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孤弋是用何種手段了解的,但景赫可以看出孤弋對君莫輕沒有多大惡意。


    孤弋喝了口茶,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有恃無恐道:“我是假冒的又如何?你大可以去與君兒說,說你用兩重身份,將她耍得團團轉。”


    湯圓氣得毛都炸飛了,“嘰嘰嘰……”


    卑鄙小人!搶了主子的身份還敢那麽囂張!


    景赫斜睨湯圓一眼,湯圓消停了,乖乖站好。


    “你說得對,我的兩重身份被她知曉,她會生氣。”景赫勾了勾唇,“所以你幫我接下這個身份,倒是不錯的選擇。”


    孤弋的眼角扯動了一下,他以為景赫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怎知景赫心平氣和的,半點不見惱怒。


    “景赫,你莫要太自信了。你與君兒緣起於那個身份,如今我將你的身份接了,便是將你與她的緣分移花接木到了我身上。”孤弋挑釁的看著景赫,“她最後會和我在一起。”


    景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管你做什麽,君兒最終選擇的都是我。”


    孤弋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模樣,心裏陡然生出了一腔怒火。


    在孤弋看到的未來中,景赫便一直用這種眸光看他,仿佛不管他做什麽事情,都隻是徒勞。他不相信!他費盡心思提前來到了君莫輕的身邊,怎麽可能改變不了未來。


    景赫露出一抹清風朗月般的笑容,帶著湯圓離開了夜來客棧。


    孤弋的手用力一捏,手中的杯子碎裂,茶水快要灑到他的衣衫上,卻被身上突然漫起的靈力彈開了。


    沒有一滴茶水,落到他身上,全都滾到了地上,見地麵沁潤得顏色更深了。


    “你如何敢這樣篤定?景赫,能看到未來的人可不是你!”孤弋閉上了右眼,獨獨睜開的左眼閃過了耀目的光彩。


    他要用左眼看未來!


    看看未來的軌跡是不是已經改變,看看姻緣是否已經偏向他。


    方才睜開了一會兒,左眼便已經疼痛難耐了。


    但凡與君莫輕相關的事情,他總是很難窺|探到。


    左眼流下了一道血跡,琥珀色的眸子裏沾染了紅色,顯得愈發的詭異。


    然而,君莫輕在景赫懷中的畫麵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


    他仍舊沒能改變未來。


    “噗!”孤弋心神俱蕩,一口鮮血噴出。


    點點紅色的血跡落在地麵上,宛如一樹紅梅,妖嬈淒美。


    他強行觀看未來,使得體內靈氣紊亂,再加上沒有改變未來的事實打擊到了他的心神。這一次,孤弋傷得不輕。


    孤弋苦苦一笑,竟是如此嗎?


    現在的他連靈力都難以運用了,更不要提和君莫輕一起去取萬獸印了。


    結果他做了那麽多,兜兜轉轉,最後和君莫輕一起去拿萬獸印的,應該還是景赫。


    孤弋氣極,口中又湧出了一股血液的腥甜,再次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豔豔紅血落在他的唇上,妖豔了唇色,卻將他的臉色襯得更加蒼白了。


    太子府


    景炎拿著手中的資料,笑得開懷,“當真是天助我也,在這個節骨眼讓我知道景赫並非父皇的親生兒子!”


    魏闡在下方恭賀道:“恭喜太子爺。若是皇上知道景赫並非皇家血脈,想必便不會再像以往那般寵愛景赫了。”


    景炎點了點頭,因為皇上對景赫太好了,甚至還有人說,若不是景赫的身子虛,皇上早就封景赫為太子了。


    前些日子,皇上和君勝軒一起到藥家的事情,景炎可是記在心裏的。


    按理來說,藥家在景國也是很重要的,皇上作為這個國家的掌權者,不該偏向君家。可皇上還真愛屋及烏,就因為景赫,偏向了君家。


    景炎將手中的資料交到魏闡手中,“你把這些交給景羽,讓他來做。”


    魏闡立馬會意,領命下去了。


    景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自己想整倒景赫,卻讓景羽來背這個黑鍋。


    “輕兒,待父皇知道景赫是野種,你與他的婚約的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景炎將手邊的一副畫像攤開,上麵赫然是他畫的君莫輕的圖像。


    他的手愛憐的拂過上麵的線條,“輕兒,近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越來越優秀了,也離我越來越近了。你便為了我繼續努力下去吧,我將來會留你在我身邊的。”


    在景羽得到了景炎給的資料後,興致衝衝的入了宮,想要將景赫踢下馬。


    景羽興致勃勃的想著,等他揭穿了景赫的真實身份,父皇一定會誇獎他聰明的。


    待景赫失去了皇子的身份,那君大小姐和景赫的婚約也不作數了吧。


    景羽想起君莫輕國色天香的容貌,舔了舔嘴唇。


    他追藥靜兒,藥靜兒因君莫輕而死。


    追藥茜兒,藥茜兒的死也與君莫輕有關。


    景羽想來想去,覺著這就是他和君莫輕的緣分啊!


