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看著李品驚訝的樣子,心中微微一動,俯身接近李品的臉,將唇印在李品的唇上,深深地吻了起來。


    李品神情恍惚的出了李昊的書房,剛剛出了什麽事?貌似好像父親說喜歡自己,李品隻覺得心花怒放,自己這麽開心是不是有點太不矜持了,身為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應該羞澀一點,應該拒絕一下然後再答應。


    怎麽辦,怎麽辦?一個又帥又有錢對我又好的男人跟我表白了,就這樣李品暈暈乎乎的走回了梅苑。


    小喜看到李品開心的樣子,笑著說:“小姐今兒是有什麽高興事,竟然這麽開心,可是大人與小姐說了什麽?”


    “啊……沒有,沒有說什麽?”李品驚訝的叫出聲,然後低聲回答。


    “我真是羨慕小姐有這樣好的一個爹爹,小喜天生命不好,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若是能有一個父親這樣疼小喜,小喜這些年受得苦也值了。”小喜歎口氣說,她是真羨慕小姐和大人的關係,做夢都想自己有這樣一個親人在身旁。


    李品聽了這話,心中驀然一沉,她是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從當年百靈夫人臨死前的話便已經知曉,再加上在自己心裏他一直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反派,自然是在心裏一直沒把他當做親人,而是無限的崇拜著,憐惜著,置身事外,又身處其中。


    而boss本人想必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其他的人不知道啊!自己的生母已死,生父未明,這十餘年裏一直以宰相千金的身份生活著,眾人也都知道宰相有一個捧在手心裏的女兒,若是一朝女兒變戀人,那該如何是好?


    想到boss本來就比較混亂的命運,未知的走向,必死的結局,原本她以為這事情總歸是有轉機的,但是司徒顏的事情讓她充分認識到即使過程不同,這個時空也會將人物扭向既定的結局,司徒顏還是遠嫁了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是在添上這樣一個齷蹉的覬覦自己的女兒十多年的名聲,他日後恐怕沒有一線生機。


    這樣想著,李品臉上歡喜的神情隻剩下了憂心忡忡,便是沒有原書的那樁事,自己也萬不能和boss在一起,他是天下聞名的宰相,不能因為自己而有了汙點。所以自己隻能也不得不離開這裏。


    “小喜,你給我收拾幾件常用的衣服和首飾,我要去梨園小住幾日,最近想到了一個新的戲曲,想去梨園好好研究一下。”李品看著小喜笑著說。


    小喜疑惑的看向小姐,怎麽覺得小姐沒有剛才開心了,可是小姐明明是笑著的呀!“小姐,我這便去收拾,用知會管家一下嗎?”


    “不用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快點收拾就是了。”李品笑著說,既然要離開當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待夜裏偷偷地溜出府去,尋個僻靜的地方住上半年一載,等到父親對自己的心淡了再回來。


    “那小姐準備什麽時候去梨園?”小喜一邊收拾一邊問。


    “明天去就行,你也別著急,晚上之前將包裹收拾出來就行。”李品一臉淡定的說。


    卻說玉暖直睡到了中午才緩緩轉醒,看著全身上下的青紫痕跡,臉上的表情慢慢變得絕望,如今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之身,恐怕永遠都不能嫁給二皇子了,太子殿下他竟然……


    想著想著玉暖精神崩潰的倒在床上哭了起來,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太子殿下是什麽樣的人,不學無術小肚雞腸還蠻橫無理,宮裏宮外的侍妾女人加在一起沒有五百也有三百,自己跟了這樣的人,日後自然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又想著自己的身世是那樣苦,明明也是出生在書香門第,官宦世家,奈何幼時祖父獲罪,全族上下皆受牽連,男子斬首,女子被沒入掖庭成為最低等的宮女,這麽多年遭過多少白眼冷遇,其間艱辛不可一一道也。本以為跟在二皇子身邊能夠富貴平安,一帆風順,卻未想今日遭此劫難,越想心裏越苦,最後索性將床上的紗簾扯下,係在房梁上,想一死了之,卻未想這件花樓的物件都頗為廉價,這紗簾自然質量非常低劣,才綁到房梁上,將脖子伸進去,這紗簾便禁不住這番折騰斷了下來,玉暖不死心的將斷裂的地方重新係上,將自己的脖子伸了進去,將身下的凳子踢到。


