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上午八點開始。少年宮離酒店不遠,長生她們七點半就到了。


    好麽,真是盛況空前!長生有種參加科舉考試的感覺。前前後後,裏裏外外,左左右右都是人!她不知道屋裏有多少人,光看外麵,一千人是有了。


    今天主要是個人賽。長生按照指示,找好了自己的教室。女子八歲組,三室。屋裏一共三十個人,湊十五對,沒有專用的棋桌,隻有簡易的棋盤。因為人多,比賽時間比較緊張,六十分鍾一場。


    上午兩場下午兩場,最後統計積分,每組取前八名。第一名到第八名都有獎金不等,團體賽的積分是有名次(前八名)的個人賽積分之和。前八名再賽三場取第一。各組第一再賽幾場,積分另算,取第一,這個才是長生看到的一等獎一萬元。她現在才知道,要拿這一萬元真是麻煩。


    那個積分算法,還有那個前八名男女怎麽個取法,看的長生頭暈眼花。看了幾眼就不看了。


    總之一句話,她隻管贏就是了!自己一路贏下去,肯定是第一。


    比賽開始,長生看著對麵那個小蘿莉,(新學會的詞。)兩年了,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完整的認知,不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戰戰兢兢,大驚小怪。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地球人了。哪怕是午夜夢回,也很少夢見那呆了一輩子的皇宮,坐了大半輩子的龍椅來了。


    那個小蘿莉,如臨大敵。反而是長生,漫不經心。殊不知這種態度更刺激了小蘿莉,頻頻出錯,最後四十分鍾就棄子認輸了。輸完還眼淚汪汪的瞪了長生一眼。


    長生也頓生一種欺負小孩子的羞愧。


    羞愧羞愧。。不過下棋這個東西是不分年齡的!越老越笨,越小越聰明!你這個小的下不過我這個老的,是你技不如人!長生自我安慰著。


    之後的兩天,長生完全碾壓了一群小蘿莉,小正太。穩坐八歲組第一名。隻等下一輪比賽了。


    她自己沒什麽感覺,可是高興壞了郭校長。這幾天郭校長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見了誰都一副笑嗬嗬的模樣。他就說,長生肯定能給他長臉,能給他們學校長臉!


    也不枉他找了七個打醬油的!那七個人,可是一個進前八的都沒有,連前一百都沒有!哎,窮山溝溝裏的孩子就是不能跟城裏的孩子比,人家有條件啊!有老師啊!他們的孩子就是再聰明,想學都沒有地方學!


    之後一天半,長生又是一路碾壓過去,進到了總決賽,下午要跟對麵的那個小少年搶那一萬塊錢。


    長生有種莫名的心酸,朕已經淪落到了從孩子手裏搶錢的地步......可是沒有辦法,該搶還是要搶的,誰讓她現在是一窮二白的陳長生,誰讓她還有個奶奶要養呢。


    下午兩點,比賽開始。


    沈遲坐在觀眾席上,看著前麵的小蘿莉。真的是小蘿莉啊!那麽小,剛剛比他的腰高一點,自己那天竟然覺得她嫵媚,一定是瘋了!或者都是月亮惹的禍...不過這小姑娘白天看著更顯精致,瑩白的肌膚,就像一個玉娃娃,真是玉雪可愛!


    長生感覺有一道特殊的視線,轉頭一看,是一個十*歲的俊俏少年郎。原來是他。還真是。。。緣分。


    白天的他看起來跟那晚一點不像!那晚的他氣質冷冽,如出鞘的劍,太過逼人,反而讓人忽略了他的好相貌。而現在他,就像寶劍入匣,收斂了渾身的鋒芒,又如那劍鞘上的寶珠,泛著瑩潤的光,不逼人,不耀眼。到是個如玉公子。隻有那星辰般的眼眸,還是一樣的漆黑幽深。


    黑夜與白天,判若兩人。倒是有點意思。


    長生眉梢微挑,饒有興味的看了他一眼,又扭過來,百無聊賴的看著棋盤。


    那漫不經心的小模樣,看樂了沈遲,卻氣壞了沈恩澤!


    對,沈恩澤贏了趙成,進了決賽。可是他一點也不高興!對手竟然是個小屁孩!小屁孩還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踐踏了,自己的智商被踐踏了!他一定要給這個小屁孩好看!於是,他爆發了。


    等長生又一次漫不經心的掃過棋盤的時候,愣住了。好險好險!她的大龍馬上就要被斬首了!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她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差一點就陰溝裏翻了船!


    長生終於正襟危坐,正視麵前的對手。十二歲組的第一,叫什麽來著?看看桌上的名牌,沈恩澤。


    沈恩澤也發現了。他要氣瘋了!現在才看他叫什麽!這是得多不把他放眼裏!簡直豈有此理!


    沈遲也發現了。真是有意思的小姑娘!嗬嗬嗬嗬...太可愛了!


    長生看著眼前麵孔扭曲,渾身冒冷氣的少年,嘖嘖兩聲,搖搖頭。可惜了,這點氣度都沒有。白長了副好麵孔,棋品不好,就是人品不好。


    長生終於認真對待,可不能輸了!丟不起那個人!


    最後雖然是力挽狂瀾,扭轉了戰局,可是隻贏了一子。一子!長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殊不知她這羞愧的模樣更是刺激了少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剛要說話,就聽見他二叔說:“恭喜你了!”


    他剛要問二叔你是不是在諷刺我,就聽見對手說:“慚愧慚愧。”


    沈恩澤......


    沈遲:“嗬嗬嗬嗬。”


    長生說完,溜之大吉。留在那裏幹嘛?丟人現眼?!雖然在別人眼裏,她以八歲之齡,贏了所有選手,是大大的榮耀!炫耀都來不及。


    可是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她都兩世為人了!玩了一輩子陰謀詭計!下了一輩子棋,與天下,與人下!差點輸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裏!最後還就贏了一子!她現在真想去死一死。


    沈遲看著那落荒而逃的小身影,陳長生是嗎?真是有趣!


    沈恩澤看著二叔眼裏的笑意,氣的都要顫抖了!二叔,他的二叔!他崇拜仰慕的二叔!從來沒有這麽溫柔的對他笑過!


    趙成本來還想諷刺他兩句來著,看到他鐵青的臉,也不敢放肆了。他這個大侄子發起脾氣來,他可受不了!也就二哥能治得了他了。可是二哥馬上就要走了,到時候受罪的就是他了。


    這邊長生收拾行李打算回家,那邊沈遲也回到沈家,打算告辭。是的,告辭。客客氣氣,不像對家人,倒像對房東。


    沈遲去年考上北大數學係,已經一年沒有回家。這次十一跟朋友來家鄉遊玩,要走了才和家人照麵,在別人家來說可能不太好,在沈家卻是無所謂,因為沒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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