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朱金和像不認識似地打量著他說,“楊興宇,你真夠朋友啊,看來,以前,我是誤解了你。”


    楊興宇依然平靜地說:“那你們,現在算是什麽關係呢?能正式結婚嗎?她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他知道嗎?”


    朱金和難為情地說:“她有男朋友,但我現在讓她跟她男朋友分手,我們正式結婚,她也同意了,正在處理這件事。”


    楊興宇故意跟他開起了玩笑,套他說:“你小子豔福不淺啊,老牛吃到了嫩草,啊。你說,除了孫敏敏和劉桂花外,你到了教育局,還搞到過誰?”


    朱金和得意地嘿嘿直笑:“還有幾個,但沒有跟她們玩真的。提了基建處副處長的劉桂花,跟她上過幾次床,還有秘書處的小顏,下麵一個學校的小金,一個校辦企業裏的銷售代表小林,等等,我就不一一說了。我承認,跟她們休息,完全是一種交易行為。”


    朱金和說得很隨便,楊興宇卻聽得十分生氣,就不客氣地指責他說:“朱金和,你這樣做,不要說有違傳統道德,社會責任和黨紀法律了,就是從家庭和孩子的角度來說,也是不應該的。真的,你這樣做,對不起張靈鳳,也對不起你兒子,更對不起那些女人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你說是不是?”


    朱金和尷尬地笑了:“這一點我是不好,可有時,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見到稍微漂亮一點的女人,就想上。唉,我一直在想,社會上有權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噯,楊興宇,你給我說一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情人?或者搞過女人?”


    楊興宇認真地說:“我剛才說過了,我沒有情人,也沒有搞過女人。”


    朱金和搖搖頭說:“我不相信。你比我還要年輕,帥氣,現在又是教育局的一把手,難道就沒有美女貼你嗎?”


    楊興宇坦白地說:“說實話,是有一些美女想主動接近我,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向我示好,真的,還不少,但我一個也沒有理睬她們。倒不是說她們不漂亮,也不是我有這方麵的病。”


    朱金和不解地問:“那為什麽?我真的不相信。”


    楊興宇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我有了孫小琳,我很愛她,她也很愛我。這樣,我就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一個人應該要有家庭責任感,我們姑且不說社會責任感,凡是人,都是有理智的,理智是能夠控製感情的,所以我是不相信愛情能使人喪失理智等出軌歪理的。”


    朱金和被他說得十分難堪,有些惱羞成怒地說:“哦,看來,你楊興宇真是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啊。但我還是不相信,你就真的沒有出過軌。”


    楊興宇自豪地說:“我可以驕傲地說,我從來沒有出過軌。”


    朱金和點破他說:“不會吧?你在華隆集團科技公司的時候,不是跟一個美女部下有曖昧關係的嗎?”


    楊興宇老實地說:“我們是有過好感,她對我也產生過感情,但我拒絕了她,勸說了她,我們沒有真正出軌。我也實事求是地告訴你吧,我們是擁抱過,接吻過,還睡過一張床,但我們最後都沒有越軌。”


    “真的?”朱金和不相信地搖著頭說,“簡直有些不可以思議,換了我,老早把她搞了。唉,楊興宇,我可以這樣說,社會上像你這樣的正人君子很少,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送到嘴邊都不吃的傻瓜。”


    楊興宇回擊說:“我也可以這樣說,社會上像你這樣到處獵色,不擇手段地去吸引別人女友和妻子的官員也很少。我有些想不通,你這樣放肆地去吸引別人的女友和妻子,就不怕他們來找你算帳嗎?”


    朱金和厚顏無恥地說:“怕什麽?現在大家都對男女之事看得很淡,無所謂了。”


    楊興宇不理解:“我不相信,不會,絕對不會。你讓他戴了綠帽子,他除非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朱金和話:“這就看是什麽人了。有些人,你隻要手裏有權,能給他帶來好處,譬如,提拔他,給他利益,他就會開隻眼閉隻眼,隻當不知道了。”


    楊興宇趁機追問:“陶順仁就是這樣的人,是不是?”