    想來君大小姐才是他的真命天女,瞧瞧,他命中注定的天女一出現,那些烏七八糟的女人必然會被秒殺。


    君大小姐救了他的命,還問他要了錢,他回到都城後便將那筆錢都交到了君家。這算不算是變相的下聘啊?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和君大小姐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景羽進了禦書房,語氣沉重道:“父皇,兒臣有天大的秘密要說給您聽!”


    皇上景喆誠無語的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三個兒子裏麵,就數這個兒子最蠢了。


    “說。”


    “父皇……”景羽的視線看了看四周,表示自己要說的事情真的很隱秘,不能讓旁邊的小太監聽了去。


    皇上看了眼身邊的大太監劉直,劉直朝著周圍的侍婢太監使了個眼神,侍婢太監們立馬退出了禦書房。


    景羽的眼睛滴溜溜的瞧著劉直,沒說話。


    “有話就說,劉直跟在朕身邊多年,沒什麽不能聽的。”


    景羽想想也是,就直說了,“父皇,景赫不是您的親生骨肉!”


    此話一出,皇上和劉直的臉色齊刷刷的變得很難看。


    景羽開心極了,果然,父皇接受不了這事兒,到時候景赫那廝要倒大黴了。


    皇上沉著臉,臉上醞釀著暴風雨,“你怎麽會知道這事兒?”


    景羽趕忙將證據呈上,“這是兒臣的一個屬下發現的。”


    劉直快步走過去,將證據從景羽手中拿到了皇上的麵前。


    皇上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臉色陰沉的隨時能夠滴出水來。


    景羽見狀,添油加醋道:“父皇,景赫他膽敢冒充皇家子嗣,不可輕易饒恕啊!還有那欣貴妃與外人苟且,還想將野種混入皇室內,簡直罪不可恕!縱然已經死了,也應該拉出來鞭屍,以顯我天家威嚴!”


    皇上手背上的青筋爆出,從口中擠出兩個字,“鞭屍?”


    “是啊!父皇,不如此,不以顯示我皇家的威儀!”景羽雖有些懼怕皇上此刻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但想著這些都是對景赫和欣貴妃的怨怒,便硬著頭皮道:“景赫那等野種,便該被淩遲!”


    皇上按捺下了心裏洶湧的情緒,低聲問道:“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景羽直接將自己的幾個手下的名字一一點出,還道:“父皇,他們幾個為了調查這件事,很辛苦,您打算賞賜他們嗎?”


    “賞賜?”皇上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自然,朕會賞他們給你陪葬。”


    景羽笑吟吟的說:“陪葬好啊……陪葬……”


    反應過來的景羽嚇得屁滾尿流的,“父皇,您在說笑吧!”


    皇上不說話,給了劉直一個眼神。


    劉直立馬會意,悄聲無息的閃到了二皇子的身邊,將他殺了。


    皇上將那些證據撕了個粉碎,“將所有知情||人斬殺!不能讓這件事傳出去!誰也不能毀掉欣兒的聲譽!”


    劉直領命,快速的去調查此事,準備將二皇子先前供出來的人全部滅口。


    藥家的書房中,除了家主藥星辰之外,還有宮家的家主宮亞敬,以及宮語嫣。


    宮語嫣不滿的斜眼看藥星辰,“你們藥家都被君家三番兩次欺負到頭上了,怎麽還能忍氣吞聲的?難不成藥家主您練就的功法與王八有關?”


    被宮語嫣這個小輩罵成是縮頭烏龜,藥星辰麵上和氣的笑了笑,心裏卻氣得不行:你們宮家行,你們上啊?憑什麽要藥家的人當敢死隊?


    藥星辰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眼宮亞敬,見宮亞敬並沒有嗬斥宮語嫣的意思,心中更氣。


    宮家的女兒真是沒教養!什麽話都說。


    “你倒是說句話啊,笑什麽笑?你無緣無故把三皇子不是皇上親生兒子的事情,說給太子聽做什麽?”宮語嫣道:“一旦太子解決了三皇子這個威脅,就更加不會和我們合作了。”


    宮語嫣覺著他們宮家和藥家,再加上太子,裏應外合的把皇位拿下才是正道。到時候君家和段家沒有了皇室的幫助,他們想怎麽摧殘君家和段家,就怎麽摧殘。


    藥星辰搖搖頭,“宮小姐有所不知,這件事非但不會讓太子高枕無憂,反而會令太子想早日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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