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徐銘談過徐爸爸的話題,武夫人總覺得對徐銘心有愧疚。提起他最不願意提的問題,讓他感覺不快樂,自己也不開心。徐奶奶說她在感情方麵的處理比徐銘要強,實在是高看她。在感情的處理方麵,她其實是個頂被動的人。不知道徐奶奶說這話的目的是不是給她鼓勵和引導。


    這日海風有些涼,武夫人和林月在海邊吃著超市裏買來的零食,談心事。林月宣告自己和林正的感情徹底畫上句號,求安慰。本來,武夫人打算早日趕回去的,小公司的小領導最是忙碌。身兼數職的武夫人快被手底下幾個人這樣那樣的電話折磨的腦細胞枯竭了。


    看那林正是個頂正直又負責人的男人,怎麽還來玩失蹤這招兒?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最起碼分手的時候要跟對方明白的講清楚,這樣平白無故的消失最讓人難受。武夫人知道一個女人在對方不明確的態度下做出抉擇有多難,所以,她心疼林月,決心留下陪她幾日。


    “不要為渣男浪費自己的眼淚和時間,你是頂聰明的女孩,這些你應該比我清楚。”武夫人安慰林月說。


    可安慰的話誰都會說,既然真的愛過,想要真的放下重新開始哪有那麽容易。總之她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和時間。反正徐銘已經回山城了,自己的生意多少有他照應,也出不了大的問題。自己不能一味的忙自己,不顧失戀的朋友。


    “夫人,我想,我還是和你去你老家吧。”林月說。


    “這時候?天要慢慢冷了,以後恐怕又要大雪封山了,你確定?”武夫人知道林月是個最愛熱鬧的,每日裏泡吧旅遊的很少有安靜下來的時候。


    “唉,在這裏真的很辛苦啊,處處是他的影子,看見個穿製服的就以為是他,我想換個環境。”林月歎氣道。


    “我覺得你更適合這裏,或者你父母那邊。”武夫人真誠的說。她了解,她去玩個個把月還行,時間長了她真的受不住。他們那邊交通不方便自是不必說,就連通信也很不方便。整個縣城就隻有一家網吧能上網傳送東西。他們鎮上連手機信號都不穩定,林月的智能手機到了那裏,隻能當個普通的手機用。而她日日裏捧著個手機上網,是個最耐不了寂寞的。


    “誰不知道啊,可我真不想呆在這裏了。你不知道,以前還有烈哥哥陪著我安慰安慰我呢,現在連他都不搭理我了,大概嫌我煩了。”林月覺得最近徐烈一直故意的躲著自己呢,就連一起陪徐銘外出辦事,都很少和自己說話,幾乎都不看自己。


    “父母那邊,早就嫌我煩了,我這來來回回的折騰,在他們眼裏就是十足的不靠譜兒,公司業務都懶得讓我管了。她們也都忙的跟陀螺似的,根本沒時間搭理我!那邊都是些眼比天高的老白,我回去的什麽勁兒啊!”林月的父母對林月最近的表現很是失望,早就停了她的資金來源,連公司的管理都不交給她做了,美其名曰,讓她安靜下來好好反省。


    “我現在要不是還在那家律師事務所掛個閑職,以前也還算有理財的意識,存了幾個閑錢,投資了些小公司,還有些進賬,要不然,我得餓死了。我好累啊,夫人,你養我吧,我去你那裏。”


    武夫人覺得林月的話實在是十足的可氣,她那收入都夠養活他們一個鎮上的人了好不好,怎麽就快餓死了。她說的那些小公司,隨便拎出一個來就比自己的小公司規模大好不好。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好,窮人,我養你。”武夫人無奈道。


    “你真好,我愛你。”林月嬌滴滴抱了武夫人說到。


    武夫人聽完這話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說失戀的女人最無常,她要是真愛上自己可怎麽辦?畢竟,自己是如此的優秀。武夫人委婉的跟林月表述了自己的想法,讓她千萬別對她一個已婚少婦報什麽大的幻想,她此生除徐銘外誰都不愛。


    此話一出,林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武夫人肩上,武夫人感覺那肩膀似有電流走過,又麻又酸又漲。便趕緊的住了嘴,討好的衝林月笑著。怎麽這丫頭搬東西的時候沒力氣,連通水都提不動,出門連包都要自己幫她拿。打人的時候手勁兒就那麽大呢。


    兩人正你來我往聊得火熱,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向著兩人走來。武夫人聞到酒味厭惡的看了那人一眼,想著拉林月走開,林月卻固執的抽回了被武夫人拽著的胳膊。走上前要跟那人理論。此刻,她正需要出氣筒。


    “啊。”武夫人正準備去拉開林月阻止一場大戰,誰知反應慢了些,還沒開始行動耳邊就傳來林月大聲的尖叫聲。


    “你幹什麽。”武夫人上前一把把林月拉到身後,護著他。把那男人推開好遠。這不要臉的臭男人竟敢非禮林月。武夫人剛剛才看清,那男人竟然緊緊的抱著林月,吻她的臉頰。


    “你,你,你你,告訴你,我會跆拳道,我抽死你。”林月在武夫人身後掙紮著咆哮著,卻不敢上前。那男人力氣好大阿。


    “徐烈!!!”那醉漢抬起腦袋,武夫人看清他的臉驚訝的叫道。


    “啊,徐烈,在哪呢?正好,讓他來收拾這家夥。竟敢欺負我,揍扁他!”林月在驚恐中驚魂未定,佯裝鎮定的大聲道。


    “月兒,我,我愛你。”徐烈醉醺醺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晃晃悠悠的撐了幾下後,撲到在地。


