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敢詛咒皇上!”


    皇後這一拍桌子,那開始演奏的音樂也停下了,大堂裏頓時劈裏啪啦的跪了不少人,張晴放下杯子,開口說著:


    “皇後娘娘您怕是誤會了,柳縣主一定沒有那個心思,她可是皇上親口封的縣主,能有這個想法,也是……也是有備無患。”


    張晴的貿然開口,已然讓柳霜很是詫異,但此刻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這張強算是給她開脫?這明顯就是給她定罪啊。


    就在這時,易寒不經意的捏了她手一下,寓意是什麽,她現在還真的是明白了,去年的圍場,怎麽就那麽巧,她當時在圍場就救了她。


    然後在山洞裏,易實的出現也是那麽的巧合,再來就是好端端的,張晴成了五皇子的王妃,而雲家、李家都完犢子了。


    如今看來,這一切其實早就是有預謀的,甚至說那天,如果不是小雪給自己通風報信,那此刻她是不是個活人,都兩碼說啊。


    怪不得易寒他們都說,這個京城裏的女人,說什麽都不可以相信,此刻……還真是那般啊,不過他們想給自己下套,也得看她接還是不接。


    優雅的站起身,走到正中央,側身行禮之後,開口道:


    “啟稟皇上,柳霜絕無什麽詛咒聖上之意,誠如安賢王妃所說,實乃是有備無患之心,南方經常鬧災荒,霜兒身為雲淩國一份子,自然是著急上火。


    開鋪子雖然是為了生活,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賦稅,隻要霜兒能像洛家莊那般,每年賦稅多一些,相信我雲淩國國庫充盈,自然也就不怕天災人禍。”


    “嗯,是這麽個理兒,當然還有個道理,你沒說出來,那就是自己有錢,腰杆子硬實,他日要是雲睿欺負你的話,你用銀子打他也是可以滴。”


    太後一句玩笑話,頓時讓緊張的氣氛蕩然無存,當然,也讓王琳氣的夠嗆,緊咬著牙關,恨不得把那一嘴的銀牙全部都咬碎。


    剛要開口抗議,可一旁的皇上,真的讓她有些膽顫,明明可以用“忌諱”這個詞直接把她給治罪,可此刻……


    易宣看著柳霜,心裏更是特別的認同她,隻有這樣敢做、敢當的女子,才能配在雲睿的身邊,擺擺手,說: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行禮的,哪那麽多規矩,皇後也是,大過年的就樂樂嗬嗬的,說那些做什麽,好了,咱們繼續吃東西。”


    柳霜笑盈盈的稱“是”,然後得意的瞟了王琳一眼,丫的,你不惹我,我能氣你嗎?現在就不樂意了,那以後還有更多事情衝你來,小樣兒,接招吧!


    回到易寒的身邊坐下,繼續跟太後嘮家常,張晴在一旁坐著,臉色也是特別的不好,安賢王易實沒有說話,依舊端著酒杯有滋有味的喝著。


    很快,大家都吃好了,可這王杉仍舊沒有回來,眾人就跟遺忘了她一般,誰也沒有提起,宴席要結束是,往往都是大家坐在一起喝茶解膩,這會兒宮女們井然有序的端茶上來。


    本來一切都好好地,可不知道為何,在宮女給柳霜上茶的時候,手腕兒竟歪了一下,整杯熱茶直接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茶水很燙,冬日裏雖然穿的比較多,可易寒仍舊是擔心,一把將人樓抱在懷裏,不顧外人看見,焦急的問:


    “可有燙到?有嗎?”


    再看那名宮女,直接跪在地上,嘴裏不停地說著“奴婢該死”,柳霜看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說: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就是衣服濕了。”


    話音剛落,張晴那邊直接站起來,衝大家屈膝行禮之後,說:


    “柳二小姐若是不嫌棄,妾身那邊還備有一套衣服,不知……”


    王琳一聽這話,也特別的上心,拍著桌子,焦慮的說:


    “那還等什麽呢,趕緊劉嬤嬤帶著霜兒去換衣,在找太醫過來,看看有沒有燙到。”


    張晴得到鳳令之後,起身過來,主動牽起柳霜的手,易寒說什麽都不放人,柳霜無奈,暗中捏了他一下,然後側身行禮說:


    “太後,霜兒失禮了。”


    “快去吧,別燙著了,陳嬤嬤,跟著柳二小姐去,那個劉嬤嬤去找太醫吧。”


    “是,老奴遵命。”


    就這樣,張晴跟柳霜在陳嬤嬤的領著下,出了大廳,一番折騰也是落下帷幕,易實看著一切,如同司空見慣一般,抱拳行禮,說:


    “皇兄,我們去祭拜祖先吧。”


    皇後王琳一聽,眼睛頓時冒了光,期待的看著皇上,奈何易宣壓根沒有注意她,擺擺手,說:


    “再等等吧,你四哥說今兒要帶柳霜進去。”


    轟——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讓王琳跟易實都詫異了,因為迄今為止,他們哥五個,除了前太子曾經帶了一個女人進去,至今為止都沒有女人再進去過,就連現在的太後都不曾進。


    易寒特別坦然的坐在椅子上,太後聽了,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問:


    “怎麽,這麽快就找到了?不錯,比你皇兄強。”


    這話說完那可真是有人高興、有人堵心,易寒笑著喝了口茶,王琳則是氣的哪哪都冒煙,憤恨的看著他們,咬著牙,心裏暗道:


    哼,讓你帶,一會兒東窗事發之後,我看你的臉麵往哪兒擱!


