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個醫生說道,“老爺子的脈搏、心跳,以及各項檢查,基本恢複到正常人的水準,再修養一天,應該可以醒來。”


    又有人喊道,“聽說這一次,粟家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道士,還是有法術的,怪不得老爺子恢複得那麽好。”


    我走進去,對一個中年男子道,“麻煩讓一讓!”


    “小夥子你是誰啊?知不知道這裏的病人是誰,胡亂就敢進去?你膽子太大了吧?沒事趕緊離開!”中年男子不耐煩說道,不肯借道。


    我無奈說道,“我就是,醫治粟老爺子的人,難道都不能進去?”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這邊,沒有人笑出聲,靈異之事,可信可不信,但是每個人的心中,都對它有一種敬畏,就好像你在祭祖時,心中會懷著莊嚴肅穆。


    很快,人群讓出一條道,我順利走進去,粟誌年等人連忙打了一個招呼,我點頭示意,然後走到老爺子身旁,用食指、中指扣住老爺子的手腕,查探脈搏。


    我這不是簡單的中醫切脈,我的之間,會淌出一股陰陽氣,用氣切脈,是我們靈異這一行最入門的考量。


    “老爺子恢複得很好!”我簡單說了一句,後麵的話,就是要去吃飯,粟誌軍很客氣回了幾句,周圍的人,仍在低低議論。


    能和京都市的粟家,有上聯係,這些人非富即貴,都不是凡人。


    這一天,粟老爺子的病房,就像一個菜市場,人流進進出出,每一個時間段,都有很多人來探望,熱鬧非凡,醫院的院長,也一直在現場。


    我百無聊賴,就打個電話給秦夢,問一下秦夢的情況,秦夢在南方,辦理一個荷塘水鬼的怪案,聽她的語氣,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很快就掛上了電話。


    徐欣自從跟隨李孜學濟世醫術,近半年了,手機一直處在關機狀態,無法聯係。


    “徐欣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在第一時間,竟然沒有選擇打電話給她,就算電話關機,也不是借口,萬一徐欣開機了呢?竟然第一個打給秦夢,我是不是個混蛋?”我搖搖頭,坐在走廊自言自語著,對於徐欣和秦夢,我都懷著真感情,現在的製度,隻能一夫一妻,我還真犯難了,不想傷害某一個。


    就在我入神時,一個聲音傳入我耳朵,在我身前,是一個女孩,年紀不大,一對大眼睛特別有神,齊耳的短發,一身運動服,散發著一種中性的美。


    “帥哥,你就是治好粟老爺子病的人?”女孩問道。


    我點點頭,“有什麽事情嗎?”


    女孩微微一笑,更顯一種迷人,“原來是個那麽年輕的帥哥,我叫龍舞,是龍家的人,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話,女孩伸出一個手,我鬼迷心竅,也伸出手,與對方握了一下,“龍舞,很好聽的名字,我叫邱路!”


    “以後,我們會慢慢認識的!”龍舞說完,徑直離開了,我一直望著她的背影,一雙大眼睛,一頭齊耳短發,一身運動服,一個迷人的中性柔美,讓人久久回味。


    這一天,我在自己的世界中渡過,懷裏,不斷閃出三個女人的身影,揮之不去。


    第二天中午,粟老爺子終於醒過來,我過去時,粟小豔捧著個小碗,正在喂她爺爺喝粥,稀粥是我之間囑咐過的,老人一醒,一定讓他先填一下胃。


    喝完粥,老爺子的臉色,微微紅潤了一些,臉上也有笑容了。


    “誒呀,我們粟家的大恩人出現了,老頭子有病在身,就不宜起身拜謝了,”老爺子看到我,一副笑容說著。


    我不敢怠慢,連忙回道,“能給老爺子治病,是我的福氣,晚輩不敢奢望什麽!”


    老爺子又一聲大笑,“小夥子,你誤會他們,你的那句話,我可是在睡著時,不小心聽到的!”


    我一個頓愕,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被老爺子牢牢記在心了。


    粟小豔也說道,“爺爺,你就別打岔了,安心回答神棍的問題!”