    “徐烈,徐烈。”武夫人怕徐烈臉埋在沙地裏窒息,緊張的抱起他的腦袋,大聲的呼喊他的名字。


    “徐烈!啊,他是徐烈!”林月這時候才從剛才被強吻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看到那強吻自己的醉漢便是徐烈後,大聲尖叫著表達自己的詫異和憤怒。


    “好啦,別叫了,快給徐萬打電話,叫他來拉人。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萬一出啥意外就不好了!”武夫人打斷林月到。


    林月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通徐萬的電話報上自己的位置,讓他趕快來接人。隻是打完電話,心裏又開始漫起無邊無際的疑問。


    他怎麽會來這裏?他幹嗎喝那麽多?他幹嘛要強吻自己?他剛剛說了什麽?愛?愛什麽?這家夥失戀了麽?莫不是?莫不是?


    “啊!”這次,是武夫人的尖叫聲打斷了林月的疑惑。徐烈華麗麗的吐了武夫人一身,武夫人的米色風衣被徐烈肚子裏經過發酵的食物光榮的占領了。“林月,你快點,快點拿些紙巾,給這家夥擦嘴啊。惡心死了,你快來扶著他啊,我也要吐了。”武夫人滿臉惡心的說道。


    “不,不要,你,你看著他,我不要扶。他都吐了你一身了,再吐我一身怎麽辦?那咱倆衣服都髒了多不合適,既然都吐了你了,你就好好扶著吧。你先扶著,徐萬來了交給徐萬。我給你拿紙巾,給他擦嘴。”林月哪裏肯去扶醉醺醺滿身食物殘渣的徐烈,趕緊轉身去兩人剛剛坐著的地方拿紙巾去了。


    林月磨磨蹭蹭半天拿來紙巾給徐烈擦嘴,那邊的武夫人惡心的掰著徐銘的腦袋,讓他不要亂動。


    “月兒,月兒,我愛你,我愛你,徐銘都結婚了,我們也在一起吧,月兒。”徐烈含混不清的說著醉話,腦袋拱到武夫人的脖子上,一隻手還不老實的抓著林月幫他擦嘴的手。


    武夫人倒是把那話一字不拉的聽清楚了,誰讓他那臭嘴吧就在自己耳邊?怪不得,怪不得,武夫人想,以前從不去徐銘和自己房間的徐烈隻要林月一來就去湊熱鬧。怪不得,林月宣布和林正在一起的時候,徐烈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怪不得,徐奶奶竟然明裏破壞林正和林月的姻緣。


    現在,那林正消失十有八九也和徐奶奶有關係吧?武夫人心想。


    “啊,啊啊,你幹什麽,你幹什麽。惡心死啦。”林月一把打掉徐烈抓著自己的手,尖叫著跑開了。剛才她隻顧著惡心的捏了鼻子,遠遠的幫徐銘擦嘴吧上的異物,根本沒聽清徐烈嘟囔的是什麽。


    “林月,你倒是幫幫我啊,我快撐不住了,他要吐到我脖子上了。”武夫人無奈的驚叫道。武夫人此話一出,林月很識趣的又往遠處躲了躲。


    好在這時候,徐萬和司機趕了過來,兩人合力把徐烈接了過去。武夫人才得以解脫。


    臭沒良心的臭林月,關鍵時刻就知道跑路,要不是看在她失戀的份上,武夫人絕對要和她好好理論理論。


    “那那,你那風衣還要啊?還不趕緊扔了?”林月見武夫人脫下風衣後還拎在手裏,輕聲說道。自知理虧,哪還敢大聲吆喝。


    “要,當然要,不過,得你拿著!我手酸!”武夫人一把將衣服塞進林月手裏,林月像觸電般的彈開老遠,把衣服丟在地上。


    “我,我,我,我再給你買件新的!”林月大聲道。“這件還是我送你的呢,我再送你件新的。”


    “那好,那就扔了吧,不過,你不是快要餓死了麽?還有錢送我衣服?”武夫人調侃道。


    “失戀的人的話你也信,你腦子壞了吧。”林月大言不慚的說。


    “那好,那我要兩件,它家的那款長絨毛衣,你也買給我!”武夫人坐地起價。


    “好,好,好好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林月拍著胸脯保證到,隻要不讓她拿那件髒衣服,買十件她都給她買。“隻是,你得告訴我,剛才徐烈嘟嘟囔囔說了些啥?”


    林月好奇心被激起,一臉的討好。“這家夥,你們剛結婚他就買醉,還撲到你懷裏竊竊私語,他,你,他莫不是對你有意思吧?難道徐家最要好的倆兄弟都喜歡你?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林月一臉的看熱鬧表情分析道。


    武夫人聽了林月這話,撲哧一聲大笑起來,笑得腰都疼了還是止不住大笑。林月啊林月,還說自己聰明無敵,看來也是個少根兒筋兒的,武夫人暗自思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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