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蓓蕾將計就計地說:“他的老家在興北,他不在那裏工作。 ”


    “那他在哪裏工作呢?”韓少良隻得用這樣的追問,來掩飾盡頭的慌亂。


    龔蓓蕾極力鎮靜地回答:“他在江南,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因為還沒有成熟,容我暫時保密。過一段時間,我會帶他到這裏來,給你們發香煙糖塊的。”


    “怎麽才算成熟呢?”韓少良既吃醋,又下流,“上了床才算成熟嗎?”


    “你。”龔蓓蕾本想一笑了之,不跟他計較,可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她的心頭突然竄起一股怒火,怎麽也笑不起來,更說不出玩笑話。她真想指著他罵幾句,以泄盡頭之恨。但最後,她還是用理智壓住怒火,沒有讓一肚子的氣話衝口而出。


    “好好,那我就等著吃你們的香煙糖塊吧。”韓少良見她有些不開心,就尷尬地笑了笑,沉默了。


    這時,龔蓓蕾站在他麵前,覺得有些尷尬和不安,心裏也有些緊張:他怎麽問我男朋友在興北農村呢?難道星期六他跟蹤我,看見我進入那個農家樂?可又不太像啊,要是他看到我跟蓓蕾見麵,是絕對不會這麽鎮靜的。不行,你千萬不能露出緊張和慌亂,否則會引起他的懷疑。他這樣問,可能隻是一種猜測。


    但韓少良這樣盯著她,她著實有些心慌,快憋不住了,就想走。韓少良則板起臉,以公事公辦的口氣說:“這個事,就不說它了,我們還是談工作吧,呃,上星期你說的,這個星期二三去武漢檢查工作,我排了星期二,你看行不行?沒有問題,就去訂飛機票,明天上午走。”


    龔蓓蕾想都沒想,就爽快地答應說:“行,就明天去吧。那我到了那裏,做什麽呢?”


    韓少良一本正經地吩咐起來:“你到了那裏,先招中層以上幹部分別談個話,讓他們提一提意見,反映一些情況。然後,你到那個正在銷售的樓盤去看一看,調查一下民意,搜集一些數據。接下來呢?你再去那個工地巡視一下,問一些情況,看有沒有需要我們解決的問題。時間不用急,一二天來不及,就三四天,這裏有我,你就放心在那裏檢查吧。”


    “嗯。”龔蓓蕾邊聽邊點頭,聽完,她又有意說,“那就再派一二個人去吧,檢查工作,一個人去不太好。兩三個人去,才顯得集團公司重視這事,效果也會好一些。”


    韓少良愣了一下,眯眼看著她,有些急切地說:“這不是評比檢查,而是一般的例行檢查,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再說,這裏也派不出人了,大家都在忙。我已經跟那裏的劉經理說了,是你一個人去。”


    龔蓓蕾這才說:“好吧,那我讓辦公室給我去訂票。”說著就走出去。


    她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有些疑惑地想:他為什麽非要我一個人去呢?這裏怎麽派不出人啊?總部有好些人都很空閑,不要說二三個人,就是抽十個人也沒有問題,好奇怪啊。


    訂好機票,辦公室主任給她安排好明天一早去送她機場的司機,龔蓓蕾就開始收拾辦公桌,準備下班了。


    韓少良待龔蓓蕾訂好機票,問到航班和時間,馬上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偷偷打電話給二毛:“喂,她明天就去武漢,是上午八點零八分的機票。”


    二毛振奮地說:“太好了,我馬上就趕過去。”


    韓少良嚴厲地說:“這次就看你的了,要是再搞不成,你就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一點本事都沒有,還在道上混什麽啊?我告訴你,事情做得漂亮和順利,以後就有你二毛的吃的,喝的,用的,不光隻是一百萬的事,明白嗎?”


    二毛愣愣地說:“明白,明白。”


    韓少良又補充說:“這事一幹,我韓少良就跟你上了一條船,我不出事,能安全地坐在蒙麗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上,你就有用不完的錢。要是我出事,這條船翻了,我們都會被水淹死。所以二毛,我要嚴正警告你,你隻能搞她一次,就結束她的命,千萬不能貪戀她的美色,搞幾次。更不能搞綁架,或者關押之類的小把戲,想玩她幾天,或者長期占有她。那是要出事的,得不償失的,明白嗎?你有了錢,哪裏搞不到漂亮女人?你隻要幹得漂亮,我可以讓你玩明星和模特,明白嗎?”