    “神棍?”粟小豔的話,激起十層浪,病房內,又是一陣大笑。


    這之後,老爺子開始回憶起,以前老革命時代的往事。


    四十年代,那時還處於全國的戰爭,粟老爺子所在的班,在外出執行偵查任務時,被敵軍發現,六個戰士,亡命在山野中奔跑,想避開敵人的追擊。


    這一個晚上,他們按照北鬥星指方向,到達一處未知的山脈,地圖上,沒有寫有這個地方的名字,後來得知,名為棺材山。


    晚上,又累又渴的六個戰士,躲在山上一個洞穴裏,白天行走的時候,班長附上,腳踝被尖利的植物劃破,粟老爺子當時自告奮勇,出去找水,給班長清洗傷口,免得感染。


    這個晚上,棺材山十分不平靜,粟老爺子走出洞穴時,聽到遠處山外,不斷有烏鴉在叫喚,當他裝好水返回時,這一片山頭,突然有黑霧彌漫。


    濃濃的黑氣,遮天蔽日一般,讓人看不清道路。


    年級的粟老爺子,趕到渾身寒毛豎起,頭皮發麻,瘋了命就往回跑。


    才到洞穴附近,他就聽到有慘叫聲,剛踏進洞穴,粟老爺子聞到了濃鬱的腐爛臭味,猶豫一下,還是往裏邊進去,這時候,他看到一副地獄般的慘狀。


    他的戰友們,被幾十隻渾身發黑的怪物在糾纏,那些怪物,力大如牛,渾身的肉發膿,一滴滴膿水從身上留下,就像是老人口中常說的僵屍。


    他的老班長,雙手都被硬生生拔掉,被那些僵屍啃食,老班長染血的口中,發著劇烈的慘痛聲,還有一個戰士,脖子被硬生生抽離脖子,猩紅的血水,一下子飛濺得老高。


    洞穴中的景象,被陰曹地獄,還要可怕幾分。


    粟老爺子拔起槍,就對著近前的兩隻僵屍打去,子彈飛出,爆碎在僵屍的胸膛,可是這些怪物,仿佛沒有知覺,驟然站起,張開流膿的雙爪,就衝過來。


    “快跑,能活……一個……算……一個”老班長死前,對著粟老爺子大聲喊道。


    其餘的戰友,也發出了聲音,希望粟老爺子能活著出去,來日給他們報仇收屍,粟老爺子那時年輕,三魂丟了兩魂,躲避開兩個僵屍殺招後,兩個翻滾,就開始往外奔襲。


    在洞穴外,戰友們一聲聲死亡的叫聲,讓他心如刀割,沒有辦法,粟老爺子隻好連夜離開了此地。


    曆盡千辛萬苦,返回部隊後,和上級領導說了這事,希望帶人去找回隊友的屍體,可是,那時部隊遭遇困難,不得不長途轉移,粟老爺子沒有辦法,想著日後有時間,再回棺材山。


    誰知道,這一走,就是幾十年,等粟老爺子漸漸衰老,回憶起當年的戰友時,時常愧疚於心,十年前,他派人去找過,可惜去的人,都尋不到那座棺材山。


    七十大壽那日,來的那個舊友,其實就是他當時的班長,他的班長,變得與那些僵屍一樣,那一天,當第一眼認出了舊友,粟老爺子知道,前輩子的因果,要在自己壽命將近時來臨了。


    他的班長走後,宴會之上,其餘的四個戰友,化成了四個鬼魂,一直蹲坐在桌子底下,當小孩鬧脾氣,粟老爺子就看到,當年的四個生死戰友,竟然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到嘴裏,粟老爺子一氣之下,顧不得戰友是鬼,還是教訓了小孩的母親,而他回到房間,四個戰友也隨他進去,這時候,他發現四個戰友鬼魂,在動神台上的食物,所以讓長子送來飯菜。


    送來的飯菜,其實是給鬼吃的!


    聽完粟老爺子的話,我知道了大概,說道,“老爺子,你當時肯定是被鬼遮眼了,才會生出四個戰友鬼魂的錯覺,這些東西,是有人故意讓你看到的!”


    “呃……”老爺子疑惑道,“什麽意思?”


    我回答道,“需要你看到這些東西的,其實是你的老班長,他臨走前,肯定在你的眼裏,打入了一道陰氣,激發出你的幻覺。”


    粟小豔扶著她爺爺,開口問道,“我爺爺的老班長,是不是還活著?還是一個鬼?”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除非能親眼一見,探查他身上的命氣,不然無法推測。


    “你老班長離開時,有沒有說過什麽?”我問道。


    “他當日收屍之果,我沒有去履行,戰友死之因,形成因果,最終會出現在我身上!”老爺子回答道,一提到自己的戰友,老人蒼老的麵龐,又顯出悲戚神色。


    我回道,“這就說明,他們在某個時間,回來找你尋因果的!”


    老爺子又道,“他們一生,都是不幸之人,小子你一定要答應我,一定好好渡化我的兄弟,來世,我們還要一起做兄弟!”


    我點點頭,“隻要他們不到萬惡的境地,我一定,幫你了去過去的因果!”


    粟誌軍連忙道,“幾十年前死的人,能對老爺子施展迷幻,有恐怖手段,邱兄弟,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嗎?”


    我露出一個無奈的神色,“這個,我也不清楚,我會去計劃的!”


    再過半個月,就是晚秋,到時天地有一個轉點,我估計,老爺子當年死去的戰友,會回來尋因果。


    “秦夢,我這邊需要幫助,你能不能請示上麵,把金半仙調來輔助我!”我感覺到自己力量淡薄,把來龍去脈,說給秦夢,爭取能得到支援。


    金半仙,就是金胖子,是一個玄階的幻術師,這家夥膽子很小,連小白鬼見到都嚇得寒毛豎起,不過金半仙能布置一些幻術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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