人是真生氣了,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慢的坐直了身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說:


    “皇上,您別生臣妾的氣,臣妾錯了好嗎?”


    軟軟糯糯的一句話,倒是讓易宣心裏很舒服,冷著臉轉頭看她一眼,隨後轉移視線,淡漠的問:


    “你又有什麽錯!”


    樂晞被這話說的有些害怕了,進宮半年多,她跟皇上一直都是恩愛有加,皇上更是疼她,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她,可現在的語氣,太後說讓她哄,唉,哄吧!


    輕咬著下唇,打定主意抬頭看著他的側臉,慢慢的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


    “皇上,臣妾錯在胡亂出頭,讓自己、讓皇兒深陷危險,以後再也不會了,臣妾全都聽皇上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最後那句話,是女人搖晃著易宣的脖子說的,撒嬌的味道很重,而且還特別的撩人、撩心,可這結果卻沒有任何改變,這人基本不為所動,還是那般冷靜自持。


    樂晞看見這樣的情況,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太後臨走之前曾經囑咐過她,今兒一定要讓皇上氣消,不然他們之間……


    想到這裏,小妮子也真是豁出去了,想了一些以前不開心的事情,眼淚吧嗒吧嗒的無聲落了下來。


    許久沒有聲音,讓一旁坐著的易宣微微蹙眉,扭頭看著床上的人兒,正在那裏默默地抹著眼淚,眉頭緊蹙的說:


    “樂兒長本事了,知道跟朕一哭二鬧三上吊了,是不是朕還得給你找個繩子啊?”


    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感情,更別說心疼了,樂晞錯愕的抬頭看他,視線模糊的看到了他緊蹙眉頭的樣子,心裏更是明白,該怎麽做了,吸了吸鼻子,作勢下床,說:


    “不用皇上找,我自己去找,反正皇上都不打算要我了,不牢您費心。”


    典型的小女人耍性子,而且這會兒也自稱“我”而不是“臣妾”了,易宣看著她這樣,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把人摟在了懷裏,說:


    “你啊、你啊,不就仗著朕寵你、疼你嘛,這還得寸進尺了,行了,朕不說了,不怪了。”


    樂晞聽到這話,哭的就更厲害了,埋在易宣的懷裏使勁兒的哭,她心知這易宣對她的感情,可那個情況,她不出來說話,也不可能這麽快定罪,邊哭還邊抱怨的說:


    “是你親口說的,咱們是夫妻,不是君臣,那樂兒幫自己的夫君有什麽錯,那王安河害的我家破人亡,在外省更是魚肉鄉裏,樂兒就是想幫你,你還說我,嗚嗚……”


    易宣無語的看著懷裏的人兒,一言不發的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寢宮裏就聽那小女人的哭聲,許久之後才平息。


    易宣依舊輕拍著她的後背,歎了口氣,說:


    “樂兒啊,朕又何嚐不想滅了他們,當年如果不是他們從中阻撓,朕早就可以把你接進宮中,而不是讓你在王家受苦。


    你父被害,你母自殺,說到底都是因為朕,如果不是……”話說到這兒,男人的嘴被女人的素手給堵住了,樂晞吸了吸鼻子,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看他,說:


    “我們不是說過了嗎,那件事不許再提,是我不好,為了替父母討回公道就慌亂了陣腳,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歉疚,嗯?”


    易宣伸手摸著她的小臉,欣慰的點頭,把人摟在懷裏,輕輕的抱著沒有再說一句話,這丫頭,永遠都是這麽的善解人意,兩個人相處,最怕的的就是誰虧欠誰。


    皇後自詡,沒有自己就沒有皇上現在的皇位,可是到頭來又怎麽樣,她還不是被拋開了,有些事情可以用來拿捏,但是有些事情就萬萬不可。


    每個人都是有底線的,一旦你觸碰了,那後果是什麽就不言而喻,而這個警惕,樂晞時刻謹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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