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寒隻差翻白眼了。不過,她也確實這麽做了。但是,令她失望的是,她的這個白眼在端木景看來竟然無比可愛。因為,端木景一臉春笑的看著懷中的她:“老婆,要不要這麽可愛呀?”最賤的是,他竟然,他竟然學用蠟筆小新的聲音。


    哇哇哇!還能不能盡職的當個酷拽狂霸冷的霸道總裁了!


    “老婆最近那麽忙,都把為夫冷落了。”


    “嘔……”顧曉寒做惡心狀:“景少,能別那麽誇張嗎?年底了,當然會忙一些。不過有件事情很奇怪……”


    “哦?”端木景收起嬉笑的一張臉,略微正了正色。


    “你還記得我們病房的那個實習醫生嗎?就是那天欣欣胃腸炎是在場的那個?”


    端木景眼底銳利一閃。


    “前幾天,他來找我,居然提出要我給他換個帶教老師!”顧曉寒啜了一口花果茶。


    “是嗎?”男人挑挑眉,暗咐:哼!果然是耐不住了呢?


    “汪旭醫生真挺好的,還是低我兩屆的師弟,工作認真細致,人也聰明。不知道那個實習生是怎麽想的?從我當學生到現在工作了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遇見有學生要換導師的?我那時候都是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老師讓幹什麽就幹什麽,病房裏有事第一個衝過去。”顧曉寒搖搖頭:“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安分……”


    “於是,他找你做她的導師。”端木景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償。


    “咦?這你都能猜到?真不愧是融豐的景少,火眼金睛啊!”顧曉寒拍馬屁。


    “切!火眼金睛那是孫猴子!”端木景不屑的哼了一聲:“那天從醫院回來我不就告訴你了,連欣欣都看得明鏡兒似的,就你這當事人糊裏糊塗。”


    “對哈,那天你確實說過。”顧曉寒微皺著眉,忽然想起那天端木景和梁欣欣對她說的話:曉寒,小心那個實習醫生。欣欣說的沒錯。可是,這是為什麽呀?凡事都有個原因吧?


    “還不是怪我老婆太漂亮!”


    “少來這套。”顧曉寒瞪了端木景一眼,心裏忽然有些悶悶的。


    “景少……”林旭看見推門而出的端木景趕緊起身。


    端木景看了看腕表,下午五點十分,這個時間從融豐出發,到達顧曉寒的醫院應該剛剛好。他看了一眼林旭:“要是沒什麽特別的事,你和陳鵬也早點回去吧,今天是周末。”


    “啊?”林旭一愣,有些受寵若驚。他忽然深刻體會到,自家這位爺自從跟了顧醫生後,明顯在風度,修養,特別是脾氣控製上有了飛躍式的提高,這絕對是質變呀!愛情的力量真偉大,竟然能把一個惡名在外,壞脾氣呈不定期、間歇性發作的霸道總裁,變成了體貼下屬的好領導。


    端木景象看白癡似的瞥了一眼林旭:是不是自己對他們太好,太溫柔,他們反而倒是不適應了?


    “啊,對了景少。”林旭眼看著端木景前腳已經邁進電梯,後腳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喊住了前麵那位。“景少,強哥剛才讓人打來電話,說是在醫院門口看見了宋偉,他已經把人攔下來了。”


    “嗯,沒準兒他是想提前去太平間認認地方。”端木景說的漫不經心,伸手按了關門鍵。


    林旭立刻噤聲,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冷。看來景少的毒嘴依然狠毒,隻不過是因人而異。


    這個宋偉還真是不死心呀,那他當假的是不是?看來他最近是太好說話了。哼,還有那個實習醫生徐海傑。


    端木景握著方向盤的手握緊又鬆開。紅燈閃過,綠燈亮起,黑色的邁巴赤赤象離弦的箭一樣飛馳而去。


    “您好。”護士站的小護士們遠遠的就看見了這位酷拽的霸道總裁。端木景因為宋偉和徐海傑的事情臉色有些發冷。


    “請問,顧醫生在嗎?”他剛才給顧曉寒撥電話,發現她竟然關機了。


    “顧醫生在給病人做操做,她剛進去沒多久。”一個小護士紅著臉,大著膽子的看著他。見端木景隻是點了一下頭就邁開長腿要往病房裏麵走時,小護士忽然攔住他:“那個,嗯……主治在操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她和我們說要是有人找她就到休息室等。”雖然,這個男人冷俊的麵容如模特般精致,渾身上下都散發出逼人的貴氣,但是腦子裏僅存的哪一點點理智告訴她,最好還是按照顧曉寒說的去做。畢竟在病房裏,主治的命令最大,她在工作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擾,況且她還提前說過。所以,嘿嘿嘿……不大帥哥好意思,得罪了。