    眼見著玉暖的呼吸越來越弱,命在旦夕之時,守在玉暖房間外的侍衛聽見了紗簾的撕裂聲,擔心玉暖出了狀況太子會要了他們的命,將房間撞開,衝了進來,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玉暖,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玉暖的勇氣在這麽折騰下消失殆盡,當死亡與她近在咫尺時,她突然明白生命的可貴,隻要生命還在,沒有什麽事情是一成不變的。


    這次的經曆徹底改變了玉暖優柔寡斷的個性,徹底泯滅了她心中的最後一點溫暖和推己及人的善良,她不再相信默默的等候就會迎來好的結局,她要去爭取,爭取所有能夠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機會。


    沒過多久,太陽緩緩地落下了,隻留下漫天的紅雲,百靈夫人的酒樓後麵的小門裏,走出一個臉上帶疤的公子,這位公子精神恍惚,神情悲戚,雙目赤紅,口中喃喃自語,腳下跌跌撞撞向著遠方走去。


    若水在府裏吃過了晚膳,已經準備入睡了,正在梳妝鏡前將鬢間的金釵卸掉,懶懶的支著腮,突然一個下人跑了進來,一邊喘氣一邊說:“小姐,不好了,昨兒那個神情瘋癲的公子,今兒又來了,正在府門外,您看該如何是好?”


    “你們先頂一會,我馬上就過去。”若水皺了皺眉頭,竟然又來了,他到底是怎麽回事,早上不還說不認識我嗎?這才一天的功夫便又認識了,還發起瘋來。


    玉暖拿了一件白貂的外套將自己裹住,慢悠悠的向府門走去,待走到府門口,從門縫裏看見瘋癲樣子的南羽,皺著眉頭吩咐下人:“都別堵著門了,快把人放進來,別讓街坊鄰居瞧了笑話去。”


    眾位家丁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很是猶豫,這府外的是個瘋子,若是放了進來傷了主子,自己可是擔不起這樣的罪責。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我叫你們把他放進來,我們這麽多人,還製服不了一個瘋子嗎?怕什麽?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若水生氣的說,別人不了解這個瘋子,她還不了解嗎?就是個繡花枕頭罷了,沒什麽大的能耐,就他那點力氣,不是她小瞧他,哪裏用這些個家丁,兩個便足矣,若是在外麵丟了臉,那便糟透了。


    “是,小姐。”家丁們小心翼翼的打開府門。


    南羽見到府門打開,立即衝了進來,看到若水,神情激動的站在那裏:“若水,你……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愛,當然愛過,你別激動,我們尋個地方慢慢說。”若水看著南羽激動的樣子,有些害怕,隻能開口應付著南羽,讓兩個家丁扶著南羽,雖說是扶著,但其實是限製著南羽的行動。換了一個清淨的院子。


    這邊李品將小喜收拾好的包裹裏添上了一些金銀首飾,悄悄地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背起包裹,繞過守門的丫鬟,向宰相府外走去。


    李品好不容易尋了個沒人的外牆處,用力將身上的包裹扔了出去,便開始手腳並用,使出吃奶的力氣翻圍牆。


    花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爬到了圍牆的最高處,剛準備離開,就聽見:“你在做什麽?”


    李品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身體向後仰了過去,完了,這下一定會摔個好歹,誰知道全身上下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將眼睛睜開一個小縫,就看見李昊看著自己:“父親?”


    “品兒,你晚上拿著個包裹爬圍牆可是要離開我。”李昊眼神黑漆漆的,看不出情緒,今兒上午李昊表白完之後,心中很是輕鬆,自以為不久後就會抱得佳人歸。心中很是激動,睡不著覺,半夜裏出來散步,誰知道正好看到李品偷跑,她竟然想要離開,自己就這樣令她討厭,她對自己竟然一絲一毫的愛意都沒有。可是已經遲了,自己已經深陷其中,怎麽可能輕易地放她離開。


    “誤會,誤會。”李品幹笑著解釋,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這下怎麽辦?


    “誤會?來人,將小姐關起來日夜看守,不準她與外界聯係。”李昊黑著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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