    朱金和冷不丁點點頭:“嗯。”然後才反映過來,連忙補充說:“不,他還不知道我與孫敏敏的事。”


    楊興宇意味深長地淡笑一聲,沒有點破他。


    朱金和就扯開話題說:“現在社會上,搞女人比搞錢與當官要方便得多。你隻要化一二百元錢,就能去發廊放一炮。而賺錢和當官就沒那麽容易了,所以一些女人才想著法子貼有權男人的,


    她們的男友或者丈夫也才開隻眼閉隻眼,裝不知道的。”


    楊興宇把頭搖著像撥郎鼓:“我還是不太理解。那現在,劉桂花男朋友知道了你們的事嗎?”


    朱金和說:“應該還不知道,我相信劉桂花沒有那麽傻,不會告訴他的。再說,就是他知道她外麵有人,也不知道我們住的地方,不會有什麽的。”


    楊興宇好心地提醒他說:“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些為好。其實,我們中國人在這一點上,


    是永遠不會真正想得開的。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隻是極個別的現像。就拿我來說吧,我是絕對不會開隻眼閉隻眼的。要是孫小琳真的出軌,被我知道,我馬上就會跟她離婚,還會不顧一切地去找那個男人算賬。”


    朱金和有些後怕地“哦”了一聲。楊興宇又說:“那時,我聽到有關孫小琳的一些傳說,就很痛苦,怎麽也想不通,差點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來。”


    朱金和臉色白了:“是嗎?”


    楊興宇有意說:“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我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那個男人像爛了鼻子一樣,說話翁聲翁氣的,讓我晚上八點到江海賓館1306房去捉奸。那時我正在菜市場上買菜,聽了以後,如遭雷擊,呆了好長時間,才慢慢走回家。到了家,我什麽也不想幹了,連飯也沒心思吃,就拿了刀打的去了。那天,我是準備好與那個奸夫同歸於盡的。”


    朱金和驚慌不已,但極力掩飾著說:“還有這事?那你後來去了嗎?”


    楊興宇眯眼觀察著他的臉色:“我去了,卻捉錯了奸,睡在裏麵的,是另外兩個男女。”


    朱金和鎮靜著問:“怎麽會這樣?”


    楊興宇疑惑地說:“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給我打電話的男人是誰?”


    朱金和拿起筷子搛菜吃:“我的天,還有這樣的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楊興宇說:“這種事,能跟人說嗎?”


    朱金和覺得跟楊興宇說了知心話,溝通得差不多了,就沉吟著把他今晚真正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楊興宇,我把最秘密的事都告訴了你,真正把你當成了知心朋友。但有些事是不能對別人說的,隻能由最要好的朋友知道,對吧?”


    楊興宇沒有回應,知道他要說什麽了。果真,朱金和一步步逼了上來:“劉桂花的事,就到你為止,不要再讓第三人個知道。我相信你也不會說出去的,你剛才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但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一點我很感激你。”


    楊興宇想了想,委婉地說:“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但張靈鳳恐怕不會就這樣罷她的吧?”


    朱金和胸有成竹地說:“她,不會的,這個工作由我來做。呃,隻要你不說,也不處理她。”朱金和裝作剛想起來的樣子說,“對了,楊興宇,對劉桂花,你也不要作處理,這一點,算是我求你幫忙了。”


    楊興宇沉默了。這一點,他不想答應。因為劉桂花犯的不是一般生活作風方麵的錯誤,而已經涉及到了腐敗問題。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問:“她那邊的房子,到底是誰買的?”


    朱金和愣住了,但馬上笑著說謊道:“我跟她都出了一部分錢。主要是她的,我隻出三十萬。”


    楊興宇明顯不相信地說:“是嗎?如果她沒有其它方麵的問題,我可以不處理她。但我認為,很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朱金和懇求說:“不管怎麽樣,你就不要處理她了。她跟我結婚以後,不就是我妻子了嗎?沒有問題的。”


    楊興宇心裏替她有些擔心,也感到悲哀,她的命運很可能從此就會變很異常的坎坷和艱辛。朱金和要是進去以後,判個十年二十年,甚至死刑,她不就成了又一種類型的活寡了嗎?跟張靈鳳的活寡類型不同。


    唉,這些女人哪,不知都是怎麽想的?為什麽就偏偏喜歡傍官呢?一般來說,跟美女部下勾搭交易的官員,都是腐敗官員。而與腐敗官員勾搭成奸,進行權色交易,換取好處,是要化出慘重代價的。所以,劉桂花其實用不著他作出處罰,生活現實和以後朱金和的不測命運,自會給她帶來嚴厲懲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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