    “明白,韓總。”二毛信誓旦旦地說,“這次,我保證完成任務,哪怕跟她同歸於盡,也要解決她。再完不成任務,不要說那個錢了,我連麵也不敢來見你了。真的,要是過了幾天,她還是那樣自在地回到蒙麗集團來,我二毛還有什麽臉麵來見你?”


    “你不要光嘴上說得好聽,一定要落實到行動上。”


    韓少良以命令的口氣說:“你最好早一點去,到了那裏,要做好周密的安排,準備工作做得充分一些。最好帶一二個助手去,但不能多,多了容易暴露。事情幹好,你可以根據情況,亡命天涯,暫時躲起來,或者回來,都行。但你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把真實情況告訴我。我核實以後,就把一百萬元錢,打到你的秘密賬號上去。”


    二毛熱血沸騰地說:“好,我知道了,韓總,謝謝你!”


    不久前,韓少良讓他改了稱呼,不讓他叫他大哥,而叫韓總。因為叫大哥,讓人感覺有黑道味,為避嫌疑,他必須改用白道的稱呼。


    韓少良說:“你拿出錢和筆,記一下她的航班和時間,再記一個武漢分公司的地址,還有一個正在銷售的樓盤,和一個正在建設的工地地址,她都要去的,你可以在那些地方候她。”


    於是,他就把這些地址一一告訴二毛,讓二毛艱難地記好,再念給他聽,沒有錯了,他又叮囑了幾句,才有些緊張地掛了電話。


    二毛接好這個長達二十多分鍾的電話,就緊張地行動起來。他本想叫一個小嘍羅一起去的,現在給韓少良這樣一說,就不敢帶了。


    他早已想好,這次行動,必須開車去。搞龔蓓蕾,沒有車子不行。有了車子,萬一沒有好的地方,在車子裏搞她也可以。所以,他前天就給車子作了裝飾,在車窗上貼上了有色薄膜。這樣一貼,裏邊能看清外麵,外麵卻看不清裏麵,做這件事就方便許多。


    他接完電話,是中午一點二十分。他在家裏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在兩點鍾的時候,準時出發了。


    他的車屁股裏藏有蒙麵布,避孕套和刀子等作案工具。他知道,開車到武漢需要十六七個小時,現在出發,路上開累了,要休息一二個小時。這樣開到那裏,正好是明天上午八九點鍾,準備一下,去候龔蓓蕾,時間差不多。


    他的車子拐上那條大路,先去一個加油站加滿了油,才轉上環城高架,然後拐上滬寧高速公路,開足馬力往西飛奔。


    他的車子開得很快,一直在一百六十邁以上,一輛輛地超著前麵的車子。外麵很冷,風也有些大,與車身摩擦出的呼嘯聲巨大而恐怖。


    車裏麵卻很暖和,他開了空調。他的車子還是低檔的奇瑞,買的時候十萬出頭一點。這次事成之後,他準備換一輛六十多萬的奧迪。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百萬富翁,馬上就要更換高檔轎車,馬上就能搞到一個美麗的女富總,他身上升起一股奇異的力量,心裏產生了幾個邪惡的念頭。


    不能隻搞她一次,你韓少良搞了她多少次?啊?這二三年當中,起碼有幾百次吧?哼!你這個貪官,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盡管隻上到初中一年級,就因父母離異,沒人管他而輟學不上了。十四歲那年,他就闖到外地來混了,自認為還是有些社會經驗的。


    你強暴她,又搞了她這麽多次,吃的又是新鮮貨,而你讓我吃你的剩菜剩飯,還隻讓我吃一次,你良心真好啊!看來,你真的不是一隻好鳥。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背後之言還是有根據的。


    這次,我也要向你學習,先設法把她騙進我的車子,然後裝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強暴。強暴過後,再跟她談判,給她幾條路,讓她選擇:一是跟我好,做我的情人,或者索性跟我正式談戀愛,我呢?盡快跟妻子離婚,再跟她結婚。


    是的,我早就不滿意這個農村婆娘了,去年就想跟她離婚,娶小劉的妻子。小劉的妻子也很漂亮,而且風騷,貪財。我給她一些小錢,她就跟我好上了。本來,我想等拿到這筆錢,把小劉騙到外地消滅了,再帶他妻子小閔到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去過開心日子。


    現在,如果龔蓓蕾同意跟我好,我就先考慮娶她為妻。這樣,我就是一個億萬富妹的老公了。我也隻有四十一歲,最多比她大十年。韓少良這個老混蛋,比她在二十多年,還吃了她的嫩肉鮮奶,又要娶她為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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