    柳霜被張晴牽著出了院子,直接把手抽了回來,剛才的一切她可是沒有忘記,這貨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是少惹為妙。


    張晴看她這般樣子,也是沒有說話,跟著陳嬤嬤來到一處屋子,優璿從一邊過了來,屈膝行禮之後,說:


    “婢子優璿見過安賢王妃。”


    “起來吧。”


    優璿走到柳霜身邊,看著那粉色襦裙染上茶漬的樣子,心裏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張晴瞅著他們的樣子,輕笑一下,說:


    “霜兒,我們先進去吧,我讓丫頭往這送衣服,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正好,我們先說會兒話。”


    柳霜聽了暗暗蹙了下眉頭,知道這裏麵肯定有貓膩,可若是不進去,終究還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麽,思前想後之下,還是決定跟著進去。


    優璿驚訝的拉著她的手,柳霜搖搖頭,開口道:


    “你跟陳嬤嬤在門口等候,一旦那丫頭拿衣服進來,記得你親自拿著,明白嗎?”


    陳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再加上四年前就教過柳霜規矩,自然明白她的顧慮,在一旁點點頭說:


    “縣主大人放心,老奴會帶著優璿姑娘守住門口不離開的,安心進去便是。”


    柳霜點點頭,跟在張晴的身後,二人進了房間,擺設很講究,應該是專門留給進宮的夫人們,她聽陳嬤嬤說過,進宮都需要備下兩件衣服,因為怕有什麽意外。


    她原以為不會有什麽意外,可是沒想到,這就給她上了眼藥,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柳霜率先開的口,一點沒有給張晴麵子,說:


    “柳霜還沒謝謝安賢王妃呢,剛才為小女仗義執言。”


    張晴聽了這話,臉上有些掛不住,拉著她的手,搖搖頭的解釋著:


    “霜兒你別誤會,我真的是想幫你,畢竟……”


    “畢竟我可以作為你的墊腳石,讓你成為皇後麵前得利的人。”


    張晴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剛才在大殿上她那麽說話的後果,可眼下,她不能與之翻臉,抓住她的手,繼續解釋:


    “不是,霜兒你誤會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


    柳霜看著張晴聲情並茂的樣子,頓時覺得特別的惡心,收回自己的手,冷哼一聲站起身,走了幾步扭頭看著她,說:


    “張晴,其實我很同情你,你要給安賢王鋪路子,要為你的夫君謀將來,這些都是無可厚非,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的來招惹我。


    我柳霜雖然生在農村,目光短淺,但是我知道一個事情,那就是誰若欺我,加倍奉還,你打的什麽主意我不清楚,不過你惹到我了。”


    這話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優璿帶著衣服進來,張晴站起身,看著柳霜眼睛裏閃爍著異樣,走到門口時,說:


    “霜兒,那日在圍場,我等的,其實不是你。”


    扔下這句話,邁步離開了,柳霜歎了口氣,從腰間掏出兩粒丸藥,喂給優璿一顆,自己吃了一顆,然後拿著衣服去了屏風後麵。


    優璿慢慢的替她換上衣服,剛才吃的那顆丹藥,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不過小姐為給她的,一定是有用的,幫著束起腰帶的時候,輕聲說:


    “小姐放心,歡馨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原本的計劃不會實行。”


    柳霜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麽,不過剛剛吃下的解毒丸是專門解各種春藥的,王琳如果不想讓自己做王妃,一定會從貞潔這方麵入手。


    古人的手段無非就那幾種,下藥、陷害、抓奸在床。


    一點新鮮的玩意都沒有,還真是高看了他們,收拾好所有之後,門外傳來聲音——


    “陳嬤嬤,太後讓奴婢過來替您,她老人家的翡翠步搖找不到了,讓您去慈寧宮呢。”


    陳嬤嬤聽這話微微蹙眉,柳霜在房間裏聽得清清楚楚,跟優璿相視一眼之後,說:


    “嬤嬤去忙吧,霜兒有優璿陪著沒事兒的。”


    聽到柳霜這麽說,陳嬤嬤捉摸了一下,在外麵恭敬的說:


    “那老奴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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