    “也好,我在外麵等她。”端木景並沒難為小護士,轉身離開。他知道在工作中顧曉寒極認真,所以他尊重她的做法。


    老實說,他並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要不是因為之前的車禍,沒辦法,他才不會主動來醫院,不論是找人還是看病。當然,現在有了讓他例外的人。病房裏總是給人壓抑的感覺,端木景決定到外麵走走,等顧曉寒完成操作後就應該開手機了,他給她留了信息告訴她,自己會在一層的咖啡吧那兒等她。


    因為連續刮了兩天的大風,今天的溫度比之前幾天低了不少,在入冬這麽就以來第一次讓人有了真正進入冬季的感受。不到六點,天色早已經暗下來了,端木景找了個安靜角落,坐在沙發裏等顧曉寒。


    “端木總裁?”


    端木景才坐下沒多久就聽見有人喚他的名字,他收回視線,看清來人,不由得習慣性的眉毛一挑,卻並沒做聲。


    “我們見過,端木總裁。我是顧醫生病房內的實習醫生徐海傑。”徐海傑剛下班,原本想到咖啡吧吃過簡餐就去圖書館。誰知,他才一出電梯就遠遠看見那個熟悉、英挺的男人也進入了咖啡吧。稍微猶豫了一下,徐海傑還是決定跟上去。此刻,他站在端木景的麵前,但是眼前的男人卻並沒有邀請他坐下的表示,這讓他多多少少有點尷尬。


    端木景看著眼前年輕的男子並未搭腔,他一向不喜歡陌生人靠近,特別是這個男人與他搭訕的理由應該並不單純。


    “你和你哥哥長得並不像。”尊貴冷俊男子抬眼看了一眼徐海傑淡淡的說。


    “……”徐海傑猛地聽到端木景的話頓時懵住了,剛才這個男人提到了他的哥哥?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端木景。他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麵,而第一次見麵時,他們之間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他記得那天,端木景幾乎一直在走廊的長椅等顧曉寒。隻是見了一麵,他竟然就知道了他是誰?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最可怕的是他既然已經知道了他是誰,還能做到這麽坦然?這隻能用兩個理由解釋:一,對於徐海傑他完全不在乎,;二,對於徐海傑或者是他的哥哥,端木景完全不屑。他囁囁的低聲說:“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這很重要嗎?”端木景抬頭看著他,眼光淡然,卻又深邃如無底黑洞:“無論什麽人,什麽事,隻要我想,就沒有辦不到。”盡管徐海傑是站著,端木景是坐著,兩人一高一低,一人仰頭一人俯視。可是,徐海傑在低頭看著這個男人的時候,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半分氣勢上的優勢。男人長腿交疊看似優雅的坐著毫無威脅。可是,隻有站在端木景身前的徐海傑,才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威懾力和周遭深冷的空氣,簡直在不動聲色間,已經讓他全軍潰敗。


    “你想怎樣?”徐海傑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他早就聽說融豐的景少是個可怕的角色,隻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無所不能到這種地步。


    “笑話!我想怎樣?”端木景垂下眼,似乎但都懶得看徐海傑,他把玩著手中的水杯,眯起眼睛,遠遠的看見那個美麗的身影正走出電梯。“應該說是你想怎樣吧?”


    徐海傑握緊拳頭,想到哥哥曾經昔日飛揚驕傲的神情,如今被廢雙手後變得一蹶不振:“是你,是你毀了我哥哥。”


    “我好心勸你一句,在一個黑帶選手麵前千萬不要輕易握拳,不然我會誤會你打算與我切磋的。”端木景笑了笑,眼睛依然沒有離開那個越走越近的倩影。


    “你毀了我哥哥,也毀了我的家!”徐海傑咬牙切齒。


    “你哥哥應該慶幸,依他犯的錯,我原本可以送他進監獄……”


    “我哥哥就是進監獄,也比現在這樣廢了兩隻手要強!”徐海傑打斷端木景。是的,哥哥作為融豐的員工確實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他因為收了宋偉的錢,將佳運的收購消息透露給了宋偉,雖然對最終的收購接過沒有影響,但是他確實做錯了事。隻是,無論怎樣的錯事也不至於廢掉他的兩隻手這樣殘忍吧?這不僅毀了哥哥的一生,也毀了他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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